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些孔武有力的大漢們根本不給我思考的時間,一見我和胖子進來了,就很有秩序地分散開,朝我們圍了過來。
我看了一下那些大漢的站位,兩兩一組,互為掩護,小心接近,呈半圓形圍了過來,還有堵門防止我和胖子逃跑的,謔,很標準的警用抓捕隊形嘛。
“我說,老幾位,誤會啊,我們是石局請來商量事兒的,知道不。”我一見那些大漢虎視眈眈、如臨大敵的陣勢,清了清嗓子,抬出了石局,畢竟能和平解決的問題盡量不吵吵,咱不能像某島國那得得瑟瑟、不知深淺的安倍島主似的,整天上竄下跳不往好草趕,那不是自己找病嗎。
可是,出乎我們意料的是,聽到我提及石局,那些大漢非但沒有表現出善意,反而發出一陣陰森森的冷笑:“沒錯,我們就是奉了石局的命令來抓你們的,你們最好不要反抗,否則你們隻會更痛苦,嗬嗬,嗬嗬”
聽了那些大漢的話,我和胖子相互一看,就知道這裏麵肯定是又出岔劈(東北方言:差頭兒、意外)了,至於是什麽事兒,目前我們不得而知,但首要的,先是要打發了眼前這些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的大漢們。
“我操,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你們裝JB毛的犢子啊,還跟我們扯這個,咋地,有錢就代表有道,有名就代表有號啊,我瞧你們就是一群傻逼,還舞舞玄玄的,得瑟你爹呢。”
胖子一見那些大漢油鹽不進,直眉瞪眼的就要上來幹我們,他哪兒懼這個,正巴不得呢,於是在那罵罵咧咧的開始興奮了。
我看了一眼一打架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是止不住的荷爾蒙澎湃、就是個嗨的胖子,心說這貨他爹媽是怎麽研究出來的,也太卓爾不群、堪稱奇葩了吧。
不過,不管我願意不願意,那些大漢們不已經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湊合了過來,我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暗中一提丹田之氣,正想催生不化骨,卻是一驚:丹田的真氣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強行壓住了,無法進入我的手臂經絡。
這一驚可著實嚇到我了,我又暗中提了幾次真氣,還是依舊無法輸送到四肢百骸,這下我可真有點兒慌了,驚出一身白毛汗,回頭一看胖子,胖子也正一臉詫異地看著我,苦笑道:“媽比的,我中招了,被廢了武功了,嗬嗬”
“不對,這停屍房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腳了,用某種邪惡的力量壓製住了咱們體內的真氣,讓我看看,看看……”經曆了大大小小的戰役,我的心理素質早已練就了強大的適應能力,瞬間就冷靜下來,並開始四處張望,尋找蛛絲馬跡。
“行,你丫先琢磨著,我去抵擋一陣子,不過你丫做好快點,我估摸著我也定不了多長時間,嗬嗬”胖子看了一眼越逼越緊的那些大漢,齜牙一笑,毫不畏懼地就迎了上去。
“吧唧”,胖子剛一邁腿,就結結實實地趴在了地上,我低頭一看,我靠,地上就跟長韭菜似的,平白冒出了無數隻或瘦骨嶙峋、或漆黑幹硬、或白骨**、或腐肉粘連的人手,就跟海水裏迎波舞動的海葵觸手似的,在地上抓撓著,胖子就是因為被那些詭異的手抓住了腳踝,才摔倒的。
一見那兩隻鬼爪子尤自死死抓住胖子的腳踝不放,而其中兩個大漢已經走到胖子跟前,抬起穿著陸戰靴的大腳丫子給跺向胖子的後心,我無暇多顧,用力咬破食指,並將指血用力甩向扼住胖子腳踝的那兩隻鬼爪子。
一沾到指血,那兩隻鬼爪子就跟碰到了硫酸一般,手掌背部立刻冒出黑煙,並開始腐蝕潰爛,隨即,那兩隻鬼爪子就“倏”的一下隱入地下,溜走了。
胖子的腳一掙脫,在地上順勢一個翻滾,臉部朝上,正好用手托住了那隻四十三號的陸戰靴,而後右腳一個倒鉤,正好踢中那個大漢的襠部,那大漢一聲嘶吼,踉蹌後退了幾步,捂住腹部是痛苦彎腰、怒罵不已。
趁此機會,胖子一骨碌爬了起來,笑嘻嘻地看著那些大漢:“媽拉巴子的,是他媽社會人嗎,還背後下死手,啥JB玩意兒啊。”
我小心地避開長在水泥地上的那些人手,靠近胖子,就見那些大漢毫無顧忌地踩著地上的人手繼續朝我們圍了上來,心中一動,低頭一看那些大漢的陸戰靴,不出所料,果然在後跟部都畫有一道紅色的符篆,看樣子那些鬼手就是因為懼怕那些符篆,才會即便被陸戰靴踩得茲茲作響都不敢去抓那些大漢的腳踝。
看明白了這一層,我冷哼了一聲,並沒有急於去咬破食指畫符,而是和胖子耳語了幾句,然後就一同朝一個離我們最近的大漢撲了過去。
那大漢被胖子一個虎撲就摁倒了地上,我則抱住那大漢的雙腿,用力一咬仍在流血的食指,並用舌頭將指血塗滿手掌,旋即將沾滿了血液與唾液的手掌按在了那大漢陸戰靴後跟的符篆之上。
抬起手掌,一道類似鬼臉形狀的符號就出現在了我的手掌裏。
“靠,可以啊,竟然還能整出嘻菩薩的歡喜印來,牛逼啊。”我看著手掌上的那道原本屬於印度教的分支、專以婆羅門羅刹為教主的邪教,,彌迦那陀的惡毒符篆,雖然嘴上看似嬉笑不以為然,那隻不過是做給那些大漢看到,但內心著實吃驚不小。
要知道,這彌迦那陀教雖說是發源於正統的婆羅門教,可是,在傳習了千年以後,隨著魔教庫瓦羅葉毗陀的興起,彌迦那陀教派很快就成為庫瓦羅葉毗陀的忠實追隨者,墜入魔道,與婆羅門的教義背道而馳,成為了在古印度人人提之色變的邪教。
後來,在漢唐西域絲綢之路開啟之後,伴隨著印度教的大批湧入中土,彌迦那陀教也進入中國,並與中國原有的五鬥米等土著邪教融合互補,並如同細菌分裂一樣,滋生出了一係列邪教分支。
正因為這彌迦那陀教臭名遠揚,才會被收錄到《陰符藏經》裏,並作為需要橙色預警的五星級邪教組織加以大書特書,否則我也不會對這個萬惡之源的邪惡教派及其一些主要的符篆如此了如指掌。
但是,能在這裏,一個公安機關的要害部門裏見到邪教彌迦那陀的符篆,這確實讓我感到無比震驚,因為,作為公安機關的一項重要職能,就是打擊一切邪教組織,維護國內的政治、社會穩定,應該說,公安機關與邪教是水火不容、勢不兩立的一對生死對頭,根本沒有可調和性,可現在,彌迦那陀教的邪惡印記卻出現在了最不該出現的地方,這意味著什麽恐怕已是不言而喻了。
一念及此,我手腳冰涼,不敢再想下去,我真的不願意相信,一個我曾經那麽尊敬的老人竟然會與十惡不赦的邪教彌迦那陀有染,這實在是太殘酷了。
胖子見我臉色驟然變得煞白,還以為我害怕了,便一腳踢在那大漢的下巴上,將其踢暈,隨後拉著我退後幾步,用力一晃我:“咋地啦,嚇尿褲兜子啦,精神點兒,你丫別讓我鄙視你好不好,操。”。
“不是,我不是害怕,我是,唉,哥啊,現在是越來越混亂了,好像我們陷入了一個怪圈,遇到的壞人是越來越壞,而曾經以為是好人的人也紛紛脫掉畫皮,露出了猙獰的真麵目,媽比的,我都快要瘋了我。”我抱住腦袋,麵如死灰地看著胖子,痛苦不堪地說道。
“你丫說啥呢,雲山霧罩、不著四六的,行了,別酸了,撒逼愣地將這些二得喝(東北方言:形容一個人愣頭愣腦、不識數兒)的虎逼玩藝兒打發了再說吧,啊。”胖子不知道我說的什麽意思,也懶得問我,隻顧著先過了眼前這道坎兒再說。
我晃了晃腦袋,示意胖子抬腳,將右手掌的歡喜印印在了胖子的鞋幫上,然後又給自己的右腳鞋上印了一道歡喜印,而後,冷眼看向那些已經到了眼前的漢子,說道:“我再說一遍,我要見石、石局,否則的話,我就要大開殺戒了,別以為弄點兒彌迦那陀教的邪門歪道就能困住我們哥倆,我們體內有天蠶子的魔性你們不會不知道,而且,這些恩怨與你們無關,我不希望拿你們當炮灰,趕緊滾蛋。”
我說的是實話,可在那些大漢聽來,卻好似我在挑釁一般,於是,那些大漢們在哈哈狂笑之後,就一窩蜂地撲了上來,準備活撕了狂妄的我和胖子。
“這是你們自找的,對不住了。”我一咬腮幫子,心裏想起催生了無數人間悲劇的五弊三缺詛咒,想起了活生生被拆散骨肉的沈涵母女,想起了黎叔兒慘死的女兒……,頓時怒火攻心,一道怨氣直衝眉心,刹那間,一道雪狼的影子從我的眼前一閃而逝,但就這一閃,已經足夠了,因為,我丹田裏的真氣瞬間就如同噴薄的火山一樣,洶湧而出。
我雙臂一揚,兩團黑色的不化骨煞氣團就閃電般射向那些大漢,並擊中了兩名大漢的胸口,那兩個大漢身子一軟,身體向後倒飛出去,砸到了身後的幾名漢子不說,口裏還不斷噴出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