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蒼生的臉色一變,忽然抬頭看著自己的兒子,他不敢相信剛剛這句話就是這個二十多年來一直都乖乖聽話的兒子嘴裏說出來的。
這算什麽?大逆不道!
“父親大人真的已經上了年紀,這幾十年來您為了柳家付出了大部分的時間,根本沒有時間陪伴媽媽,讓她含恨而死,現在的姨娘也是一樣,俊兒希望父親能夠有時間多陪陪她,不要讓姨娘也得到跟媽媽一樣的下場。柳家已經出現過兩場悲劇,飄雪的媽媽,我的媽媽,我不想姨娘再走他們的後塵。”柳俊抬起頭,不再躲避柳蒼生詫異的目光。有些事是一定要說出來才行,飄雪你知道嗎?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隻有我掌管了柳家,才能跟你長時間的在一起,就算是**又如何,我也不想跟你天涯海角,更見不得你以淚洗麵,終日憔悴。
“嗬嗬——”
柳蒼生看著變得陌生的兒子,這哪裏還是那個不管什麽事都言聽計從的乖兒子,柳俊身上有一種強烈的氣勢,讓柳蒼生的心裏一陣陣的震撼。
“父親,請恕俊兒的不孝,俊兒不是不孝,是現在世界已經改變,有些事,您的那些理念已經不再適合。”柳俊繼續道。
“嗬嗬,俊兒,這些話你應該早就想跟我說了吧?”柳蒼生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實,自己的兒子變了,已經不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老實人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觀念和想法,年近三十的柳俊已經不是自己所能夠掌控的了,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也許,自己先前的那些理論真的已經過時了?
“不是,以前俊兒一直都很聽話,不管父親大人您做的事情是對是錯,我都不會跟您計較,可是現在不同了。”柳俊的眼睛逐漸變得柔和,一臉微笑看著自己的父親,可是柳蒼生卻從柳俊的嘴裏看出那一抹堅定的。
“為什麽?”柳蒼生還是不解:“為什麽你現在會這麽說,難道,隻是因為這次我給你安排了這樁婚事?”
“也是,也不是!”柳俊微微笑了下,站起身,在原地走了兩步,然後他猛地轉身看著柳蒼生:“因為,通過這件事我發現一個事實,您真的已經老了,老的已經不再適合這個年代。”言語犀利,語氣中有著不容置.16.\\m 1|6|官方招牌**四菜一躺上傳
疑的肯定。
柳蒼生看著陌生的兒子,就在前一天,他還在跟這個兒子探討著婚姻,當時的柳俊雖然並不興奮,可是也很順從地聽自己說,可是眼前,現在的柳俊已經跟昨日的完全不同了。
忽然,柳蒼生臉色一變,他詫異地看著自己這個兒子:“俊兒,你跟我說實話,這次南京林家的退婚,是不是跟你有關係,或者說,這事本來就是你做的?”
柳蒼生的聲音有些顫抖,心裏在感歎,如果這是真的,那自己這個兒子,好深的心機啊!
柳俊站在門前沒有說話,柳蒼生奇異地發現,自己這個兒子的嘴角出現了一抹很奇怪很溫柔的笑意,在他的眼底有一絲很溫柔的閃現,他幾乎是很奇怪地看著外麵。
江南多雨,淅淅瀝瀝,天色微微灰蒙,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的窈窕女人,一隻纖纖玉手舉著一把古樸的竹傘,身邊沒有一個丫鬟跟隨,她一隻小手小心地拎著旗袍的邊緣,避免水滴落在上麵,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地向著大堂走來。
失而複得,柳蒼生失散多年的滄海明珠——柳飄雪。
看見柳俊一臉溫柔的走出大堂,並不理會那絲絲的細雨,伸手抓著竹傘,一隻大手輕輕地覆蓋纖纖手指上。
柳蒼生忽然明白了什麽,眼睛睜得巨大,說不出話來。
三天,足可以改變很多事。
…………
沒有人知道南京林家發生了什麽,林家公館裏沒有傳出新的消息,整個南京都在關注這件事。
南京林家跟無錫柳家的婚姻並不是什麽秘密,幾乎整個南京和無錫都知道了,或許整個江南都知道這段婚姻。這並沒有什麽誇張,事實上江南四大家族可算的上是家喻戶曉也不為過。
所有人都有不一樣的看法,但多是讚歎,好一個柳蒼生,好一個林朝陽,兩家聯姻,帶來多麽巨大的利益啊!
這絕對是一樁雙贏的婚姻,雖然對於子女是有些殘忍,可是對於世家來說,這並不能算的什麽,巨大的利益才是他們追求的目標。
可是這些看戲的觀眾都眼睛睜得大大的,卻沒有看見從林家公館出來的花車,這就有點不正常了。
經過打聽才知道在無錫的柳家也同樣沒有動靜。
人們開始迷惑了,不知道這兩大家族到底想要做什麽?
有人想要從林家公館裏打聽出點內幕消息,可最後連這個想法也破滅,裏麵的家人在外人問起的時候,隻是嗬嗬一笑,一問三不知,根本就問不出什麽。
再過了兩天,林家家主林朝陽出現在林家公館門口,接著揚長而去,沒有特殊的事情發生。
這一段婚姻竟然就這麽不了了之。
三天,已經過了三天。
事情似乎已經過去,輿論也漸漸開始平靜,這一天,在河堤一座酒店裏,雙腿殘廢的張天揚在愛妻小麗的推動下走進一個房間。
這是整個酒店最豪華的房間,也是最隱秘的一個房間。身為酒店老板的張天揚在走近這個房間的時候竟然顯得很緊張,像是心裏在急劇的擔憂什麽似的。
小麗似乎已經習慣了張天揚在走近這個房間時候的不正常,所以她一點也沒有有驚訝,她甚至都沒有去為心愛的人敲門,任由殘廢的張天揚在沉默一會兒後親自敲門。
“進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裏麵傳出,聽見這個聲音,輪椅上的張天揚眉頭終於鬆開,回頭對著小麗點點頭。
這是一個豪華的雙人間,其中包括裏外兩間,麵積很大。在南京.尤其是在秦淮河邊,這樣的房間跟大都市的總統套房也沒有什麽區別,至少,價錢比那些總統套房不會便宜,甚至會更昂貴一些。
可小麗心裏很清楚,目前居住在這裏的人並沒有給錢,一連三天都沒有給錢,更誇張的是,這一層的房間都因為這個人居住在這裏沒有住人。可是小麗一點也不奇怪,更不在乎這點錢,雖然說那已經至少是幾萬美元的損失了。
隻因為她很清楚裏麵這個人的身份。
裏麵住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就是金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