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太守府今日的警戒並不嚴密,方冷很快就溜達到了張星的小院子裏,幾乎是暢通無阻的。

到張星的屋子外,方冷當然不會敲門進去,而是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房門,然後輕輕掩上。

但是,偷雞摸狗,張星比他更熟練,一點點風吹草動,她也能聽到,在方冷進門後,她便轉過頭道:“是小藍嗎?”

小藍是張星的侍女,張星想著,這時候會來她房間裏麵的,應該也隻有小藍了,她根本沒想過會有小毛賊敢亂闖防守森嚴的太守府,她更想不到,今天太守府很多人都辦正事去了,剛好防守空虛,讓方冷潛入了……

當四目相對,張星忍不住大聲尖叫了起來。

原因很簡單,她現在是光著的……

方冷也是一臉愕然,臥槽,這就是福緣超過一百的歐皇待遇嗎?

但隨後,他就被張星的穿耳魔音給嚇到了,這音調可以去唱歌劇了。

說時遲,那時快,方冷幾乎是本能般地一個衝刺過去,想要捂住張星的嘴巴,別叫了,再叫要出事!

但張星看到方冷衝過來,也是下意識反抗,可是,她現在是坐在浴桶裏麵泡著花瓣澡,身上也沒有什麽武器,隻能撲騰著水。

照理說,她在浴桶裏麵,本來方冷是什麽都看不到的,但是她這麽激動得撲棱水,看不到的也給方冷看到了。

然後方冷就隻想到了一句詩:“小荷才露尖尖角……”

方冷被這些水撲棱的自己身上也濕了,看張星還在尖叫,連忙道:“你坐水裏我看不到了!”

張星聞言這才意識到什麽,然後雙手抱胸,然後把自己連脖子都埋到了水裏,隻剩下腦袋還露在水麵。

剛才方冷說坐水裏就看不到了,那她沒坐水裏的時候,豈不是什麽都被看光了!

想到這裏,張星悲從中來,淚水嘩啦啦地流。

方冷正想安慰她,忽然便聽到外麵有一陣腳步聲過來了,還有一個女子焦急的聲音道:“小姐,怎麽了?”

方冷見勢不妙,趕緊左顧右盼,道:“我有事找你,待會說。”

一跳就上了房梁,那位置,剛好還在張星浴桶的上方,這特麽就很尷尬了,方冷一低頭,正好能隱隱約約看到張星藏在水裏的身體,似乎,張星的皮膚挺白的。

方冷沒有再低頭,非禮勿視,呆會再好好道歉。

不多時,一個丫鬟衝進來了,張星連忙道:“關上門!”

丫鬟進來就行了,衛兵不能進來!

衛兵也是懂規矩的,並沒有膽子衝撞小姐的閨房,不然,他們會被少爺剝皮。

小藍關上門,關切地道:“小姐,怎麽了?”

“沒什麽,看到一隻大老鼠,嚇到了而已。”

“呃,小姐房間裏怎麽會有老鼠?”

“鬼知道,行了,你別問了,誰知道這老鼠哪裏來的。”

方冷在梁上聽得清楚,張星分明是在罵他是老鼠呢!

不過,罵就罵吧,自己理虧,就算被打也沒道理還手的。

不多久,方冷聽到張星打發走了丫鬟,外麵的衛兵也走遠了,他還是沒有貿然行動,隻是道:“你把衣服穿上吧,我不會看的。”

方冷沒有得到回複,正想看看張星會不會出事,又擔心自己這一看又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咋辦,於是,他依舊在看著屋頂,也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被外麵的人聽到了。

這時,他忽然聽到一道破空之聲,方冷趕緊一個翻滾,一個飛星便落在了屋頂,擊飛了一塊瓦片。

而方冷這一翻滾,也從梁上掉了下來,便看到已經全副武裝的張星,並且迎麵又是兩個飛鏢。

“喂,有話好說,真的不是故意的。”

方冷向前揮出一道風之壁障,將飛鏢擋在了前麵。

風牆是風係防禦技能,剛好能克製一些遠程技能,不過,有些有破壁效果的遠程技能是擋不住的。

張星看到方冷擋住了,依然不罷休,飛鏢一頓亂射,冷冷地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來找我,你是怎麽知道我身份的!”

“這是個秘密,但是,我真的對你沒有惡意的。”

楊永信這張臉,張星能認出來,如果不是認出來了,剛才也不會打發走小藍了。

但是方冷的出現,也讓她感覺到了危險,她一直是隱藏身份的,怎麽會被找到,會不會被威脅?

雖然以這兩天的相處,她覺得楊永信不是那種人,但是……

誰讓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子,所以,暴怒的女人沒有道理可言,發泄一通再說。但是飛鏢都丟了一堆了,卻沒傷到方冷一絲一毫,這就讓張星更氣了。

“你別躲,站著讓我打幾下!”

張星非常直接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方冷一陣蛋疼,不躲,不被你飛鏢打死才怪呢!

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是來找張星商量的,可不是來打架的,他現在的等級,吃一兩發飛鏢也沒事。

所以,雖然很怕痛,他還是把風牆給撤掉了,沒了風牆的防禦,兩發飛鏢直衝方冷胸口而來,張星驚了一下,她隻是說著氣話,沒想到方冷這麽聽話,眼看飛鏢就要紮心了,張星才迅速丟出一個飛星,在飛鏢紮中方冷之前,後發先至,將飛鏢打開了。

“讓你挨打你就挨打,你是不是傻啊!”

方冷:“……”

你這個女人還講不講道理了啊!

不過,這麽蠻橫不講道理,心倒是善良得很,方冷也不想再激怒她,隻好順著她的話道:“對對對,是我傻,不該站著不動挨打的。”

“哼,你是不是覺得我無理取鬧?”

方冷:“……”

你還要我怎樣,要怎樣……

女孩子什麽的,真的是麻煩。

特別是生氣的女孩子,所以,方冷果斷認慫道:“哪裏有的事情,你明明是溫柔體貼,知書達理,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怎麽會無理取鬧呢?”

方冷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嗯,良心在隱隱作痛。

張星還是不高興地哼了一聲,道:“油嘴滑舌,滿嘴謊話,也不知道騙了多少姑娘。”

話說這麽說,但是張星已經沒有剛才那麽氣的想殺人了。

這就是女人,明知道是假話,心裏還是偷著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