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下輪到胖子我們倆共同咬後槽牙了,這個小丫頭片子,她的智商是不是經過整容了,怎麽反應這麽快呢。
完了,abcde計劃全部宣告失敗。我和胖子垂頭喪氣地坐在套房的沙發裏,看著沈涵有氣無力地說道:“大小姐,我們服了,您抓緊梳洗打扮吧,完事兒了咱們一起去見老魏頭兒。”
沈涵得意地乜斜了我和胖子一眼,一甩秀發,挺著驕傲的胸脯往衛生間走去。
“妖精,絕對是妖精,一點兒都不象老火那麽善解人意。”胖子看著沈涵的背影,小聲地嘀咕道。
我無言苦笑,不知道如果林菲兒聽到了胖子的這番肺腑之言,會不會笑得醒過來。
話說沈涵梳洗打扮完畢,一身深灰色的針織衫,配一件蕾絲裝飾的背心,下著夾雜著淡淡花紋黑色筒褲,曲線更加明顯,十指微透的羅馬鞋也散發一絲職場女性的性感味道。
“不是,大小姐,咱們是去見那個猥瑣的老魏頭兒,又不是去非誠勿擾,你打扮的這麽妖嬈幹啥呀,難道是女為悅己者容?這話說的,飛哥我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胖子看著光彩照人的沈涵,忍不住又開始貧嘴。
“你呀,真是沒事兒找抽型的,讓我說你什麽好呢。”沈涵有些無奈地看著胖子,“你的無邪徹底打敗我了。”
“嗬嗬,飛哥就是這點兒好,總是以最善良的心去揣測別人,我就當你這是不點名的誇我啦。”說完,自覺得點勝沈涵的胖子笑嘻嘻地先走出了房間。
“他總是這麽聽不出好賴話嗎,沒病吧?”看著天然呆的胖子的背影,沈涵是哭笑不得。
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如果他不是這麽混不吝的性格,估計早就抑鬱了。其實,他是心裏麵的壓力,遠遠超乎你的想象。”
“我真是看不透你們倆,一會兒沒心沒肺跟個混混兒似的,一會兒又深沉的跟墳墓似的,你們倆都快趕上懸疑電影了。”沈涵用那雙如水般流光閃動的黑眸怔怔地看著我,欲語還休。
“那你還敢跟著我們到這裏來,告訴你,好奇害死貓啊。”我順嘴和沈涵開了句玩笑。
“嗬嗬,別說你倆就是一色大膽小、光說不練的的天橋把式,即便你倆真是色膽包天,我也不怕。”沈涵“咯咯”一笑,走了出去。
看著沈涵婀娜的背影,我搖了搖頭,現在這些女孩子,總以為自己有王母娘娘罩著,根本不會碰上壞人,可是,現在這社會,還有幾個像我和胖子這樣隻是痛快痛快嘴兒的柳下惠啊,那個不是恨不得和美女認識3分鍾就直奔開房的主題啊。
不過,事實很快就教育了我,沈涵還真不是那種被男人的甜言蜜語捧得自我膨脹、偽裝強悍的不經世事的膚淺女生,她,真的有能力保護自己,還捎帶著傷害別人。
閑話不提,我們匆匆吃了早餐,又找家銀行提了現金,然後就打了輛出租車直奔老魏頭兒的鮮魚館而去。
到了鮮魚館,我和胖子一愣,原本顧客盈門的鮮魚館竟然大門緊閉,歇業關門了,那塊跟符咒似的招牌旁邊又戳了塊兒黑板,上麵用粉筆寫著“家中有事,停業一周”。
“咦,這老頭兒不會是晃咱們呢吧,再不就是欠了人家的錢,關門溜了。”胖子上前拍了拍緊閉的木頭大門,回頭衝我說道。
“我想不至於,就老魏頭兒在這地界兒混得牛逼勁兒,誰敢上他家門口追債啊,他不去勒索別人就算為和諧社會作貢獻了。”我皺著眉頭,心理盤算著可能出現的情況。
我和胖子正四下逡巡,沈涵眼尖,指著水泥道說道:“那倆人好像就是老魏頭兒和他兒子吧……”
我和胖子順著沈涵手指的方向一瞧,可不嘛,老魏頭兒爺倆扛著兩個大麻袋回來了。
見我們等在鮮魚館門口,老魏頭兒鼻子裏哼了一聲,算是打招呼,接著將肩上的麻袋往地上一撂,我順勢過去一扶,沒料想拿麻袋分量很重,居然將我帶了一個趔趄。
“嗬嗬,這是啥東西啊,分量不輕啊。”我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進山用的。”老魏頭兒甕聲甕氣地回了一句,就自顧自地去開鮮魚館的大門。
我和胖子眼裏有活兒,忙不迭地去將那個沉重的麻袋拖進鮮魚館裏。
進了鮮魚館,老魏頭兒在一張靠近門口的木桌前坐了下來,從兜裏摸出一個玉質的煙鬥,一個繡花的旱煙口袋,開始往煙鬥裏裝旱煙。
“嗬嗬,抽我的,抽我的。”胖子掏出一盒呼倫貝爾,想扔給老魏頭兒一根煙。
老魏頭兒頭都沒抬,還是一言不發地往煙鬥裏裝旱煙,胖子笑了一笑,分別扔給老魏頭兒兒子和我一人一根香煙,四個人就枯坐著抽煙。
沈涵待得沒趣兒,就繞著大廳來回踱步,老魏頭兒兒子一雙跟獵犬似的細長的小眼睛隨著沈涵的身影不斷遊走,臉上還不是流露出不懷好意的陰笑,看得我這個上火,要他媽不是有求於老魏頭兒,我早就一煙灰缸砸過去了。
“錢帶來了?”抽完一袋煙兒,老魏頭兒開腔了,一句廢話沒有,直奔主題。
“帶了,你驗驗。”胖子將八千塊錢拍在桌子上,看他們兩人的對話,就跟警匪片裏犯罪分子進行毒品交易似的。
老魏頭兒一晃頭,他兒子很默契的一把將錢抓起,揣進兜裏,繼續賊眉鼠眼地瞄著沈涵傻樂。
“嗯,是這樣,你看,我們三個還需要準備點啥不了?”我見老魏頭兒這麽痛快地收了錢,心裏也踏實了,就像回去為明天進山早作準備。
“你們仨人?那個是誰?”老魏頭兒撩起大眼皮,渾濁的眼晶體裏投射出讓人不願直視的凶光。
“啊?啊,我,胖子,還有那個,我表妹。”我指了指沈涵,一笑。
“不行,女人不能進山,不吉利。”老魏頭兒盯著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為啥呀,我們仨是商量好了一塊進山的,這分開不太好吧,要不,您在通融一下,費用好商量。”我認為老魏頭兒節外生枝無非就是想抬價兒,索性直接挑明了。
“不是錢的事兒,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不能破,誰破了規矩,是要遭大難的。”老魏頭兒話說的一點餘地都不留。
“這……”這下我可有點坐蠟了,不讓沈涵去吧,她死活不能幹,搞不好就得發飆;讓她去吧,老魏頭兒又不肯讓步,這真是左右為難。
我正嘬著牙花子苦思兩全之策,胖子搭茬了:“哎呀,我說你們可真是騎自行車抗爐筒子,純山炮,那規矩不也是人定的嗎,你信它就靈,不信它,你祖宗還能從地底下跳出來咬你啊,哈哈”
我剛想捂住胖子那張亞賽糞坑的臭嘴,已經來不及了,老魏頭兒臉色一變,站了起來,一雙三角眼眯縫盯住胖子:“二愣子,去,給他擦擦嘴,教教他咋和老輩兒說話。”
“好嘞。”老魏頭兒那個兒子站起來,一邊晃著手腕子,一邊看著胖子樂,“來,哥們,我給你拿拿龍,教教你啥叫尊老阿舅愛幼。”
“嗨嗨,這是幹啥,,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沒必要非得動手吧,消消氣兒,都消消氣兒,我這兄弟人很詼諧,就好鬧個笑話,別見怪。”我趕緊攔住魏二愣子,我倒不是怕他打壞了胖子,而是怕體內不僅有徐羽菁一魄、最近又多了天蠶子魔性的胖子一失手打死他,那可攤事兒了。
誰知道那魏二愣子真是個人來瘋,我越攔他,他還越來勁,跟吃了耗子藥似的,對我連踢帶打的,非要衝過去和胖子血拚。
胖子也有點急了,擼起袖子就要抄板凳開幹:“馬拉巴子的,我他媽弄死你你信不信?”
這工夫,沈涵一見形勢不對,趕緊走過來勸架:“我說你們都是挺大的人了,怎麽說動手就動手,太沒素質了吧,住手,都趕緊住手。”
胖子一看沈涵氣得俏臉漲紅,隻得悻悻地扔掉長條凳,坐在凳子上喘粗氣。可那魏二愣子還不消停,不過目標轉向了沈涵:“嘿嘿,小妞,你要想進山也行,來,哥我驗驗身,隻要是白虎就行。”
說著話,魏二愣子伸出髒兮兮的右爪子就要去摸沈涵。
我就感覺一股子血跟高壓水槍似的直衝腦門子,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抄起煙灰缸就要砸向魏二愣子的後腦勺:那一刻,我真想要他的命。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目定口呆,就連一旁再次抄起長條凳、要平了老魏頭兒飯店的胖子也看傻了:就見氣得一張粉臉已經發青的沈涵用右手一抓一撅魏二愣子的手指,那魏二愣子就一聲慘叫,蹲在了地上,隨後,沈涵一個雙手將魏二愣子的小臂向關節反向一別,而後右腿直接夾住魏二愣子的脖子,就見那小子伸著舌頭、一張馬臉憋得通紅,眼瞅著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