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看著胖子又開始噬魂,我心下也是一驚,想起上次在疊劫疊殺陣裏,胖子被墨非命用邪術迷了心性,也來過這麽一手,還因此幫助墨非命逃過一劫,難道,這次胖子又中了招兒,還要被墨非命當槍使,

不過,很快我就踏實了,因為胖子在大口啃咬那些灰的影子的間隙,突然朝我罵道:“你丫別光在那傻了吧唧地看熱鬧啊,你倒是幫幫我,草他姥姥的,咬得我腮幫子都木了。”

謝天謝地,胖子這一嗓子喊出來,就說明他還是清醒的,我總算鬆了一口氣,趕緊跑過去用右手開始撕扯那些頑固地吸附在胖子身上的灰色影子,

也怪了,我的右手隻要抓到那些灰色影子,就跟掰苞米棒子似的,一把一把地往下拽,而那些灰色影子對我的右手似乎也十分懼怕,隻要看到我的右手,就慌忙躲開,躲不及的,無一不是被我撕扯的跟碎碎糟糟的破布似的,都沒法看了,

別看那些灰色影子對我和胖子無可奈何,至多也就是給我們添點惡心,可是,墨非命的那些手下可就遭罪了,幾乎是無一例外地被灰色影子變幻成的“灰色蚯蚓”吞到肚子裏,然後再被“灰色蚯蚓”以自我引爆的方式嘣出來,隨即就變成了一具具好像喪屍一樣的倀鬼,

這時,見自己的手下已經悉數變成了倀鬼,墨非命停止了念動咒語,並且象即將看一場好戲似的,笑嘻嘻地看著我和胖子,那神態分明就是在說“你們攤事兒了,你們攤大事兒了”,

我和胖子正納悶,心說這孫子沒病吧,都長得那模樣了,咋還能笑得出來,這心也忒大了吧,

可就在這時,我和胖子聽到一陣短促的點射,隨即傳來沈涵的一聲尖叫,我和胖子猛然回頭,看到那些滿身黃白色膿液的倀鬼正朝圍著沈涵,並伸出血肉模糊的手爪去抓扯沈涵的衣服,

沈涵已經被嚇得花容失色,正一邊用AK,47突擊步槍猛砸那些倀鬼,一邊控製不住地失聲尖叫著,

“我草你媽的,要死啊你們。”我先是朝墨非命罵了一句,而後一個箭步就撲向那些就跟調戲婦女的流氓似的倀鬼們撲去,

我是真急了,跑到那些倀鬼跟前之後,我幾乎是不加思索地跳起來,掄圓了右臂,照著離我最近的一個腦袋表皮已經被“灰色蚯蚓“啃掉一半、露出了白森森的頭骨的倀鬼的後腦勺,“枯嚓”就是一下子,

就聽“啪”的一聲,我的右臂輪了一個弧線之後,竟然打到了我自己的左胸上,我還納悶,咋地,臨門一腳踢空了,再一看,才知道是他媽勁兒使大了,我這一掄,不僅將那個倀鬼的腦袋給胡嚕下來了,而且右臂在慣性的作用下,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左胸上,就好像我為自己一失手把人家腦袋扒拉下來了而捶胸頓足地懊悔似的,

這當兒,胖子也過來了,不過,在看到那些倀鬼之後,並沒有急於上前去拳打腳踢,而是雙手叉腰,開始做頸部運動和麵部咬合運動,

我正順脖梗子冒汗、不知道這個天然呆唱得這是哪一出兒的時候,可能是胖子活動開了,伸手薅過一個極力掙紮的倀鬼,就跟啃肘子似的,齜嘴獠牙地奔著那滿是黃白色膿液的倀鬼的脖子就要下口去啃,

一看胖子真是上嘴去咬,我趕緊撲過去用手托住胖子的下巴,同時嘴裏罵道:“你丫還咬上癮了是咋地,這不嫌埋汰啊,中毒了咋整,這一天他媽跟你操老心我都。”

“啊,也是,操他大爺的,也不知道咋回事,一咬上這些鬼魂,誒,可過癮了,就跟三伏天嚼冰棍似的,那叫一個神清氣爽。”胖子被我把住下巴,好像也清醒點了,不由得意猶未盡地一舔嘴唇,那表情,老遺憾了,

我和胖子這一耽擱,沈涵那裏又告急了,因為四五個倀鬼死死抓住沈涵手裏的AK,47突擊步槍,剩下的倀鬼們也挺有心眼,趁機奔著沈涵的脖子就湊了過去,看樣子是要吸血,

這還了得,我一把推開胖子的大腫臉,三步並做兩步跑過去,二話不說,從兜裏掏出17組配發的黑手機,“劈叱啪嚓”地對著那些倀鬼就是一通亂砸,

這下好,就見一個瘦了吧唧的小夥兒掄著直冒黑煙的右胳膊,攥著一個同樣黑不溜秋的老款手機,對著一群相貌猙獰的倀鬼一頓爆砸,還一砸一股黑煙兒,那場麵,是相當的壯觀,真叫一個狼煙四起啊,

我這一砸,那些倀鬼頓時亂了手腳,立馬鬆開AK,47突擊步槍,轉而朝我衝了過來,

這正如我所願,趁著那些倀鬼栽栽愣愣地奔我過來的空當,我趕忙將沈涵推了出去,隨後看了看手中安然無恙、硬度堪比漢墓青磚的藍屏黑手機,要不是看到上麵沾上了黃綠的膿液,真想舉起來嘬一口,親,太給力了,別看你土,但你很抗造啊,我去,

且不說我這裏砸得那叫一個爽歪歪,剛才被我甩到一邊的胖子這工夫也湊過來了,還不是空手來的,是拎著一支上有大名鼎鼎的俄羅斯AK-47軍用刺刀的突擊步槍來的,

死胖子見那些倀鬼直眉瞪眼、就跟夢遊似的都衝著我來了,當時就樂上了,

一見胖子不幫忙,還站在那傻樂,我這個氣呀,用手機砸開幾隻都快抓到我下巴的鬼爪子,氣急敗壞地罵道:“你丫不上來幫忙在那傻樂你妹呢,看熱鬧不怕亂子大是咋地。”

“嗬嗬,你知道我為啥高興嗎。”胖子沒動地方,拄著支AK,47突擊步槍看著我直觀嘿嘿的壞笑,

“我知道你姥姥,別JB磨嘰了,我快撐不住了,活爹啊,你倒是上啊。”那些倀鬼雖然不想上麵的蒙古騎兵那樣打不死,但卻很耐打,黑手機砸上去就跟敲輪胎似的,再加上七八個倀鬼忙活我一個,我真是被搞得有點兒手忙腳亂了,

“告訴你吧,我之所以高興,是因為剛才裏麵有沈涵,我把誤傷了那嬌滴滴的妹紙,不敢放開手腳,但是,現在裏麵就剩你了,哈哈,我終於可以敞開了整了,鱉羔子們,飛爺來索命來了。”胖子說完,一聲怪叫,端著AK,47突擊步槍就衝了過來,並左挑右刺,將一支突擊步槍舞得跟羅成手裏的五蕊梅花槍似的,那叫一個虎虎生風,

甚至有一刻我都懷疑胖子不是在拿AK,47突擊步槍當紮槍使喚,而是當成了18磅的大鐵錘在掄,沒錯,他確實是在掄,而且幾次還險些傷到了我,

要知道,那槍管上掛的可是連鱷魚皮都可以輕易割破的俄羅斯AK-47軍用刺刀,連鱷魚皮都對其鋒刃都椰風擋不住,要是挨上一下,我受得了嗎,

這時,我才明白了胖子剛才說那番話的真正含義,這個癟犢子玩意兒,他隻圖自己殺的痛快,還真就不顧我的安危了,怪不得丫剛才一臉陰笑地看著我,原來是憋著這壞兒呢,我日,

胖子一加入戰團,戰局立馬改觀,剛才那些跟蒸不熟、煮不爛的滾刀肉似的倀鬼們這回總算知道了什麽叫惡人自有惡人磨,麵對胖子舞得跟風火輪似的一杆大槍,那些倀鬼真是挨著死,沾上亡,轉瞬之間,就被AK,47突擊步槍削鐵如泥的刺刀給劈的四分五裂,不過,那些被砍斷的殘肢斷臂好像都有獨立的生命,雖然已經同身體軀幹割裂了,但仍舊在地上蠕動著,就像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蟲一樣,

不過,就在胖子大顯神威的時候,我是連滾帶爬、跟頭把式地逃出戰圈,甚至比那些倀鬼跑的還快,為什麽呢,我靠,這死胖子簡直就是天殺星附體了,對著那些倀鬼是不管不顧的大開殺戒,我要不是機靈跑得快,最起碼身上也得挨了胖子十刀八刀的,要是再點兒低(東北方言:點兒背的意思)一點兒,估計胖子卸我一條胳膊、兩條腿的可能都有,

所以,我撒丫子就跑,跑得那叫一個翻蹄亮掌,鞋都差點兒跑丟了,

當然,我也不是瞎跑,我是奔著沈涵跑的,胖子拚命,我就委屈委屈,當回護花使者吧,這也算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嘛,誰讓那死胖子殺紅了眼、差點連我都一鍋端呢,師兄,你就一個人和倀鬼玩去吧,

咋地,不服啊,活該,死去,

見我看著孤魂奮戰、卻遠戰越勇的胖子,胸口猶自劇烈起伏的沈涵看著我,一臉的擔心:“楊小凱,胖子沒事吧,你怎麽看起來一點兒都不擔心胖子呢,你們還是好兄弟嗎。”

見沈涵真認真了,以為我為求自保而丟下胖子於不顧,我趕緊麻溜地解釋起來:“妹子,你看我是貪生怕死的人嗎……”

我這麽問其實就是想先聲奪人,用自問自答的設問句來堵住沈涵的嘴,好自說自話地引出我不是貪生怕死之人的下文,

不想沈涵那嘴可真快,當即插話接道:“我看是,要不你怎麽自己先溜了呢。”

“嘶”我吸了口涼氣,徹底被沈涵的惡作劇給嘔樂了,“去,別打岔,我和胖子是狗皮襪子沒反正,是過命的交情,我咋會看著他掉火坑裏而不倒點汽油添把火……開玩笑,你放心吧,胖子對付那些倀鬼綽綽有餘,你還是擔心擔心我吧,要不是我腿快,估摸著這會兒我已經被胖子給料理了。”

我一臉受傷地看著沈涵,那意思就是:哥哥我委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