210章 開門見山

陳宛凝暗自咒罵了一通,就趕緊讓綠湖去追陳夫人,生怕陳夫人再不著調的捅出什麽簍子來。

蘆薈跟著鬆了一口氣:“如此,我們太太就放心了。”

陳宛凝心中不悅,除了陳夫人的節外生枝,還有蘇穎這樣假惺惺的態度,不過轉念一想,在心裏歎氣,估計是陳夫人說了什麽把蘇穎給惹惱了。

可理解歸理解,不悅歸不悅,陳宛凝隻朝著蘆薈扯了扯臉皮,淡淡的說:“大嫂有心了。”

蘆薈也不在意陳宛凝這樣冷淡的態度,事實上,經過今天的事兒,大家算是差點就是撕破了臉。要是態度還一如既往的熱情,那才叫有鬼呢。

蘆薈並沒有急著回正房,轉身就去找桂嬤嬤了。

陳宛凝眼神一下子黯了下來,回頭看了看內室,正好傅奕陽掀開簾子出來,陳宛凝並沒有退避。

傅奕陽單從神色中看不出喜怒來,對陳宛凝不鹹不淡的說:“本來二弟說接母親回去奉養,我沒同意,按照我先前說的做吧。”

陳宛凝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她意味不明的“唔”了一聲,算是應了。

傅奕陽並不在意她的態度,沒再說其他的,轉身就走了。

陳宛凝卻是在心裏嗤笑一聲,接老太太回去奉養,這種提議會是傅煦陽可能提出來的?

就是老太太自個都不願意挪出去呢!陳宛凝覺得惡心,他們母子倆個個都是虛偽至極的。

陳宛凝掀開簾子,看見傅煦陽癱倒在地上,臉色蒼白,整個人就如同水裏撈出來的。

陳宛凝挑挑眉,一點都沒有要走過去把傅煦陽扶起來的意思,冷靜道:“我這便回去幫你收拾行禮,畢竟姑媽實在是離不了你。”

諷刺極了。

傅煦陽就跟被激怒的兔子,暴跳如雷的站起來。不過他顯然忘記了一點,他的腳先前才剛和插瓶來個親密接觸,猛地一站,腳上就傳來針紮似的疼。這讓傅煦陽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什麽顏色都有,就是沒有點兒正常的顏色。

狠狠瞪著陳宛凝,“就連你也敢來看我笑話?我怎麽會娶了你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

陳宛凝怒極反笑,嘲弄道:“這你可得問我的好姑媽,你的好母親了。”

傅煦陽一愣,道:“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哈哈。”陳宛凝狠狠的諷刺著說,“如果不是她要構陷大表哥,又怎麽牽連到我,讓我逼不得已隻能選擇嫁給你。要怪你就該去怪我的好姑媽啊!不過。我覺得你可不能怪你母親,她違背祖製,尊卑不分,可都是想讓你這個大孝子從大表哥那裏奪爵!你要是怪她,豈不是就是那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了。”

被陳宛凝這一番冷嘲熱諷。傅煦陽立馬就明白陳宛凝說的是什麽事了,他咬牙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構陷,什麽奪爵的,那些通通不關我的事!這都是大哥賊喊捉賊,真是可惡。得了便宜還賣乖!”

陳宛凝厭惡的道:“夠了!別把我當傻子了,到底為什麽分家,還有老太太的誥命是怎麽沒的,你十年不能參加科舉,我就算不清楚全部的實情,可也知道個七八分。你說的這些。除了自欺欺人,說多了真是讓人貽笑大方,還是省省吧。”

傅煦陽被陳宛凝毫不客氣的戳穿,臉色一下子漲成了豬肝色,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陳宛凝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接著沉聲道:“我奉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照顧老太太,最起碼這樣還能讓你賺一個孝子的名聲!”

陳宛凝往床邊靠近了些,瞥了一眼床上逼著眼睛、不知是昏睡還是裝睡的傅母,帶著惡意轉頭跟傅煦陽道,“這樣,等姑媽百年之後,你若是開口想要姑媽的全部體己私房,就會顯得還那麽順理成章一些。”

傅煦陽咬牙切齒道:“你瞎說什麽!”他仔細觀察了下床上的傅母,似乎是想確定傅母到底是不是真的昏睡過去了。

陳宛凝當然是注意到了,她不屑的撇了撇嘴,“這有什麽的,當年祖母不一樣把她的體己留給大伯了麽。”

頓了頓,陳宛凝又意味不明的說,“也是,當時祖母這麽做是名正言順的,誰讓大伯是嫡長孫呢。如今,兩房已經分家了,姑媽雖說沒了誥命,可還是侯府的老太太,她若是將全部體己給你這個嫡次子也不是說不過去,隻是沒那麽名正言順。不過,姑媽偏心你這個嫡次子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不慈的名頭大家都知道了,也不妨再多這麽一件。”

“閉嘴!”傅煦陽壓低聲音,低吼道。

陳宛凝抿了抿嘴,她見好就收的從這個話題上轉走,又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大伯都和你說了什麽,讓你那麽狼狽?”

傅煦陽鐵青著臉,顯然剛才兄弟倆的談話不愉快。

陳宛凝假笑了下,“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家裏還需要我和大姐照看,我先回去了。”

傅煦陽從鼻翼裏重重的哼出一聲來作為回應。

陳宛凝從上房出來,就瞧見了被綠湖拉扯住的,還哭哭啼啼的陳夫人,陳宛凝頓時覺得頭疼起來,真是麻煩一個接一個。

陳夫人見了陳宛凝,還來了惡人先告狀,“你幹嘛讓她拉住我?是不是大嫂跟你說了什麽?”

陳宛凝冷著臉,“你還說呢,我不是讓你先回去嗎?你去找大嫂做什麽?”

陳夫人被說的底氣不足,她揪著帕子,呐呐的說:“我總不好讓你一個人留下啊,就去問問大嫂有沒有法子幫忙,哪知道大嫂見死不救就算了,她還說的特別過分,說什麽咱們倆的死活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陳宛凝被陳夫人說的“見死不救”“死活”氣了個夠嗆,她到底是怎麽想的,真是沒救了。

陳宛凝不願意再和陳夫人在這方麵斡旋,下定決心往後要把她看牢一些,不要再放出去丟人了。緩了一口氣道:“好了。咱們先回去了。”

陳夫人嘟了嘟嘴,不情願的問:“煦陽呢?”

陳宛凝扯了扯嘴角,冷聲道:“他不是說了姑媽現在離不開他,那他自然是要留下來照看姑媽了。將功贖罪。怎麽,你想留下來陪他?”

陳夫人連忙搖頭,還忙不迭的說:“那咱們快走吧。”

陳宛凝在心裏深深歎了一口氣。

傅煦陽在陳宛凝走之後,把下人叫進來伺候,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正廳,往椅子上一坐,越想越不甘心,可又無可奈何,這種滋味可一點都不好受,他憤憤的捶了一下桌子。

“嗷。”好痛!

蘆薈撇了撇嘴。然後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回到正房,蘆薈就把她打聽的細細的說給蘇穎聽了。

蘇穎也好奇傅奕陽和傅煦陽說了什麽,就那麽把傅煦陽這個刺頭治的服帖了,但蘇穎覺得,傅煦陽不像是那麽簡單就屈服的。就跟陳夫人一樣。

說到陳夫人,蘇穎問:“二太太呢?”

蘆薈回答說:“三太太跟前的綠湖把二太太追了回來,奴婢回來的時候,二太太和三太太把臂回去了。”說著,她笑了笑,“看來還是三太太有法子,把二太太管的服服帖帖的。”

蘇穎不以為然。“要真是這樣,二太太可就不會節外生枝的,來我這裏哭訴了。”

蘆薈想了想說,“奴婢看是二太太擔心三太太,她們畢竟是親姐妹,感情自然是要好一些的。”

這倒是真的。原先陳宛凝和陳夫人姐妹倆還水火不容呢,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們姐妹倆好的,就差穿同一條裙子了。

陳夫人是一如既往的走在二和逗比的道路上,可陳宛凝的變化就太大了。明顯的很有問題。

蘇穎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樣違和的感覺了,可她也沒想著去探究,到底是什麽引起陳宛凝那麽大的變化。

將疑問壓到心底後,蘇穎躊躇了下才問道:“老爺呢?”

蘆薈咬了咬嘴唇兒,看了看蘇穎,才道:“老爺去外書房了,應是有公務要處理,畢竟因著老太太病倒,老爺是提早從衙門回來的。”

蘆薈生怕蘇穎再和傅奕陽鬧別扭,因此感情生分了,就嘮嘮叨叨的解釋了一通。

蘇穎把嘴裏的那口茶咽下去,隻“唔”了一聲。

蘆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蘇穎微微一笑,道:“怎了?”

蘆薈心裏忐忑的勸說道:“太太,二太太說那些個詆毀您的話,老爺聽了怕是會有疙瘩。雖說老太太對大房不慈,可老太太畢竟是老爺的生身母親。您先前就那麽一走了之了,恐怕是更讓老爺覺得您對老太太……”

蘇穎咬了咬嘴角,再說話時候語氣就變得很平淡了,“我對她再如何,也抵不上她對我所做的十分之一。再說了,裝出來的孝順賢惠給誰看呢。嗬,先前我真心真意的孝順賢惠,可結果呢,還不是被人棄之如敝履,不但如此,還被踐踏到汙泥裏。”

就算沒有蘇氏原先的遭遇,就是她來了之後,傅母的所作所為也已經是罄竹難書。如今笑著的是她,也不過她運氣好罷了。

如今她沒有在傅母遭難的時候,偷笑就已經對得起她了。難道還想她去掉兩滴鱷魚的眼淚麽,她沒那麽有興趣。

“我可不想貓哭耗子,假慈悲。”蘇穎都這麽說了,知道其中一部分實情的蘆薈,根本就不好再勸,她當然能體諒自家太太的心情。

早先太太在人前麵含笑,夜裏背人的時候沒少流眼淚。幾年未孕,太太不知看了多少大夫,拜了多少神佛,為了一丁點希望,不管多苦多難喝的湯藥,喝下去的時候都不眨一下。

等到後來菩薩顯靈,終於懷上時,卻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小產了,太太也病倒在床,幾乎是心如死灰,纏綿病榻月餘才得痊愈。

可這些苦痛,全都是因為老太太的一己私欲帶來的,她想要二房奪爵。可偏偏受苦受難的卻是她家太太,讓她家太太承受“喪子之痛”,被魏姨娘背地裏羞辱為“不下蛋的母雞”。

這麽一想,蘆薈就義憤填膺起來。甚至還幸災樂禍的想,活該傅母被二老爺氣的再次中風,這就是報應!

想通了其中的關節,蘆薈就岔開了這個話題不談了,看了看落地鍾上的時辰,問道:“太太,晚上您先吃些什麽?”

蘇穎也沒想傅奕陽晚上會回來吃飯,就順口說:“讓紫蘇看著做些清淡的吧。”

蘆薈好像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她也不好再改口,隻好就這麽應下了。

等到晚上。蘆薈抿著嘴角,打發了哭喪著一張臉的永平,轉頭也忐忑起來,回給蘇穎的時候低著頭唯唯道:“老爺今兒歇在書房裏。”

這是晚飯也不準回來吃了,這種反應並不出乎蘇穎的意料。可蘇穎心裏並不怎麽舒服,她垂下眼簾,將手中的針線放下,平淡的說:“知道了。”

蘆薈想了想,還是提議道:“今兒廚房熬的湯是老爺慣常愛喝的,要不也給老爺送一碗去?”

蘇穎眯了眯眼睛,道:“莫打擾了老爺辦公了。”

蘆薈沒想到蘇穎會這麽說。往常蘇穎不好開口的,她開口這麽一提,一般蘇穎都會默認的,可這次是直接開口婉拒了。

蘆薈在心裏歎氣,隻得按照蘇穎說的去做。

永平一臉沮喪的走了,自打傅奕陽回到外書房。臉陰得就跟現在外頭的天一樣,黑漆漆的,看誰都不順眼。

原先永平還以為是被二老爺給氣的,畢竟傅煦陽實在是做的過分,竟是把老太太給氣了個好歹。你說氣個好歹也就罷了。偏偏那二老爺是個不服輸的主,轉頭就把髒水潑到大老爺頭上了,實在是太無恥。

可眼看二老爺都被整治的服帖了,傅奕陽怎麽還一直沉著臉。

等到快用晚飯的時辰,永平才暗暗搓了搓手,覺察到不對勁來,不知從什麽時候,傅奕陽在正房用晚飯的次數就多了起來,而且如今是基本上每天都會回正房的,怎麽這次到了飯點,傅奕陽也沒有說要去正房。

當然,也可以說是公務繁忙,往常也有公務繁忙的時候啊,怎麽就沒見有今天這麽積極呢。

永平躊躇了半晌,眼見已經過了晚飯的時辰,隻覺得傅奕陽的臉色越來越沉,而且太太那裏也沒有派人來問一聲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想不通的永平隻得硬著頭皮問:“老爺,已經過了飯點了,您——”

還沒問完,就聽傅奕陽冷冰冰的聲音:“正房可來人問了?”

永平縮了縮脖子,“沒。”

傅奕陽拿手指扣著桌麵,方著手清清喉嚨:“我還有不少公務要處理,今日就不回正房歇著了,去給太太說去吧。”

永平暗暗瞪大眼睛,這還真是稀奇事,可永平是絕對不敢再多嘴的,趕緊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到了外麵才鬆口氣。

一溜小跑到了正房,見著蘆薈討好的笑笑,才把傅奕陽的話傳達了。

蘆薈擰著眉道:“你等著,我去回給太太。”

永平原本覺得還能等來什麽能夠讓傅奕陽心情變好的話呢,可結果呢,竟然隻等來太太這麽一句話,這不是坑人麽?

“我的姑奶奶,這兩位又是怎麽了?好歹您給個話兒,讓我就是做鬼也做個明白鬼啊。”

蘆薈原本還掛念著這事兒呢,心情本來就不好,聽永平這麽一說,啐了一口道:“這話兒倒該我問你呢,你倒是反過來問我了,老爺是真的公務沒忙完?”

永平耷拉下腦袋,歎口氣道:“可不是。”然後得到蘆薈鄙視的眼神,覺察到不能從蘆薈這裏討著什麽好,永平隻得悻悻的走了。

永平站在外書房門口縮了縮腦袋,說實在的,他自己也捉摸不清老爺是個什麽意思,難道是和太太鬧脾氣了?

為了什麽啊?

因為老太太?永平一想到這個就忍不住想歎氣,老太太原先是偏心二老爺,可怎麽都沒想到老太太竟然是偏心到想要奪了老爺的爵位讓二老爺承襲的地步,為此還殃及了太太。

好在老太太和二老爺的陰謀詭計沒有得逞,這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往那之後,老爺就沒有以往那麽敬重老太太了,這是無可厚非的。

如今為著這樣的老太太再跟太太生了罅隙,實在是不值得啊。

永平自個琢磨不清這其中的門道。又想著從正房得了那麽一句話,再一想到傅奕陽黑如墨水一般的臉色,都覺得頭皮發麻,可沒辦法。隻得硬著頭皮上前。

剛一抬眼就見傅奕陽的臉色並沒有好起來,趕緊討好的說:“老爺,太太叮囑小的看著您好好用飯,讓您不要為了公務太過操勞。您餓不餓?小的這就讓廚房傳飯過來。”

傅奕陽沉吟了半晌,道:“就這?”

永平腹誹道:這還是小的給潤色過的啊,其實太太根本就沒叮囑這些個,她就隻說了知道了,您到底想鬧哪樣呢?

腹誹歸腹誹,等傅奕陽問起來的時候,永平原本還想著搜腸刮肚的再想幾句來。就聽得頭頂冷冰冰的兩個字:“出去。”

永平出了門才直起腰來,哭喪著臉,覺得他就是被殃及的一條池魚,還是被涸澤而漁的那種的池魚。

傅奕陽把筆一扔,有些煩躁的站起來。在書房裏踱了一會兒步子,又坐回到椅子上,攤開手中寫了一半的奏折,眼尖的發現了一個錯字,皺著眉把紙撕下來,揉成一團扔到地上。

在重新下筆之前,傅奕陽重重的籲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把永平喚進來。

永平縮了縮脖子,低著頭靜等吩咐。

“去問問太太晚上吃什麽,再讓廚房給我預備一份一樣的。”

永平心裏特別震驚,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可他可不敢發牢騷。而且還慢慢鬆了一口氣,最起碼現在傅奕陽願意吃晚飯了。

還好還好,還沒有鬧脾氣到不願意吃晚飯的地步。

永平低著頭一出外書房,才猛然想起一個問題來,老爺所說的廚房指的是大廚房。而不是正房裏的那個小廚房吧?

唉,這又何必那麽麻煩呢?有這功夫,老爺都可以回到正房跟太太一起吃飯了,他之前去正房的時候,好像太太也還沒開飯呢,說不定就等著老爺一起回去吃飯呢。

想到這裏,永平猛地一拍自己的腦門,他真傻,真的,他剛才就該這麽跟老爺說的,說不定老爺就有了台階下,抬腳就往正房去了呢。

永平打發了機靈的小廝去問,自個想七想八來了:如今老爺除了正房,也就書房這一個去處了,可不像原先還有南院的魏姨娘,柳院的柳姨娘和麗月姑娘。

自從太太變得能耐起來後,外書房這兒能得著的油水可就少了,這油水可不光是說原先那些姨娘們打點的,還有那些湯湯水水——通常她們送來的湯湯水水最後大多是進了他們這幾個小子肚子裏了。

不過,永平覺得他是沒什麽好抱怨的,他爹現在可是太太嫁妝鋪子裏的二掌櫃,那可是個好差事。

永平想想已經沒了的魏姨娘和麗月姑娘,被送到莊子上去的柳姨娘,都忍不住在心中讚歎一句,太太可真是好手段。

關鍵是有好手段‘排除異己’就罷了,這更能耐的是,老爺是越來越愛重正房了,那柳姨娘還是老爺自個發話送走的。

永平特別慶幸,他老早就想好了抱上正房的大腿。

這來回折騰了不老少時間,等大廚房緊趕慢趕將飯菜做好了,端到外書房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刻鍾了。

永平冷汗都滴了一層了,等飯菜傳上來了,才伸手抹了一把汗。

傅奕陽一聲“下去吧”真是讓永平如蒙大赦,他也顧不得其他了,叫了一個小廝來替他守著,他得趕緊趁這個機會去塞幾口飯,老爺不餓,他都要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唉,菩薩保佑,老爺還是別再鬧脾氣了,這不好啊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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