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麵見太後

孟可妍理了理思路,慕然玨是王爺,那天聽他說皇兄,那麽--他的親戚。。。就是。。。皇上?她被自己推理的結果嚇得差點摔倒,她求助般看看菊心,隻見她使勁憋著笑,很明顯她看出孟可妍的小九九了,正在看笑話。

孟可妍咬緊牙關小聲的哼哼:";管他是什麽,就是天王老子,也與我不相幹!";說是這麽說,可她的冷汗還是涔涔的冒出來,誰讓人們總說伴君如伴虎呢!

慕然玨揭起轎簾,本想問問她累不累,不是不想讓她坐轎,可皇家的規矩就是這樣,沒有受封的人是不能坐轎的,他也無可奈何。可是當他看到孟可妍東張西望一陣後,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他不禁暗暗笑起來,他仿佛聽到她在給自己打氣壯膽,雖然他聽不清她在說什麽。看了一陣,他撂下簾子,縮到轎子裏狂樂去了。

孟可妍邊走邊看,見這裏先是寬闊的青石大道,好似一個敞亮的大院,行數百米後,又一大門,進去後方見兩側各一列廂房,排排擠擠,也有數十間,菊心小聲說:";這就是朝房,大臣們等待上朝的地方。";孟可妍隻是點頭,也不言語。

又進了一個院門,漢白玉鋪地,路的盡頭連著九層台階,分了三道,是間那道台階的扶攔上雕龍飾金,一看就知道是皇上的專道,孟可妍抿著嘴兒笑起來,她想:";在現代,官多了,專道設的少了,可是專車誰也不缺,是個叫得上的人都有,";轉念一想,";專路還是有的,每當大人物來,可沒少去執勤,主要就是給人家清理一條專道出來,這樣看來,果然淵源很深啊!";一不小心,憤世嫉俗了。

台階上一座大氣磅礴的宮殿撥地而起,宮殿雕梁畫棟,富麗堂皇,門框窗格,用工極精,在廟門般的門楣上掛著一塊大大的匾額,上書--崇明大殿,紅底金字,光芒閃爍。不用說,這一定上皇上的會議室了,孟可妍笑起來,上朝議事的地兒,可不就是開會的地兒嗎!

轎子並不向宮殿而去,向左一拐,進了個側門,兩道高高的宮牆夾著一道長長深深的小巷,讓人壓抑的透不過氣來。好不容易走過這夾道,進了一扇不大的宮門,孟可妍覺得一下豁然開朗,眼前出現了一個極大的花園,園內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佳木蔥籠,異卉爛漫。遠處數座殿堂,各抱地勢,鉤心鬥角,盤盤囷囷,交錯而臥,極目遠眺,一湖碧水在陽光下微波閃閃。

孟可妍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隻覺得這裏美是極美,卻好象少了點什麽,又多了點什麽。轎子徑直向園內最為顯赫的的一座殿堂而去,走近後孟可妍才看到這裏有很多錦衣女子或灑或掃,或行或站,忙碌不止,讓她奇怪的是,這麽多人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讓她這個當過警察的人汗顏不已,想當初她和同學們被訓練了那麽久,還總是忍不住唧唧喳喳,讓教官頭疼不已。

轎子在門前落下,慕然玨躬身下了轎,他含笑掃了一眼孟可妍,看到她惶惑的樣子心裏大樂,他扯扯領口,走到孟可妍前麵,溫柔的說:";看看,哪裏可有不妥?";他看孟可妍呆呆的,輕笑著說,";快給我理理,窩轎子裏可悶死我了,衣裳也亂了!";

孟可妍依然沒動,她不明白慕然玨唱的是哪一出,她直直看著他,慕然玨湊近她小聲說:";我這母後可是很嚴格的,亂有一絲亂跡,可是要說半天的!";孟可妍一激靈,伸手替他扶正了紫金冠,又將一縷發別在腦後,歎了口氣又把他頸上的扣子扣好,她怎麽想都覺得自己象一個侍妾,她別扭極了,眉頭擰在了一起。

慕然玨好象沒看到孟可妍的不滿,高興的也替孟可妍理了理衣角,又捋捋她的頭發,才轉身對站在門前的女子說:";通報了嗎?我可要進去了!";他的態度熟悉裏又有距離。

孟可妍突然發現慕然玨特別不對勁,他的一切行動好象都在做戲,溫婉和藹的那麽虛假,她有些茫然。

門前的女子淺笑著挑起簾子,慕然玨抬腳就進了門,孟可妍站在那裏不知是跟是停,正不知所措,慕然玨輕聲喝道:";跟我來!";孟可妍忙忙跟了上去。

屋內一位金裝玉裹的中年女子歪倚在榻上,含笑注視著進來的人,慕然玨往前搶了一步跪下朗聲道:";孩兒給母後請安,母後金安!";孟可妍愣了下,也趕忙跪倒。這是規矩,主子都跪了,她一個丫環哪有站著的道理。

那女子微微一笑:";罷了,別弄那些虛禮了,過來讓娘看看才是正經!";她伸出一隻手招了招,慕然玨也笑起來:";怪孩兒忙碌,請安來得少了!";他起身握住那隻手,走到榻邊,早有宮女抬了凳子過來,他就坐在了榻側。

孟可妍心想自己就一陪殺場的,正主都起來了自己還耗著幹嘛,她也站了起來,走到慕然玨身後立著,這會兒她後悔自己沒和煙蘿好好學點禮儀了,弄得自己也不知道該幹嘛,象個傻瓜一樣。

慕然玨陪著那中年女子說話,孟可妍也盯著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隻見她雲鬢如霧,香腮勝雪,美目似水,雙眸若炬,孟可妍心裏狂歎:";哇,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太後?";這半天,她總算弄明白這些人的關係了。

慕然玨看到孟可妍如饑似渴的目光,不禁狂汗,他在借接茶的時機輕輕捅了她一下,嬉笑著說:";母後,你看看我這個丫頭咋樣?";他向後看也不看。

那女子抬頭,淺笑著仔細打量了孟可妍一番:";人生的倒也標致,就是好象性子野了些!";孟可妍沒聽出是褒是貶,又直直看著她。

慕然玨沉聲喝道:";可妍,還不謝太後誇獎!";他心想,如果孟可妍再瞪下去,就要把太後瞪暈了。

孟可妍醒過神來,管她是誇是罵,就當誇了:";是,謝太後,可妍不敢當!";又跪下了,孟可妍心裏暗暗後悔,這次出來的一點也不值當,還不如呆府裏想躺就躺,想坐就坐,跑出來找罪受,都跪兩回了。

太後看著慕然玨說:";玨兒,你從不曾帶什麽女子進宮的,看來可妍深得你心了。";她的笑意味深長。

慕然玨也不否認:";我看她不錯,特意帶來讓母後瞧瞧!";竟然笑得**燦爛,孟可妍心裏嘀咕:";就別豬八戒樣了,快點讓我起來啊!";她那沒經過考驗的膝蓋隱隱做痛。

太後對身後的宮女說:";如嫣,快將可妍扶起來吧!那嬌弱的身子骨,可別累著。";一個穿著一身鵝黃對襟長衫的女子繞過來,將孟可妍扶了起來。她剛站起來,那太後又說:";去,將哀家那金梅珠花取一對來,賞給可妍姑娘!";

孟可妍忙擺手想說:";我不要,我不喜帶金掛銀的!";話剛到嘴邊,就讓慕然玨瞪了回去,她隻好再次跪倒:";多謝太後恩典!";怎麽和拍電視劇一樣啊!,人家剛站起來,還沒緩好呢!這一會兒,跪三回了,孟可妍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