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幸與不幸
下午時分,美國內陸的幸存者部隊陸陸續續的開了過來,口號就是“打擊侵略者,禦敵於國門之外!”老藥皺著眉頭跟我說道:“老花,我怎麽覺得這麽不靠譜呢?一提禦敵於國門之外,我就想起王明來了。”
我想了想也是,別他媽的連累我們跟著挨揍,就去找山姆大叔:“打陣地戰太死板了,目前我們需要的是運動戰,是遊擊戰。這麽遼闊的一個美國,完全可以把敵人放進來打,像現在這樣硬碰硬,恐怕我們不會占到便宜。”
山姆大叔聽了卻不以為然:“目前前線各地的防禦可以說是固若金湯,後勤保障又很穩健,地下城那邊又沒有什麽大威力的殺傷性武器,單憑血肉之軀罷了……你放心,我們已經想出來怎麽對付基頭座龍了。你們先和歐洲趕過來的部隊留在第二防線防守好了,我們會勝利的。”美國人軟硬件發達,也說不定就有妙招。
我聽了愕然:“為什麽我們和歐洲部隊搞在一起?”山姆大叔抱歉地說道:“西班牙那邊,有弗朗哥在,還好說。可是法國的薩科基和德國的海德爾都沒有來,他們手底下的隊伍就比較難帶了……我們的手裏幾乎沒有懂德語和法語的人。”
我滿頭暴汗:“我們這邊就更沒有了。”本來還有一個孫宏旭,可是現在歐洲情況吃緊,他暫時還過不來。山姆大叔卻很懂行:“現在法國和德國都在你們福樂多手裏,隨便找個翻譯過來就行了。”臨了,還把那個在機艙迎接我的華裔老鄉叫了過來:“花,這位是高銘先生,多少懂一點法語和德語,他可以先幫助你。”說完,山姆大叔就很紳士的點了點頭,去忙他的軍務去了。
我看了看高銘:“哥們兒,你懂德語法語?”這個高銘的年紀也不大,估計也就二十五六歲吧,烏黑的頭發,一看就是個人精。這夥計點頭哈腰的走過來:“花老總……”我趕緊擺手:“老花就行。老花就行。”高銘就點了點頭,笑臉相迎:“我說了您別生氣啊……我會的也不多,隻會一點日常用句,幾句話而已。”
這個小夥子身子骨也不算多麽硬朗,都有點小雞崽子的跡象了,我心想要是就會幾句話的話,我也不用到處都帶著你了,就說道:“你會說多少句,現在就教給我吧。”高銘同在臉現難色:“你真要學?”
我點了點頭:“是啊,以前就有人跟我說過,法語是世界上最優美的語言,正好想找機會學兩句呢。”沒想到高銘同誌登時火了:“呸!老花你可上當了,說那話的人聽的是哪個外太空的法語啊?法語太難聽了,跟吐痰一樣一樣一樣的啊。誰再跟老子講法語是世界上最優美的語言老子一口濃痰吐死他。”
我聽了暴汗:“有沒有那麽嚴重啊?”高銘痛心疾首:“法國人數數真是極品啊,七十六不念七十六,念六十加十六。九十六不念九十六,念四個二十加十六。”我聽了不禁羨慕:“法國人的數學肯定好得不得了。”高銘痛哭流涕:“差不多吧,一百以內加減法,不用計算器直接就念出來了。最要命的是,電話號碼兩個兩個念啊,不念腰七六九八八四七二,而是念一百加六十加十六,四個二十加十八,再四個二十加四,再六十加十二。”
我心想要是這樣的話,也不用去法國找美眉要電話了,電話報完一集葫蘆娃都他奶奶的看完了。沒想到高銘還沒說完:“法語裏麵,所有名詞都分男女,胡子是女性詞,頭發是男性詞,鑰匙和鎖都是女性詞。”我點了點頭:“法國人開門的時候,多麽的活色生香啊。”高銘最後總結:“所有詞的性別都要記,因為男的女的冠詞不一樣,形容詞也不一樣,每個動詞每個時態有六種變位,法語一共二十三種時態……總之學法語的,上輩子都是吐著濃痰,滿口男性女性,講一句話要翻十次詞典的天使。”
我聽的目瞪口呆,安慰他道:“算了算了,既然法語這麽不好學,那我也別費勁了……德語呢?德語總好一點吧?”高銘直接哭了:“為了找份工作,老子上了近一年德語課,簡直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我聽了不禁皺眉頭:“德語不是號稱最嚴謹的語言麽?”高銘趕緊擺手:“你指的是哪個星雲的德語啊?德國人數數真是極品啊,八十九不念八十九,念九和八十。”我給氣樂了:“怎麽是反的啊?”
高銘哭喪著臉:“德國人數學好得不得了,加減乘除倒算如流,67254不念六萬七千二百五十四,念七和六十個千兩個百四和五個十,寫出來是siebenundsechzigtausendzweihundertvierundfünfzig四十八個字母,也他媽的不嫌長。還沒標點符號和空格,這怎麽認啊?”我同情的點頭:“等你認出來,一首忐忑都唱完了。”
高銘苦歎:“所有名詞都分男,女和不男不女。”我聽了訝然:“還有不男不女的詞?”心想德國人都是重口味啊。高銘給我解釋:“小女孩是不男不女的詞,床也是不男不女的詞,不過太陽是女的……”
我聽了不禁慨歎:“果然欠日……”高銘可能覺得打擊我打擊的還不夠,繼續加油添醋:“所有詞的性別都要記,因為男,女和不男不女的冠詞不一樣;複數也得當新單詞背,因為不是簡單的加-s和-es就完了,複數不但加不一樣的詞尾,還要變音。做主語作賓語、人三物四、介詞要求都不一樣。有的介詞還能跟兩種格,形容詞變化多的讓你心疼,不但在四種格中定冠詞和不定冠詞不一樣,在男性女性不男不女裏麵也不一樣,還有複數,一共用三十六種變化。”我聽了之後還有啥話可說:“你是說德語呢,還是說豬八戒呢?”
我這麽一評價,老高更來勁兒了:“最他媽蛋逼的是動詞,不同人稱前麵不一樣,我、你、他、她、它、我們、你們、他們、您……一共有九種,詞尾都不一樣。動詞過去時、過分詞詞尾也不一樣。而且過去式和過去分詞你都得當新單詞記,因為強變化動詞完全沒有規律,遇著情態動詞被動態第一虛擬時第二虛擬時,動詞都放句子最後。聽聽力那麽一大長句就得等你動詞出來,好不容易聽到動詞了,發現我前麵句子意思都忘記了。最可氣的是可分動詞,可分動詞前綴要放在句子最後,老長一句子說不到最後一個前綴你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我實在無語:“這些都學會了,你就是穀歌翻譯金山詞霸德語王了。”
高銘十分同情的看我:“你還學德語麽?想學的話我教你……不過先說好了啊,德語沒有所謂的標準口音,德國東部、西部、南部、北部的口音都不一樣,有的口音就像粵語、閩南語之於普通話,聽的再明白,你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我徹底投降,高舉雙手:“算了,算了,兄弟,你還是跟著我吧,我就不學了,你已經為中國人的崇洋媚外教過學費了。”領著高銘回駐地,結結巴巴的跟德國部隊、法國部隊還有意大利的部隊打了招呼,趕緊回家。
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讓劍天寒給孫宏旭發電報,詢問一下有關德語、法語的事情,驗證一下這個高銘是不是對我撒謊。沒過多久,孫宏旭回電:“他說的基本上都是實情,不過沒有那麽嚴重。歐洲各國的語言都屬於印歐語係,各國語言雖然不同,不過具體差別不大,頂多就是各個詞匯的發音不同。時態。語法基本想通,具體說來,有點類似於中國各地的方言,頂多更懸殊而已。那個高銘故意那樣說,我懷疑他是山姆大叔派過來的臥底,你要小心提防著他點。”我拿著電報給老藥看了,老藥也沒說什麽。這些年來,黃皮白心的香蕉人見的多了,這些人是不會有什麽民族自豪感、先祖向心力的。華僑華裔之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有的華僑可以傾家蕩產的支持辛亥革命,挽救中國,有的華僑卻可以充當美國駐華大使,全麵維護美國人的利用。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我們不必去苛責每一個人。不過很多時候想想卻傷心,不管是美國人、加拿大人、新西蘭人還是南非人、澳大利亞人,說起自己是英國後裔,都會很自豪,不過他們大多數人也都是一樣,首先考慮的是自己本國的利益。
前線各部隊都緊急動員起來了,即使像我們這樣處於第二道防線的人們,也漸漸的感受到了戰爭的壓力。我們這個基地位於聖安東尼奧市機場,占地麵積很大,也是整個德克薩斯州的總後方。我們這個基地都是用電網封閉的,美國人很聰明,他們並沒有使用那種高壓電,粽子們接觸了電網之後,也不會被電死,不過會令他們非常難受,所以粽子們不敢靠近。
美國南部的四個州:德克薩斯州、新墨西哥州、亞利桑那州和加利福尼亞州,每個州都有一個總預備隊,也就是所謂的第二防線。整整一個下午,各種戰鬥機、客運飛機、貨運飛機、直升飛機就沒停歇過。美國人的行動效率一點也不比我們的國內差,因為裝備的先進,甚至比我們還快捷,他們隻用了短短的一下午時間,就通過聖安東尼奧機場,向德克薩斯州邊境線上的三個主陣地,分別輸送了一個新團的兵力,和不計其數的物資。
看來要打惡仗了,我們這邊也在緊鑼密鼓的備戰,沒想到大約到了下午四點鍾的時候,機場上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衛兵衝進來報告:“報告,有一架直升飛機墜毀了,機艙裏麵裝載的彈藥發生了爆炸。”
啊?我和老藥踉踉蹌蹌的跑出來,往機場方麵一看,果然火鴉衝天,濃煙滾滾,還在繼續爆炸。這樣的情況也沒人敢過去幫忙,就這樣眼看著幹著急。哪知道沒到三分鍾的樣子,一架戰鬥機又翻著筋鬥的從天而降,啪的一下摔在了機場跑道上,登時機毀人亡,煙火再起。
一架直升飛機就夠讓人痛心的了,這又摔了一架戰鬥機……摔十架戰鬥機我都不心疼,可是摔死一個飛行員就要了我們的親命了。我一下子就急了,邁步就往機場上跑,跑出去了沒幾步遠,後麵老藥踉踉蹌蹌的跑了上來,他有六隻腳,跑的比我快,死死的拉住了我,大吼道:“小心,又掉下來一架!”
啊?!我停下腳步,愕然抬頭,果然看到又一架F16戰機翻著跟頭的落了下來,本來和我一樣打算衝上去救人的人們立刻四散奔逃,都害怕被墜落的飛機砸到,偌大的一個基地,頓時亂成一鍋粥,還好哪架飛機直接摔防護網外麵去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砸死了多少粽子,之後砰然炸響,斷成好幾節。
那一刻我突然驚醒:我靠!怎麽可能這樣巧合?我們的直升飛機和戰鬥機怎麽可能這樣湊巧的接二連三的摔毀?急忙扭頭去看東南角的天空,隻見一架F16戰機又向基地這邊飛了過來,我眼看著它飛到了距離機場很近的地方的時候,都很正常,可是不知道怎麽搞的,突然之間,那架飛機就失去了控製,翻翻滾滾的就摔了過來。
我丟下老藥,翻身就往塔台那邊跑,矮人姑娘緊緊的跟了上來,我們兩個一前一後的跑進塔台,我對著那個塔台協調員大吼:“快讓下一架戰機離開這裏,到別的地方去降落。”
那個傻逼小子還跟我強嘴:“這附近沒有別的機場了……”我過去一把就將他的麥克風搶了過來,還沒等我往頭上戴呢,那家夥一伸手就把我推的差點摔倒,其他幾個領航員也紛紛圍了過來,紛紛呼喝:“你瘋了麽?”
雅妲托衝上來,一人一拳,將那三個家夥全部打的趴在地上爬不起來。我站穩了身子,對著麥克風就喊:“所有飛行員請注意,這裏是聖安東尼奧機場塔台,這裏有危險,重複,這裏有危險,請你們到其他機場降落。”
話音剛落,就聽擴音器裏麵傳出來一個焦急的聲音:“塔台塔台,我是九五二七,我是九五二七,請問出了什麽事情?我們的隊長現在怎麽樣了?”我哪知道他們隊長是誰?估計就是摔了飛機的那幾個倒黴蛋之一了,就喝道:“別廢話了,我哪知道你們隊長是誰!”要不是這個家夥運氣好,跟周星爺的角色編號一樣,我才留了點客氣,換別人早罵他娘了。
哪知道這個小子居然還不開竅,追問:“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我們去哪裏降落?”我忍著氣:“我是剛來的……不了解情況!”那小子還火了:“那就找一個懂情況的來啊!”
我一想也是,抓著脖領子,把推我的那個家夥揪了起來,喝問:“除了這裏,還有哪裏可以降落?”那個小子哼哼依依的不說話,見雅妲托又要掄拳頭,趕緊說道:“去阿布奎基城吧。”
我聽了直接搖頭:“不行,阿布奎基城是新墨西哥州的第二防線據點,那裏也不見得就安全……別他媽的往戰場上說,往內陸那邊找。”那個領航員這次倒是快,脫口而出:“奧克拉荷馬城!”
奧克拉荷馬城是奧克拉何馬州的首府,是比較遠離戰場的城市。我點了點頭,對著麥克風大喊:“去奧克拉荷馬城!”九五二七嘟囔了一句:“但願我的汽油夠用。”我隻關心另外一個問題:“除了九五二七之外,還有其他飛行員麽?”
九五二七回答道:“沒有了,德克薩斯州前線比較靠南,所以這邊配備了雙倍的空軍戰鬥機……也不過就是我們四個人。”我點了點頭:“夥計,現在我隻希望你不會是僅存的一個美軍飛行員了。”
我的話把領航員和九五二七都嚇了一跳,兩個家夥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你說什麽?”塔台控製室門口有人走動,我回頭一看,是劍天寒和我的親衛隊們,就點了點頭,把桌子上的通話機拿了過來,遞給領航員:“你問問別的二線據點吧……說實話我也希望是我搞錯了。”
領航員遲遲疑疑的拿起來通話機,還沒說話呢,裏麵就傳出來了山姆大叔的焦急詢問:“聖安東尼奧機場塔台,我是山姆,你們那邊……沒出什麽事情吧?”領航員看了我一眼,據實相報:“摔了三架戰鬥機,和一架直升飛機……”
我不耐煩了,搶過來通話機:“山姆,我是老花,我已經阻止了九五二七的降落,讓他去奧克拉荷馬城了……其他機場怎麽樣?是不是也發生了類似的事情?”山姆大叔愕然:“你怎麽知道?”
我心理麵想著我們在越南險些摔直升機的事情,冷笑道:“我懷疑地下城的人對咱們使用了鐵罐頭獸……他們不會輕易出手,一出手就會令我們終生難忘。”山姆大叔在那邊半晌無語:“美錯……肯定是終生難忘的……現在我們的空軍,就隻剩下九五二七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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