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天星娛樂公司大廈”座落在東港市最繁華的地段,拔地而起,直衝天際,以“一覽眾山小”的氣勢俯瞰著周圍的樓宇,端的是氣勢不凡,大有傲視天下的味道。
上午八點四十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大樓前麵的停車場上,隨著車門打開,一雙烏黑鋥亮的黑色皮鞋首先從車裏伸了出來,緊接著西裝筆挺的主人走了出來。
一身筆挺的橄欖灰色的“範思哲”西服,白色的“鱷魚”襯衫,暗紅色鑲嵌著金色斑點的領帶搭配得體,配上聶磐健美而挺拔的身材更是顯得氣度不凡。
踏在大樓前麵的停車場的瓷磚上,聶磐伸手鬆了下有些緊的領帶,咳嗽了幾聲提醒在在心中提醒自己要放鬆,從今以後自己不再是遭人白眼的保安,自己將會成為這家國內頂級娛樂公司的BOSS之一。
走在大樓前高檔大理石鋪就的廣場上,聶磐雙手插進褲兜,擺出一個酷酷的麵孔,昂首闊步邁著矯健的步伐,發出節奏感十足的聲音向著大廳的旋轉門走去,隨著步伐的邁動大有一股指點江山的味道。
天星公司的正式職員一般要到早晨9點上班,此刻來到公司的人還是寥寥無幾,倒是保安部的人需要提前半小時上班,此刻在大樓前已經有幾個保安在活動,聶磐認識這幾個人都是自己死對頭“藍鳥”的手下……
天星公司保安部共有保安一百二十多人,分為保安一隊和保安二隊,每個隊各設隊長一名,副隊長一名,保安六十名。他們除了要維護公司的日常安保之外,更多的是要負責天星公司在全國各地大型演出,以在外麵拍攝影視的時候時進行保安。
而聶磐在天星公司僅僅兩個月的保安生涯之中,就與自己所在的保安一隊的副隊長“藍鳥”結下了梁子。
“藍鳥”的姓名聶磐直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此人因為整日開著一輛破舊的藍鳥轎車到公司上班而獲得綽號“藍鳥”。
此人在天星公司做保安已經有十年了,因勞苦功高在三年前混上了保安一隊副隊長的職務,後來此人便買了這輛二手藍鳥。因為這廝一直愛在保安隊伍裏麵作威作福,逐漸獲得了“藍鳥”的綽號,不少新人暗中詛咒他有朝一日能像他開的這輛車齡足足十年了的“藍鳥”一樣報廢。
聶磐是母親托關係安排進天星公司上班的,每個月休息四天,月薪兩千四,此外還有獎金。對於高中畢業而又無一技之長的聶磐來說實在是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了,而從事考古的聶父除了留下了那套120平方的房子之外,並沒有留下多少積蓄,雖然聶磐對這個工作十分蛋疼,不過為了能湊夠前往寧夏探險的錢還是在在公司幹起了保安,誰知道卻遇上了“藍鳥”這仗勢欺人的家夥。
新來的保安第一件事就是要宴請幾個隊長以及隊裏的幾個骨幹,聶磐初生牛犢,加上之前的二世祖脾性,父親在世的時候家裏雖然算不上闊綽,但還算是豐衣足食,加上在學校裏經常參與鬥毆,還練就了一手過硬的跆拳道功夫,怎麽會理會這幾個在他眼裏鳥毛都不算的隊長,上了幾天班依然我行我素,有人提醒他應該請客,聶磐也是置之不理。
其他幾個隊長也就算了,以為聶磐是才畢業的孩子不懂人情世故,更何況他是本地人又是托關係進來的,因此也不與聶磐計較,隻是“藍鳥”依仗著自己是本地人,又與幾個地痞流氓稱兄道弟,因此看聶磐頗不耐煩,準備找他的麻煩。
“藍鳥”考慮著聶磐是本地人,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人給聶磐悄悄透個消息,說“藍鳥老大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你小子趕緊買兩條高檔香煙孝敬下他吧……”
聶磐第二天果真給這廝買了兩條香煙,而且在隊裏開會的時候當著全隊六十個人的麵送給了“藍鳥”。
不過卻不是高檔貨,隻是兩條市場價25塊錢一條的“大前門”,也虧他現在還能買到這種貨。公司最低層次的人還抽五塊錢一包的香煙,藍鳥更是低於十塊錢的不抽,聶磐這麽做擺明是是要羞辱他,兩人當場爆發了口角,要不是保安部經理及時趕到,隻怕兩個人在保安室裏就要大打出手了。
“藍鳥”怎麽甘心受此屈辱?在聶磐下班了之後便電話糾集了幾個稱兄道弟的地痞在路上攔截聶磐,準備狠狠的教訓他一番。誰知結果他們以五敵一卻被聶磐揍得鼻青臉腫,這廝才知道這年輕人原來“不是猛龍不過江啊”……
吃了虧的“藍鳥”明的幹不過聶磐,便玩陰的,背後打小報告,利用職務之便給聶磐穿小鞋,找茬罰款扣獎金,兩個月下來聶磐一分錢獎金與全勤獎也沒拿到,全是拜這藍鳥所賜。
雖然曾經過著二世祖生活的聶磐不在乎區區的七八百塊錢,可是自己的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就這樣被這廝給陰了,不由得怒火中燒,因此在聶磐請假去寧夏前的幾天二人簡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
此刻想起這些瑣碎事,聶磐雙手插在褲兜裏,斜斜的睥睨了“藍鳥”的這幾個手下一眼,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媽的,早晚讓你們這些趨炎附勢之徒知道什麽是善惡自有報!”
忽然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刹車聲,一輛黑色破舊轎車一個急刹車停在了聶磐眼前,差一點軋到了聶磐的腳部,聶磐大怒,定睛看去真是他娘的冤家路窄,麵前這輛破車正是那輛古董級的“藍鳥”。
“隨地吐痰,罰款五十!”
從副駕駛室裏探出一個肥頭大耳,梳著油光可鑒的漢奸頭的胖子,一雙金魚眼鼓鼓囊囊,厚厚的嘴唇令人生厭,身穿一身保安製服,不是別人,正是賤人“藍鳥”這廝!
聶磐雙眼噴火,恨不得把他拉下車來暴扁一頓,隻是考慮著自己剛剛做助理的第一天就上演“全武行”實在是有損形象,更何況兵法雲“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不戰而屈人之兵方能贏得酣暢淋漓,最解恨的辦法就是讓這廝對自己搖尾乞憐,然後狠狠的一腳把他從公司裏踢出去,故此,聶磐強忍心頭的怒火一言未發。
“嘿嘿,小夥子請了幾天假變了模樣啊,真是西裝革履風度翩翩啊,我還以為是哪位國際大腕造訪咱們公司哪,原來是你小子啊?隻是就算你穿上狗皮也是一個小小的保安啊!難到忘了公司規定不許隨地吐痰嗎?”
見聶磐不說話,“藍鳥”更是得意忘形,把車門一開下了車,極盡刻薄的挖苦聶磐,從車後與副駕駛位置又下來了三個他的心腹,一個個滿臉嘲笑的樣子蔑視著聶磐。
聶磐摸了摸鼻子冷笑一聲:“嗬嗬……難道你穿上狗皮就不是保安了?把自己的職位與狗做比較,估計這世上也隻有你這號人才能說得出口,我真是替你身邊的這幾位兄弟感到可憐。”
藍鳥冷哼一聲道:“我不與你小子多費唇舌,違反公司規定罰款五十,到月底拿不到獎金可別怨老子!”
“隨便!”聶磐留下兩個字,在幾個人的注視下昂首闊步進了大樓。
經過在門前這一鬧騰,公司的上班時間已經快要到了,這個時候各色小車紛紛開進了天星公司可以同時容納二百輛車子的停車場,各色的俊男靚女紛紛走下車來,說笑著走進了大樓。
人事部在大樓的六樓,聶磐剛走進電梯裏麵又擠進來一幫模特分公司的幾個美女模特,以及音樂製作部的幾個吉他手等帥哥,聶磐站在最後麵可以聽到有幾個美女模特正在交頭接耳的議論自己。
“這帥哥是誰啊?好帥啊,怎麽之前沒見過?是不是新來的?”
“看著有些麵熟哪,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我怎麽瞅著好像是以前在樓下做保安的那個小夥子?嗯……對了,就是他耶,隻是保安也能穿上‘範思哲’?哦……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模特公司在八樓,聶磐需要先下電梯,在六樓的時候從後麵喊了一聲:“麻煩讓一下!”,然後在一幫美眉與帥鍋的注視下瀟灑的出了電梯,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隻留下了幾根頭發……
走到人事部門前的時候,聶磐發現門正敞著,向裏麵看去隻見十幾個人組成的人事部正忙碌的準備著,輕聲問了一下:“請問李經理幾點到公司上班?”
一個戴眼鏡的齙牙妹回答:“呃……好像李經理今天提前了半小時,說是等待一位重要的人物。諾,他的辦公室就在隔壁……”
聶磐謝過齙牙妹,穩定了下情緒走向隔壁的人事部經理辦公室,“他在等待重要的人,何人?不會是本助理吧?”
楊國棟是公司的實權人物,在公司兩千多人中僅在總裁江傲非一人之下,可謂位高權重,自己作為他的助理真的這麽牛*逼?居然讓同樣權利不小的人事部經理提前一個小時恭候?
聶磐整理了下筆挺的“範思哲”,正了下領帶,伸出右手緩緩的敲響了辦公室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