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地下室5

“這個……上次我們來沒注意。”

曲天皺著眉,一個冷哼,牽著我就跨過了繩子。我不明白那繩子是什麽意思,但是總有著危險的感覺存在。

那小縫還在,我指給了曲天看。曲天看了過去,臉色微微一變,說道:“煉化小鬼的。看來這個小鬼還挺難對付的,所以用個七星陣先困著。”

我疑惑著,在他離開了縫隙之後,也透著縫隙往裏看。雖然之前看過了一次,但是我還是會緊張。就算害怕緊張,我還是看了。那縫隙裏透著的房間內的畫麵,就跟之前我們看到的一樣。

七盞油燈,中間吊著一個被綁著的芭比娃娃。娃娃身上還貼著符,詭異得讓人頭發發麻。“滴答”一個清晰的聲音,在我腦海中蔓開。那聲音就像是有水滴在我腦袋裏麵一樣。

眼中的畫麵被放大了,我看到了那滴下來的**,不是水,而是血。是從芭比娃娃的眼中滴下來的。甚至她的臉上都還有著兩條從眼睛中蔓延下來的血痕。

在那一瞬間,我甚至感覺到那個娃娃是有生命的,它在看我。

“啊”我低呼著後退一步,就正好被曲天抱住了。他在我耳邊書都奧:“別怕,它被綁著,還被七星陣困著呢。”

“它……是鬼?”

“正在煉化的,不一定能成。這地方五黃二黑,又處在流年五黃大煞的位置,我們先離開吧。”

“就這麽走了?”

“要不你想怎麽樣?”他反問道。

我指指那裏麵,想想算了,還是不要去動魏華的東西了。他要是生氣的話,說不定會做出什麽神經的事情來呢。

退出了那小樓,曲天再次看看這附近的五行煞,才帶著我離開。上了車子,我也累壞了。去看這個小鬼是不累人的,而是在這附近走了那麽多個小時才是最累人的。

上了車子,曲天一邊啟動一邊說道:“魏華錯估你了。”

“嗯?”

他微微一笑道:“為什麽她隻是關著你,不動你分毫,甚至,他完全可以在那個時候,用你來威脅我。可是他沒有,就這麽關著你就離開了。而那地方本來就是倉庫,就算要關,能關幾天。最多到今天有人來拉貨。就這麽幾天沒多大意義。他的目的就是讓你從這裏逃出去,讓你發現那房子裏的煉小鬼。可惜他錯估你了,你沒有進入房間。你把我帶過來了,我也沒有進入房間。他現在應該在一旁急得跺腳了吧。”

“你怎麽知道是個圈套?”

“那台階上的紅線,那種招數一般有兩種作用,一種是不讓裏麵的出去,如果是這種,應該把紅線放在那房門口。另一種就是通知布陣的人,有人進入了結界。”

我心中暗暗噓了口氣,好在我膽小沒有直接進去啊。

我們的車子緩緩駛出了那小巷子,我的眼中發現了路邊停放著的另一輛車子。車牌號777,那是梁逸的車子。我驚道:“梁逸!梁逸的車子在這裏。他在附近!”

曲天說道:“你才發現在,他都跟著我們大半天的了。現在估計他去看那房間了吧。”

原來他一直知道的啊。我的心定了一些,曲天是知道梁逸跟蹤的,那麽應該不會有危險的。要不曲天也不會放任梁逸這麽跟著。

“梁逸為什麽要跟蹤我們?”我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感覺,他應該不是魏華的人。魏華不會蠢到讓一個活人來跟蹤我。這樣的很容易就發現了。還不如讓他的紙人來跟著我,隱蔽性強點,紙人還能跟著我半個小時才會被發現。”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梁逸如果不是魏華的人,那麽他為什麽要跟著我們呢?如果他不是魏華的人,那麽他去看那個房間萬一進去了是不是會有危險呢?

我心中還在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曲天已經伸過手來,摸摸我的頭,說道:“擔心梁逸?”

我別開頭,白了他一眼,他這個鬼是不是會讀心術的啊?不過我也不示弱地說道:“你要吃梁逸的醋也太荒謬了吧。你昨天還沒跟我說岑梅怎麽了?你們見到了?老實交代!”

“沒有,賴阿姨幫忙問米了,找不到她。那麽她應該還在陽間的。”說完之後,他輕輕吐了口氣,感覺就是在傷心的樣子。

我看向了窗外,沒好氣地說道:“也許已經投胎了,找不到了。也許是沒有了消失了,找不到了。你非要找她幹嘛啊?先說好,她要是出現我馬上離婚。我才不是死皮賴臉巴著你不放呢。”

曲天就笑了,開著車子,看著前方。在我以為這次談話就這麽結束的時候,他借著紅燈停車的時候,低聲說道:“是我死皮賴臉巴著你不放的。”

我還是愣了一會,才知道他的意思。心裏的一個念頭就是,這人的反射弧有點長。然後就是心中一陣暖意。岑祖航這個六十多的老爺呀,相處了這麽一段時間,我已經算是了解他了。他是不可能說出什麽我愛你的情話來的。這句他死皮賴臉巴著我不放,估計已經是他的最高水平了。

想著那老爺爺說出這樣的話,也很難得啊,我幹脆打開了手機錄音,對著錄音說道:“x月x日,岑祖航對王可人說,他死皮賴臉巴著我不放。以此錄音作證。簽名……”

說完,我把手機遞到了他的嘴邊,他疑惑得看了我一眼,又注視著前麵的路況:“幹嘛?”

“說你的名字,做簽名。”

“別鬧,開車呢。”

“說下名字不會怎麽樣的。”

“不鬧了,前麵五岔路口了。”

……

那天我依舊沒有拿到作證的錄音簽名。

回到學校,我是直接去了畫室的。已經過來下午了,剩下的這十幾個小時,我就全身心撲在我的作品上了。

覃茜也畫室幫我,她的作品都已經完全結束教上去了。她能幫我的就是打飯倒水,填標簽什麽的。但是她還是很樂意幫助我的。

那個晚上通宵的刻不隻我一人啊,基本上所有的同學都在畫室了。

我是壓低著聲音,跟覃茜說,我和曲天今天早上是去看那個房子去了,還說好在那時候,我們兩膽子都小,沒有進入那房子中,要不然就會出事了。

覃茜還說道:“那種房子誰敢進去啊。估計敢進去的也就那種什麽也不懂還充大人的高中生。”

很多出事的都是高中生,他們是唯物主義培養出來的,還很單純,沒有真正經曆過什麽事情的,還是血氣方剛的小大人。這種房子,我們看著恐怖,會聯想到另一的方麵。也許他們看著也就是好玩,惡作劇。

在覃茜說道這些的時候,我就想到了梁逸。他會不會進去了?如果真的如祖航說的,梁逸不是魏華那邊的人,他會不會出事了呢?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借著去洗手間給梁逸打了電話。那天晚上我們就交換了電話號碼了,隻是之前也沒有打過。

撥打過去的時候,我的心裏還在一遍遍祈禱著:接聽吧,接聽吧,一定要接聽啊。隻要人還好好的就行。不管你梁逸是好人還是壞人。至少還活著吧。

手機那邊,好一會才接聽了。聲音有些喘息,確實是梁逸的聲音說道:“喂,哪位?”

“是梁逸吧。”我的聲音壓得很低,要知道,今晚通宵的人很多,說不準就有人來洗手間了呢?女生的洗手間,那功能可不隻是方便一下的,很多時候它的信息交流,都是從這裏傳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