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章 鬼話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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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煦陽最終並沒有去看太醫,他要“將功贖罪”的去照顧傅母,願意輕傷不下火線。[就愛讀書]
傅奕陽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平淡的說:“可。”
蘇穎想,這語氣實在是夠高高在上的,霸氣側漏啊侯爺。
傅煦陽胸膛一起一伏的,就是他聽傅奕陽平時的語氣,都覺得時刻被看不起了,更不用說傅奕陽這種真藐視的語氣了。
強忍著腳上的疼,他憤慨的說:“你是不是覺得母親會淪落到現在的這種境地,全都是我害的?那你就該捫心自問,母親會被氣倒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且不說其他的,就是你竟然在背後縱容有人對母親不敬,這就萬分說不過去!”
傅煦陽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直直的射向蘇穎,所謂的“有人”指的是誰,已經很明顯了。
陳夫人原本還想和傅煦陽夫妻同心,共同對外的,但到底底氣不足,沒說話。又為了證明自己不心虛,也跟著用指責的目光看向蘇穎。
蘇穎巋然不動,一副“我沒有做虧心事”的淡然模樣,一點都不在乎傅煦陽的意有所指。
蘇穎這樣子,讓陳夫人怏怏的,撇了撇嘴,嘟囔了句什麽,不過蘇穎離得遠,聽不見,不過想來,也不會是什麽好話就對了。
傅奕陽沒表態,顯然就是縱容到底了。
傅煦陽不屑道:“患難見真心,如今你們夫妻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吧!虛偽,白眼狼,忘恩負義,其他人全都被你們這假惺惺的外表給騙了,隻有我看穿了你們的真麵目!”
蘇穎:“哈哈!”
屋內的空氣仿佛凝結了。
傅煦陽目呲欲裂,眼裏冒火了。
傅奕陽也有一些的不自在,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陳夫人紅著臉,羞憤道:“大嫂你不要太過分了!”
蘇穎不接著話茬。沉聲說:“你們這對孝子賢媳不是要去照顧老太太麽,怎麽還這麽拖拖踏踏的?”
傅煦陽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氣鼓鼓道:“去,我們自然是要去的。”
爾後。又冷哼道:“我隻是替母親覺得不值,養出了一隻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罷了!”
蘇穎這次沒“哈哈”他,隻意味深長的說道:“二老爺可得牢牢記住你所說的話才行。”
傅煦陽心裏一凜,直覺地蘇穎這話裏有話,而且還有陰謀,“你什麽意思?”
蘇穎微微一笑:“隨口一說罷了,能有什麽別的意思呢。”欲蓋彌彰,也不是這麽蓋的。
傅煦陽更糾結了,可他又不能從蘇穎嘴裏問出什麽來,隻有憤憤的瞪了傅奕陽一眼。扒開陳夫人攙著他的手,一瘸一拐的往內室走去。
陳夫人又氣又惱,狠狠的瞪了蘇穎一眼,也跟了上去。
蘇穎等傅煦陽和陳夫人進了內室之後,瞥了一眼未發一語的傅奕陽。想到今天發生的一係列事,不由得膩味起來,臉上雖是帶著笑,語氣卻淡的很,道:“我還沒虛偽到一定境界,就不在這裏摻合了。”輕飄飄的,仿佛一出口就散在了空氣裏。
傅奕陽原本還在想蘇穎那‘隨口一說’是有什麽深意。可等蘇穎轉過頭來跟他說話的時候,他乍聽之下,竟是覺得她是在自嘲。
頭一偏就瞧見蘇穎臉上帶著的淡笑,虛虛的,隻是浮於表麵,眼中根本就沒有笑意。反而是平靜的,也並沒有被傅煦陽指責的惱怒,好似並不把那些惡言惡語放在心上,跟她說的那些話根本就不符。
傅奕陽啞然,一時竟是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麽想的了。
蘇穎並不意外傅奕陽會是這樣的反應。扯了扯嘴角,也不說其他的了,轉過身就真的往外走了。
留下來侍疾?怎麽可能。
蘆薈和薄荷連忙朝傅奕陽曲一曲膝蓋,抿著嘴兒垂著頭跟上了蘇穎。
傅奕陽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眉頭也皺的緊緊的。
等蘇穎回到正房,蘆薈給薄荷使了個眼色,薄荷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沒一會兒就端了調了蜂蜜的溫水來,遞到蘇穎手上。
蘆薈窺著蘇穎的臉色,勸道:“太太,您不必將二老爺的那些顛倒黑白的話放在心上。二老爺都未必有多孝順老太太,不然怎麽就把老太太給氣的再次病倒了?他跟二太太都是一樣的,隻嘴巴上說幾句難聽的,其他的就沒什麽本事了。”
蘇穎搖了搖頭,道:“跳梁小醜而已,我沒有跟他一般計較。”
薄荷附和的點了點頭:“太太這麽想就對了,二老爺絕對是醜人多作怪,活該被插瓶砸。”
蘆薈見蘇穎仍舊是原來的神情,又怕薄荷這麽附和讓蘇穎越來越惱,咬了咬嘴唇道:“太太現在就這麽甩手走了,豈不是給了二老爺攻訐太太的現成理由。雖說太太您覺得二老爺他們一家子不著調,大人有大量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可他們作起妖來,也實在是夠惡心人的。到時候不說再給侯府徒增麻煩,就是他們在大老爺麵前拿著您不孝敬老太太做文章說三道四,畢竟老太太是大老爺的母親,您這般做讓大老爺於心何忍,保不準會讓大老爺因此心生誤會,這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蘇穎聽了,嘲弄道:“老太太跟前有孝子賢媳,我又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蘆薈愁眉苦臉的,道:“您就是在大老爺跟前裝裝樣子也好啊,最起碼得讓有些專門以己度人的無話可說。”
薄荷嘟了嘟嘴,跟著點頭說道:“就是二老爺再陰陽怪氣說些有的沒的的時候,您也能在旁邊‘哈哈’他,讓他無言以對。”
蘇穎失笑道:“你們倆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怎麽聽都覺得不大對勁。
薄荷縮了縮脖子,衝蘇穎討好的笑笑:“自然是誇您呢,您是沒看到二老爺鼻子都要被氣歪了。”
蘆薈心裏特別無奈,想再勸勸,可蘇穎根本沒給她開口的機會,指使她去端點吃的來。
薄荷衝蘆薈擠了擠眼睛,蘆薈無奈的出去了。轉身出了房門,找了個小丫頭,叫她去把桂嬤嬤請過來。
上房
在陳宛凝把下人們叫進來給傅母更衣之後,傅母再怎麽惱怒。都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偏偏還看見陳宛凝輕蔑的神情,傅母呼嚕呼嚕嘴,口水流了出來。
陳宛凝不嫌髒,親手拿了帕子,給傅母擦了流出來的口水,親昵的說道:“姑媽,您說這是不是一報還一報?”
傅母額頭上的青筋顯現了出來,用駭人的眼神剜著陳宛凝。陳宛凝絲毫不覺得懼怕,一邊幫忙掖了掖被角,一邊背對著下人低聲說道:“太醫可說了,您往後就隻能這樣了,像上回那樣好轉是不能夠了。堂堂勇武侯府老太太。竟是淪落到這樣的下場,您以前風光無限的時候,可有沒有想過您也會有這一天呢。”
傅母瞳孔猛縮,她的病不能好了?
陳宛凝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安慰’她:“這可都得歸功您那唯一孝順的兒子,他可是個大孝子,您不是最疼愛他的嗎?往後他會伺候在病床前。這不是正和您的心意了嗎?”
陳宛凝聽到外麵的爭吵聲,從床邊站起來,不再刺激傅母了,往門邊走了幾步,隱隱約約的將傅煦陽那些指責傅奕陽和蘇穎的話聽了一耳朵,在心裏冷笑。賊喊捉賊的行為都沒有傅煦陽現在的行為惡心。
心裏這麽想,臉上卻是露出擔心的神情,“姑媽都病成這樣了,傅煦陽竟還有閑心跟大哥爭吵,姑媽可不希望看到他們兄弟鬩牆啊。”
說的好像傅母就要一命嗚呼似的。
綠湖在旁邊勸道:“奴婢聽著。二老爺好似是嫌大老爺不夠上心呢。”
陳宛凝餘光放到躺在床上的傅母身上,欣慰的說:“二老爺知錯能改,也不枉姑媽往日裏那麽疼愛他了。”
話剛落音,傅煦陽就怒氣衝衝,一瘸一拐的掀開門簾進來,看到陳宛凝沒半點好氣。
陳宛凝垂下眼簾,說:“姑媽往日裏最疼愛你,如今她病倒了,有你在她身邊照顧,說不定姑媽很快就能好起來。”
傅煦陽從鼻翼“嗤”了一聲,陰沉著臉坐到一邊。
陳夫人緊接著進來了,看到陳宛凝,就憤憤的對她說:“大嫂實在是太過分了,煦陽不就是說了幾句公道話,她就冷嘲熱諷的。我看她就是心虛了,上次她把姑媽氣倒,是姑媽撐住了沒事兒,要是姑媽上次跟這次似的,我看她還怎麽狡辯!”
陳宛凝一愣,隨即壓低聲音道:“你是傻了不成?別忘了上回你也在,要是那次老太太有什麽好歹,你說傅煦陽會怎麽對你?”
陳夫人被陳宛凝說的有點懵,陳宛凝餘光瞥了傅煦陽一眼,冷笑一聲,道:“老爺照顧好老太太,我和大姐去小廚房看看藥熬的怎麽樣了?”
拉住陳夫人的手,不容拒絕的往外走,到了外間注意到隻剩下傅奕陽,沒見著蘇穎,陳宛凝還怔了下。
傅奕陽見到她們倆,略一頷首,就避開了她們。
陳夫人向來比較怵傅奕陽這個大表哥兼大伯,在他麵前都不敢大聲說話的,想到剛才昏了頭衝著蘇穎大吼,陳夫人不由得覺得頭皮發麻,不用陳宛凝拉著她,她就很自覺地趕緊往外走了。
一離開正廳,陳宛凝就問陳夫人:“回祖籍是怎麽一回事?”
陳夫人一聽這件事臉色就變了:“姑媽跟煦陽說讓咱們一家子回祖籍,煦陽才跟姑媽爭吵起來的。我已經問過了大嫂,大嫂好像不知情,還讓我去問姑媽,可姑媽都那樣了,”陳夫人撇了撇嘴,“還能問出個什麽花來。”
陳宛凝訝然,傅母提出來讓傅煦陽回祖籍,這怎麽聽都覺得不可思議,讓傅奕陽一家子回祖籍還差不多。
想到這兒,陳宛凝冷笑一聲,暗暗想著,傅煦陽那麽緊著認錯就有了合理的解釋。姑媽啊,這就是你寵愛的好兒子,不但把你氣的在床上生死不明,還有那彰顯的孝順隻為了有借口不回祖籍去。
陳夫人鬱鬱的自顧自說:“我可不想回祖籍受苦去!”
想了想。又有些歡喜的說道:“不過姑媽這一病,開不了口,咱們就不用回祖籍去了,就是留下來侍疾都比灰溜溜的去祖籍強。”
陳宛凝再次感歎了下陳夫人的沒心沒肺。堪比傅煦陽了,沉吟下對陳夫人說:“我剛才和你說的,你聽進去了沒有?”
陳夫人猶豫道:“不會吧?”
陳宛凝冷笑一聲:“會不會,你自己心裏也清楚的,不是嗎?想想之前你怎麽會早產的?”
被戳了痛處的陳夫人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呐呐道:“也不能這麽說吧。”她自己說的都特別有氣無力的。
陳宛凝嗤笑一聲:“他是咱們的好姑媽親生親養的,自私自利唯利是圖的性子如出一轍,可有什麽好奇怪的。”
陳夫人悶聲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還能怎麽樣。”
陳宛凝被問的啞口無言,心裏卻是恨極了。當初暗害她不得不嫁給傅煦陽的傅母和陳宛秋。
如果不是傅母當時想構陷傅奕陽,就不會請她們姐妹幾人到傅家來,以至於被陳宛秋將計就計,將她給推了出去,讓她連正妻都做不成。還險些和大姐反目成仇。
後來,在生產時,要不是陳夫人機靈去把戴夫人叫過來,她很有可能就因為傅母決口要保大人而一命嗚呼了。
陳宛凝眼神暗了暗,不自覺地抬手摸了摸臉頰,之前傅煦陽差一點就要打到她了……
陳夫人心情不好,見陳宛凝的動作。忙道:“那你說我該怎麽辦?”
陳宛凝想起蘇穎先前說過的話,在心裏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別跟著傅煦陽瞎折騰就行了,他哪次能從大伯手裏討得著好,他那麽做反而是引得大伯反感。”
陳夫人頭發一麻,她先前就跟著傅煦陽一唱一和來著。
不過聽陳宛凝這麽一說,陳夫人福至心靈:“你說讓咱們一家回祖籍。是不是大哥的主意?”
陳宛凝真的沒往這方麵想,咬了咬嘴唇,“傅煦陽是怎麽和你說的?”
陳夫人唯唯道:“隻說是老太太說的,其他的就沒和我多說,我也問了。當時屋子裏沒有留伺候的人。早知道,就不去大嫂那裏了。”
確實就不該去正房,陳夫人這麽口無遮攔的,是個人都能被她那話給氣得夠嗆,陳宛凝暗自歎息,然後就聽陳夫人幸災樂禍的說:“大嫂也不知情,看來大伯也沒知會她麽。”
陳宛凝看了她一眼,陳夫人仍舊無所覺的繼續說:“先前煦陽指著鼻子罵大嫂的時候,大伯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咱們先前出來的時候沒看到大嫂,她不會是被氣走了吧?”
陳宛凝擰起眉不說話。
陳夫人還越說越來勁了:“以我看,大伯怕是心裏惱了大嫂,畢竟上回可是大嫂把姑媽給氣暈了過去。要是上回大嫂把姑媽氣出個好歹來就有好戲看了,不知道大伯知道了,會不會把大嫂關到家廟裏去?”
陳宛凝深深的無奈了,沒好氣的說:“你不是和我說,是你狠狠的指出姑媽的不對,把姑媽氣的渾身顫抖了麽?攀扯出這件事兒,對你也沒什麽好處。”
轉念,冷聲道:“要是這樣就要把大嫂給關家廟,那咱們那好姑媽的所作所為,可該怎麽懲戒?大嫂可不是好招惹的,你日後說話的時候,可不能像剛才這樣隨心所欲了。”
陳夫人被陳宛凝一通話說的悻悻然,她就是偷偷和陳宛凝發泄下心中的牢騷,隻是一下子沒控製住嘴而已。
“你怎麽一直向著大嫂啊?”
陳宛凝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陳夫人一眼,陳夫人被她瞪的一頭霧水,茫然又無措的樣子,看的陳宛凝特別的心塞。
榆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
陳宛凝一時怏怏然,沒心思再和陳夫人費口舌,斬釘截鐵的說道:“你聽我的就是了。”
陳夫人絕對的欺軟怕硬,要是陳宛凝好聲好氣的跟她說,她肯定還要嘀咕幾句,可現在陳宛凝的臉色不好看,語氣也不善,陳夫人隻有腹誹幾句。嘴上是不敢說出來的。
陳宛凝沒忘她拉陳夫人出來用的借口,話不多說,就拉著陳夫人去小廚房,看傅母的藥熬好了沒有。
“桂嬤嬤?”陳宛凝看見在小廚房指揮的嬤嬤。疑惑了叫了聲。
桂嬤嬤賠笑道:“太太不放心,就讓我來搭把手。”
陳夫人撇撇嘴:“大嫂她人呢?老太太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大嫂怎麽就這麽拍拍屁股就走了,把爛攤子留給我們來收拾,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陳宛凝十分想扶額,什麽叫爛攤子啊,她說話可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
桂嬤嬤也假裝沒聽懂陳夫人話裏的意思,道:“實在是兩位小哥兒離不開太太,再者太太覺得怎麽也不搶了二老爺將功折罪的機會。還說這裏還有二太太這般賢惠的兒媳婦,她自愧不如。且又不招老太太待見。就不好到老太太跟前給她老人家添堵,省的她老人家心情不愉,耽擱了病情。
可又不好就這麽放任這不管,徒惹了口舌,就想了個折中的法子。這不就派老奴過來了。好好敲打下上房這些個因著老太太病重浮躁起來的妮子們,讓她們自此侍候著,別當麵殷勤背後就懶怠,使喚起來不盡心。”
陳宛凝假裝沒聽出桂嬤嬤話裏的指桑罵槐,還有前麵那話兒定是諷刺傅煦陽和陳夫人的,明顯的明褒暗貶。
陳宛凝不由得在心裏歎氣,桂嬤嬤不會跟她們說話都夾槍帶棍的。這話兒肯定是由主子授意的。桂嬤嬤是蘇穎的奶娘,這冷嘲熱諷的話兒定是蘇穎借著桂嬤嬤的口來說給她們聽的。
陳宛凝扯了扯臉皮:“有嬤嬤來坐鎮是再好不過的了,也省的有人趁機弄出什麽幺蛾子來。”
陳夫人嘟囔道:“不想來就直說,何必弄這些個彎彎繞繞。”
陳宛凝哭笑不得,她看向仍舊笑的和藹的桂嬤嬤,道:“嬤嬤。你去忙你的吧。”
桂嬤嬤應了一聲,道:“這給老太太熬的藥好了,兩位太太可是來端藥的?”
陳夫人點了點頭,桂嬤嬤笑道:“怪不得我們太太誇您孝順賢惠呢,這種活兒差遣個丫頭來就行了。”
陳夫人癟癟嘴:“大嫂可不會這麽誇我呢。你這婆子盡會瞎說。”
陳宛凝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她現在的心情,隻覺得百感交集,臉上硬擠出的笑容都僵住了,隻覺得應該立馬跟她撇開關係的。
桂嬤嬤也沒想到陳夫人會來了這麽一句,隻得幹巴巴的笑笑,轉身讓黃鶯和朱鹮端了熬好的藥,隨著陳夫人走。
陳夫人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來,表達了自己的不屑,拉著陳宛凝就往外走。
桂嬤嬤抹了一把汗,在心裏歎息,二太太果然是不好應付啊。
藥端進去了,陳宛凝沒想到傅奕陽也在屋子裏,陳夫人想都不想就躲到了陳宛凝身後。
而傅煦陽一馬當先的站起來道:“我來試藥。”
傅奕**本就沒有要跟他爭搶的意思,冷淡的看了一瘸一拐的傅煦陽一眼。
傅煦陽當下被這一眼看的麵紅耳赤,道:“喂藥還是我來吧,畢竟我比大哥有經驗,先前母親生病的時候,也是我常常在床前侍奉母親喝藥的。”
陳宛凝聽了這話兒,在心裏冷笑,傅煦陽可真是鬼話連篇,大言不慚。他捫心自問,他親手給傅母喂過幾次藥,或者是說,他親手端過幾次藥碗?
這麽說,真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想歸想,陳宛凝半點都沒有要給傅煦陽拆台的意願,還按住了陳夫人——傅煦陽要顯擺他孝順就讓他顯擺去吧,她們就不跟著摻合了。
結果……差點沒把傅母給嗆死。
傅煦陽當下就尷尬極了,臉上青青紅紅的。
陳宛凝在心裏嗤笑,她要是他,這時候就應該找個地洞鑽下去,別再丟人現眼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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