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玩意兒既然這麽邪惡,幹脆一把火燒了算了”胖子看著那些死屍,目露凶光,端起一個油燈就要放火

“別亂動!”我大驚失色,剛要攔住胖子的手,可他已經將一個油燈握在了手裏。

在油燈離開死屍的一瞬間,原本微弱的火苗陡然劇烈燃燒,並爆出燈花,就好像在劇烈掙紮一樣。

我暗叫不好,剛要出言提醒胖子和林菲兒小心,就感覺氣溫驟降,寒氣逼人,而且,周圍又開始泛起了淡淡的霧氣。

我和胖子一左一右護著林菲兒剛退出帳篷,就見一大團子象化不開的淡墨似的霧霾從遠處滾了過來。

是的,這團霧霾移動的速度奇快,就像一隻超大的球一樣滾了過來。

霧霾裏麵就像黑洞一樣,什麽也看不見,但是,卻不斷傳出哭聲、陰笑聲、慘叫聲、索命聲、謾罵聲……聽得我和胖子,還有林菲兒是麵無血色,心情悲戚,過去的種種不如意一下子湧上心頭,一股輕生的念頭油然而生。

意識到這團霧霾似企圖要迷亂我們的心智,我大呼不好,趕緊強撐著摸出兩道“三清翳聰符” 隨後手拈金剛指,將“三清翳聰符”分別摁貼在胖子、林菲兒的眉心,大聲喝道: “神將輒容罔兩敢當吾前,可速疾打退,叱!”

伴著叱字出口,“三清翳聰符”無風自燃,胖子和林菲兒的眉心都顯出一個隱約可見的“肅”字,她們一下子就從剛才失落、沮喪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林菲兒還不明就裏,可胖子卻是心有餘悸的連呼好險。

我也如法炮製,剛剛對自己施完法,那團就像踩著滑板的霧霾也到了我們跟前。

我們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那團超大號的霧霾沒有動,似乎在打量我們。

與此同時,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令我們是腸胃翻湧錯位,鼻涕眼淚都憋出來了。

這他媽到底是什麽怪物啊,不會是誰家的絞肉機成精了吧?

和那團超大號的霧霾對峙了一會兒,我們有些按捺不住不住了,畢竟那團超大號的霧霾屬於主場作戰,而且我們還不知道它裏麵躲藏著的究竟是何方神聖,意欲何為,所以,我和胖子對視了一下,決定先出手摸摸對方的實力。

胖子將林菲兒擋在身後,隨即脫光了膀子,露出一身連肥帶瘦、五花三層的白肉,再從背包裏摸出一個用朱砂寫有催靈符咒的紅棗,並在林菲兒詫異的目光的注視下,腳踩禹步(即步魁罡,兩足縱橫前後作丁字形),一臉高深表情地一仰脖兒,將棗吞了下去……

三五秒鍾之後,胖子漲紅著臉朝我拚命招手,嘴裏還“嘔嘔”地直哼哼,我看著被紅棗噎住了的胖子的糗樣,真是哭笑不得。

你大爺的,本來是挺詭異、挺瘮人、挺恐怖的場麵,結果這天然呆的死胖子居然還能搞出這麽無厘頭的一幕,竟然被本來是要催動體內徐羽菁的靈魄的棗符給卡住了,瞬間將驚悚片切換成了動作喜劇片,真是I服了YOU!

可是,這當口兒您讓我上哪兒給您淘換水去呀,我一個人的親大爺呦。

那團超大號的霧霾似乎也在琢磨這長得給棉花糖似的胖子唱的這是哪一出兒,並沒有再逼近我們。

趁著這個空當兒,林菲兒快速跑到停在帳篷邊兒的汽車處,從後備箱裏翻出一瓶礦泉水,然後又跑回來遞給胖子。

或許是看胖子太過難受,在距離胖子還有四五米遠的時候,林菲兒一揚手臂,將礦泉水瓶扔向胖子,因為太過用力,身體一下子失去平衡,倒在了草地裏。

胖子接住礦泉水瓶,迫不及待地擰開蓋大口喝了起來,而我則轉過頭繼續注視那團超大號的霧霾,防止這個跟UFO似的鬼東西偷襲我們。

“啊,啊,凱子,凱子……”胖子突然在我身後鬼叫起來,語氣裏充滿了難以控製的惶恐與慌亂。

我趕緊回頭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兒,是不是又冒出什麽夜叉牛頭馬麵之類的東東要抄我們後路,從背後偷著下死手啊?

可是,後麵除了那幾頂死氣沉沉的帳篷,空無一物。

“你妹的,鬼叫啥玩意兒啊,你想害死我是吧?”我有些不滿地回頭瞪著胖子,心說這個完蛋玩意兒今天這是怎麽了,跟個歇了虎子似的,一驚一乍的,也太塌台了吧。

“不是,凱子,你快看,老火,她、她不見了。”胖子看來真是急火攻心了,林菲兒在17組的真名都脫口而出,就見他站在帳剛才林菲兒摔倒的草地上,眼淚都快下來了。

“啥玩意兒?”我的腦子當時就“嗡”的一下子,再仔細一看,娘希匹,真是他媽活見鬼了,就在林菲兒剛才摔倒的草地上,此時竟然空無一物!

林菲兒摔了一記跟頭之後,轉瞬間就平白無故的消失了!

這算怎麽回事兒啊,還沒看清對手是誰呢,我們就先損失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核心人物!

我看了看胖子,胖子正瞪著兩隻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珠子,象要吃人一般地看向那團超大號的霧霾,我知道,突然遭遇心上人失蹤的胖子這是動了殺機了。

此時的胖子,真正是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就算我佛如來此時此刻要見了戰鬥指數已經爆棚的胖子,都得說句“我也沒轍”趕緊扯呼。

一個胖子,而且還是一個一直執著的要混黑社會的胖子要是動了玩命兒的念頭,其釋放出的能量,遠比海嘯還要駭人聽聞。

胖子從被包裏抽出鋼管,並用握紮槍的方式握住鋼管,一步一步走向那團超大號的霧霾,嘴裏還機械地重複著:“草泥馬逼的,把人還給我,草泥馬逼的,把人還給我……”

“胖子,別衝動,讓我用符咒先趟趟道兒。”見胖子已經抱定要和那團超大號的霧霾同歸於盡的架勢,我不禁大駭,林菲兒已經不見了,如果胖子再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可真是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當下,我搶身攔住胖子,然後掏出一把五雷油池火符紙用力拋向那團超大號的霧霾的上方,在符紙下落的同時,我左右手同掐五雷指印,腳踩九宮八卦,嘴裏默誦:雷祖聖帝,遠處天曹,掌管神將,鄧辛張陶,能警萬惡,不赦魔妖,雷聲一震,萬劫全銷,然後用力一跺右腳,並以跺腳助力丹田,大喝一聲“打”,同時雙手用力用力虛空擊向霧霾。

咒語就是激發符紙的遙控器,隨著我的一聲“打”字出口,那些散落進霧霾裏的五雷油池火符紙開始發揮威力,伴著沉悶的雷聲,一團團火光在霧霾裏如繁星閃耀,不管躲在霧霾裏麵的那些髒東西是鬼還是妖,這些就像火焰噴射器一樣的五雷油池火符紙即便不能將它們打得魂飛魄散,但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這就叫癩蛤蟆爬腳麵,不咬你我也得膈應你一下。

對了,毛爺爺在當年全國銷量領先的神作《論持久戰》中對這種戰術還起了個很土鱉的名字:麻雀戰。

又扯遠了,被我的五雷油池火符紙燒過以後,那團超大號的霧霾看樣子是被惹毛了,霧霾的體積猛地又膨脹了1/3,還冒出蒸騰的黑氣,就像憋了N百年的假死火山又要爆發了一般。

我和胖子都渾身繃緊,準備惡戰就要從裏麵衝出來的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的妖魔鬼怪。

可是,盡管黑氣越冒越濃,連我們周圍的牧草都迅速枯萎倒伏,但連半個妖魔鬼怪都沒有從霧霾裏冒出來。

哎,不對,我操,這他媽什麽妖魔鬼怪啊,純是JB垃圾車啊,我日他祖母綠帽子的。

怎麽回事?別提了,被我這麽一番燒烤後,那團超大號的霧霾裏麵躲藏的孫子們還是不露麵,卻從裏麵不斷拋出血淋淋的牛羊殘缺不全的肢體襲擊我們,而且力道奇大,就跟強弓射出的箭似的。

我和胖子被這些血赤呼啦的奇特“暗器”搞得是手忙腳亂、不勝其煩。為嘛呢,一是這些物件飛起來血水四濺不說,那些肢體上的肉大都已經腐爛粘稠,要是一不留神沾到身上,嗬,得生生惡心死。再有啊,這些肢體大都是被從牛羊身上硬生生折斷或扯掉的,被掰斷的骨茬兒就像鋒利的矛頭,那家夥要是紮到身上,我和胖子當時就得被那巨大的衝擊力撕成碎塊。

無奈之下,我和胖子就跟站在熱鐵板上的狗熊似的,不住腳地跳閃騰挪,以躲避漫天飛舞的牛羊肉。

那團超大號的霧霾得理不饒人,竟然趁勢緊逼,迫使我和胖子不斷地後退,一退再退,很快,我和胖子就被逼到了那輛滿身麻子的汽車附近。

“操,要不咱們上車躲一下吧。”胖子一鋼管掄飛了一塊臭氣熏天的腐爛牛大腿,衝我喊道。

“別扯了,你丫想被人家甕中捉鱉呀。”我一個驢打滾,挺狼狽地避開了一扇還連著腸子的羊排,回了胖子一句。

“那咋辦,總不能就在這兒回收垃圾吧?”胖子的神經真是堅如鋼條,都這模樣了,居然還能貧得起來。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還就不信了,它他媽的能一直這麽往出吐,操。”躲在汽車側麵,暫時獲得了喘息之機的我被那團超大號的霧霾搞得也有些光火,心說這些孫子也太肮髒了吧,有能耐出來和我們血拚啊,使這埋了巴汰的招子算什麽本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