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章 晚節不保
陳夫人像是吃了炸藥一樣,看蘆薈格外不順眼:“怎麽,說不出話來了?哼!我倒要問問大嫂,是怎麽管教下人的?”
蘆薈一點兒都怕她,蘇穎既然同她這麽交代了,就不會怕陳夫人拿了事說嘴,仍舊笑的四方八穩:“二太太,您若真有什麽要緊事,隻管和奴婢說了,奴婢即便是冒著打擾主子歇息的不規矩之事也會去和太太通報的。”
蘆薈像是沒看到陳夫人黑著的臉,掀了掀眼皮:“再者奴婢的事且用不著您來操心,自有太太管教。”
蘆薈這優哉遊哉的樣子,好似一點都沒把陳夫人放在眼裏的樣子讓陳夫人氣惱,但更惱火的是,要論起要緊事,那簡直是難以啟齒。
太羞恥了。
陳夫人冷眼看了蘆薈一眼:“你這下人好大的膽子,竟是能做的了你們太太的主麽?”
蘆薈不卑不亢道:“侯府的奴才自都是謹守規矩的。”
陳夫人說不過她,冷哼一聲:“那我就在這兒等著大嫂罷。”
蘆薈有些愕然,真沒想到陳夫人這麽無賴,她又不能趕陳夫人走,隻朝陳夫人曲曲膝蓋,讓兩個小丫環來伺候陳夫人,自己就去服侍蘇穎了。
蘇穎剛躺在榻上就睡了過去,蘆薈過來,薄荷就朝她做了手勢,蘆薈往裏麵看了看,就和薄荷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這時候天不算太熱,廊外種了樹正好遮陽,薄荷給福哥兒和祿小娃做小衣裳,蘆薈伸手摸了摸棉布料子,點了點頭後,撇了撇嘴說:“二太太看中咱們正院泡的茶了。”
薄荷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來,小聲嘀咕道:“狗皮膏藥。”
蘆薈從籮筐裏拿出之前做了一半的小鞋子,做起鞋子來:“她執意等就讓她等唄。”
陳夫人等了兩盞茶的時間就等的不耐煩了,叫了小丫頭去看看蘇穎現在願意見她了不。小丫頭和另外一個被蘆薈叫過來伺候陳夫人的小丫頭對了個眼,就退下去找蘆薈了。
蘆薈放下手中的針線活過去跟陳夫人說:“太太實在是困頓,已經歇下了,二太太不若等太太得閑了再過來。不然,若您實在是有什麽要緊事,便是和奴婢說,等太太醒了,奴婢轉告給太太也是一樣的。”
陳夫人接連被蘆薈給下了麵子,心裏不舒服:“大白天的,大嫂就歇下了?這像是什麽樣子!莫不是沒了長輩約束,大嫂就這麽肆無忌憚了?”
蘆薈臉難看起來,道:“二太太這話好生沒道理,奴婢且說過了太太為著大爺熬了一天一宿。又撐著疲勞見了客人,這會子好容易才得了空閑歇下了,怎麽到了二太太嘴裏就成了不成體統?
奴婢可得替我們太太說句公道話,二太太如今也是當家太太,也該懂的當家太太的辛勞。我們太太操持整個侯府,上又要侍奉老太太,已是辛勞不已。
偏二太太卻是無要緊事卻頻繁登門勞動我們太太跟著費心費神,如今卻是得不著二太太您一句辛勞便罷了,可二太太您這般詆毀我們太太也實在是令人心寒。”
陳夫人被蘆薈一番話鬧了個大紅臉,氣不順瞪著蘆薈冷笑:“好個牙尖嘴利的大丫鬟,大嫂真會調教人兒。這以下犯上的,合該捆了拖出去打板子!”
蘆薈並沒有因為陳夫人發怒就惶恐害怕,她往地上幹脆一跪:“奴婢自知逾矩,不當太太醒了處罰,便是有這等自知之明,跪到太太醒了。奴婢再去認錯。”
陳夫人沒想到蘆薈說跪就跪了,可她這一跪陳夫人反而尷尬了,說好聽些陳夫人是蘇穎的弟妹,不算是兩家人,可就算是當初二房還沒分出去的時候。她這個二太太也不好越俎代庖的去罰蘇穎院子裏的奴才,尤其還是蘆薈這樣的大丫鬟,這都是代表著主子的臉麵。
俗話說打狗還的看主人呢,更何況是現在二房都分出去了,她總不能特意跑到人家院子裏來,什麽都沒幹,就把人家的大丫鬟給罰了。
陳夫人被蘆薈這跪弄得頗為下不來台,狠狠的瞪了蘆薈一眼,口氣生硬道:“看在你是忠心護住的份上,便是饒過你這次罷!”
兩個小丫頭連忙去扶蘆薈起來,嘴上還說著:“二太太慈愛,蘆薈姐姐快起來吧,便是太太知道了,也不會怪罪你的。”
“是啊是啊,蘆薈姐姐一心替太太著想,怪不得太太這麽器重姐姐呢。”
這一唱一和的差點把陳夫人氣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跺了跺腳,甩手走人了。
臨走前還陰測測的盯牢了蘆薈的臉,冷笑一聲道:“等下回我見了大嫂,也得向大嫂說道說道這般忠心的奴婢!”
蘆薈撐起膝蓋起來:“之前確實是我逾矩了,等太太醒了,我自會去請罪。”
這兩個丫頭是蘆薈提上來的,桂嬤嬤也掌過眼了,圓臉小丫頭叫桂枝的嘟了嘟嘴,有些不服氣道:“本來就是二太太沒道理,姐姐你也聽到了她說的那是什麽話,沒得讓太太聽了心煩呢。”
蘆薈斜了她一眼:“這樣的話也不必往外說,二太太到底客人,沒得咱們逾矩去反駁的。”重點是在這‘客人’上,沒說二太太是主子,旁邊的叫連翹的眼睛一轉,笑嘻嘻的說:“剛才我和桂枝可沒有怠慢了客人。”
桂枝還想說什麽,被連翹扯了扯袖子,嘟了嘟嘴就不說話了。
蘆薈看了桂枝一眼,隻覺得這桂枝的性子有幾分像薄荷,不大穩重,不過慢慢教她們就是了。
蘆薈想到什麽又點一點她們:“我知道你們幾個私下裏叫二太太是個打秋風的,這話要傳了出去,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蘇穎本身就不是個多重規重矩的,但待下也是獎罰分明的,可這樣下人也不是不會看風向的,。雖說蘇穎每次都和顏悅色的招待陳夫人,可陳夫人卻不是個好客人,她儼然有種把這兒當自己家,有時候說話直了些。底下人就不怎麽看的上她的做派,難免會在背後議論,隻是不放在明麵上罷了。
現在被蘆薈提出來,兩個丫頭先是麵上一紅。吐吐舌頭,向蘆薈討饒:“再不敢了,姐姐就饒了我們這一回罷。”
蘆薈說了兩句便放她們去了,她本來就是存心氣一氣二太太的,可這話兒怎麽都不能叫底下不經事的小丫頭學了去。
等回頭蘇穎醒了,蘆薈就把話兒往蘇穎原原本本的說了,蘇穎嗤笑一聲:“合著我這兒倒成了二太太撒氣的地方了。”
一回兩回的就當是逗樂了,可陳夫人實在是太會蹬鼻子上臉了,這毛病可不能這麽慣著。
蘇穎揉了揉眉心,蘆薈趕緊上前來替蘇穎不輕不重的按捏。過了會兒蘇穎才將胸口裏的一口氣歎了出來:“既二太太登門拜訪在我這兒受了委屈,總不好再讓她說嘴,說咱們侯府失了體統,挑幾樣好看些的東西送過去,跟二太太賠個不是。”
蘆薈也不叫著委屈。聽了蘇穎這話兒,勾了勾嘴角。
蘇穎抬了抬眉毛,似感慨的說了句:“三太太倒是一次都沒跟著二太太來過呢。”
蘇穎眯了眯眼睛,想到陳宛凝給的那擱在荷包裏的一千兩銀票,還有後麵的陳宛凝的所作所為,讓蘇穎覺得她好似穩重了不少,和最初的驕縱簡直是判若兩人。“看看那邊可是出了什麽事兒,打聽不到也不勉強。”
陳夫人這邊兒正氣鼓鼓的跟陳宛凝抱怨呢,聽完始末陳宛凝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陳夫人一眼:“姐姐我就不懂了,你非得去找大嫂做什麽?這次你指望大嫂做什麽?這可不是什麽好開口能啟齒的事。”
陳夫人嘴硬道:“我自有我的考量。”
她這副死性不改的樣子讓陳宛凝頓時沒了好氣:“行,我也不問你這考量是什麽了。”你愛咋咋地吧。
陳夫人又願意說了:“我原本打算去找老太太的。”
陳宛凝抬頭去看她。
陳夫人憤憤道:“要不是老太太把那個叫芍藥的賤、人給老爺,老爺又怎麽會變成那樣。”陳夫人扭著帕子。臉都氣憤的漲紅了,“我是打算把這事兒和老太太掰扯掰扯,氣氣她的,順便讓老太太出些銀子,隻不過守門的婆子說老太太不願意讓人叨擾。不放我進去,我就過去找大嫂了。”
陳宛凝無奈極了:“你就不怕隔牆有耳,若是不小心被人偷聽了去,咱們家還要臉麵不要。”
“這不是沒見著老太太嘛,我看定是老太太心虛,不願意見到我,才讓守門的婆子攔住我的。”陳夫人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解釋,陳宛凝卻拆她台:“那你去找大嫂,原本也是打算把這事兒告訴給她的嗎?”
陳夫人死鴨子嘴硬:“這不是也沒見著大嫂麽,還被她身邊的大丫鬟怠慢了,真是氣死我了。”
正說著話,綠湖進來回稟道:“侯府來了管事娘子,帶了禮來說是大太太讓她過來給二太太賠禮的。”
陳宛凝有些疑惑,這是什麽意思,就聽陳夫人有些急切的說:“讓她進來。”
管事娘子進來先是向陳夫人和陳宛凝行了禮,規規矩矩的奉上禮物:“我們太太問清楚緣由,便是差遣了奴婢來給您賠個不是,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必跟個下人一般見識。
再者我們太太想問問您可有什麽要緊事,要是有的話,您不妨讓奴婢給帶個話,總不好再讓您麻煩著跑一趟侯府。”
陳宛凝冷眼看著管事娘子,不發一言。
陳夫人臉上的笑容一僵,她所謂的要緊事自然不能對蘇穎宣諸於口,再者她真有什麽要緊事的話,蘆薈都代替蘇穎問了兩遍,她都不屑於顧。可要是真沒什麽要緊事的話,那她非要見蘇穎又是何故來哉?
豈不是無事找事?
陳夫人幹巴巴的說:“也不是什麽要緊事,如今也不勞大嫂費心了。至於大嫂跟前的蘆薈,倒是個忠心的,便也罷了,再這麽來來往往的,倒顯得大動幹戈了。”
管事娘子賠笑道:“當得當得,太太說不能讓您白白在侯府受了委屈,不過既您大人有大量不追究,這就是再和氣不過的了。如此奴婢回去也好交差了。”
這話兒說的好似陳夫人在侯府發作了一通就是想讓蘇穎賠禮道歉一般,如今人家可不就是差人來賠禮道歉來了。
陳宛凝扭頭看了一眼毫無所覺的陳夫人,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這實際上看似是蘇穎理屈,可這麽正式的讓下人過來賠禮道歉。客客氣氣的好像就把陳夫人當客人一般對待的。
親疏已經分明了。
陳宛凝在心裏一哂,也是她這姐姐粗枝大葉的,還不知道適可而止,她那大嫂想來也是疏離了,更何況他們一房跟大房早就不對付了,想來這也很正常。
理解歸理解,可陳宛凝心中還是有些怨懟,一時又不知該怨懟誰。
打發走了來賠禮的管事娘子,陳宛凝扭頭不看迫不及待拿起禮單的陳夫人,撐著額頭說:“我還有事。先回屋了。”
陳夫人不在意的應了聲。
管事娘子沒立即回侯府,找到先前在侯府就交好的老相識打探下消息,之後裝作無事一般的回了侯府,整了整衣裳就去正院複命。
蘆薈笑眯眯的對管事娘子說:“辛苦老姐姐了。”
管事娘子手一動,客氣道:“當不得。隻是給太太跑個腿罷了。”
“太太都記著呢。”蘆薈這一句更讓管事娘子笑的合不攏嘴,樂嗬嗬的走了。
蘆薈掀開簾子正好聽到蘇穎在吩咐紫蘇:“把那糕做的硬一些,旁的也不用加,隻管做了讓他們哥倆磨牙用。”
又吩咐白芷:“再找幾塊邊角料的玉來,讓人做成小骨頭的形狀,也不用做多大,半歲大的小孩子能拿在手裏的就成。”
紫蘇抬眼見著蘆薈。知道她有什麽私密話要跟蘇穎匯報,和白芷有眼色的退出去了。
蘆薈道:“宋姐姐去的時候三太太也在,隻這期間三太太未發一言,二太太大人有大量,便是沒曾將這件小事兒放在心上。”
蘇穎倒也不在意她們倆怎麽看,蘆薈湊過來又說:“昨兒本是二老爺要給老太太給的那叫芍藥的做臉。隻半道叫了大夫,仿佛二老爺發了好大的火。”
蘇穎一怔,心想不會是傅煦陽不行了吧?還是那叫芍藥的抵死不從,絞發以明誌,不慎血濺當場?
蘇穎胡思亂想了一下。抿了抿嘴角:“瞧著二弟妹暴躁的模樣,也不像是會有什麽好事的。”
蘆薈過來給她揉肩:“二太太原是去了上房,隻老太太沒見她。”
蘇穎還想說些什麽,聽到哭聲,也顧不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了,直接站起來去看傅昀。
哭的不是福哥兒,而是祿小娃,蘇穎驚訝道:“這是怎麽了?祿兒不會是也要長牙了吧?”
祿小娃舉著沾滿口水的肥嘟嘟小手,控訴的瞪著正專注著吃著自己手指的福哥兒,揮舞著肥又短的四肢:【他咬我!】
蘇穎用濕帕子擦幹淨手,拉開福哥兒的小肥手,他還抗議的啊啊叫了幾聲,蘇穎瞪了他一眼,我還沒嫌隙你漫出來的哈喇子,你還敢抗議了?
被無視的祿小娃英勇的翻身翻到哥哥的身邊,一個‘回旋踢’肥腳丫子就蓋到了福哥兒肚子上,嚇得奶娘們臉都白了。
蘇穎無奈的先把這假哭嚎的祿小娃給收拾好了,點了點他的鼻子:“你乖乖的,哥哥長牙了,不是故意要抓你的手指啃的。”【你做了什麽,讓他啃到你的手了?】
【很疼的好不好?你知道什麽是吃奶的勁兒嗎?我的手指就經過了這種力道的摧殘,現在才開始長第一顆牙齒就已經這麽虎了,那要是長滿一嘴牙,豈不是成了霸王花!好凶殘,我害怕。】祿小娃睡著了雷打不動,因此就錯過了得知福哥兒長牙的第一手消息,現在還和蘇穎玩答非所問。
蘇穎真是懶得理他,轉身去看福哥兒,他這會兒又把肥手塞到他的嘴巴裏去了,濕漉漉的亮晶晶的,蘇穎伸手輕輕撬開他的嘴巴,仔細看了看他長牙的那塊牙床,覺得沒昨天晚上那樣痛的通紅了。
【偏心偏心偏心!】
【怎麽?你咬我啊!】蘇穎隨口道。
祿小娃恨恨的把自己的手指頭伸到嘴裏,痛的嗷嗷叫起來。蘇穎擰著眉把他濕漉漉的肥手掏出來,發現他嫩嫩的手指頭上紅紅的,再看了下一時有些無奈——這隻肥爪子經過了二次摧殘,傅昀先前抓住磨牙了。現在祿小娃一時不查,又啃上了一口,而且啃的時候估計是把他的肥手當成她了,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不疼才怪呢。
【該。】一個字評價。
祿小娃水萌萌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淚盈於睫,睫毛長又翹,嘟著紅嫩嫩的小嘴兒,可憐巴巴的看向蘇穎,蘇穎很快就敗下陣來。握著他受傷的小手吹了吹:“痛痛飛走了,祿兒最乖了,是吧?”
【再吹吹,還疼。】蹬鼻子上臉。
蘇穎耐心的把他抱在懷裏哄了他一會兒,一邊對專門照看福哥兒的奶娘說:“郭大夫開的藥可按時喝了?”
“都照著喝了。”
蘇穎看了看專門照看祿小娃的奶娘:“等祿兒開始長牙的時候。若是祿兒跟福兒一樣,你再喝藥。還有郭大夫給開的食譜,我看過了,我吩咐了廚房這期間你們就照著食譜上的用。”
郭大夫不愧是兒科聖手,食譜開的很周到,果然術業有專攻。
傅奕陽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問蘇穎:“昀兒好些了麽?”
“好些了。我看了紅腫消了不少,我讓人去準備了下磨牙的餅幹來,隻管讓他啃著磨,總不能一直啃他的手指頭。” 蘇穎這麽一說,傅奕陽臉上就帶出笑意來:“要是好用,等晨兒長牙的時候就多準備一些。”
“還說呢。晨兒非要去招惹昀兒,結果昀兒把他的手指抓起來磨牙了,這小子還咿呀咿呀的好似要跟我告狀似的。”不是好似,是就是,他還好意思告狀。嘖。
傅奕陽把這當趣事聽了,隻覺得疲憊去了大半:“我還道晨兒是個乖巧的,不過小子麽,調皮一些也無妨。”
蘇穎算是知道了,他這是喜歡誰,就是不好的也能說成好的,不過,在這裏應該是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都是最好的。
蘇穎閑聊一般的提起來:“薑大人的外室找上門了,也不知道是誰,想到咱們前麵去了。我還真想著薑夫人是那麽的賢淑,定是會歡天喜地的把那外室連同外室子都接進府呢。”
蘇穎摟著傅奕陽的胳膊笑:“若是她沒有,趕明兒我見著她,也有學有樣的勸她一回。”
傅奕陽笑著捏了捏蘇穎的下巴,打趣她一句:“晨兒那性子怕是隨了你,看起來乖乖巧巧的。”
蘇穎瞪圓了眼睛,又坦然的受了:“我懷胎十月把他生下來,又日日的把他帶那麽大,性子像我這個當娘的可沒什麽好奇怪的。”
傅奕陽皺起眉來:“你這麽一說,怎麽好似沒我什麽事了?”
不等蘇穎說話,他又帶著些得意的說了:“他們倆都長得像我,尤其是昀兒,和我小時候一個模樣,就是晨兒也多像我,倒是眼睛和你像,長得比昀兒要秀氣些。”
好像話題歪了,蘇穎不跟他爭辯這個,就盯著他看:“你可知道是誰先了你想的一步?”
傅奕陽笑容沒有變淡,把蘇穎手握在手心裏,聞到薄荷的味道:“薄荷味?”
蘇穎把手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我拿薄荷給福哥兒按摩牙床了,你鼻子倒是尖。”
傅奕陽笑一笑,漫不經心的說:“薑家的小廝去兵部報信,也不知是誰說漏了嘴,結果沒多久整個六部的都知道了,薑大人這下可是晚節不保了。”
蘇穎記得那位愛管閑事的薑夫人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薑大人怎麽也不能稱是“晚節不保”吧,侯爺真是愛說笑呐。
蘇穎眨了眨眼睛:“他們夫妻這次可是婦唱夫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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