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塔鎮通往鬆竹鎮的柏油路上三輪車飛快的前進,公路兩旁枯黃的樹木紛紛倒退,兩邊山坡上的鬆樹與竹子也逐漸多了起來,戴著頭盔的摩的師傅仔細一算,自己這一上午賺了一百塊錢,心中的興奮掩飾不住,也不管在車棚裏的聶磐是否能夠聽的見,興奮的大喊一聲:“嗨……再有十五分鍾就到鬆竹鎮了,你們不要著急啊……”

小龍女悠然的坐在車裏看著外麵這個新鮮的世界,一副閑情雅致的模樣,這個世界的一切對她都充滿了新鮮,她才不會著急哪!

這個時候三輪車後麵一輛汽車呼嘯著越過,小龍女大感驚訝,吃驚的搖晃著聶磐的胳膊問道:“聶公子快看,適才過去的這是個什麽怪物?仿佛鋼鐵一般,速度快的如此驚人,隻怕我施展輕功也未必能趕的上它……”

聶磐一邊從包裏掏出碗來準備研究一下,一邊向小龍女解釋道:“這個就是我對你說的那種四個輪子的汽車,這還算跑的慢的哪,以後你見了火車、動車組、飛機之後才知道什麽叫快,以後慢慢的研究吧。”

小龍女驚奇的點了點頭,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子外麵不時越過的“鋼甲戰車”,研究這東東為啥跑的這麽快?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聶磐見小龍女沒了問題,便低下頭來專心致誌的研究手裏的這個“從大宋穿越來的碗”,他並沒有聽清摩的師傅吆喝的什麽,不過憑直覺覺得摩的師傅應該喊的是“快要到鬆竹鎮了”。

隻見握在聶磐手裏的是一個與這個時代的碗大小模樣差不多的“碗”,除了花色比較複古之外,並沒有多大區別。不過聶磐的父親是考古學家,聶磐對文物多少也有些了解,更何況這是小龍女隨身攜帶著穿越而來的,這毋庸置疑是來自大宋的一個“碗”,千真萬確的沒有半點虛假成分,看這花紋與瓷質,聶磐覺得應該在宋朝屬於一般的民用品,不過無論如何至少也是八百年前的瓷器,在現在的文物市場上價格至少也能達到五位數。

“要不把它賣了先救救急?”

轉念一想,聶磐覺得這樣又不妥,無論如何這是小龍女隨身帶來的,對於她應該是相當有紀念意義的一件物品,自己怎麽能隨便把它賣了哪?此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可行,最不濟也應該拿到當鋪裏麵典當了,等自己有錢的時候再贖回來還給人家小龍女,隻是不知道典當行的夥計識貨不?

“龍兒,這個碗在你們大宋值幾兩銀子行啊?”

小龍女聽了忍不住差一點笑出聲來,雖然她一直住在古墓不曾到外麵買過東西,他的飲食起居一直都是由孫婆婆與楊過照料的,不過小龍女也知道一兩銀子能兌換一千文,一文錢能買一個饅頭,而這個碗的價值就是四個饅頭的價值,四文錢而已,哪裏用的著幾兩銀子。

小龍女抿嘴道:“我還以為聶公子無所不知哪,嗬嗬……原來我們大宋的事情你也有不知道的呀?這個碗隻是價值四文錢而已,一兩銀子至少可以買回一背簍這樣的碗來。”

“哦,嗬嗬,那就好!要是在這個世界上這個碗的價值能值十兩銀子,乃至幾十兩,不知道龍兒你肯不肯舍得將它賣了救急哪?”聶磐試探著問道,雖然目前他還不打算把這憑空得來的碗賣了,不過先摸清楚小龍女的意思,心中有個數也是必須的。

小龍女撲閃著眼睛,一臉高興的樣子與聶磐討論著這個碗的價值:“要是有人出這麽多銀子,我當然賣了,不賣豈不是成了傻子啦?雖然我一直住在古墓裏麵,可是我卻不是傻子哦,有時候我釀造的蜂蜜都會交給孫婆婆,讓她拿到山下的集市上賣了然後換回柴米油鹽,所以對生意我還是略懂一點的,聶公子不要將龍兒事事都當三歲的小孩呦,隻是這個世界上誰又會這麽傻哪?肯出十兩銀子,乃至幾十兩來買這麽一個普通的碗。”

聶磐故作神秘的道:“山人自有妙計,隻要龍兒你舍得就行,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咱們手裏的錢花完了,遇見合適的買家,我就把這個碗賣了或者當了作路費。”

就在這個時候三輪車停了下來,然後車棚門被拉開,摩的司機嗬著氣暖和著冰冷的手道:“小夥子,鬆竹鎮到了,咱們一路還算順利,隻用了四十分鍾而已,你要是在鎮上等車的話,估計再過半個小時也來不道鬆竹啊。”

聶磐見身穿軍大衣的摩的司機凍的臉色有些發紫,心中起了憐憫之心,加上背包裏裏有了這個“從大宋穿越來的碗“壓箱子底,心中更是有了膽氣,再不濟憑聶磐對古文物的一知半解,也估摸著這個八百年前的瓷碗最少賣個萬兒八千的不在話下,頓時二世祖的本性又顯現出來,從錢包裏抽出了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司機道:“天這麽冷,真是麻煩你了,這些錢你拿去喝碗酒暖和下身子吧,不用找了。”

摩的司機受寵若驚,千恩萬謝,心道“今天真是遇上二世祖了,看來是個花錢如流水的主,也許是在小姑娘麵前故作大方也不一定”,但是無論如何今天上午對他來說都算沾了個值得高興的便宜,作勢要給聶磐找零,聶磐堅決不肯,摩的司機便順水推舟告匆匆告辭,生怕聶磐反悔,麻利跨上摩托車一腳啟動電瓶,絕塵而去,迅速的消失在聶磐的視線裏。

聶磐看了看手表,此刻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決定先按照“疑塚圖”上的標示尋找到這裏的那座墳墓再說,按照聶父的標記,這座紅色的墳墓標誌正好落在鬆竹鎮上,而不是在鎮裏轄下的鄉村裏,聶磐覺得這座古墓應該好找。

於是小龍女與聶磐並肩繞著鬆竹鎮轉了一圈,隻見這是一座風景秀美的小鎮,雖然已是寒冬臘月,但是鎮上依然是鬆柏傲立,鬱鬱青青,翠竹挺拔,遍布小鎮,而且鎮上基本沒有什麽工業企業,所以也減少了對大氣的汙染,天空的空氣異常清新,這是一個旅遊觀光的好地方。

鬆竹鎮隻有一條主幹街道,街道上有個農貿市場,另外街道兩邊矗立著賣家電、家具、百貨的商家,以及飯店、旅館等,此外就是鎮政府、鎮中學、中心小學,鄉鎮企業隻有寥寥的幾家手工企業,在小鎮街道的一端是一座大橋,橋下的流水已經結了冰,橋的另一端除了居住的農戶,兩邊就是有些幹旱的麥田。

聶磐前邊悶頭帶路,小龍女在後緊隨,二人從鬆竹鎮街道的這一端走到另一邊,圍著小鎮幾乎轉了三圈,走了半個小時,毫無頭緒,根本沒發現有類似於有古墓的地方。在大橋的另一端倒是有一片墳地,可是全是普通老百姓的墳墓,時間最長的墓碑也不過是才隻有一百多年的時間,那裏有西夏開國皇帝疑塚的蹤影,無奈之下聶磐隻好帶著小龍女又返回了鎮上。

走到大橋上的時候,聶磐蹲下身子摸出“疑塚圖”來又看了一遍,確定無誤,父親標注的的確就是在鬆竹鎮上,隻是兩個人為何就沒有發現哪一個個地方像有古墓的樣子哪?

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經快要中午一點了,聶磐隻得放棄了繼續尋找下去的打算,地圖上黑色與紅色的墳墓標示足足有一百多個,完全靠手工繪製,也許是父親馬虎了把位置點錯了也不一定,或者本來鬆竹鎮的疑塚在鎮轄下某個村子,然後被父親標記錯誤了也不一定,就這樣找下去實在不是辦法,聶磐知道父親考察這些疑塚開始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時光啊,自己有多少時間可以尋找?

“已經一點了,想必龍兒該餓了吧,算了……咱們不在這裏找了,先找個飯館填飽肚子再說。”

二人又並肩走回了街道上,在一家看上去十分整齊,還算有些檔次,寫著“鬆竹酒家”,門前停了四五輛小車的飯館前駐足,聶磐決定在這裏吃午飯,坐車的時候寒酸了一次,可不能再領著龍美眉去地攤吃午餐。

走到門前的時候小龍女很好奇的盯著幾輛轎車觀看,對她來說這種“鋼甲戰車”實在是稀奇,一邊觀看一邊問聶磐道:“這就是你說的哪跑的很快的汽車嗎?隻是不知道它們吃什麽,看上去很漂亮哦。”

“他們吃人民幣!”

聶磐沒好氣的答了一句,倒不是衝著小龍女去的,而是對無恥的“中食油”與“中實話”兩大世界五百強的鄙視,簡直是強盜嘛,隻知道升不知道降,天天吆喝著與國際接軌,外國漲錢的時候總是能很快跟上,外國降價了這裏連個屁也不放。

聶磐以前發過誓,“有朝一日,老子一定要造出一輛燒水的汽車來”,隻是聶磐害怕到那個時候水也屬於國有資源了,到時候水的價格漲到幾塊錢一升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聶磐最終還是取消了製造“燃水汽車”的念頭,決定留給下一代去完成這個偉大的夢想。

不過聶磐發現小龍女撫摸著的這一輛轎車還真的是很漂亮,這是一款黑色的沃爾沃S80,價格至少在百十萬左右,想不到在這窮鄉僻壤的小鎮上居然會有這麽一輛豪車,看來中國的改革開放的確是很成功啊,中華大地處處不缺少有錢人,隻是窮人更多。

“東AES668……”

聶磐念著這輛沃爾沃轎車的車牌號,念完之後才驚奇的發現這輛車居然是自己的老家東港的車牌,而且這個號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心中竟然莫名的生出一股親切的感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