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章 破釜沉舟

傅侯爺一笑,倒把外頭侯著的永平給嚇一跳,他自打傅奕陽開始辦差就跟在他身邊了,什麽時候見著傅奕陽這樣開懷大笑了,真是奇了。

蘇穎一琢磨又覺得傅奕陽話說的不中聽,什麽叫黑的都能說成白的,他怎麽就不說她是指鹿為馬呢!

等傅奕陽笑的差不多了,往他身邊靠靠,輕輕地扶住額頭兩邊,一邊按摩一邊輕聲細語地道“聽你的意思,是覺得我剛才是顛倒黑白嘍?”

傅奕陽一邊享受一邊回道“你呀,還就聽你不喜歡聽的。”

蘇穎撇撇嘴“你說的話,我自然好的壞的都要聽的,合心意的聽聽就算了,可不合心意原本也沒什麽,但明知道是虛假的,是構陷人的,也不能聽之任之,不辯解吧。”

傅奕陽一聽這是在影射他呢,歎口氣道“我也沒想到二弟竟是拿祖母的私房說事,逝者已矣,他竟也敢攀扯。”

蘇穎想起傅煦陽說的那邪就想笑,她可是知道傅母打算把她的所有私房全都留給傅煦陽呢,傅煦陽竟然也好意思拿類似的事來指責傅奕陽,殊不知他在指責傅奕陽的同時,也把他自個都罵了進去。

“我看,你就是實在了。”蘇穎說道,“想想你做的哪件不都是為了侯府為了傅家好,咱也不奢望有些人能夠幫襯一二,可也不能連最起碼的不拖後腿都做不到。如今更是把你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實在是可恨!”

“二老爺的話我聽了一半,聽他說的理直氣壯的,其實他的本意再好理解不過了。說一千道一萬的,他就是不願意出一份銀來湊咱們府的欠銀,而且還不許屬於他的家業遭受一丁點的玷汙,也虧得他能說的那樣的冠冕堂皇。”

傅奕陽皺了下眉,訓斥道“什麽玷汙不玷汙的,這詞不雅。不準用了。”

好正經啊。

蘇穎放下手,佯怒道“您說話倒是雅,怎麽剛才沒見您把這份勁頭用到該用的地方去啊。”

傅奕陽睨了蘇穎一眼,誰讓她突然出現的。他能當著妻的麵怒罵嗎?這話自然是不能說的,他清了清嗓問“你來做什麽?”

蘇穎來外書房的次數寥寥可數,再說他們夫妻倆昨天才進行了和諧大計,怎麽她又想了?傅侯爺這麽暗自咂摸著。

要是蘇穎知道傅奕陽此時在想什麽,肯定要噴他一頭。

蘇穎看傅奕陽一眼,笑盈盈的說“本來是沒什麽事的,不過等來了之後,才覺得我就是來發威的。”

“誰知道人家還不領情,這可真是——唉。”蘇穎似模似樣的歎息一聲,傅奕陽被她這裝模作樣的逗笑了。“你呀。”

不說傅侯爺如何的老懷甚慰,被蘇穎噴的狗血淋頭的傅煦陽可是氣血敗壞、氣血上湧,回到房間後,就把房裏的能砸碎的都給砸碎了。

乒乒乓乓的一陣響。

沒人敢勸。

傅煦陽在拿屋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遍,又忿忿地踢飛了椅後。轉身就黑著臉就要去了上房。

揮退了下人後,傅煦陽就跟傅母說“母親,兒想分家。”

傅母睡得昏沉沉的剛醒過來,被傅煦陽這一嗓驚的嘶吼出聲“分家!”

傅煦陽咬咬牙,下定決心道“對,就是分家!”

傅母臉色耷拉下來“爵位早晚都是你的,你這個時候分家算什麽。難道你還想讓我看蘇氏那個賤婦的臉色過活嗎?”

傅煦陽還惦記著傅母的體己,自然是不會讓傅母的體己落到傅奕陽手裏的,連忙說“母親你想到哪裏去了?兒會想到分家,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還是替咱們母來考慮啊!”

傅母仰頭看了寄予厚望的小兒一眼,沒有說話。等著他繼續說。

傅煦陽打了草稿,這會兒說話特別的順溜“母親也知道咱們家欠了國庫二十萬兩,大哥決意要還,而且還打算拆賣咱們家的產業,二十萬兩啊。就是沒掏空咱們家大半個家底,那也得讓咱們家脫一層”

“今天我去找大哥了,你猜大哥怎麽著?他竟然瞞著咱們母倆,想私自拆賣家裏的產業。誰知道大哥會不會借著這個機會中飽私囊,把家裏的產業都捏到他自己手裏頭去。”

傅煦陽越說越憤恨,本來傅煦陽還不會這麽看重府中的財產,但自從傅煦陽覺得有機會把傅奕陽拉下馬,自己翻身當家做主後,可就把府中的財產都看做是自己的了。

如今傅奕陽竟然要動這些財產的主意,傅煦陽自然是忍不了。

“如果不是兒發現了,說不定到時候家底被掏空了,咱們母還被蒙在鼓裏呢。到時候即便兒襲了爵,侯府就隻剩下個空殼,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所以兒想著,不如先假借分家的名義,把府中的產業都標上記號,如此一來,大哥肯定就不能再打這些產業的主意。”

就算是要分家,他要搬出去,但陳夫人現在正在做月,自然是不能搬出去的,那就隻能先住著,用來拖延時間。

“別家都沒說還欠銀,偏偏大哥就跟狗見了肉骨頭似的上趕著撲上去,要去還那二十萬的欠銀,哼!也不怕崩了滿嘴的狗牙!”

傅煦陽如今是不再裝弟恭了,說話就直白起來。

“那麽大哥既然要還,府中的產業他不能碰,那隻有他自己掏銀還錢了。他不是有祖母留下來的體己麽?再不然還有大嫂的嫁妝,雖說是小門效出來的,但當初嫁過來的時候也有幾十抬的嫁妝,再說大嫂也管家好幾年,趁機刮的油水也少不了,正好這次就該讓他們出出血。”

傅煦陽咬牙切齒的說著,蘇穎那麽下他的麵,跟傅奕陽不愧是夫妻,狼狽為奸,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等大哥還了欠銀。咱們再把大哥忤逆不孝,試圖謀害親娘的醃舎事兒捅出來。那時候我已經和大哥分了家,這樣的惡名自然是落不到我身上的,到時候皇上定然勃然大怒。卸了大哥的爵位,我再趁機好好表現表現,那爵位就會落到我頭上來了。”

“等我當家做主了,府中的家業不都還是咱們母的,那礙眼的蟲也不會在咱們跟前膈應了。”

傅煦陽展望著美好未來,仿佛已經看到了一向高高在上的傅奕陽狼狽至的被他趕出正院、甚至是趕出侯府的場景,想想都覺得快意至。

傅母也跟著嗬嗬出聲。

傅煦陽覺得傅母這是同意了,也忍不住覺得自己這計謀實在是巧奪天工。

傅母不但同意了,還給傅煦陽補充了下“分家時,記得要請祖中長老。還有戶部官吏見證,不能讓你大哥有反悔的餘地,做戲也要做全了。”

傅煦陽一想也對,點頭道“這是自然,隻有在長老和官吏的見證下。大哥才不會動府中的產業,而我借口拖著先約定好,等宛茹出了月再挪動,那些產業就先不交接。等宛茹出了月,大哥應該已經把欠銀還上了,到那時候,嗬嗬。”

“大哥既然不仁。就不要怪弟弟不義了。對了,我還想到了一點,到那時候,母親就先往上遞話說要跟著兒住。這樣一來,上頭的人就會想大哥是不想奉養生了病的老母親,母親您定然是受了苦才想著跟著分家的小兒住的。這樣一來。就先給上頭的人留下先入為主的壞印象,到時候就叫大哥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傅母還沒說話,傅煦陽就給自己找好了借口“兒也是想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到時候大哥再使什麽陰招,咱們防不勝防,自然得事事都得走到大哥前麵,讓他沒有退。”

“難不成母親到時候還想跟著大哥大嫂過,仰大嫂的鼻息過活?”

傅煦陽這話兒可真真是戳中了傅母的痛處,傅母會做那些昧著良心的事,可不就是不想讓蘇穎有朝一日跑到她頭上去。

不然她何苦費盡心思替傅煦陽求娶了她娘家的侄女,一個嫡次的媳婦兒出身照理就不該比嫡長的高的,可傅母哪裏管得著這些。

再有後來蘇穎氣焰越來越盛了,傅母是越來越沉不住氣,謀劃這謀劃那,可都收效甚微。

想設計傅奕陽和陳宛秋並嫁禍給蘇穎,逼著傅奕陽休妻,結果賠了傅煦陽的前程和她娘家嫡親侄女陳宛秋不說,又折了自己的一等誥命。

大夫都斷定很難再有孩的蘇穎不僅懷孕了,而且還一舉得男,還是雙黃蛋。

買通產婆在蘇穎生產的時候動手腳,想一屍命,可那產婆在接生前摔斷了腿。

後頭買通了賊寇想壞了蘇穎的名聲,哪想到人家不僅沒事,還遇到了貴人。

上房節節敗退。

白鷺背主,娘家也隻維持著麵情,她如今又癱了,再不一把,難道後半輩就隻能仰著那對夫妻過活了。

要知道他們夫妻遼是知道那些事的!

傅母自然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的,所以如今傅煦陽說什麽就是什麽,隻要等她寄予厚望的兒當家做主了,她就還會是高高在上的傅家老封君!

得到傅母的首肯和鼎力支持後,傅煦陽立馬就去安排了,必須要爭取在傅奕陽轉賣府中產業前截住他。

第二天,傅奕陽還沒有從衙門回來,就已經知道傅煦陽要分家的事兒,誰讓他現在是戶部侍郎呢,還兼著內閣士銜,以出入內閣理事。

這戶部侍郎是二官,而朝中誰不知道如今戶部尚書年事已高,恐怕一兩年就會告老,這尚書之職會落到誰頭上,還不是一目了然之事。

——從這點上來看,去年因為傅煦陽娶平妻一事,皇上申斥了傅奕陽,還暗示了傅奕陽一兩年內不能升職了,前途蒙了一層陰影,當時有些眼見的大人們可不就在背地裏暗自感歎皇上這話就是嚇唬人的,傅侯爺仍舊簡在帝心。

更何況內閣士能出入內閣參事,光是這一項就讓無數人趨之若鶩了,傅奕陽級沒升。但前程更遠大了。

話說回來了,傅煦陽請戶部的官吏去做見證,可戶部官吏一聽是頂頭上司的家事,也不敢耽擱。轉身就去請示傅奕陽了。

傅奕陽聽了先是把眉頭皺成‘川’字,臉沉了下來,冷笑一聲,讓人去告訴下屬,公事公辦。

下屬聽了心裏直打鼓,隻覺得自己倒黴,竟然攤上了上司家的事兒,要是一個處理不好,往後上司給穿小鞋,那可如何是好?

想著。就沒給傅煦陽遣派的下人好臉,冷冷道“容本官準備一應物件。”

這分家自然是記入檔案的。

官員回到辦公的地方就連忙找同好商議,特別的不解“那傅二老爺腦不會是被驢踢了吧,以為旁人叫他一聲傅二老爺,他還真成老爺了不成?旁人不過是礙著他出身勇武侯府。而勇武侯是他嫡親大哥罷了。如今他倒好,竟然要跟侯爺分起家來了!”

同好咂摸了下嘴“早不提分家晚不提分家,偏偏在聖上要還國庫欠銀的時候分家,嗬嗬。”

那自覺倒血黴的官員瞪大眼睛“你說的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同好瞪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說呢?”

這官員撇嘴“要真是你我想的那般,那這位傅二老爺可實在是,實在是朵奇葩啊!那依你看。侯爺說公事公辦是個什麽意思?”

同好眼珠一轉,想了想說“你還記得傅二老爺娶平妻的事吧?”

“你的意思是?”

“嗬嗬,我要是有這麽個敗壞門風、不思進取又忘恩負義的弟弟,我早抓住權柄和他分家了,省的日後被這樣的氣死!”

這被抓丁的官員也代入一下自個,發現自己跟同好是一樣的想法。再想想他們這位上司,頭一次同情起來。

“那就公事公辦?”

同好舉起大拇指朝上晃了晃“既然上頭給了你這支令箭,你就拿著用唄。”

“我這不是怕這令箭到頭來隻是根雞毛,我到最後反而裏外不是人了。”

同好嗬嗬兩聲“那我問你,一個是侯爺。分了家人家還是侯爺,可另外一位分了家後,就什麽都不是了,你願意得罪哪一位?”

“那還用說,當然是……”這位官員想兩全,可現在想想這情勢根本就用不著他想兩全,有事聽上頭的就對了。

他撫掌一笑“我明白了。”

同好歎息一聲,幸災樂禍道“誰讓你倒黴呢。”不等對方生氣呢,又道“可這事兒辦的好了,你也在侯爺跟前記上了名不是,所以啊,福禍相依,端看你怎麽做了。”

被福禍相依的戶部官員姓石,石大人就懷著惴惴的心情去侯府了。

傅煦陽親自去請了幾位族叔,傅家並不繁茂,嚴格說來傅奕陽這一枝往前數並不算嫡枝,可誰讓後來傅奕陽的祖父發了跡,得了爵位,往前那些族人就靠攏了過來。

當初傅煦陽的祖父出於某屑量,並沒有把族長的位置接過來,族長的位置就還一直由原先本是傅家嫡枝的那一係擔任著,由此兩枝相處還算融洽。

幾位族叔聽說傅煦陽主動要求分家,愕然的眼珠差點瞪出來,反應和石大人的差不多,一致覺得傅煦陽腦門被驢踢了,要不就是被門板夾過了。

有位族人忍不住就問“你是真要跟侯爺分家啊?可考慮清楚了?”

那語氣裏蘊含的種種意味讓傅煦陽直接黑了臉,傅煦陽自認為是很給麵親自去請了,哪想到他們還這麽唧唧歪歪的。

當下就沒好氣的說“族叔們隻管去做個見證,侄定是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的。”

那施舍的語氣,好懸沒把幾位年高的族叔族伯們給氣暈過去,打定主意到了侯府,一定就隻管做見證,別的一概不管不問。

傅煦陽興致勃勃的開了鑼,絲竹架了起來,鑼鼓都敲響了,就等著傅奕陽回來,才好掀起分家的這場大戲的帷幕來呢。

蘇穎是第一時間知道傅煦陽的動作的,當下就忍不住說“二老爺,好氣魄啊。”

陳宛凝和正在坐月的陳夫人竟然還被傅煦陽蒙在鼓裏。蘇穎也沒有去找人去事先通知她們的意思,畢竟她也是不知情的。

上房裏靜悄悄的,傅母愣是讓杜鵑把她攙到正廳去,歪著身靠坐在榻上。墊著被褥,靠著背靠,臉陰沉著,也不說話。

也不知道是怕說話磕巴丟臉還是不願意說話。

陳宛凝並不在,雖然她知道了,還恐怕是侯府正經主裏頭最後一個知道傅煦陽吵著鬧著要分家的一個,陳夫人還在坐月不算。

陳宛凝當時隻覺得天旋地轉,連忙從床上撐起來,也顧不得擦胭脂抹水粉,隻稍作梳洗後就跑到上房來。見到傅母就說“表哥糊塗了要分家,姑媽你也糊塗了嗎?”

傅母不愛聽這話,瞪著陳宛凝說“這事兒,我也是同意的了。”

陳宛凝不明白了,口氣不是很好“現在分家了。二房能落到什麽好!老這是出的什麽昏招?”

傅母如今最聽不得人家忤逆她,張口就罵陳宛凝“眼皮淺的東西,整日裏隻看到眼皮底下的那點東西,一點都不知道給爺們兒分幫,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罵完就讓陳宛凝滾,別在這裏礙眼。

陳宛凝被罵的麵紅耳赤說不出話來,一想到這麽大的事她和姐姐一直被蒙在鼓裏。到現在才知道,擺明是不把她們當自己人,氣性上來,一跺腳就回去了。

回到屋,倒在床上就哭了起來。

陳宛凝不在,蘇穎在。她氣定神閑的坐著,反觀傅煦陽就跟屁股底下有什麽似的,一直坐不住。

幾位族叔入座後,見傅母不跟他們寒暄,悄悄的對視一眼。心裏都存著不悅,外人不清楚,他們同族同宗的,對傅母的偏心都有所耳聞的,心裏原本還猜測這次分家是不是這位折騰出來的。

這時候,傅奕陽帶著石大人過來了,不等旁人說話,傅煦陽就道“官府的人是我著人請來的,快請進來。”

一位族叔就道“有官府來見證,倒也甚好,也省的我們這些老家夥再去跟官府報備。”

石大人在來之前就已經拿捏好態了,也不進屋,在上房外室站定了,笑道“不必進去了,在這裏就好,傅二老爺既請來族老見證,卑職在這裏聽著,完事後畫押就可。”

這聲卑職自然是尊給傅奕陽聽的,傅煦陽隻顧著往下的事兒,也並沒有在意,倒是蘇穎眯了眯眼睛,同黑著臉進來的傅奕陽對了個眼兒。

傅奕陽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讓蘇穎安心,然後若無其事的轉開,朝坐在上首的傅母請過安,又恭謙的跟幾位族叔族伯寒暄幾句,人家這一出,高下立斷。

傅煦陽不耐煩的說“大哥要寒暄,往後有的是時間,何必急於一時,如今更重要的還是分家一事。”

傅奕陽冷然道“二弟是鐵了心要分家了?”

傅煦陽被傅奕陽看的心虛,但為了不弱了氣勢,就梗著脖道“自然是真的,難道弟弟族老和官府的人都請來了,隻是想戲耍大哥你一通的不成?大哥大可不必這樣以小人之心君之腹,再說這件事,我已和母親商議好了,母親也是同意的。”

以小人之心君之腹?!

這是多厚的臉才能講出這樣的話來?

恐怕這厚都能刀槍不入了吧?

傅母早就靠在榻上,冷著臉一副虛弱的樣,聽了傅煦陽這話,冷道“請叔叔們做個見證。”

他們母倆壓根就是要將分家進行到底。

傅奕陽無話可說。

幾位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瞧這架勢,他們能說什麽,人家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分,攔都攔不住,幹脆就不攔了唄,到時候後悔了也不管咱們的事。

按祖製,長者得七成,幼者得成。

虧得侯府就傅煦陽一個幼者,也就是說傅奕陽得七成,傅煦陽得成。

本來傅母還想掙紮一下,給傅煦陽多要點東西,可關鍵時刻就掉鏈,一個是傅母自己口齒不清,越想說話越是說不出來,說急了還說禿嚕嘴,眼看就流口水下來,幸虧杜鵑眼疾手快,不然丟人可就丟大發了;

另外一個就是傅煦陽心急啊,他要吃熱豆腐,還怕傅奕陽突然反悔了,再說反正日後侯府的家業都是他的,現在多分一點少分一點沒什麽差別,所以長老們這麽說了,他就沒意見了。

分家分的異常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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