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黎叔和我們兒絮絮叨叨地講著百鬼殺的來曆的時候,那些從地下冒出來的鬼魂們已經開始成群結隊地朝我們圍了過來,一股股陰寒之氣撲麵而來,氣氛令人窒息。

“哎呦,我真是老糊塗了,光知道你們倆會法術,咋就忘了這倆丫頭啥也不會呢,真是的,真是的。”黎叔兒看著那些鬼魂,突然一頓足,連連叫苦。

“叔兒,咋回事兒,你別著急,慢慢說。”一見黎叔兒如此,我不知道這是又出了什麽岔子,趕緊安慰黎叔兒道。

“小凱,你比一飛畫符畫得好,麻溜地,給這倆丫頭一人胸口畫一道金剪飛刀符,好讓她們暫時具有一定的法力,要不然,這些餓鬼非把她們倆當烤乳鴿給活撕了不可。”黎叔兒看向我,急三火四地說道。

我一聽黎叔兒的話,身上當時就驚出了一身冷汗,可不是,沈涵和老火雖然身手都不錯,堪稱女漢子,可是,她們的功夫都是傳統意義上的格鬥術,對付陽間的那些作奸犯科者自是綽綽有餘,可是,要對付這些連人間的火箭彈迫擊炮都奈何它們不得的惡鬼離魂,沈涵和老火明顯處於下風,恐怕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一念及此,我不禁冷汗涔涔,手腳冰涼。

“你他媽尋思啥呢,這屁大工夫那些鬼魂可就上來了,哎呀我去,要死啊你。”胖子見我麵如土色地站在那發傻,當時就急了,忍不住對著我破口大罵道。

我被胖子這麽一罵,倒是立馬清醒了,趕緊走到沈涵和老火跟前,臉一紅,對著那堪稱絕色美女的姐倆說了幾句以前做夢都不敢說的話:“那啥,你們把胸部露出來唄……”

還不等我說完,沈涵柳眉一豎,俏臉一紅,伸手就薅住了我的衣領:“你敢再說一遍,我就讓你死得很有節奏感你信不信。”

我被沈涵勒得都有點兒喘不過來氣了,趕緊拚命搖手,勉強從嗓子眼裏擠出幾個字:“誤會,快、放手。”

一見沈涵和老火都是麵有慍色,黎叔兒一拍大腿:“丫頭,快放了小凱,你們誤會了,他不是要輕薄你們,嗨,全都鬧擰了這是。”

沈涵和老火一見黎叔兒替我求情,雖然心裏還有氣兒,但黎叔兒的麵子也不好駁,隻得氣籲籲地一鬆我的衣領,將我推了個趔趄。

我摸了摸被沈涵卡得快斷了的脖子,咳嗽了幾聲,好容易倒過氣兒來,這才眼淚汪汪地看向沈涵和老火:“二位妹子,你們好歹也聽我把話說完在上手啊,我這頓掐挨得也忒冤了我啊。”

“你丫一點兒都不冤,你回憶一下剛才你說的話,要換了我是女生,我也得削你丫的,嗬嗬”胖子在一旁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我,嘴裏看熱鬧不怕亂子大地一個勁兒扇風拱火。

我剛才說啥了我,我把剛才說的話又重新捋了一遍,當時就傻眼了,我靠,老子剛才嘴一禿嚕,把露出胸口說成露出胸部了,難怪會挨沈涵的烏拉捶,這他媽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怪得誰來。

“哎呀,妹子妹子,口誤口誤了,嗬嗬,我賠罪,我賠罪,我是想說你們露出胸口,我給你們畫道血符,這樣一會兒就可以盡情地歸攏那些厲鬼了,來吧,幹正事兒吧。”我看著沈涵和老火,臉上直發燙,暗自埋怨自己怎麽一不留神還把心裏的齷蹉想法順嘴溜達出去了,擦。

“就你還口誤,我看你心裏指不定憋著什麽壞兒呢,小白臉兒。”沈涵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眼中卻流露出了一絲笑意,我當時整個人就飄了,因為,當一個女孩子總是故意找你茬兒的時候,那基本上就代表她對你很有意思了,呀哈,看樣子哥們這是真要走桃花朵朵開的姻緣運了啊,蒼天有眼,保佑我今年能實現由chu男到男人的華麗轉身吧,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耶和華瑪利亞穆罕默德五通神,你們誰先保佑我能得償所願,我就先給你們誰燒冥幣,幾億幾億地砸,放心,我一準燒中國地府銀行發行的冥幣,那家夥有人民幣做後盾,全冥界都通用,不貶值。

我正胡思亂想,黎叔兒嗷嘮一嗓子嚇得我一激靈:“你他娘的在那嘎哈呢,賣笑呢,還不撒愣地給她們畫符,一天跟你們我是上不完的火啊,操。”

我被黎叔兒這一罵,這才從信馬由韁的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定睛往沈涵和老火那一看,當時就立腳不穩,一陣迷糊,真迷糊了。

怎麽回事兒,唉呀媽呀,就見沈涵和老火將領口往下使勁兒一拽,露出了半截雪白雪白的酥胸,看得我和胖子眼睛都直了,心頭撞鹿,嗓子眼發幹,腦海裏瞬間就冒出了一句千古絕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詩寫得,傻好傻好的,我操,這他媽是詩嗎,這好像是淫詞豔曲吧。

我老臉一紅,裝腔作勢地幹咳了幾下,以掩飾自己的窘態,隨即一咬自己的右手食指,借著一疼,趕緊凝神收心,摒棄那些私心雜念,專心在沈涵和老火膚如凝脂的胸前肌膚上畫金刀利剪符。

可是,盡管我強自克製自己的情緒,但眼前的那如雪般耀眼的潔白還是讓我心猿意馬、魂不守舍,險些把自己都整得走火入魔了。

媽了巴子的,老子如今知道,為啥英雄難過美人關,為啥山下的女人是老虎,為啥順治皇帝愛美人不愛江山,為啥……從今以後,哥們誰都不拜,就拜唐僧,要說這哥們可太牛逼了,領著幾個寵物西行,走了十好幾年,一路上碰見那麽老些美女,既有貴為一國之君的女王,也有秀外慧中的才女,還有特懂風情的妖精,個個都是亞賽天仙、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可這孫子愣是一個都沒瞧上,就那麽幹巴巴地自己擼著走到了西天,牛逼,是真牛逼,我服了。

一想到唐僧,在聯想到扮演唐僧的那個老帥鍋後來下嫁的那個長得挺磕磣的富婆,我渾身一哆嗦,登時沒了yin心,開始屏氣聚神地用食指在沈涵的胸前畫金刀利剪血符,同時心裏默誦到:“天靈靈,地靈靈,魯班賜飛刀隨帶身,若有邪師人來使法,金刀三把不容情,一把斬了蛇頭,二把斬了蛇漫身,三把斬得頭皮眼睛昏,西天去,請唐三藏,南海岸上請觀音,急急如律令。”

咒語念完,我也如電腦設定的程序一般,精確地花完了金刀利剪血符的最後一筆,那道血符隨即發出微弱的金色光芒,證明符篆的能量已經被激發了。

隨後,我又如法炮製,在老火的胸前肌膚上也畫上了金刀利剪血符,並予以激發。

畫完兩道金刀利剪血符,我已是大汗淋漓,氣喘如牛,這兩道金刀利剪血符乃是《陰符藏經》中驅鬼除祟的大符,畫起來不僅需要全神貫注,排除一切私心雜念,而且還要運集丹田之氣,以氣禦臂,以臂驅指,很是耗力傷神,非到緊要關頭,是輕易不使用的。

當然,因為這金刀利剪血符極為難畫,其威力亦是驚人,如今沈涵和老火胸前的血符能量已經被我激發,她們倆現在就像是開過光的龍泉寶劍,那戰鬥力,絕對杠杠地。

還沒等我自鳴得意一下,就見沈涵身後一拽我的右臂,同時起左腿踢向我的腰側。

我一驚,心說這女人怎麽都這樣喜怒無常,剛才還好好的,這一會兒工夫,又是搭錯哪根神經了,咋突然又跟我玩兒起武把操了啊。

不對,就在沈涵一拽我之後,我明顯感到後背一陣陰風襲來,這才反應過來,一定是那些百鬼殺的冤魂厲鬼們衝了過來,並開始襲擊我們了,沈涵這一拽,是在將我從險境中解救出來。

我在被拉到沈涵身邊後,回過頭一看,果不其然,一個臉上五官幾乎爛沒了、眼睛和鼻孔隻剩了三個黑窟窿的惡鬼正獰笑著伸手抓向我,所幸被沈涵用左腳抵住了下巴,才沒有抓撓到我。

我再一看,周圍可不止這一個鬼魂,我們師徒五人已經陷入了那些從鴻溝裏爬出來的鬼魂們的重重包圍之中,此刻,黎叔兒、胖子、老火已經開始和那些就像潮水般一浪一浪撲過來的鬼魂們開始苦鬥了。

至於我和沈涵這裏,情況也不樂觀,因為,就在我和沈涵隻顧著對付那個長得齜嘴獠牙的醜鬼的時候,又有七八個鬼魂已經不懷好意地逼近我們倆,正準備伺機偷襲我們倆。

我挺身上前,將躍躍欲試地準備衝過去拾掇那幾個鬼魂的沈涵擋在身後,同時心念一動,催動兩臂不化骨的能量,祖宗顯靈,左右兩臂的不化骨很爭氣,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內就冒出了蒸騰的黑氣,右臂還“噌噌”得直蹦火星子,著實嚇了那些鬼魂們一跳。

“你老是擋著我幹嘛,礙手礙腳的,煩不煩人啊你。”沈涵見我左攔右擋地不讓她出去殺個痛快,大為不滿地使勁兒踢了我屁股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