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邊剛安排完,那些鮮卑武士的不死鬼魂們已經圍了上來,見此情形,我和胖子知道不能再等了,遂朝沈涵和老火,還有老煙兒奶奶她們丟了一個眼色,然後就和胖子朝那些不死鬼魂們衝了過去。
那些不死鬼魂們明顯是受過軍事訓練,運動起來,分成三隊,前後呼應,看起來與那些古代士兵們衝鋒時,按照馬步兵配合、逐次推進的陣型極為相似,而且,那些不死鬼魂們在向我們逼近的同時,驟然變幻隊形,開始分裂成三個方陣,其中一個方陣圍向我和胖子,另一個方陣圍向沈涵、老火和老煙兒奶奶,第三個方陣則殿後作為警戒與後援力量。
一見那些不死鬼魂竟然好像具有意識,確實大出我和胖子的所料,因為此前我們遭遇的那些不死鬼魂,幾乎無一例外的都是沒有大腦的行屍走肉,其動作不過就是靠著一種動物的原始本能,再輔以邪教術士以符咒的力量在背後進行操縱而已。
可是,眼前的這些不死鬼魂們卻明顯的可以按照我們的舉動,自如地調整自己的動作和陣型,換言之,就是我們麵對的這些不死鬼魂,除了外表還是一具頗有迷惑力的幹屍模樣外,他們實則與活人已經沒有什麽不同了。
然而,當我和胖子同這些不死鬼魂們交上手之後,我們來才知道,敢情這些不死鬼魂具有思維與意識還不是最糟的,因為,當我將左右臂的不化骨開到最大,並擰腰攢臂,擊中全身力量,將右拳打在一個已經衝到我麵前的不死鬼魂的麵門上的時候,“嘭”的一聲,我的整個右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酥麻,右半邊身子瞬間就失去了知覺,大腦也被震得一陣眩暈,險些立腳不住、坐在地上。
好在我也算大小經曆了多次戰鬥了,一驚之下,仍不忘將左手一揚,用鋒利如匕首的左手五指衝那廝的眼睛虛抓了一下,並趁其一愣神的工夫,迅速後撤,而後單膝跪地,左手扶住右手拄在地上,想檢查一下右臂是否脫臼了。
我用力將腦袋往右側腋窩下傾斜,好在右肩膀很快就恢複了知覺,盡管依舊酸麻難忍,卻無刺痛之感,我這才放了心,知道右肩膀沒有脫臼。
這當兒,沈涵、老火和老煙兒奶奶她們三個已經跳出了另一個方陣裏的不死鬼魂們的圍堵,跑到我麵前,想看看我受沒受傷。
我一咬牙,站了起來,同時將她們三個擋在了身後,這些不死鬼魂與以往的那些侵華日軍餘孽拚湊的不死軍團或成吉思汗鐵騎幻化的不死騎士想比,都要紮手的多,所以,在沒有發現這些不死鬼魂們的死穴和軟肋之前,我絕對不能讓沈涵、老火和老煙兒奶奶去冒險,要知道,在這些不死鬼魂的眼裏,可沒有什麽絕代佳麗和天生麗質的審美情趣,更別說什麽憐香惜玉了,這三個尤物不過就是鮮美可口的血食物,必欲食之而後快。
花分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我這頭兒正亂著的事兒,再說說胖子,那肥貨自恃手裏有削鐵如泥的玄鐵劍,居然在沒有用指血為玄鐵劍開光、激發劍氣的前提下,就和那些不死鬼魂們絞在一起,相互是猛劈猛砍,互不相讓。
可是,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好虎不敵群狼,胖子盡管勇猛異常,怎奈那玄鐵劍砍到那些看著幹巴拉瞎的不死鬼魂身上,就跟用鈍刀砍凍得杠杠硬的肉塊子似的,就是一道白印,根本無法傷及那些不死鬼魂。
如此一來,就算胖子是一代刀神胡鐵花附體,也隻能是望洋興歎、徒呼奈何了。
打了幾個回合,胖子一看這樣耗下去鐵定是自己吃虧,他心眼多多了,一見勢頭不對,而我又早早就脫離戰團、躲到一邊琢磨道兒去了,便也是好漢不吃啞巴虧,在一陣緊似一陣地舞起炫目的劍花、將那些還沒想明白這小胖子怎麽突然跟打了雞血似的開始玩命的不死鬼魂們逼退幾步之後,一扭都能甩出葷油的大屁股,撒丫子就往我和沈涵、老火和老煙兒奶奶所在的方向跑,“啪啪”地,鞋都快跑掉底兒了。
那些不死鬼魂一見貌似猛張飛的胖子這麽不地道,先是咋咋呼呼擺出一副爺們跟你們血拚到底的亡命徒的架勢,結果卻是地以進為退,來了個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這氣可就生大了。
怎麽回事,要說這少數民族的武士們,尤其是在古代,那是馬上馬下,弓馬嫻熟,彎刀在手,所向披靡, 要不然,為什麽自黃帝以來,曆朝曆代,給中原王朝造成威脅最大的,幾乎無一例外的,都是橫行草原的少數民族,就連數不上數的黨項族,都能逼得大宋王朝每年顛顛地給送禮份子(歲帛、歲金),由此可見,這少數民族的士兵打起仗來,敢玩命兒,手頭兒也硬實,不象中原的士兵,不敢硬碰硬,於是乎就每天狂虐腦細胞地琢磨出各種投機取巧的陣法,以彌補士兵“缺鈣”的軟肋,可臨陣對敵時,那些苦心孤詣憋出來的陣法被少數民族的鐵騎一衝,立馬連同身後的錦繡河山一塊兒稀裏嘩啦了。
所以說,鮮卑、匈奴、女真、蒙古,包括後來問鼎中原、統治華夏200餘年的清王朝,子所以能逐鹿中原並得償所願,關鍵就在於那些士兵善騎射、有血性、不怕死,可有一樣,這些少數民族士兵勇則勇矣,但有時候一根筋兒,就喜歡猛衝猛打,一旦碰上賊尖溜滑、打不過就跑的對手,他們打又打不著,攆又攆不上,這時候,他們實在啊,就跟自己個生氣,生能把自己氣個半死,遇著氣性大、心理疏導不及時的,就往往突發腦溢血,一命嗚呼了。
閑話扯遠了,再說回到現場,當時,一見那些已經有了自我意識的鮮卑不死鬼魂們被胖子氣得夠嗆,一個個栽栽愣愣地就奔我們過來了,我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這樣一來,我和胖子,還有沈涵、老火、老煙兒奶奶就兵合一處、力量增大了,憂的是,原本圍攻胖子的方陣一旦圍了過來,勢必與先前攻擊沈涵、老火、老煙兒奶奶的那個方陣會和,力量顯然還是勝過我們。
我和胖子拉開架勢,一邊掩護著沈涵、老火、老煙兒奶奶往後撤,一邊緊張地思索著禦敵之策,半空中,黎叔兒亦眉頭緊皺,一臉愁容,看樣子也是鬧心巴拉、挺難受的。
忽然,一道金色的鐵鏈從我們眼前劃過,並在曼妙地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之後,將我們對麵方陣中一個位置相對突出的不死鬼魂纏住,隨後,金色的鐵鏈一震,一震悅耳的脆響過後,那名不死鬼魂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我正驚詫,就感覺肩膀一沉,感覺有人踩著我的肩膀飛了起來,我抬頭一看,謔,老煙兒奶奶就像飛天一般,斜飛在半空之中,右手,握著一根金色的鐵鏈,而鐵鏈的另一端,則緊縛在那沒名倒黴透頂地躺在地上的不死鬼魂身上。
老煙兒奶奶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隻見老煙兒奶奶在半空中一個優雅的翻轉,那道金色的鐵索就像受到了巨力攪動一般,立刻開始劇烈的顫抖,頃刻之間,金色的鐵鏈就迅速變紅,而被鐵索緊縛住的不死鬼魂身上也迅即冒出焦臭刺鼻的黑煙,燒得那不死鬼魂在地上是死命掙紮,撞擊得地麵“呯呯”作響。
“九貞赤焰索,這可是老胡家當年修煉的十八法器之一啊。”一見老煙兒奶奶亮出金色的鎖鏈,並搞出這麽大的動靜,黎叔兒也是一聲驚呼脫口而出。
老煙兒奶奶沒有理會我們,在從半空中翩然而落之後,拉開箭步,雙手用力拉扯住已經繃直的九貞赤焰索,目光犀利地看著那地上苦苦掙紮的不死鬼魂。
幾秒鍾之後,那些不死鬼魂們清醒過來,衝過來爭先用手中的鋸齒彎刀斬向九貞赤焰索,無奈那九貞赤焰索竟似金剛石一樣,利刃根本無法損害其分毫。
一見刀斬無效,那些不死鬼魂們凶性大發,竟然發了瘋地用刀**被九貞赤焰索捆綁住、動彈不得的同類,幾刀下去,那名不死鬼魂就身首異處,胳膊、大腿等四肢已經被拆卸零碎成數塊,九貞赤焰索也從其身上猝然散落,失去了攻擊的目標與力道。
老煙兒奶奶心有不甘地跺了一下腳,隻得手腕一震,將那九貞赤焰索收回並纏繞在手臂上。
可是,就在這時,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就見那名被其他不死鬼魂們**了的倒黴家夥的脖腔子裏冒出一股黑氣,並升到半空凝聚成圓球狀。
半空中那黑氣似乎具有靈性與生命,在半空中稍作停留後,就開始高速旋轉,也就是一眨眼的時間,那道黑氣落到地麵,黑氣散開,一個與先前被**的不死鬼魂一模一樣的家夥便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