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車,一群衣著各異、手持彩旗的男女就將我和胖子團團圍住:“先生,旅遊嗎,旅遊嗎,我們可以打折的……”
我和胖子不勝其擾,用力扒拉開那些執著的導遊,衝出了客運站。站在海拉爾頗具俄羅斯建築氣息的大街上,我和胖子不約而同地掏出田啟功給我們的那款據說除了不能愛愛、什麽都能幹的手機,守株待兔。
可是,日上三竿、大太陽曬得我們嘴都爆皮了,那手機還是沒什麽動靜。
“我操,這玩意兒不會是壞了吧?”胖子坐在馬路牙子上,擺弄著手機,一臉的的無奈,“咱還是找的地方先整點兒(指喝酒),邊喝邊等吧。”
“好吧。”我眯縫著眼睛四下看了看,一想這麽傻等著也不是辦法,還是找個飯店吃點飯、歇歇腳吧。
我倆拍拍屁股,剛站起來,一個20多歲、穿著一身黑色風雨衣的瘦高青年警惕地四下觀察了一下,”出溜”一下,靠了過來。
我和胖子精神一振,嗯,看這哥們鬼鬼祟祟地表情,應該是來接應我們的17組成員吧?
那青年貼近我們後,一臉神秘地看著我們:“剛來海拉爾?”
我和胖子點點頭:“啊。”
“看你倆站這兒半天了,是頭一次來海拉爾吧?” 那青年笑笑,問道。
我和胖子再次點點頭:“啊。”
“嗬嗬,我觀察你們半天了,你們一點都沒察覺?哎呀,這可不行啊,出門在外一定得多長點兒心眼。” 那青年很熱絡地和我們拉家常。
我和胖子互相對視了一下,這哥們看著怎麽有點神神叨叨的,不過,能加入17組的,又有幾個是看著正常的。這麽一想,我倆也就釋然了。
“我說,你是幹啥的?”見他繞了半天,也沒說點正題,我有點著急了。
“我?”那青年一笑,“你們看!”說著,他一拉風雨衣的拉鎖,將兩麵的衣服往外一抻:娘的,裏麵掛的全是什麽仿真陰臀、蕾絲套套之類的xing用品。
嗬,這把我和胖子恨的,我們還以為他是要給我們看證件呢,沒曾想碰到的居然是個下三濫的癟三。
這小子也真沒眼力價兒,他見我和胖子倆眼冒火地盯著那些xing用品,還以為我們是**焚身呢,遂露出一副見怪不怪的猥褻賤笑,對胖子說道:“兄弟,看你挺饑渴的,哥們給你介紹兩個妞兒打一炮,去去火,咋樣?”
“你說的是啥意思啊,你靠近點說,不費電。”胖子怒極反笑,示意那猥瑣男靠近點。
“操,你是地球人嗎?這都不懂,要不咋說你們農民工的素質低……好好好,我告訴你,打一炮就是打小姐,明白了吧?”那猥瑣男果然上當了,還得得嗖嗖地走到胖子跟前去賣弄。
我暗叫不好,正想勸胖子別生事,就聽得那猥瑣男一聲慘叫,捂著肚子躺在地上哀嚎。
“草你大爺的,還他媽打小姐,我先打完你再說。”胖子還不解氣,又在那猥瑣男的屁股上踢了兩腳,我上去生拉硬拽,才製止了他進一步施暴。
“媽個逼的,兩個JB臭民工也敢削我,我草你媽的……”那猥瑣男趁著我攔胖子的工夫,爬起來從風衣裏胡**出一管東西就砸向我。
我伸手一擋,那管東西一聲破裂,裏麵黏糊糊的稠狀**沾了我一手。我惡心的一甩手,甩掉那些乳白色的**。
“我弄死你……”胖子一聲怒吼,要接茬兒砸吧他。
那猥瑣男靈巧地往後一閃,躲開胖子,繼續用狼一樣的眼神和我們對峙。
我再次攔住胖子,畢竟我們來到海拉爾是肩負重任,而不是專程和這種街頭拉皮條的小混混鬥氣來了。
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問了那猥瑣男一句:“你咋看出我們是民工的。”
“操,瞧你們用的那JB黑不溜秋的手機,連20塊錢都不值,不是民工,你們還他媽是大款啊?”那猥瑣男撇著嘴,一臉的鄙視之相。
我不禁啞然失笑,這世道是怎麽了,怎麽人人都是隻認衣裳不認人,難怪那些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騙子會大行其道,看來,他們還真懂得投其所好這個道理啊。
見我苦笑著掏出紙巾擦手,那猥瑣男突然掉頭就跑,我還納悶,一回頭,親娘啊,胖子不知從哪兒撿到半塊磚頭子,正拎在手裏,就橫眉立目地要攆那猥瑣男。
“飛哥,飛爺,消消氣兒,咱去吃飯,好吧。”我趕緊搶下胖子的磚頭子,生怕他一根筋兒的脾氣上來了,再把那猥瑣男的腦袋開了,那我們可就有事兒幹了。
胖子怒氣未消地扔掉磚頭子,卻從地上撿起了剛才被我一擋弄碎的塑料管,並看了一下上麵的字,嘿嘿笑了起來。
我心知有異,搶過來一看,哎呀,上麵寫著“一路到底潤滑劑,男女嘿咻必備佳品”
媽的,難道甩到我手上的那些**就是……我徹底抓狂了,如果能再遇到那猥瑣男,我一定打出他屎來,再一勺一勺地喂他吃下去,我日。
修理了那個悲催的猥瑣男一頓,胖子被大太陽曬出的一肚皮火氣也消了不少,我扯著他進了一家餐館,要了一兜冰鎮雪花啤酒,又要了2斤手把肉,準備填飽肚子,再商量下一步怎麽辦。
兩瓶倍兒涼的啤酒下肚,我和胖子氣兒也順了,決定暫時在海拉爾區找家旅店住下來,守株待兔,等待17組的人聯係我們。否則,我們一味的跟沒頭蒼蠅似的瞎轉瞎闖,反倒更不利於與他們取得聯係。
吃晚飯,我們離開小餐館,四下轉了轉,找了一家名為“好再來”的二層樓的家庭式旅館住了下來。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一晃我們在“好再來”住了3天了,依然沒有人聯係我們。第三天晚上,我和胖子都有些焦躁,這17組到底是什麽意思,火燎腚的催我們來海拉爾,來了之後卻將我們晾起來,什麽意思嘛?
因為心裏煩,我倆也沒什麽胃口,胡亂吃了點東西,就沿著旅館旁邊的一條夾在周圍林立的樓房之間的小道漫無目的的溜達。
我倆走著走著,一抬頭,才發現我倆已經走到了一片平房區裏。這些平房低矮破舊不說,房前屋後還被接出了一間間逼仄的小屋,搞得平房屋的小道就像迷宮一樣,最窄的地方,我和胖子一伸手,都能夠到兩邊的屋牆。
“我操,這地兒和我家的老房子有一拚呢。”胖子來了興致,忍不住點評起來。
“行了,你丫那嘴是開過光的,好的不靈壞的靈,這地兒要象你家老房子,沒準又是一五弊三缺的養屍地呢。”我打趣胖子。
“閉上你個老鴰嘴,舉頭三尺有神明,不好胡說的呦。”胖子搔首弄姿地來了個嗲相,我渾身一過電,冷啊。
我倆邊走邊嘮,不知不覺,在平房區裏越走越深。就在我們準備往回返的時候,不知從哪兒冒出了四個身著藍色夾克衫、戴著墨鏡的男子,兩前兩後,將我和胖子夾在了一條兩麵都是牆壁的小道裏。
我和胖子心知不好,十有**是碰上搶劫的了。可是,我們倆是穿著大褲衩子和拖鞋出來的,什麽家夥也沒帶,沒辦法,我倆隻好摸出那個田啟功給的手機,準備當磚頭子用。
那四個男子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走到我們麵前和身後,這時,其中我們正對著的左麵的男子說話了:“你們不要動,我……”他說著話,手就開始往夾克衫裏麵掏。
我正想看他掏什麽出來,胖子一聲怒吼,左手薅住那男子的頭發,右手掄起手機就往他腦袋上招呼。
胖子這一下子太突然了,別說我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就剩下的那三個男子一時之間也懵了:哪兒見過這麽生猛的主兒啊,二話沒說,上來就幹。
“凱子,你他媽瞅啥呢,先下手為強,幹呢。”胖子一麵猛削那極力掙紮的男子,一麵衝我大喊。
我猛然醒悟,正想衝上去對付右麵的男子,就覺得腿彎處一疼,一個跟頭摔在了地上。我回頭一看,合著是後麵的兩個男子偷襲我。
我就勢一滾,抱住了正拚命想從胖子手裏掙脫出來的那個男子,與他一起倒在地上。
這下胖子砸得更得勁兒了,而其餘的三名男子因為我們和他們的同夥糾纏在一起,一時之間也無法順利的襲擊我們,急得直喊“快住手”。
住手?你們他媽劫道的讓受害人住手,這還有天理嗎?我就是不鬆手,看你能怎麽地?我正在肚子裏偷笑,就感覺一股灼熱的電流瞬間傳遍我全身,連心髒都快憋炸了,四肢無力,氣短胸悶,那難受勁兒就別提了。
我軟癱癱地倒在地上,胖子也軟綿綿地壓在我身上。在迷迷糊糊中,我恍惚看到被胖子砸的滿腦袋包的男子從夾克衫裏掏出一隻黑手機開始說話:“報告,已經找到他們了,請指示。”
“你……還我手機。”雖然意識不清,但我還是認出那男子拿的手機和我用的是一模一樣的,心內很是著急,一下子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