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地下室1

等我來到那邊小樹林的時候,曲天已經等在那裏了。他身上甚至還穿著剛才打球的衣服,就這麽坐在那塊奇石上,低著頭,似乎在想什麽。

我走近他的時候,他就有感覺地抬頭看向了我,同時看看不遠處,吃著冰激淩等著我和覃茜,皺皺眉。

我馬上解釋道:“之前就跟覃茜說好一起吃飯的。”

曲天壓低著聲音說道:“昨晚你怎麽會跟梁逸在一起的?你們又說了什麽?”

他終於想起要問問我這個了,我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傷心呢。我正打算從金子來找我的時候說起,張著嘴,還沒說出話來,他就繼續說道:“你知道他是梁庚的兒子嗎?你知道他剛才跟我說什麽嗎?他直接叫我岑祖航!他怎麽知道這個名字的?他又是怎麽知道我就是岑祖航的?”

“你懷疑我?”我幾乎是本能地去反對,但是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又心虛地低下頭來。梁逸會知道岑祖航這個名字,絕對是因為我。昨晚我是急瘋了,才會在那小巷子裏大聲喊岑祖航的名字。梁逸一開始問我是不是去找曲天的時候,我就肯定了。可是卻叫出了岑祖航的名字。加上曲天和梁逸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了,雖然差了幾歲,但是也是鄰居,應該會比較熟悉的。他說不定真能看出現在的曲天,不是真的曲天呢?加上我昨晚的表現,他應該會懷疑曲天就是岑祖航吧。

曲天同樣質問道:“我不應該懷疑你嗎?王可人!你是我冥婚的妻子!金子零子都比你可靠!”

“我……”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這次真的是我出了大紕漏了。

可是我卻不想就這麽被他質問著,不想讓他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所以我選擇了轉身離開,回避這一切。

可是就在我轉身的時候,他卻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同時緊緊將我扣在懷中,吻上了我的唇!

我驚住了,雖然跟岑祖航有過很大程度的親密了,但是他很少用曲天的身體跟我做這樣的事情的。在我錯愕的時候,他在我的口中,低聲說道:“梁逸在那邊看著!”

為什麽又是梁逸?他這算是監視嗎?他的目的是什麽呢?

好一會,岑祖航放開了我,目光沒有一點溫暖,而是冷漠地看著我身後的某個地方。他是在看梁逸是否離開吧。突然覺得,我原來就是他是身份證罷了。他對我的感情,充其量就是過渡期的一個補給罷了。等他找到岑梅,等他報了他們岑家村那幾百條人命的仇之後,是不是就會把我丟在一邊去了呢?

我苦苦一笑,用手背,擦掉唇上的口水,暗暗惡心著轉身離開。

曲天沒有挽留,沒有說話,就這麽看著我離開。在我靠近覃茜的時候,覃茜滿眼的粉色愛心,說道:“親了哦,親了哦。”

我苦苦一笑,她是沒有看到曲天那冰冷的眼神,那個親吻隻是一個掩飾罷了。

那頓飯,我請客了。因為心情不好,我帶著覃茜去了市區,坐在一家M記裏角落裏,看著人來人往,卻吃不下多少東西。

覃茜是大快朵頤地吃得滿意之後,才說道:“你今天到底怎麽了?和曲天鬧矛盾了?可是你們剛才不是還親親的嗎?”

“他也許,根本就不愛我。”我低聲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不可能愛我的。等他完成了他的事情,終究是要離開的。”

“你說誰啊?曲天?你們不是畢業就會結婚的嗎?”

我又是一個苦笑,這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弄不好,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了。他們不是說,有記載的冥婚的下場都隻有兩個嗎?那就是最後自殺了或者就是孤獨終老了。我能就這麽一個人老死已經不錯了。

既然不想吃東西,我們也就離開了M記。出了M記,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車流,還有那邊高高尖尖的建築,我突然想到了五行的火。那不正是穀歌地圖上找到的,五行陣和埋兒煞的地方嗎?

我猶豫了一下,拉住了覃茜說道:“走,去那邊看看。”

“看什麽啊?那邊有什麽好看的,那邊又不是夜市。”

“走了,去看看。”

我拉著覃茜走向了那邊的五行陣。其實這種占地較大的風水局,用衛星地圖看的時候,會比較容易看的懂。走在這邊的街道上,根本就看不出那是個五行陣。

那邊還是樓盤,雖然不是很熱鬧,但是也還是有燈有人的。覃茜埋怨著,再往下走,就沒人了。再往下就是五行陣的中央的,就是埋兒煞的那二層小樓了。

時間還早,那邊的光線,正好映過來,可以看到那二層小樓上的牌子。上麵寫著“飛逸糧油”。我瞬間就想到了梁逸說的:“梁逸,飛逸的逸。”

巧合?沒這麽多巧合吧。

覃茜拉著我,讓我趕緊回去吧。前麵就沒人走動了。其實我也害怕啊,但是我是真的想去看看,這裏麵到底是什麽?我一個人的話,也許我是不敢去的,但是我是很想去看看的,所以就這麽不厚道地非拉著覃茜去了。

“走吧,不怕的。那裏不就是人家的倉庫嗎?”

“那你幹嘛非要來人家的倉庫啊。”

“就看看。”

拉著覃茜走進了那二層的小樓,我已經不記得我當時是被關在那間了。那時候我急瘋了,沒有記地形,所以我是一間間看了下去。倉庫裏沒有燈,我們看過去也都隻是一片黑罷了。因為是倉庫,所有的窗子都是封閉的,裝了防盜網的。

但是那小樓的最右邊,有著一個朝下的入口。那裏有著向下的路燈。有路燈,那肯定就是有人最近或者經常走動啊。我們是不約而同地走向了那邊。

那是一間地下室,裝了防盜門,甚至在門旁的那半截小窗子還用磚封了。我心裏嘀咕著:“這間都成死屋子了。”死屋子那就是給死人準備的了,就算是倉庫都不合適的。抬頭看看,也許也不算死屋子吧。因為在那門口上方有著兩個排氣扇。

覃茜看著我那麽認真地一間間看下去,也跟著趴在那窗子上看。在看到這間被磚頭封住的窗子的時候,她也嘟囔著:“怎麽封成這樣啊?裏麵不是違禁品,就是放酸筍的。這裏有個小縫隙呢。”說著她就將眼睛靠近了那縫隙封裏看。

下一秒,她一聲驚叫,後退了好幾部,張著嘴,話都說不出來。

我被她嚇了一跳,急忙問道:“怎麽了?”她伸手指著那窗子,還是說不出話來。我鼓著勇氣湊上了縫隙。在那縫隙裏,我看到了裏麵的情況。

漆黑中,七盞油燈放在地上,在七盞油燈中間,一個很大的芭比娃娃被紅線捆綁著,它的身體上貼著一道符,淩空吊在了那七盞油燈中間。

“啊!”我驚叫著拉著覃茜就跑,一直跑到人多的街道旁,才能喘口氣的。

覃茜哆嗦地說道:“可人,那個,那個是,鬼?”

不知道是嚇著了,還是因為跑了這麽一節路,讓她喘息不定,說不成一句完整的話。我也好不到哪裏去,張著嘴大口大口喘息著,朝著她搖搖手:“不是,就是,幾個孩子,惡作劇。我知道的,梁逸,就是,是其中一個。”

覃茜將信將疑,但是現在我們也不敢回去再看看的。等穩定下來之後,覃茜就說道:“可人,今晚跟我睡吧,我怕。”

我也怕啊,而且,今天和岑祖航鬧了不愉快,我也不想回去麵對他,幹脆就同意了,跟著她一起打的去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