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這個原因。”蒹葭一邊煮茶一邊回頭,對著金飛淡淡一笑,一笑的神情,竟是讓金飛有一些沉迷,果真還是那個渾身透發出一種中性美的女孩,隻不過現在這個女孩已經變成了女人,五年時間,並不短,金飛卻清楚,這五年多的時間,蒹葭過的並不開心,而始作俑者就是自己。這讓她心裏深深愧疚。

“那看來是我自戀了。”金飛嘿嘿一笑,將整個身子趴在竹子欄杆上,大半個身子都伸了出去。

看見金飛這個動作,蒹葭的臉色一變,還未來得及提醒,隻聽“嘎巴”一聲脆響,座位欄杆的竹子清脆斷裂,金飛的身子一個踉蹌向著小河摔去。

“嘩啦——”

一聲水響,掉在小河裏的當然不是金飛,而是那斷裂的欄杆,一道黑影詭異的在空中辦出一道虛影,十分狼狽的站在陽台上,一臉尷尬地看著掊嘴偷笑的煮茶女人,臉色蒼白的金飛覺得心裏很窩霓

蒹葭多好的一個姑娘啊,這才多久沒見怎麽就變得這麽奸詐了捏?

“你不要這樣看我,我也不知道你會這麽.16.\\m 1|6|官方招牌**四菜一躺上傳

大意,本來是想提醒你的,可是你的動作太快,已經來不及。”蒹葭停住笑聲,微微解釋,手中一把小巧的芭蕉扇輕輕的煽動著麵前爐火,這上好的茶葉當然不能浪費了,何況煮給喝的人又是金飛,她嗬護茶水的樣子很像是在嗬護自己最親密的愛人,連金飛看了都有一些妒忌。

“我沒有怪你。”金飛懨懨的長呼出一口氣,轉身,身子懶洋洋的坐在蒹葭對麵的那個竹子做的躺椅上,翹起二郎腿,從這個角度,既可以輕鬆看見下麵流動的小河水,也可以看見夜晚的大都市景色,而此時,金飛眼睛看著的卻是麵對自己蹲在地上,眼神溫柔,神情認真的煮茶的女人,蒹葭。

蒹葭,蒹葭……《詩經?國風?秦風》裏有這樣的詩句: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身處水一方的伊人?

金飛看著麵前身穿淡粉色旗袍,因為蹲在地上而呈現出前凸後翹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當然是跟在水一方的伊人沒有任何聯係的。

可是,她的名字,卻是真正的叫蒹葭。

“你在笑什麽?”蒹葭察覺金飛的笑聲,抬頭,好奇問道,眨巴了一下大眼睛。

“在想一首古詩,你猜猜看,我想起的是什麽?”金飛也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睛並未像流氓一樣在蒹葭那美好的身材上多看幾眼,麵對這個女人,他沒有一點的情欲,有的隻是愧疚跟自己也說不明白的情感。

金飛一向都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專一的男人,他花心,可是卻負責,隻是身邊的女人總是越來越多,讓他有些有些時候自己也想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麽好。

“蒹葭。”蒹葭低頭前嬌嗔了金飛一眼,似乎有點鄙視,對於金飛的小伎倆一點就透。

金飛嘿嘿一笑,有點尷尬的搖搖頭:“你怎麽就這麽聰明呢?

“這也叫聰明?”蒹葭又抬頭,淡淡的笑了一下,終於站起身,從邊上拿起一塊素白的毛巾,端起了精致的陶製茶壺,在陽台一個茶幾早就準備好的茶具上輕輕的潑灑起來。

一雙白生生卻有些修長的小手,這並不是一隻普通的手,修長細白,手指纖長,適合的武器是刀,鐮刀,漆黑如墨,奪人性命於須臾之間。

如蓮花一樣在茶具上方揮舞了一會,終於輕輕將茶壺放在一邊茶幾上,蒹葭微微抬頭,對著金飛輕輕一笑,走到裏麵,搬出一個秀墩,放在茶幾旁邊,跟金飛麵對坐下,一點也不做做,更沒有害羞的意思。就像是最正常的一對大妻麵對時的樣子。

而金飛發現,蒹葭的手裏還拿著一副象棋,輕輕的擺好,看著金飛,示意金飛先走第一步。

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金飛彎腰拿起棋子利索的邁出第一步,抬頭才看著蒹葭問:“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下棋的?”

在金飛的記憶裏,最初認識青衣他們這一夥不知道天高地厚,身懷行俠仗義豪情的小混混時候,這些人的性格是不應該喜歡下棋這種完全陰謀決斷的遊戲的,所以看見蒹葭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走了一步之後,忍不住有些吃驚。

“你消失的五年裏,唯一陪伴我們的就是師傅,我和青衣他們七個人每天除了睡覺的時候麵對的永遠是一柄充滿死亡氣息的漆黑鐮刀,當時看見師父總是一個人擺棋局,先前隻是好奇地看看,後來就學會了。”

蒹葭抬頭看著金飛微微一笑:“這是這五年裏除卻殺人之外唯一陪伴我走過來的遊戲,隻是最後也沒能打敗師父。”說到這裏,蒹葭的語氣竟然有些黯淡。

“如果你可以輕鬆打敗龍傲,那麽,他也便不是龍傲了。”金6次淡地說,棋盤上棋子走的飛快,毫不猶豫,他發現麵前蒹反也是動子飛快,竟是絲毫不猶豫,殺伐氣息頗重,越是下到後來,金飛就越是心驚,倒不是蒹葭的棋藝水平太高,而是她是殺氣,到了後來,不但棋盤上現出處處殺機,即便是蒹葭的身上,金飛也明顯的感覺到一種凜然的殺氣,透體而出,讓坐在她對麵的金飛心裏也是陣陣皺眉。

一局棋終於結乘,金飛輸。

收起棋盤的時候,蒹葭抬眼看著金飛,像是詢問還要不要繼續。金飛搖搖頭,伸手端起一邊的茶水,輕輕飲了一口溫度正好,一盤棋,從始至終不過四分鍾,太快,快的連茶水都沒有機會冷卻,金飛的眉頭又的微微皺起。

蒹葭收起象棋放回房間,又走出來,輕輕坐在金飛對麵,兩個都扭臉看著麵前的流動小河水,喝著蒹葭全身心煮出來的鐵觀音,竟是誰也不說話,場麵說不出的溫馨。

不知道過了多久,金飛忽然放下茶杯,扭頭眼神認真看著蒹葭:“以後每天煮煮茶,不要再下棋了。”

“恩。”出乎金飛意料,應該性格倔強的蒹葭竟然隻是微微點,頭,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