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贈白衣俠客行
………
王道一醉眼看了一眼白子嶽,繞著酒桌,朗聲吟喝出:
“此詩為《贈白衣俠客行》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俠客行,主世界,詩仙李白所作一十二句的五言詩《俠客行》,被王道一刪減了八句又調整了兩句詩的順序,變成了四句的五言律詩《贈白衣俠客行》,在此世界麵世了!
一位身穿白衣的俠客,騎著銀鞍白馬,似流星一樣在馳騁,他與人在一起喝了三杯酒,便認對方做知已朋友,於是慷慨許諾,願為知已拔劍殺人,他的諾言重於五嶽之山,答應了就不會反悔,他的武藝蓋世無雙,十步就可斬殺一人,千裏之行也無人可擋,事情完成之後,隻是拂衣而去,卻連姓名也不肯留下。
……
白子嶽是元突王朝人,是在北方,那裏的少年豪俠最喜歡騎馬縱橫,也都是愛劍愛酒之人,幾個互不相識的人,隻要在一起喝了幾杯酒,那便是朋友。
而五嶽,在這世界的大乾朝確實是也有五座知名大山,被合稱五嶽,這詩中卻比喻白衣俠客的承諾比五嶽還要重,這是何等的豪情萬丈!情義無雙,慨然承諾! 一諾千金的形容詞與之相比都大大失彩。
白馬,白衣,愛酒,愛劍,重諾!
這詩說了太多的東西了。
更重要的是這詩說出了北方人的豪邁俠情,說是贈白子嶽。其實是贈所有的白衣俠客,是以這詩名為《贈白衣俠客行》!
這又是一首千古絕詩,而且比之雪梅一二,更讓人熱血沸騰,若說雪梅一二是寫給文人的絕詩,那麽這詩便是寫給俠客武人的買命詩!
任何武人。這詩送給任何心中有豪情的武人,都足以讓他粉身碎骨以報之,慨然無悔!
洪易傻了,白子嶽更傻了!
洪易再次魔怔了,酒也不喝了,掙紮的起身,再次扯過一張畫紙。這一次卻沒有作畫,而是直接作序,序言說出此詩出處來曆。
大乾六十年,大雪,與友人西山幽穀賞雪賞梅之後。晚間……應白子嶽所求,道一兄贈其詩……
洪易剛想下筆寫下這詩,忽然又一頓,卻隻在序言旁寫了四個字。洪易作序。
隨後洪易一把拉過王道一,將毛筆賽在了他的手裏。而一旁的白子嶽此時雙眼已經精光凝聚,直勾勾的看著王道一。
好吧,似乎有點玩大發了,王道一如此想著。
接過毛筆。再次用瘦筋體書法,先是書寫了詩名《贈白衣俠客行》,隨後將詩句寫下,最後在詩的下首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白子嶽肅然,起身,整理衣著,慢步走了上來,恭身一禮。
“此身為此詩,當為君一身之諾,無有不奉。”
為了這首詩,我應當承諾此身給閣下,可以為閣下做任何事!不管是什麽事都不會拒絕。
所以王道一才說,他玩大發了。
“哈哈哈~子嶽,你太言重了,來來來喝酒,喝酒。”
……
王道一打起了哈哈,隻說喝酒喝酒,一首詩收服了一位妖仙?算了吧,這事情王道一是看的很明白的,這隻是白子嶽被這千古絕詩刺激的一時激動所說,卻不能太當真,有什麽樣的實力才能有收服什麽樣的人,他現在在這世界,不過剛剛修煉道術神魂,還在定神第一關打磨,若是以為自己主角光環能吃定白子嶽這樣度過雷劫的鬼仙,那才是真蠢了。
………
片刻後,隻留下兩個醉死了的人趴在酒桌上酣睡。
隻留下白子嶽清醒著,在這微微有些尷尬了,他之前就說了他們未曾練武,喝了他的這猴兒酒,兩碗就是極限了,結果他因為洪易的詩,一時興奮又給他們各自倒了第三碗。
然後王道一麵對白子嶽的承諾,什麽都沒說,隻說喝酒,於是三人喝酒,於是一喝完第三碗酒,全都醉死了過去。
白子嶽瞧的明白王道一的意思,淡淡一笑。
“君以誠待我,我何以欺君?‘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說是一身之諾,即是一身之諾。君卻忘了,我是鬼仙,一身之諾,也不過是這一條命罷了,我白子嶽何曾承諾不起呢?”
第二天清晨,酣睡了一夜的王道一與洪易陸續醒來,那‘瓊漿’猴兒酒,果真不愧是白子嶽在深山花費莫大心思才釀出的補酒,如此酒醉宿睡醒來,卻沒有平常人酒醉醒來後的各種不適,反而神清氣爽,四肢舒暢,極是有力,這延年益壽,增長體力的說法原來是真的。
兩人醒來隻聽的屋外叮叮咚咚的聲音,王道一有些熟悉,因為前些天他聽過,這是在建房子,果然,兩人出屋一看,白子嶽正身背長劍,站在一旁,一群白家的奴仆下人在身旁側立侍候,還有一群工匠正在一旁建起了房子,看樣子規模還頗為不小,打下的地基是環繞著王道一的三間房子的,這是要建成一個大院落的模樣啊!
“子嶽,你這是?!”王道一上前打著招呼。
“兩位都醒了,喝了我的酒,醒來沒有什麽不適吧。”白子嶽沒回答,反而是先關切的問著他們。
“沒有的事,感覺非常好,子嶽的酒確實太珍貴了,我們昨天卻一連喝了三碗,真是……”
“哎,道一兄,洪易昨天的兩首詩任意一首都不是我這酒能換來的。”
“子嶽你這是做什麽?難道也要與道一兄同住嗎?”
白子嶽嗬然一笑道:“是矣,昨天道一兄的贈我《贈白衣俠客行》,我應君一身之諾,從此當我道一兄驅使,無有不奉,我明了道一兄來這西山是想潛心修道,隻是總歸這深山中太過苦寒,幾間廬舍可不行,所以才讓仆人將這裏建成院落,如此也安全,也舒適。”
洪易在一旁看的是點頭不已,心中歎道,若是我是子嶽,不,哪怕我隻是一武人,道一兄送我此詩,我也當如此,應君一身之諾,無有不奉,此詩足以買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