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水鬼
張凱麗為了解救甄土飛，就將其魂魄送到陰司，求情之下，得到了一次投胎的機會，後來，張凱麗為了報恩，就一直跟著甄土飛。
本來這些甄土飛都不會知道的，但是，他無意中下載了一款鬼魂探測器，結果測出了張凱麗是鬼，不得已，張凱麗才召喚出自己的母親，演了一處被鬼殺的戲。
甄土飛聽到這裏，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其實，他本想責罵張凱麗的，但是，人家從前世跟到今生，全都是為了報恩啊，像這樣有情有義的鬼，他又能說什麽呢？
“土匪，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還給你帶來了無窮的災難。”張凱麗沉吟少許，應道。
“沒事的，這麽說來，追殺你的鬼修，就是前世被我打傷的那一隻了？”甄土飛追問道。
“是啊，他已經追殺我二十多年了！”張凱麗應道。
“好吧，那我們隻有躲一躲了！”甄土飛決定暫且離開都市，以免鬼修殺回來，自己無能力對抗。
當天下午，甄土飛就買了車票，踏上了歸途！
市區與甄土飛所在的縣城，足足有六個多小時的行程，在火車上，甄土飛又一遍，一遍的撥打家裏的電話，開始還是開機，但是回來直接變成了關機了！
這讓焦急的甄土飛，更是火上澆油，更加的心急如焚，多想一秒鍾，兩秒鍾之後，就能出現在母親的身邊！
終於，在晚上的十點鍾，甄土飛終於抵達了火車站，剛下車，甄土飛就租了一輛出租車，匆忙的往回趕！
好在甄土飛家中距離火車站並不遠，在夜半時分，甄土飛終於抵達了久別的村莊！
深夜的小南莊，就像是一位沉睡了老人，被大山夾在中心，了無生機。甄土飛下了車子，就情不自禁的向著自己的家裏眺望。
這一望，卻發現百米外的土丘之上，自己家中燈火透明，隻是卻看不到一個人影，旁邊的三四家鄰居，同樣亮著燈，卻依然安靜的出奇。
甄土飛交了車費，就連順口氣的機會都沒有，直奔自己家中！
一路上，甄土飛一直都在奔跑，十分鍾時間，終於出現在自己的大院中，卻見院中陳列著一口大棺材，其上塗成了赤紅色的一片，遠看，似乎是妖魔血液染成的赤紅色。
甄土飛深吸一口氣，徹底的驚呆了，家裏隻有母親一人，現在這究竟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會有棺材，一般而言，棺材都是裝死人用的啊！
雖然眼下的棺材是赤紅色，但是，無論是什麽顏色，它都是裝死人用的吧？
甄土飛遲疑片刻，就像發了瘋的一條小狗一樣，狂吼著衝進了房間：“媽媽……媽媽……”
屋子中無人應答，甄土飛衝進了房間，大口大口的呼氣，仔細的端詳著曾經長大的房間，桌子上，依舊陳列著父親的遺相，父親滄桑的麵孔，微帶笑容，好像在微笑著向甄土飛打招呼。每次回來，甄土飛都要向父親上香，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他出現在母親的房間，見母親的床被整整齊齊的放在那裏，好像剛剛整理過一般，但是，母親卻連人影都沒有！
甄土飛急了，這時已經是深夜淩晨時分，母親不喜歡串門，今天她會去哪了？
帶著疑問，甄土飛反身衝出了房間，站在院子中，望著那口赤紅色的棺材，聽到自己的心跳之聲，噗通，噗通……
甄土飛咬了咬牙，一切的疑問，將會在這個棺材中解開謎底，這幅赤紅色的棺材中，究竟裝著什麽？
甄土飛走到了棺材的旁邊，能夠嗅到顏料的味道，這棺材一定是剛剛塗上顏料的，他緩緩地舉起手，見他自己的一雙手，好不爭氣的顫動著。
他狂壓住心中的驚恐，抓住了棺材的蓋子，使勁的推了一把，咯吱一聲，棺材打開了，一股濃濃的鬆柏味道，頓時充沛著他的嗅覺。
微弱的燈光，頓時透過棺材裂開的縫隙，射進棺材之中！
甄土飛驚恐地雙眼，緩緩地低頭去看，咋一看，其中躺著一具屍體，乃是十二三歲的小孩子的屍體。
“這……”甄土飛驚駭之極，為什麽自家的院子中，會出現一口棺材，而且躺著一具小孩子的屍體，這小孩子究竟是誰？
雖然甄土飛已然確定躺著的一定是孩子的軀體，但是，臉上被一張白紙覆蓋，壓根就看不清楚容貌，於是鼓足了勇氣，雙手顫抖的揭開了小孩子臉上的哪一張白紙。
在白紙離開小孩臉上的一刻，一張煞白的麵孔，頓時展現在甄土飛的麵前：“小傑……”
甄土飛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是自己的堂弟麽，雖然他有一兩年沒見過小傑了，但是，從輪廓之中，還能認出堂弟的模樣。
隻是，此時的堂弟小傑，已然沒有了往日活奔亂跳的調皮模樣，看到的，是幾乎沒有一點血色的臉頰，感受到的是濃濃的死氣！
小傑從小身體不好，但是，也沒有什麽大病，不至於少年短命，那麽，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他十二三歲就離開了人世呢，他活潑可愛的模樣，依舊晃蕩在甄土飛的腦海之中：“土飛哥哥，我也想上大學，聽說大學的妹子都很漂亮，媽媽說，等我上大學了，找一個大學生回來做兒媳……”
甄土飛靜了靜神，雖然這裏邊不是自己的母親，最怕的一幕並沒有出現，但是，小傑從小和自己很要好，甚是是他看著他長大的，此時的心情，哪能好的起來！
他悲傷地望著小傑，腦海中，依稀能聽到，看到小傑的樣子：“小傑，你怎麽能離開我們呢？”
此言一出，鼻孔一陣酸溜溜的感覺，臉頰之上，流下了兩滴晶瑩的淚水，一陣，一陣的酸痛，從他的心中出現，漸漸地彌漫著他的全身。
逝去眼角的淚水，甄土飛將那張白紙即將蓋在小傑的臉上，卻突然之間發現，小傑的麵孔不對勁啊，兩隻眼睛微微地睜開，好似兔子睡覺一樣，壓根就不是死人的模樣啊！
甄土飛定眼在看的時候，卻見到小傑的眼睛突然睜開了，嚇得他退了兩三步，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再看棺材的時候，就連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甄土飛深吸一口氣，再一次上前，仔細在看的時候，卻發現那不是自己產生幻覺了，小傑的眼睛，真的睜開了，圓鼓鼓的，好像要蹦出來一般，看上去好生詭異。
“小傑……你這是死不眉目嗎？”甄土飛依稀還記得，在農村有一種說法，凡是死不眉目的人，在死後眼睛不會合上，即便是人為的讓其閉眼，在見到自己親信的時候，還會再一次睜開眼睛。
甄土飛的問話，絕對是對著死人說話，壓根就沒有人回答他，於是他定眼再看，這時才發現，小傑的容貌不是變了，不是長胖了一些，而是有些浮腫，就和用水泡過一般。
甄土飛將棺材再打開一些，看看小傑的手臂，發現手臂之上，那種浮腫的感覺，更加的清楚。而且還有被水泡過，留下來的一道，一道的溝壑，那種樣子，就和洗衣服的時候，出現的深壑一模一樣。
“水中死去的，小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甄土飛不禁皺了皺眉。
正常人被水侵泡之後，很快會恢複正常的皮膚，但是，死人卻不會，所以，甄土飛斷定小傑一定是死於水中！
難道是去遊泳了，不對啊，北方的天氣，不比南方，此時已然秋末，節氣涼了，誰會去遊泳，何況，北方的男兒，十有**都是旱鴨子，對於水，天生就有一種懼怕感，何況自己的堂弟，自己也多少知道一點，由於身體的原因，家裏不讓其下水，小傑更是很聽話，懂事的孩子，小夥伴們去玩水，他五歲的時候開始，就不去玩水了，別人玩水，他就遠遠地觀看。
那麽，小傑究竟是怎麽死的？為什麽屍體又會陳列在他的家中？
甄土飛緩緩地蓋上了棺材，然後離開了自己家中，去了二叔家中，二叔家不遠，隻是出門要拐幾個彎，在一座大山的腳底下，他家這裏，正好看不到二叔家！
帶著彷徨不安的心情，甄土飛出了門，一路狂奔，一路上，看到好多村民都亮著燈，但是，卻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村子中寂靜的有些可怕，隻能聽到他的腳步聲，以及自己無法平靜的心跳聲。
十分鍾左右，終於一口氣跑完了最後一個拐彎之後，定眼一看，前方百米處，便是二叔家，此時他家燈火透明，依稀能聽到隱隱約約的哭泣之聲。
甄土飛頓了頓腳步，望著二叔家大院中寥寥無幾的人影，一刻也不能在逗留，於是一口氣衝進了二叔的大院之中。
突如其來的甄土飛，讓院子中為數不多的幾位大漢，嚇得瞪直了眼睛：“這……這不是土飛回來了麽？”
甄土飛認識說話的這位大漢，乃是村子中唯一的高中生，近年來做了村支書，在甄土飛求學的路上，不少以村上的名譽，幫過他，捐贈米麵，鋪蓋，甚至以村子的名譽，向縣城求助，幫他拿到了助學貸款。
“上官叔，小傑究竟怎麽了？”甄土飛三大步出現在村支書上官青雲的麵前，焦急的問道。
“土飛……這事……哎……”上官青雲歎了一口氣，臉上盡是痛楚之色。
“上官叔，小傑究竟怎麽死的？”甄土飛見上官青雲沒有直接回話於是繼續問道。
“你怎麽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了，哎，你還是去看看你母親吧？”上官青雲繼續歎了一口氣，回道。
甄土飛想起了母親，於是焦急的問道：“我媽媽呢，他在二叔家？”
“在屋子中，去吧！”上官青雲回道。
甄土飛回頭望著屋子，聽到屋子中，依稀傳來女人的抽搐之聲，那聲音非常的淒慘，哭的甚至桑亞了，斷斷續續，好像是悲痛的哭不出聲音來了。
“媽媽……二叔……”甄土飛喊著，就衝進了屋子中。
在他進入屋子的一刻，看到他母親，此時癱軟在地上，雙腳跪地，頭低的很低，和地麵隻有一指那麽近，呆若木雞，一動不動，好像沒有聽到他的叫喊。
在他母親的旁邊，便是二叔和二媽，二人此時同樣癱軟在地上，泣不成聲，悲痛的蹲在地上，也同樣無視了他的出現。
“二叔……”甄土飛匆忙奔到了二叔的身邊，跪在了他的麵前：“二叔……”
這時，二叔才緩緩地抬起頭，在看清楚了甄土飛的時候，悲痛的臉上，充滿了仇恨，好像小傑就是他害死的一般：“你……你這個小王八羔子，你還有臉回來？”
二叔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話，讓甄土飛徹底的怔住了，好像這話中的意思就是在說，小傑就是他害死的！
“二叔，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甄土飛繼續問道。
“你是掃把星，你和你娘一樣是掃把星，是你娘克死了大哥，如今又害死了我兒小傑……”二叔咆哮了起來，眼神之中，盡是仇恨。
“是我娘！”甄土飛聽到這個雷鳴一般的噩耗，頓時癱軟在地上了，再看看自己的母親，她依舊沒有一點反應，就和一具死屍一般，硬邦邦的跪在地上，黑白交加的頭發，此時盡數散開，遮擋了她蒼老的容貌。
甄土飛趴到母親的身邊，一滴，一滴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是母親害死了小傑，這怎麽可能，母親一向都那麽善良，在整個村子中，乃是出了名的好人，而且繼承了神州傳統思想，父親死後，一直都在為父親守貞，曾經有不少人向母親提過再嫁，其中包括自己的二叔，但是都被母親拒絕了，她總是那句話：“生是甄家的人，死是甄家的鬼，娃他爹在那邊等著我，我怎麽能再嫁？”
這樣心底善良的人，怎麽會害死小傑，小傑從小無人帶，每次放學回去，都是他帶著，經常在他家吃飯，母親一直都很愛這個孩子，怎麽會害死他？
“媽媽……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甄土飛到了母親的身邊，將母親的頭扶了起來。
這時，甄土飛看到了一張消瘦的臉頰，額骨高高凸起，臉上隻有一張布滿皺紋的皮子包裹著額骨，看不到一點生機。
看到母親蒼老，消瘦，毫無生機的臉頰，甄土飛頓時怔住了，忍不住的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母親的容貌，漸漸地被淚水遮擋了。
“土飛，你媽媽已經兩天兩夜沒有說話了，你過來吧，我告訴你這件事！”上官青雲走了進來，看到滿臉淚花的甄土飛，頓時開口說話了。
“媽媽……你醒醒，媽媽……”甄土飛聽到上官青雲的話，更加的震驚了，用手輕輕地搖著自己的母親。
隻是，仍憑甄土飛如何搖曳自己的母親，她依舊和一座塑像一樣，硬邦邦的跪在地上，隻有偶爾眨巴的眼睛，證明她是活著的。
“土飛，不要難過了，你扶你媽媽回去休息吧，她已經跪了兩天了，我們誰說都沒有用，這件事明天我再和你說吧！”上官青雲看著甄土飛母子兩，心中亦難過起來了。
“媽媽……媽媽，我們回家吧？”甄土飛聽到上官青雲的話，更加的擔憂母親了，既然小傑已死，說什麽都已經晚了，不管小傑是怎麽死的，總不能讓自己的母親陪著去吧？
然而，甄土飛在怎麽拉自己的母親，母親總是低頭，呆呆的跪著，連正眼也不看一眼甄土飛。甄土飛好生心疼母親，於是抱住了母親，欲要從地上抱起她，但是，母親就和千斤石一般，絲毫不動。
“土飛他娘，我們都知道你是好人，你不會害死自己的侄兒，你就回去休息吧，最近村子中淹死了不少孩子，那些總不是你害死的吧，那是水鬼，是水鬼害死了他們，和你沒有關係……”上官青雲開始說話了。
“水鬼？”甄土飛聽到這兩個詞，條件反射一般，驀然站起身，目光冷峻的望著上官青雲：“上官叔，小傑究竟是怎麽死的，村上除了小傑，還死了不少孩子，而且都是淹死的對麽？”
“是啊，是水鬼，有不少人看到了水鬼，而且，一到深夜子時，潘水之上，總會有孩子的哭聲，估計是那些被水鬼害的孩子，死不眉目，經常出來哭泣……”上官青雲深吸一口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