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騰空而起,直衝雲霄,向著東方翱翔。
饒是小龍女心如止水,坐在機艙裏看著身體隨著所謂的“飛機”在雲霧之中直上天際,看到腳下的建築物變得越來越小,這感覺讓她感到無比驚訝,想不到傳說中的飛翔真的能夠實現,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奇妙了!
扭頭看了聶磐一眼,隻見他正雙臂抱在胸前凝神沉思,一臉沉重的樣子,小龍女隻好放棄了準備問“飛機為什麽能飛的這麽高的問題?”,隻能側過臉去望著艙外的天空,一個人去琢磨。
這是從銀川飛往南京的一趟班機,票價一個人一千六,從南京到東港乘坐汽車隻需要一個半小時,聶磐眉頭也沒皺就買了兩張機票,此刻對他來說如何把肖飛撈出來是他的頭等大事。
“一個人可以沒有女人,但不可以沒有兄弟!”這是聶磐的座右銘,因此為了兄弟聶磐會不惜一切代價……
微微閉上雙目,高中時期的一切如同播放電影一般在他的心頭浮現,那年聶磐十八歲正讀高二,由於母親與丁薇的母親是同事,因此在學校裏聶磐與丁薇的關係比較親密,這卻惹惱了同校高三的一個一直追求丁薇的富二代,此人也是學校的一霸,一天晚上晚自習後,此人從社會上糾集了七八個無良青年誓言要給聶磐放血。
校園外的路燈下一場鏖戰,聶公子以一敵十,雖然他異常驍勇,拳打腳踢放倒了四五個,不過依然雙拳難敵四手,那富二代足夠很,手持一把三十公分的利刃一心要廢了聶磐的**,危急之中是及時趕到的肖飛用身體把聶磐拱到了一邊,否則的話聶磐這輩子就是“九千歲”了,而匕首卻插入了肖飛的肋部,為此肖飛在醫院住了一個半月。
阿飛的這個恩情聶磐不能忘,一輩子都不能忘,不要說十萬,就是一百萬他也在所不惜,生命是金錢買不到的,兄弟之情更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阿飛可以為了自己不顧生死,而區區的十萬塊錢自己就拿不出來麽?不,就算砸鍋賣鐵,賣掉房子,我聶磐也要撈自己的兄弟出來……
此刻雖然美人在側,聶磐卻再也沒有心情調戲龍美眉,一直陰沉著臉考慮怎麽才能湊夠十萬塊錢把肖飛給弄出來,小龍女本來就是話語不多的冷美人,看著聶磐心事重重的樣子,更是知趣的緊閉嘴巴,一言不發。
“該怎麽能湊夠十萬塊錢哪?這幾天家裏一個電話也沒來,也許媽真的和那個卓知遠結婚了,而且就算她還在家,又怎麽肯一下給我十萬塊錢?”聶磐搖搖頭,斷了從家裏取錢的念頭。
找那個億萬富豪晚爹借錢?我擦,我寧願去搶銀行,救出兄弟來之後再去自首,
打電話向楊國棟借錢?這樣也顯得自己太唯利是圖了吧?況且人家剛剛給了自己一萬多塊錢,這飛機票就是拜他所賜,這條路行不通。一分錢憋住英雄好漢,現在可是十萬塊錢呐,隻怕就是狗熊也給憋死了,怎麽辦?怎麽辦?
“不知道龍兒帶來的那個碗能賣多少錢?”
聶磐思來想去,忽然一下子想到了自己背包裏的那個小龍女帶著一塊穿越來的碗,也不知道能賣多少錢?憑聶磐的眼力估計這個碗能賣到五位數,但是距離十萬還是相差甚遠,自己的身上所有的鈔票,就算不留生活費最多也就是能湊出一萬塊錢來,兩者加起來這才兩萬,雖然距離十萬還有不小的差距,但是能湊一毛算一毛,為了兄弟隻好忍痛賣了這個有紀念意義的碗了。
“龍兒,我有個朋友被官府抓起來了,我急需要用錢救人,我想把你帶來的那個碗賣了,可以嗎?”聶磐小聲的征求龍美眉的意見,畢竟人家才是主人,自己不能擅作主張。
小龍女眨了眨眼睛:“嗯,要是這個碗值錢的話,你盡管賣了便是,不必來問我的意見。”
得到了小龍女肯定的答複,聶磐如釋重負,感激的在龍美眉的腦袋上摸了一把道:“龍兒謝謝你了,等下了飛機之後我帶你買幾件好看的衣服,這個棉襖太土氣了。”觸手之處直覺得她的秀發是如此順滑,散發著一股醉人的香氣。
飛機繼續在空中向著東方翱翔,雖然得到了龍美眉的允準,不過還是杯水車薪,聶磐依舊為如何籌到十萬塊錢而愁眉不展。
“對了,差點忘了雷大壯了,這狗日的家裏不是挺有錢的嘛,高中的時候這家夥惹了麻煩都是我與阿飛來給他擦屁股,現在到了用人的時候,這小子該出點血了不是……
聶磐打定主意,等一會下了飛機之後第一個聯係雷大壯,讓他想辦法弄點錢,雖然那個柳警官要的十萬,但估摸著真要是能湊個五萬六萬的,或許能有希望讓阿飛免了這次的牢獄之災。
雷大壯既不高也不壯,反而與他的名字相反,長得胖嘟嘟的,矮墩墩的,聶磐一直稱呼他為“球形動物”,他的父母在東港市裏經營了五六個賣豬肉的店麵,而且還在幾個大型超市裏承包了幾個攤位,據說一個月下來也有不菲的收入,也許是長期優越的物質生活,本來被父母盼著長得又高又壯的雷大壯成人之後變成了“球形動物”。
高中時期,聶磐與肖飛、雷大壯號稱死黨,其實在聶磐眼裏雷大壯屬於那種你可以為他死,但是他不會為你死的那種人。不過雷大壯家裏有錢,願意用錢來代替自己賣命,因此聶磐也懶得與他計較,任憑雷大壯在屁股後麵跟著做一個像屁蟲一樣的小弟,而且雷大壯經常在他們集體活動的時候主動掏錢買單,聶磐泡妞的時候這廝也經常給聶公子上供孝敬,聶磐也樂得帶著這麽一個小胖墩耍,反正各取所需。不過自從去年畢業之後,三個人之間已經很少聯係了,聶磐此刻實在沒有把握能從這個“又大又壯的小胖墩”手裏弄出點錢來……
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飛機在中午十二點四十抵達了南京機場,聶磐牽著小龍女的手飛速的下了飛機,出了通道來到了機場外麵。
看著周圍雄偉的建築物,饒是小龍女一直心如止水,初次見到飛機場這般雄偉的建築,仍然無法遏製心頭的驚訝之感,“哇,這建築氣勢好雄偉哦,這就是你說的大宋嗎?”
“嗯,這就是八百年前大宋的領土,在你們那個時期這座城市叫做建業……好像就是叫做建業吧……”聶磐撓了撓頭,對自己的曆史水平有些泄氣,南京在宋朝時期準確的名稱他還真是無法給出肯定的答案。
帶著小龍女走出了機場,聶磐摸出手機費了半天的功夫總算找到了雷大壯的號碼:“喂,大壯啊……嗬嗬,我是誰?磐子啊……找你做什麽,事情是這樣的……”
聶磐在電話裏向雷大壯說明了事情的經過,最後問道:“大壯啊,你家裏條件好,這件事情上還就是得靠你了,你放心,阿飛出來之後一定會還給你的,就算他不還,我替他還,你總該放心了吧……”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唯唯諾諾,很不男人的聲音:“磐哥啊,三個月前我已經借給肖飛一萬塊錢啦,我也沒打算再要回來,我爸知道後倒是沒有心疼這錢,不過卻讓我跟阿飛斷絕來往,怕我跟著他學壞了,不然的話就不給我找媳婦了,我給你這麽說……我這一段時間看上了一個姑娘,長得是那個如花似玉啊,不過人家定親張嘴就要十萬塊錢的彩禮……真是讓人糾結啊,不過我老爸和老媽說了,隻要我好好聽話幫著他們做生意,這十萬塊錢的彩禮他們不反對,哥哥你看兄弟我也老大不小了,很難遇見我看著賞心悅目,覺得稱心如意,而人家又不嫌棄我的姑娘,所以啊……聶大哥,你就別折磨我了,你放過我吧……我想洗心革麵好好做人,求你了大哥,饒命啊……拜拜,以後想吃豬肉來我店裏拿,我給你算八折……啊,就這樣了!”
“你,狗日的……”
聶磐一怒之下差點把手機摔了,幸虧被小龍女拉住,忍不住在心中長長的歎息一聲:果然是酒肉朋友交不得……
兩人在一家麵館裏各自吃了一碗牛肉麵充饑,吃完後聶磐招呼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南京長途車站而去,走到半道的時候聶磐發現了在路邊有一家“文物市場”,急忙招呼出租車停下,付錢下車後領著小龍女進了這個文物市場。
這是南京市的一條繁華街道,小龍女抬頭仰視四五十層高的摩天大廈,不禁歎為觀止,雖然在靈武的小縣城裏她已經領略過現代城市的風采,但是那西部的邊陲小城自然不可與六朝古都的繁華同日而語。馬路上飛馳的車輛絡繹不絕,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頭攢動,街邊商店裏播放這勁爆的音樂,讓小龍女感覺到一切如夢似幻,仿佛來到了一個神奇的國度,不由得像個小媳婦一樣逐漸的挽住了聶磐的臂彎,眼神之中流露的全是驚訝與好奇。
龍美眉的心中又有些許失望,本來以為回到大宋之後能夠見到自己記憶裏的景象,誰知道竟是截然不同的畫麵,小聲的問聶磐道:“老公,這真的是大宋麽?我怎麽覺著這不是我記憶裏的大宋哪,好像到了另外一個天地?”
聶磐挎著小龍女的玉臂解釋道:“這裏八百年前是大宋的土地,後來又經過了幾個朝代一直發展到現在的模樣,生活的時間長了你就會慢慢的適應了。”
“哦……”小龍女弱弱的答應一聲,實在是無法理解者雄偉的建築是怎麽建造的,一座座如同鬼斧神工一樣。
聶磐領著小龍女走在熙熙攘攘的文物市場,在一家寫著“百年老字號,回收文物,童叟無欺”的門麵前駐足,聶磐向店裏掃視了一圈,隻見店裏擺著出售的一些亂七八糟的古董,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正戴著老花鏡,手裏拿著放大鏡在看一本看上去有些年歲,紙頁已經泛黃了的繁體字書籍。
“老人家,你看看我這個碗能值多少錢?”
聶磐走到老人對麵駐足,從包裏掏出那個從大宋隨著龍美眉一起穿越來的碗,遞到老人的麵前問道。
就在這時聶磐的手機響起短信的聲音,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聶磐翻開一看:我是大壯,剛才我老媽就在一邊盯著,所以故意那樣說給她們聽,家裏管得太嚴,我手裏隻有三萬塊錢的私房錢,你給我一個帳號,我一會用網銀轉到你的賬上,我老爸與老媽管得嚴,沒法出門,阿飛隻好拜托你了……
聶磐看完後眼眶一熱,差點就流出淚來:你個狗日的早說嘛!我X你妹妹啊,害老子好一陣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