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的心太殘忍了一些?”
胭脂依舊白發如雪,隻是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旗袍,顯得有些妖豔,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奇怪的味道,誘惑,挑逗。
她的眼寒如水。
胭脂此時看著的是麵前輪椅上那個龍無涯。
龍無涯的眉頭緊緊皺著,聽了胭脂的話忽然就舒展開來,嘴角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我草你嗎的龍無涯!
從正月的嘴裏聽到金飛當時說的這句話的時候,龍無涯還清楚記得自己差點就摔下輪椅,世界上,哪裏有當兒子這麽咒罵自己父親的。
可是他卻能理解金飛當時的心情。
他相信金飛當時一定知道正月為什麽會去的那麽及時。
難道真的是我錯了?
龍無涯喃喃自語,沒有去回答胭脂的話。
“……
“是不是做的有點殘忍了?”
神戶一家高檔大酒店裏,正月李航字看著窗口站立的紅月,紅月的眼睛血紅,已經兩天沒有合眼了,幾乎把全部的心神都花在了殺死伊藤家族所有人的上麵。
現在的紅月就變成了惡魔一樣,不可理喻,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殺人。
“殘忍?如果你早一點來的話就不會發生這麽多,就不會死這麽多人,我哪裏用這麽殘忍?”紅月轉頭,冷冷盯著正月。眼神裏有憤怒和怨恨。
少主的話還在她耳邊回蕩,少主說要強*奸自己,所以她現在隻能拚命的殺人,期望少主能夠回心轉意。
她知道少主現在一定和自己一樣想要殺死所有人,伊藤家族的人不能活下去,所有人都得死。
少主有這個實力。
自己就是那把鋒利的刀子。
“你知道這是義父的意思,義父的話我不能不聽,你埋怨我也沒有用,就算是我指點當時的場景也不會帶人趕去。”正月苦笑,無奈地看著對自己憤怒的紅月。
“義父他瘋了,難道你也瘋了,你知不知道,就差一點,少主和我們這些人就全都死了,一個都活不了。”紅月紅著眼睛。
三十六個已經達到了高忍的霧隱忍者,隻剩下了五個人,其中還有兩個永遠的稱謂了殘廢,這一輩子都別想下床。
他們義無反顧的保護少主的性命,可是自己人呢?
正月卻帶著兩百個龍家的死士就在天空開著直升機注視著下麵,卻一點動靜也沒做。
如果他們早出來一會的話。
隻要早一會,就不會死那麽多人。
紅月恨。
她恨所有人,更恨正月,她知道這種恨意毫無理由,可是卻不得不恨。人的感情一旦到了某一種壓抑的程度就要尋找一個宣泄口。
或許是在少主的身邊時間長了,或許的自己的心裏早就已經壓抑的夠了。
少主最後那句髒話,讓她不但不驚訝,反而覺得很爽快。
“如果義父知道你剛剛說的話,你應該會知道是什麽下場。”正月淡然一笑,站起身。他走到床邊,和紅月站在一處,並肩望著窗戶外的迷亂夜色:“我知道你心裏很亂,很想發泄,你大可以對我發泄,但是卻絕對不會再辱罵義父,這一次就算了,如果下一次再有,我會不客氣。”
他的語氣冰冷如刀,狠狠盯了紅月一眼。
“……
四川。
幽禪山。
曲徑通幽處。
金飛坐在輪椅上看著不遠處斷崖上那個獵獵冷風中,孤傲而立的女人。
青絲如雪,在風裏恣意反的飛舞著。
迷亂了他的眼睛。
那股衝天的殺氣即便是金飛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難道你以為殺人真的很有趣,死的人還少嗎?”霧隱知秋猛然轉身,低頭看著斷崖下的輪椅,冷眸過去,處處的殺意。
“你如果不滿意可以殺死我,但是,就算是你殺死我也阻止不了這次殺戮。殺戮並不是我引起的,我隻是想給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安穩生活的環境。要怪,隻怪他們逼我!”
金飛絲毫不避諱的迎視著霧隱知秋的眼睛:“難道你的那些家族裏出來的霧隱忍者的死,一點都不能讓你感覺到心裏痛楚?”
“我的心是在疼?可是我不像你,竟然想殺死所有人。”霧隱知秋的嗓音在顫抖,似乎不敢去迎視金飛的眼睛。
“玩命死了,是死在你父親的手裏。雖然如此,可是他當時是瘋的,這筆仇恨要全部加在伊藤家族的身上,不管是什麽人挑撥了這次殺戮,可是伊藤家族無疑是儈子手,是別人手裏的一把刀。無論如何,我都要毀掉這把刀。”
“你是瘋子。”
霧隱知秋咬牙切齒,轉頭麵色蒼白地看著虛無的天空,隻說了這麽幾個字。
“你跟我一樣,你也是瘋子,所有人的心裏你就是一個瘋子,隻是我沒想到,你這個瘋子反而會有了感情?”金飛一挑眉角,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黑衫女人,嘴角邪氣的笑了起來。
“我就算瘋,也不會跟你一樣沒有人性。”
“這一次我失去的東西太多,雖然你的家族裏死了三十個霧隱忍者,而且都是身處高階的奇才,但是我失去的東西比你還是要多。
金飛閉上眼睛:“我這個人很護短,對自己身邊的人好,對敵人凶狠。可是有些事情我卻阻止不住。”
霧隱知秋回頭,一臉詫異地看著這個男人,臉上是那無助的悲戚。
“比如明天,蓮兒就要走了,永遠的離開我,可能再也沒有相見的一天,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伊藤家族,你要我如何能放的過他們……
殘忍的笑容在金飛嘴角逐漸蔓延,全是邪惡的殺意……
…………
旭日東升。
柔和的陽光給大地染上了一層金黃。
蓮兒一步三回頭的慢慢走著,走向山頂上一架直升機。
在她的身後,是三個身穿黑袍子的異能者。他們低垂著頭,雙手垂在身前,對走在前麵的蓮兒說不出的尊敬,那是發自內心,不是假的。
“叔叔,我走了……
蓮兒鑽進飛機的那一瞬間,終於忍不住哭出來,雙手緊緊抓著飛機的門框,眼睛看著身後的蕭瑟小山。想要再搜尋那個身影,可是她始終都沒看見。
叔叔沒有來送自己。
蓮兒的心裏在疼,疼的抽搐。
飛機倏然飛起,向著遠處飛去。
不遠處一座小山包的樹林裏,金飛抬頭,看著頭頂飛過的直升機,揮了揮手,他知道蓮兒一定看不見。
可是他依舊在跟她道別。
蓮兒走了。
伊藤家族,等著我來給你們收屍吧。
金飛的眼睛裏布滿血絲,雙手緊緊抓著輪椅扶手,青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