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鬥智鬥力
他剛撲到樓梯口，迎麵兩人正好上來，見到有人撲近，立刻喝道：“站住！”
周楓舉起雙手：“我不是壞人，請讓我去見總司令，他的出血太嚴重，我能幫點忙。?”
兩人之一拿槍指著他，另一人則警惕周圍，前者冷冷道：“閉嘴！你神色這麽緊張做什麽？你哪個包廂的？帶我去看看。”
周楓一看他全神警惕的神態，就知道因為自己這個特殊時點跑動，令他生疑，不由雙眉微皺。
要是這麽拖下去，時間耗下去就糟了！
對方非常有經驗，見他神情不對，立時喝道：“這家夥有問題！”
另一個同伴立刻轉身。
但周楓早半拍起腳疾踢，連環兩腳，閃電般踢中兩人手腕，兩人均是悶哼中迅速後退，想拉開距離。
周楓見兩人沒有鬆開槍，也是心裏暗讚，毫不猶豫跨步上前。他速度比兩人快，轉眼貼近，雙手同時探出，抓著兩人脖子。
兩人大驚，同時起膝想來一記狠狠的膝頂，哪知道腳剛起一半，腦子裏猛地一震，眼前一黑，昏倒過去。
周楓鬆開兩人，立刻撲向樓下，轉眼下到底樓。
警衛們正忙著控製場地，陡然發覺有極快人影竄下，立刻有人喝道：“站住！”
周楓一個急刹，舉起手來，同時深吸一口氣，對著場地中一聲狂吼：“陳雨萌！”
這一聲音量極其駭人，瞬間穿過數十米空間，傳到那邊正哭得梨帶雨的陳雨萌處。她霍然轉頭，還沒看清就哭叫道：“周楓！我……我爸出事啦！快……快救救我爸！”這些時間以來，她習慣了每次出事就有周楓相助，現在陡然遇到這麻煩，頓時下意識就向他求助。
同一時間，崔天虎已轉頭看到了周楓，他知道後者“醫術”高深，立刻叫道：“讓他過來！”
剛剛圍近周楓的三個警衛立刻答應了一聲，調轉槍口卻處理其它地方。
周楓再不猶豫，奔到場地中間，俯身道：“我來！”
崔天虎拉開陳雨萌，沉聲道：“打中了左肩動脈，出血太多，必須立刻止……止……”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停住，呆看著已經明顯止住出血的傷口。
周楓單手輕按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了陳靖國，以內氣控製血流，使之不再出血，同時不斷感覺著其體內是否有其它傷處。等到確認完畢，才道：“隻有這一個傷口，子彈沒有在體內。”
陳雨萌化淚為笑，欣喜道：“血停了！”
崔天虎起身摸出個小巧的對講機，低聲吩咐了幾句，才道：“我已經叫人找救護車過來，這裏麻煩你，我要處理其它事。”
周楓知道他是要去找出射擊陳靖國的凶手，點頭道：“行，你去吧。陳雨萌，你讓開，我要把你爸搬走。”
崔天虎對他的做法毫無異議，轉身跟周圍幾個圍擋保護的警衛吩咐了兩句，這才大步離開。
陳雨萌卻愣道：“搬？”
周楓冷靜地道：“對方如果還在這裏，那麽呆在這裏我們就等於仍然暴露在對方槍口下，把你爸搬到那邊台子下麵避避。”
他說的是這臨時布置、用來演講和剪彩的高台，台高近兩米，隻要躲到台下，避開之前對方射擊的方向就行。
陳雨萌這才明白過來，慌忙讓開。
台上其它人已經在警衛的控製下抱著頭蹲到了地上，無論達官顯貴又或者名商大賈均是如此，隻悄悄側眼看他們這邊。
幾個人全躲到了台下後，周楓才鬆開陳靖國，轉頭朝著之前子彈射來的方向看去。
這個距離上，對方用一般的手槍不可能射得中，基本上可以排除一般的殺手。
難道是如上次征哥一夥一樣，是專業的人士？
但這裏有數千人之多，這不到一百警衛怎麽才能把凶手清出來？即使已經封鎖了場館，對方仍可能及時處理掉槍支。
想到這裏，他轉頭對陳雨萌道：“你躲在這，我去幫崔哥。”
陳雨萌一把拉著他，可憐兮兮地道：“可是我爸要是再出血怎麽辦……”
周楓安慰道：“放心，至少在一兩個小時內，他的出血不會出現。乖乖呆在這，我辦好事回來找你。”
陳雨萌這才鬆開他：“這是你說，不能騙我！”
周楓完全能感覺到她話中的情意，哪敢多接嘴，忙轉身離開，朝著崔天虎的方向去了。
幾分鍾後，崔天虎聽完他的計劃，皺眉道：“這個辦法不妥吧？假如你判斷錯誤，把真正的凶手放走怎麽辦？”
周楓分析道：“理論上確實有出錯的可能，但我到現在事實上仍沒出過錯。經我看一眼，保證對方是不是有問題可以輕鬆看出來。”
崔天虎仍是半信半疑神色。要不是他們的人手確實不足，而且剛才已經有幾個靠山極厚的名人鬧著要離開，再這麽拖下去不是辦法，他連考慮都不會考慮周楓的辦法。
周楓暗忖隻好用事實來說服你了，遂道：“這樣吧，我們做個實驗，你任意對我說幾句話，我來判斷你是否在說謊。”
崔天虎心裏微動，點頭道：“行，我今年三十一。”
周楓輕鬆地道：“真話。”
崔天虎神色不動，再道：“我有兩個兒子。”
周楓仍道：“真話。”
崔天虎心中大感詫異，道：“我會誓死效忠陳總司令。”
周楓歎道：“你能不能找一句假話來說說？全是真的！”
崔天虎訝道：“你真這麽神？這樣吧，我今天中午吃的京醬肉絲。”
周楓一臉無語地看著他：“我說……你真不能撒個謊給我看看？”
這下崔天虎更加驚訝了，沉吟片刻，道：“我身上佩著雙槍。”
周楓哭笑不得地道：“我服了！你想說真假都隨你吧，這句是真的。”
接下來的時間崔天虎連著說了三十多項，全是真話，周楓隻能耐心地回應他。
說到五十句開外時，崔天虎忽然道：“說真的，我本來不信你有這種本事，但現在看來，這似乎真的挺可靠。”
周楓大喜道：“你終於說出了一句謊話！”
崔天虎張大了嘴，呆看他半晌，才道：“我現在才真的覺得，你這本事，好像是有點用。”
周楓攤手道：“這句真話我愛聽，抓緊時間吧。”
五分鍾後，展廳內的人從內魚貫而出，每兩人一組，從正門處出去。
其它出口全被封住，所有人隻能從這裏離開。
周楓和幾個持槍的警衛一起，站在出口兩邊，麵無表情地不斷掃視出去的人。
這是他剛才跟崔天虎建議的辦法，當他和警衛們站在這裏時，加上手裏的槍支，會給出去的人帶來巨大的精神壓力。真正的凶手尤其會受到影響，體內血流情況將有大幅度的變化，他有自信可以看得出來。
當然，他對崔天虎所說，隻是自己可以根據人的“麵部表情”判斷對方是否凶手，察色觀血這絕技沒必要也不能說。
幾乎所有人都會忍不住瞥他，露出緊張神色，但周楓卻並不開口，保持著沉默的姿態，反而更給人壓迫感。
近百人出去後，旁邊崔天虎終於忍不住了，湊到他身邊低聲道：“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每個人的心理了承壓能力有高有低，假如有不是凶手、但是心理承壓能力很差的人，因為太緊張，而令你判斷失誤呢？”
周楓仍緊盯著正要出門的一對男女，低聲道：“放心，心中有鬼和心中沒鬼的人的表情完全不同。”
崔天虎也隻能閉嘴。
既然選擇了相信周楓，那就隻能堅持下去了！
人群不斷離開。
時間不斷流逝，展廳內的人越來越少，幾千人隻剩不到五百人，但凶手仍沒找出來。
崔天虎幾乎快對他失去信心，雙眉鎖死。
嶽令威、林撫琴、傅傳名、傅晴雪等人相繼離開，看到他在門口，雖然好奇得要命，但看得出情況不對，均知趣地沒有問他。
終於，展廳內所有人均離開後，崔天虎頹然道：“人全走光了！”
話外之意不問可知，這句顯然是認為周楓已經失敗，這下完了！
周楓沉吟片刻，忽然道：“保持封鎖場館，讓所有警衛均留在原地不準動，我要你立刻一個一個地去檢查你手下所有警衛！”
崔天虎一震道：“你是說……我立刻去！”
周楓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既然包括工作人員在內，館內所有人都走光還沒找到凶手，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對方混進了警衛！
原因很簡單，警衛是唯一不需要經過檢查的人。
五分鍾後，在展廳的廁所內，周楓看著崔天虎臉色難看地翻看倒在地上的屍體，雙眉深鎖起來。
滿地都是鮮血，乃是被人割了喉。
剛才開始檢查警衛後，很快就發現警衛裏麵少了一人，隨即展開查找，在這找到了一具被剝光了外衣的屍體。
“是我們的人。”崔天虎站了起來，“先打暈，然後剝了他衣服，最後割喉離開，對方不隻殘酷，而且非常冷靜。”
他這個時候仍能保持冷靜，周楓也不禁讚一聲，問道：“現在你想怎麽做？”
崔天虎有點無奈地道：“我很想說立刻通過監控錄像去找，但時間已經過了這麽久，找也沒用了，尤其對方是如此老道的手段，這個時候應該早逃遠了。”照他估計，按時間算，地上的屍體已經至少超過十分鍾了。
周楓沒有說話，俯身探了探血液，在鼻端嗅了嗅。
崔天虎奇怪地道：“你做什麽？”
周楓不答反道：“搏一搏吧！總比什麽都不做要好，你留在這裏繼續做你的事，追蹤由我來。”
崔天虎微微一震，皺眉道：“你有什麽辦法？”
周楓從容道：“私家小秘密，恕不能告知，而且我也不能保證一定可以追蹤到。”
崔天虎不禁仔細打量了他幾眼，才道：“你一個人太危險，讓我派幾個人陪你。”他自己是絕對不可能離開陳靖國太遠的。
周楓搖頭道：“我一個人反而不容易被發覺，便於行事。放心吧，不管找不找得到，一會兒我會跟你聯絡。”
……
離開了展廳後，周楓內氣運轉，將嗅覺提升至最強。
由於放棄了對其它感官的增強，專注於鼻部，嗅覺可以以更強的狀態來捕捉空氣中的氣味。
一般的氣味他也沒辦法，但唯一種氣味例外——血腥味。
對方既然殺了人，身上說不定會沾點血什麽的，而周楓正好因為身懷禦血編的緣故，對血腥味極其敏感，可以嚐試藉此追蹤一下。
一出了展廳，他就確信自己沒猜錯，空氣中有那具屍體的血腥味，不由精神一振，順著氣味去的方向而去。
對方一路是向著正門而去，似乎真的要離開。
但離會展中心大門還有老遠，氣味忽然方向一變，折向會展中心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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