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委曲不求全

原來菊心久等孟可妍不至,就找了出來,走到半路看到孟可妍和鄭清楠立在路中,似是款款深情的相望,忍不住前來打趣。

三人回府後,孟可妍換了衣衫,散了頭發,坐在窗邊看著月亮發呆,菊心看她這個樣子就拿了衣服過來給她披上:“不早了,沒事就早些歇吧。”她也不問孟可妍在想什麽。

孟可妍應了一聲卻沒動,坐了半晌她立起身就向外走去,恍恍惚惚來到了後園湖邊,她撿了塊幹淨的石頭坐下,看著湖水怔怔的癡了。

月半隱半現,好象一個女子身上纏著一條絲帶,將灑出來的光遮去了大半,孟可妍微仰起頭,心裏覺得空蕩蕩的。

馬上就要進入旋渦了,本來她是沒有什麽好怕的,可是,當看到慕然玨出現在眼前時,她的心裏一下充滿了不安,她不知道為什麽。

突然的,她又想起了陳路,那個她認為自己已經忘記的人,當她知道他和自己的好友琦在一起時,她的心先是滿滿當當,想是堵滿了東西,可下一刻,又輕飄飄的,空的好象連心也沒有了。

真的是愛了?她不確定,但是,總是喜歡被人放在手心裏的感覺,因為--暖和!可現在她象有點明白,自己那不是愛,委曲求全隻想換來一個懷抱,一個》≠,..在她疼了、冷了時能環她進去的懷抱,可是,她沒想到,疼痛和寒冷正來自那個懷抱,好象那懷抱是冰錐做的。

“哧哧……”孟可妍喑啞的笑了,她知道自己此時的明白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陳路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腦海裏了,“謝謝,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明白,委曲求全隻能委曲自己,卻求不來任何所謂的全。”都不是愛,自己不是,他也不是,他隻是抗著愛的旗幟四處奔波,自己聽到的那些甜言蜜語不過是風吹的旗子獵獵作響的聲音。

低頭,看著清冷的湖水,心裏又浮出慕然玨的影子,戲謔的笑,深情的眼,一下下的閃來又晃去,孟可妍長歎一聲:“沒發現,自己竟然花癡的級別越來越高了,剛解脫一個,又惦記一個……”她抬手猛烈的揮動,好象要趕走那些影子。

突然,一聲輕響傳來,孟可妍急忙回頭--竟是一柄飛刀,她心裏一凜,趕忙向石頭邊滾去,還好,飛刀擦著臉頰掠過,沒敢再看,她急急起身,逃向園外。

剛跑了兩步,又聽風聲呼嘯,這次,孟可妍早有準備,她放低身姿,一個前滾翻躲了過去,隨後她緩緩站起身,轉過去道:“是何人想取我性命?”看出來,咋跑也沒飛刀快,還不如不跑。

一個黑影從一塊大石上落下來,直直站在路中,手中還拿著一柄飛刀,他一語不發,盯著孟可妍,好象在猶豫要不要一刀穿心。

孟可妍有點後悔,自己好好的不在屋裏呆著,幹嘛跑到這寒冷的湖邊,現在可好,想跑也不能跑了,想到這她抬手摸腰,腰上空空如也,她才想起來,自己換衣服了。

“做人就要光明磊落,何必偷偷摸摸,”她隻能拿這些虛的東西說事兒了,“便是要我死也該讓我知道是誰要殺我!”記得電視總演,壞人殺人前總會把真相告訴被殺的人,生怕殺了的人去閻王殿告錯了人,她想這人也應該是這樣的。

誰知道回答竟然是疾飛而至的飛刀,孟可妍忿忿的咒罵著電視害人不淺,迅速調動全身躲閃,可這次那人離的近了,而且飛刀是在孟可妍沒防備的情形下發出的,孟可妍根本來不及逃開,眼看著刀子就要紮入孟可妍的身體,突然“叮”一聲,飛刀被碰歪了,斜斜從孟可妍的臂旁劃過,將她的頭發割下了一縷。

那人眼神投向花叢間,看到有個黑影在那裏,他微一思忖閃身就走。說是遲那時快,一枝花枝從他身後追至,他頭也不回,隨手甩出一柄飛刀迎向花枝,卻隻是將花枝阻了一阻,等他意識到花枝沒停時花枝已經紮入了他的左臂,他悶哼一聲,身子稍滯,便迅速翻過牆頭消失在夜色中了。

孟可妍這才向花叢裏看過去,隻見慕然玨一襲青衣,立在枝葉傾頹的花樹間,手裏還拿著一枝隨手折下的花枝,他也不去追,隻看著孟可妍一動也不動。

孟可妍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如何說,她想:“撲過去大哭道救命恩人?亦或嫵媚的嬌叫,再撫著胸口?”這是演戲,都不是她的風格。呆了片刻她撿起地上的飛刀就轉身走了,雖然她很想和他說點什麽。

回到紅塵居,菊心正在報怨:“我不過收拾幾件衣裳,你怎麽就不見了?”她一邊包著包袱,一邊說,沒看到孟可妍的臉有多蒼白。

孟可妍也不解釋,隻是安靜的爬上床鑽進被窩,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在她走後,慕然玨撿起了牆邊的飛刀收入袋中,往回走時看到路中有一縷青絲,他小心翼翼的捧起來,輕輕的笑了。

早上,鄭清楠將孟可妍送到溧水碼頭,悄聲問道:“慕少爺也要南下,你看同船還是?”他知道孟可妍不願意見以慕然玨,所以來問。

孟可妍想了下說:“你再備一艘船,和我們同行吧!”與其看不到疑心,還不如在眼前踏實,無非就是不舒服一些。

鄭清楠點頭,隻一招手,就另有一艘船開了過來,看來他早就備好了。孟可妍憤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早就想好了還來問我?”怎麽好象被涮了一把,她鬱悶之極。

鄭清楠笑道:“我隻是猜你會如此而已,我可不能替你做主!”他也想過,這是最好的方式。

孟可妍看看時辰,知道現在不是鬥嘴的時候,就拿出昨夜撿到的飛刀說:“昨夜有人用這個行刺我,你去查查,這是哪裏用的!”說得平靜的好象這是一把水果刀,你去削蘋果吧。

鄭清楠的神色一下凝重了:“昨夜?有刺客?”能如此輕易有出入鄭府而不被人發現,實在不容小覷,“你要不要緊?可有傷到?”他緊張的看著孟可妍。

孟可妍笑笑:“沒事,我隻是想不明白為何有人刺殺我,怎麽想我都沒有什麽價值呀!”她想了一夜,想死了n個細胞,也沒想出答案。

“沒有價值?可不就是無價之寶嘛!”鄭清楠故意玩笑道,“可是……”他停住口,想了一時也沒想到出來為什麽會有人刺殺孟可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