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諾扭頭恰巧與達叔那滿含質疑的雙眼觸碰,頓時臉色陰沉,不過很快就壓製下去,堅定的眼神看著對方,得意的說道:“達叔,你說要是加上津城四大家族幫忙,齊家與屠家的情況會怎麽樣?”

“什麽?”達叔雙眼瞪大,不敢置信的盯著嬉皮笑臉的男孩,害怕自己聽錯,再次問道,隻是說話的語氣顯得有些結結巴巴“你,你再說一遍。”

“再加上津城四大家族的協助,齊家與屠家的情況會如何?”魏子諾不緊不慢的重複。

“勢必覆滅。”達叔信誓旦旦的回應,隻是眼神裏麵那激動的韻味,不言而喻。

啪啪啪,一陣歡快的鼓掌聲飄進正討論熱鬧的兩人耳中,扭頭席天陽悠悠噠噠走來的身影浮現在兩人的眼簾。

“呦,席叔不是說把一切交給小子嗎?怎麽又專程過來,莫非是要監督不成。”魏子諾語氣不善的說道,說著眼睛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嬉皮笑臉的席天陽。

席天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的啞口無言,確實如此,他在把一切事物交給少年之後,便一個人自由自在去了,跟本就沒搭理少年,因此猜測少年生氣,那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而看似生氣的魏子諾,其實不過是想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而已。自從他來到席家乃至天水市就一路坎坎坷坷,先是遭到齊送問那個浪蕩子齊宇對柳香香他的馬子不停的騷擾,之後又在宴會上大肆對他羞辱,接下來又半路遭襲,這匯集在一起的怒氣,壓抑的他隨時可能爆發,隻是一直被他壓抑著。

今天好不容易發泄,卻看到席天陽那張嬉皮賴臉,心底怒火噴然爆發。

眼見少年帶氣,席天陽也算識趣,憨憨的笑笑,站在一邊品著茶水,所幸不參與兩人的談論,隻是不斷抖動的耳朵,還是出賣了他的好奇心,不時眼見瞄一瞄,熱談的兩人。

魏子諾也懶得理會旁邊那個名義上的嶽父,一字一句似有意放大聲音,“就這樣?下午五點,全麵反擊。”

嗯,仔細聆聽的達叔默默的點頭,配合的站起身,退身離開,似乎忙碌少年剛剛吩咐的事情。

“小子,談完了,沒事了?”在管家離開之後,席天陽放下手中的茶杯,嬉皮笑臉的看著對著他翻白眼的少年道。

“完了,席叔有和貴幹,小子現在有點閑時間,還可道聽一二。”魏子諾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眼睛卻是向著牆角的某個方向瞥了一眼。

在東邊牆角,一道白色的身影,偷偷的注視著他,“雪兒,站在那兒不累嗎?過來喝喝茶。”

那道身影眼見自己的行蹤暴露,一聲冷哼,氣呼呼跺了幾腳,“你就不能不喊我出來嗎?”走到沙發旁,盯著坐在沙發上,對自己憨笑的男孩,茹雪幽怨的嘟囔,宛如受到委屈的消息一樣,可憐兮兮。

“呃,雪兒你怎麽來了。”席天陽眼見自己的女兒驚歎躲在一旁,偷偷的聽兩人說話,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怒氣,反而笑問一聲。

“切,我怎麽不能來,我找我對象,怎麽不能來了,再說這兒也是我的家啊!”茹雪撅著小嘴,說的頭頭是道。

席天陽尷尬的笑了笑,不再理會自己的女兒,扭頭看著翹著二郎腿,一副坦然自若的少年,臉色瞬間嚴肅,沉沉的問道:“小子,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津城的四大家族竟然聽你的言詞。”

魏子諾何曾想到,席天陽的眼光竟如此毒辣,不過也沒在意,畢竟他與津城四大家族的關係,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或許是恩人,或許是其它。

“席叔,一直看不起小子嗎?和來問此一舉,小子一個浪蕩子,漂泊人,怎麽得席叔問津。”魏子諾委婉的拒絕,他不想將事情弄的太過複雜,更何況自己的身份根本就沒有什麽,隻不過一介小混混而已。

席天陽也算識趣,眼見少年回避話題,他索性不再多問,端起茶幾上的茶杯,繼續他悠閑的品茶,扭頭無意識的瞥了一眼旁邊的女兒茹雪,咕嘟嘟痛快飲完,站起身便欣然離開。

看著那已經略顯蒼老的身影,莫名的魏子諾想起了家裏那個年邁的父親,暗歎一聲“是啊!好久沒有聯係了,他還好嗎?還是那麽好賭嗎?”

漸漸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浮現在他的眼簾,佝僂的身體,瘦弱的身材,皮包骨頭,年過半百卻已是歇頂,就連那濃密的胡須也些許斑白,眼眉處那一道道皺著的折紋,深入人心,“也許是該給他打個電話了。”

“怎麽了,子諾,我見你心神不定的。”這時身旁茹雪關切的聲音飄進了魏子諾的耳中。

一下被女孩的聲音來回現實,魏子諾趕緊頭撇到一邊,輕輕地將有些紅潤的眼睛,擦拭一下,扭頭微笑著看著女孩,“沒什麽,可能是風吹進眼睛裏了。對了你剛才說什麽?”

“哦,沒什麽?對了我父親跟你說什麽了,為什麽他最近這般悠閑來著。”茹雪疑惑的看著魏子諾,不解的問道,她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對勁,可就是不知道怎麽回事。

魏子諾神秘的笑了笑,扭頭看看四周沒人,壞壞的一個狼撲將坐站在一旁的茹雪,一下擁在懷裏。

“沒什麽?你父親隻是讓我幫你把嫁妝賺回來,不然他不答應把你嫁給我。”

“呃,真的嗎?我父親同意我們的事情了嗎?”茹雪一雙迷人的大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置信的盯著男孩,眼珠子滴溜溜轉動,似乎男孩的話很值得推敲。

“真的,我騙你作甚。”魏子諾一本正經的說道。

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答案,茹雪就像放飛的小鳥,賴在魏子諾的懷裏,在男孩的耳邊嘰嘰喳喳。

嗒嗒嗒,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膩味的兩人,茹雪害羞的直接從魏子諾的懷裏跳將出來,站穩將身上的衣服撫平。

咯吱推開門,進來的是一個年方二十五的漢子,看到兩人臉上還殘留的羞紅,漢子恭恭敬敬的回應“子諾公子,事情已經辦妥了,請求下一步指示。”

茹雪聽著漢子神神叨叨的話,不解的扭頭看向魏子諾,迎來的隻是對方神秘的一笑。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魏子諾淡淡的命令一聲。

“你們在說什麽呢?快說說啊!”茹雪不滿的嘟著小嘴,幽怨的問道。

“哈哈哈,沒什麽,到時你就知道了,這是我給你的一個驚喜哦。”魏子諾神神秘秘的說道。

“哼,不說算了。”

齊家齊送問此刻依靠在太師椅上,仿佛蒼老了很多,在他臉上無喜無悲,而在他的麵前卻跪著一道身影。

“父親,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齊宇委屈的不停解釋,咚咚咚的將跟前的地板撞擊的碰碰作響。

“你不是我的兒子,你也不配做的兒子。”齊鬆問無力的說道,在他的麵前那幾份兒子簽的合同,就像一把把利刃在不停的刺痛著他的心靈。

完了,一切都結束了,他齊送問苦苦計劃了二十年的陰謀,就這樣泡湯了甚至,甚至連東山再起的機會也不複存在。

“哎!算了,現在說這些都晚了,收拾收拾東西,我們離開吧!”齊送問無力的說道,在他右手邊還有一張讓他絕望投遞的光盤,在那張光盤裏麵記錄的是兒子派人綁架席家千金的罪證。

輸了,輸得一塌糊塗。再不走或許兒子還將被抓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