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章 跳梁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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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穎看了骨頭軟的不行的潘如月一眼,很平淡的一眼,好似並不把潘如月膈應人的一跪放在眼裏,可就高高在上極了,淡淡的說了句:“潘姑娘在這寺裏還是慎行的好。”

一轉身便走了,似乎也不屑於同潘如月交談。

潘如月剛才匆匆的跑出來看到的人可不少,重規矩的婦人們眼中露出不讚同來,又見潘如月如此的打扮,以為她是戴孝之人,之前的那些八卦心思也就散了。

總不能一個戴孝之人,還會做出孝期苟合之事?

再觀潘如月仍舊是姑娘家裝扮,身邊也有婢女,即便不是大家大戶出來的,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吧。

沒什麽看頭,大家的注意力就從這邊轉開了。

秋水假裝沒看到潘如月泫然欲泣的神情,也沒過問她剛才那就那麽往青石板上一磕膝蓋會不會疼,就冷淡的說道:“表姑娘,姑太太讓奴婢帶您回去。”

秋水也悲催,原本潘太太來之後,知道她是季夫人給過來伺候潘如月的,就被遷怒了。秋水想著本來她就能夠被退回去了,哪想到季夫人說不願意潘如月做下的醜事讓更多人知道,就讓秋水先頂一段時間。

季夫人這麽說了,她也沒得選擇,隻有繼續呆在潘如月身邊。

潘如月隻顧著悲秋傷春,秋水也麻木了,也習慣了,潘太太有心刁難她,也不敢做的太過分,打狗還的看主人呢。

秋水眼中閃過一絲憤恨,手腕上冰涼涼的觸感,讓秋水心裏頭多了幾分快意。

——潘太太打腫臉充親戚,給人家勇武侯夫人的見麵禮,人家壓根就一點看不上眼,轉手就打賞給她這個做下人的了。

秋水心裏清楚她因何得了這鐲子,壓住輕蔑與不屑。秋水不容潘如月質疑的攙扶住她的胳膊,就要把她往潘太太那裏送。

潘如月想掙紮,她還想去傅奕陽,終於想起擺出姑娘的款兒了。“秋水,你放開我,主子的命令你也敢不聽了嗎?”

秋水不卑不亢的道:“表姑娘,是姑太太命令奴婢的,姑太太是表姑娘你的母親,難不成表姑娘不顧念您的母親嗎?以奴婢來看,母女哪有什麽隔夜仇,表姑娘您待會兒跟姑太太服個軟認個錯,姑太太念著母女情分自然是不會為難您的。”

秋水這些言語中的陷阱算是白布置了,潘如月壓根就不在乎。她隻覺得連潘太太都不肯憐惜她,也不知道心裏怎麽想的,就不掙紮了,乖乖的跟著秋水回到潘太太身邊。

潘太太壓住火氣,見潘如月乖乖回來了。才覺得火氣散了一些,眼尖的發覺潘如月走路姿勢不大對勁,再瞧白色裙子上的髒汙,皺起眉頭問:“這是怎麽回事?”

潘如月這才感覺到疼痛,倒抽一口氣,眼圈就紅了:“都是我自己不小心,跟大太太沒有關係。”

她不說還好。一說就把潘太太心頭的邪火給引上來了,她原本就是放下自己長輩的架子好心去和勇武侯夫人攀談,哪想到對方態度倨傲,還擺起了勇武侯夫人的架子,連她的示好都給無視了,真是太不把她這做長輩的放在眼裏了!

潘太太臉色頓時耷拉下來。指著秋水說:“你這丫頭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那勇武侯夫人看著平易近人,也沒那麽小心眼的到跟如月過不去,這裏頭怕是有什麽誤會?你且說說。”

秋水低著頭,心裏撇嘴,嘴上說道:“姑太太果然通情達理。此事奴婢看的真切,確實跟勇武侯夫人並無半分的關係。是姑娘奔走的急切,沒有注意到腳下,不小心磕倒在地的。”

潘太太一噎:“那如何又說到勇武候夫人了?”

秋水道:“正好跟勇武侯夫人碰了個對麵。”

潘如月咬著嘴唇:“是我不小心,母親就莫要再問了。”

潘太太是如何也想不到是潘如月自己骨頭軟跪倒在蘇穎跟前的,心裏還揣測是蘇穎衝潘如月撒氣,故意使人絆倒潘如月的,可秋水又說的篤定,想著可能是秋水去的晚一步,又聽信對方的狡辯之詞。

潘太太瞬間就腦補了這麽一個在她看來合情合理的解釋,握著潘如月的手道:“乖孩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原本冷眼瞧著那位勇武侯夫人堪有大婦之風,她對我這個長輩不恭敬我也不與她計較了,沒想到她竟然給你小鞋穿,性子實在是囂張至極,也不知當年姑母怎麽就相中了這樣品行的媳婦兒娶進門。”

潘如月低著頭,奕表哥也被她騙了,奕表哥還稱讚她孝順端方呢,原來私下裏品行不良,怎麽能配得上奕表哥呢。

“母親快別說了,大太太再如何也是奕,是表哥的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怪她的。”

潘太太冷笑一聲,似在不讚同潘如月的話,拍了拍潘如月的手:“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秋水冷眼看著潘太太跟潘如月一唱一和的攀扯人家勇武侯夫人,覺得她們母女真是無恥至極。

潘如月哄好了潘太太,又想著去找傅奕陽,秋水扯了扯袖子,語帶關切的說:“姑太太,姑娘剛磕到了青石板,怕是磕的不輕,奴婢想著還是盡快抹些消腫去瘀的膏藥,免得留下痕跡來。”

剛才隻顧著胡亂攀咬人家勇武侯夫人去了,竟然沒人關心潘如月還抽疼的膝蓋,就連潘如月自個也沉浸其中了。

可真夠忘乎所以的。

潘如月如今被秋水一提醒,感覺到疼痛了,潘太太狠瞪了秋水一眼:“你這賤婢怎麽不早說?還不快扶姑娘到馬車上去!”

秋水被罵了眼中閃過憤恨,抿著嘴唇上前架起潘如月,潘如月這次可沒有替秋水求情,她現在懊惱極了,早知道勇武侯夫人是那樣內裏藏奸之人,就不該向她屈服的,不然的話,她這會兒說不定就能找到奕表哥了。

如何能不懊惱呢。

不過就算潘如月再懊惱再自責再肝腸寸斷,她都得走了。

等坐上馬車之後。秋水又帶給她一個確切的消息:“奴婢方才看到了勇武侯府的馬車,聽到壓車的婆子說勇武侯夫婦同來雲若寺上香,他們的感情可真如外麵說的那樣好得很呢。”

“才不是!”潘如月有些尖刻的說,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在有些昏暗的車廂裏顯得格外陰冷,秋水心裏不屑,嘴上卻道:“表姑娘怎麽這般大的反應?這話兒又不是奴婢說的,隻是聽外頭人都這麽說道罷了,聽說今兒是來還願的,勇武侯夫人能平平安安生出一對嫡子來,可是勇武侯親自從雲若寺裏請了一道高僧開了光的送子菩薩保佑呢。”

潘如月聽得頭暈目眩,扒拉開秋水顧不上膝蓋上的疼就要下馬車,秋水連忙抱住她,提高了些聲音道:“姑娘。您可得當心膝蓋上的傷,且不可亂動了。”

潘如月到底是被潘太太鎮壓下去了,她隻能帶著滿腔的不甘和委屈家去。

秋水坐在馬車外頭,手背上一道紅痕疼的她直抽氣,把手伸進袖子裏摸到了那隻鑲金翡翠鐲子才覺得好受一些。

雲若寺

祿小娃向蘇穎報告了這一消息:【潘如月離開了雲若寺。】

蘇穎淺淺一笑:【就那麽磕到青石板上。對我行五體投地之禮,可真是折煞我了。】

是反話。祿小娃快速判斷出來,可不要小看他喲,【最是那一跪倒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蘇穎嘴角抽了抽:【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不過潘如月這種人實在是挺能膈應人的,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對我行大禮了。我們總共才見到幾次麵啊。】

【好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祿小娃自然是要同蘇穎同仇敵愾的。

蘇穎對潘如月隻是單純意義的不喜,要說潘如月單純,她不是真單純,就如同上次在勇武侯府,她頻頻上眼藥,還就當著她的麵。

蘇穎的心眼可不大。更何況這人還覬覦傅奕陽的美色,嘖。

【這潘如月是重生的吧?我可算是知道當初她能成為傅奕陽的繼室的原因了,夠單蠢。聽聽她稱呼那魏姨娘什麽,魏姐姐,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蘇穎又在腦海裏勾勒下潘如月和傅奕陽相處的畫麵——

“奕表哥。如月用從梅花花蕊上刮下來的雪水烹的茶,您嚐嚐看喜不喜歡?您要是喜歡,如月願意天天烹給您吃。”一臉的嬌羞。

傅奕陽麵無表情。

不,傅奕陽柔情似水,握著潘如月的柔荑:“如月,你就是本侯爺的梅花仙子。”

“奕表哥——”

“如月——”

“呃……”蘇穎被自己腦補的這樣的場景惡心的陳年的雞皮疙瘩都掉一地,想想也覺得不可能,潘如月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可傅奕陽的反應太不對勁了。

傅奕陽又怎麽會這麽媚俗呢。

不過,能讓潘如月想要找大老爺再續前緣,大老爺定然在潘如月眼中有過人之處的。

會是什麽呢?

器/大/活/好?

蘇穎暗自咂摸下嘴,這一年多來,傅奕陽這方麵的功夫確實有了長足的長進。

但是,那也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不是,但在潘如月所謂的前世裏,蘇氏這個原配去世了,也不會有她的存在,按照傅奕陽那樣的德行,這方麵的功夫應該還就是那樣,所以說應該可以排除這方麵的可能性。

難道他們倆還真的兩情相悅了?

蘇穎想摸摸下巴,可她手裏還抱著祿小娃,隻有低頭蹭了蹭祿小娃,繼續之前的想法。

潘如月這種類型是這時代正妻最討厭的類型,這就說明了她這種類型還是很得男人喜歡的,但前提是這種類型的女人是為妾的時候。

指不定人家就擦出什麽火花來呢。

可蘇穎下意識的否認了這種想法,看潘如月眼中稚氣未消,仍舊沉浸在情/愛之中,一點都不像是經過曆練的樣子,說不定她重生時還很年輕,嫁給傅奕陽還沒多久。

蘇穎猜測的出這樣的潘如月為何能成為傅奕陽的繼室,在這時代有種不成文的約定,繼室的出身不能比得過原配,潘如月的父親是正四品的知府。但出身未免太低了。

要知道蘇穎的父親蘇政文雖說是正三品的都察院左都禦史,但蘇家是個大家族,族人繁庶,家風極好。又是傳承數代的書香門第,可謂是清貴。

勇武侯府從發家到傅奕陽這一代也不過三代,就是個底蘊不足的暴發戶,勇武侯府當初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的才替傅奕陽定了這門親事。

潘家最出息的也就是潘如月的父親,但比起蘇穎也不是沒有優勢的,潘如月的母親是傅奕陽祖母的娘家侄女,或許就是因為這點,傅奕陽才會同意娶潘如月做繼室。

更可能的解釋就是這門親事是傅母一力促成的,想來是看中了潘如月的品行,指不定那管家權都沒落到潘如月手上。

更有可能。潘如月隻喜歡那些風花雪月,根本也不在意管家權是否在她手上吧,或許她還嫌棄管家麻煩呢。

蘇穎總覺得她真相了。

潘如月未免太天真爛漫了些,潘家就是這樣培養嫡出女兒的?

蘇穎又想到潘如月是在選的秀女,不由挑了挑眉。難道從一開始潘家就沒打算讓嫡出的女兒奔著正頭妻子去的?

不小心想的有點多了。

蘇穎眯了眯眼睛,側過頭對蘆薈說:“今日的事兒要不要知會季夫人一聲呢?”

蘆薈也是挺不忿的,一是認為潘太太倚老賣老,二是潘如月根本就是死性不改,還使那樣上不了台麵的手段,真是讓人看不上同時又覺得惡心。

蘆薈想了想道:“我聽那潘姑娘跟前的丫頭稱呼潘姑娘為表姑娘,想來原是季家的下人。今兒發生的就是太太不使人去說,想來那丫頭也會說給季夫人聽的。”

蘇穎聽了點點頭道:“那丫頭倒是個機靈的。”

薄荷從旁邊插嘴:“所以才不枉太太賞給她那個鑲金翡翠鐲子了,奴婢瞧著以那翡翠的水頭,還有那金子的成色,少說也得值個幾十兩的。就是蘆薈姐姐眼看就得了便宜,沒捂熱的就飛走啦。”

蘆薈白了她一眼:“你知道什麽。這叫物歸原主。”

薄荷扁扁嘴:“分明是那位潘姑娘自己撞上來的,那一磕倒,我聽著都覺得瘮的慌。”

蘆薈裝作疑惑的模樣道:“我看是沒那麽嚴重吧,若真是磕疼了,以著潘姑娘的性子。定是淚水漣漣的,我可是看仔細了,她眼圈都沒紅呢。”

薄荷驚奇道:“可是當真?那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吧。”

薄荷這麽一說,蘇穎樂了,瞧這吐槽的功力不一般啊。

祿小娃窩在蘇穎懷裏聽得津津有味的,末了,還砸吧砸吧嘴。

蘆薈見狀道:“太太出來的時間也夠了,想來老爺那邊事情也辦的差不多了,咱們還是回去跟老爺匯合吧,再者太太也抱了二爺好久了,不如讓奴婢抱著吧?”

小孩兒真是一天一個模樣,剛生下來的跟個皺巴巴的小猴子似的,如今白白胖胖的,又用披風包著,就跟個球似的。蘇穎也沒讓奶娘過來,從剛才就一直抱著個肉球,胳膊都酸了,可祿小娃一聽蘆薈要抱他,他還不樂意了呢。

【雅蠛蝶~】

蘇穎換了個手,騰出來的手捏住祿小娃肥嘟嘟的臉蛋兒,語氣是絕對的寵溺:“真是不省心的臭小子。”

聽的祿小娃寒毛直豎,委委屈屈的癟癟嘴。

蘇穎笑了笑:“咱們回去吧。”

半路上殺出個攔路虎來。

“大表嫂,我有些事想和你單獨談談。”陳宛秋的目光不加掩飾的從蘇穎臉上掠過,語氣更是不客氣。

蘆薈當下就皺起眉來,道:“陳二姑娘,我們太太——”

“主子們說話,哪裏有下人插嘴的道理,你是大表嫂身邊的大丫鬟,難道連這個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嗎?”蘆薈還沒說完,就被陳宛秋不客氣的打斷,還連帶著一番指責。

蘇穎伸手把包裹著祿小娃的披風扯了扯,勾起唇角來:“本夫人的丫環如何也輪不到你個外人來評鑒,話不投機半句多,本夫人覺得和你沒什麽好說的。”

陳宛秋嗤笑一聲道:“大表嫂這麽快就想要過河拆橋了?不裝什麽賢良淑德了?”

蘇穎低頭看了一眼祿小娃。再抬頭眼睛裏映出陳宛秋忿忿不平的臉,她微微垂下眼簾,蓋住眼睛裏一閃而逝的光芒,真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不攔著,你又為什麽非要想嚐試走一下我的獨木橋,真是吃飽了撐的的。

再說了,她和陳宛秋沒有什麽利益糾葛吧?怎麽她就這麽來者不善呢?

蘇穎淡淡的說:“你在威脅本夫人?為了什麽?”

這是不加掩飾的輕視,陳宛秋氣的發抖,按捺住,想把主動權握到自己手裏:“難道你想在這裏聽我說下去嗎?”

蘇穎倒也不會說自己行得正做得端,她神情不變,好似一點都不在意陳宛秋口中的把柄會危害到她:“寺廟淨地,有什麽好遮掩的。你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蘇穎原本以為陳宛秋是抽風了,她那所謂的‘把柄’就是當初聯合起來陷害陳宛凝和傅煦陽的事兒,但不知道,謀害嫡妹這個名聲夠不夠讓一個庶女名聲盡失的。

蘇穎越是這樣雲淡風輕,陳宛秋就越是覺得氣苦。

她想了很多。包括在忠睿王爺書房裏看到的那幅被忠睿王爺珍而重之的畫,畫裏麵的女子跟眼前的勇武侯夫人很像;還有潘如月竟然是重生的,眼前的蘇穎也很有可能不是原住民,不是穿越就是重生。

陳宛秋心裏邊還產生了一個看似荒謬的想法,眼前的這個勇武侯夫人就是忠睿王爺死去的蘇側妃!

陳宛秋不能不在意,她原本以為對她情根深種的忠睿王爺竟然還念念不忘那個死去的蘇側妃,陳宛秋知道活人是永遠爭不過死人的。而她也不會嫁給忠睿王爺,但她需要忠睿王爺的存在,讓皇上知道還有人惦記著他的女人,這樣才會讓皇上更加珍惜她。

還有她入宮後,也需要像忠睿王爺這樣的助力讓她的晉封之路走得更順暢,利用感情拿捏住忠睿王爺。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一筆買賣。當然了,她也不會讓忠睿王爺平白付出的,她會幫著忠睿王爺,讓他不會遭到皇上的猜忌,一輩子盡享榮華富貴。

可哪想到出了意外。

她原本還不會將蘇穎跟蘇側妃兩個聯想到一起的。原先也頂多覺得她們倆長得挺像的,可誰讓她竟然從潘如月的嘴裏知道了這個勇武侯夫人本來就該在一年多前死了的事兒。

陳宛秋卻不懷疑潘如月是在說瘋話,幾乎是潘如月一說,陳宛秋立馬就篤定了潘如月是重生而來的。

陳宛秋不難不懷疑原本早該在一年多前死了,可如今不但活著還活的好好的蘇穎有問題,陳宛秋也想過這可能是她的穿越以及潘如月的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但陳宛秋就是控製不住往壞處想。

先前她試探忠睿王爺,得來的是對方言語上不加掩飾的侮辱,可陳宛秋始終還保留著一線餘地,她不相信忠睿王爺是真的對她忘懷了。

但蘇穎這裏,卻成了陳宛秋的一根刺,容忍不了。

陳宛秋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蘇穎挑起眉梢用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語氣說:“陳二姑娘莫不是在斟酌用詞?竟然斟酌了這麽久。”

蘇穎的問話把陳宛秋拉回現實,陳宛秋為自己的失神在心裏暗自懊惱,在看蘇穎的神色,那樣的眼神讓陳宛秋覺得自己在她麵前就像是個……跳梁小醜。

這樣的認知讓陳宛秋大為火光,她不由得上前兩步,離蘇穎還有兩步遠的距離,尖銳的說道:“大表嫂應該熟知女四書?不知道這不守婦道該當如何?”

可就在她張嘴說話那一瞬間,蘇穎懷中的祿小娃在蘇穎的溫柔注視下,咧著嘴哭嚎起來,小家夥肺活量還不錯,嬰兒稚嫩的聲音完全把陳宛秋尖銳的話語聲蓋過去了。

ps:

不要跟陳宛秋說什麽邏輯,她就是神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