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喜歡他,上學的時候不懂,他不理也我就欺負他。”胡耀光倒是坦然,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喜歡就是喜歡,他現在來追人也不晚。

當年他是犯了錯,被父母丟到山裏的學校接受懲罰。

在那破山溝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一趟破公交,每一個半小時才有一趟車,還有保鏢看著,跟本就跑不了。一個鎮連個像樣的超市都沒有,就幾個破破爛爛的小賣部,賣的東西都是三無產品他都沒見過。吃飯更是痛苦不堪,劣質、粗糙,他家狗都吃的比這要好。住宿就跟別提了,八個人一個屋,還沒他房間的四分之一大,他這輩子就沒跟這麽多人一起住過,床窄的連身都翻不了,稍微一動還響,吵死了。

在那裏抬頭是天,低頭是土。除了手機,其他的都沒收了,手機還經常沒信號,玩個遊戲能卡出花來。

他每天都處在暴走的邊緣,看誰都不順眼。那會班上沒人敢惹他,也沒人敢坐他旁邊。

可是看到溫言,他心裏就跟有溫水流過一樣,急不起來,也燥不起來。尤其溫言一笑,兩邊的小酒窩特別好看。

可是溫言怕他,不愛理他。也對,他進學校第一天就打架,不到一個月,打遍了半個學校。兩個禮拜他把宿舍裏的人都趕了出去,大概是學校也知道他背景深厚,沒人敢管他。

溫言越不理他,他越想靠近,不會對人好,他就欺負人。那會甚至想著,你不對我笑,你哭給我看也行。不過溫言也沒在他麵前哭過,惹急了紅了眼圈,也倔強的不肯掉眼淚。現在想起來,挺心疼的。也可能是自己欺負狠了,所以溫言還是怕他。沒事,他會對人好的,慢慢的就不會怕了。

胡澤明一愣,他這個表弟有點莽氣,打小就霸道,他想要的東西沒有到不了手,真搶不過來就毀了,被他盯上,溫言還是自認倒黴的好。不過這倒方便了,他們兄弟各取所需。

“我知道他在哪裏工作。”胡澤明翻出網上的信息,七彩虹羽工作室的地址不是秘密。

“真的?”胡耀光很驚喜,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現在是化妝師,可能會全國各地的跑,你要抓緊時間。”胡澤明鼓勵他弟弟,不管溫言跟連語到底是什麽關係,總覺得解決掉溫言對於他來說會比較方便。

胡家兄弟各懷心思,一場宴會他們好像都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

忙完了連語的生日,溫言和連語沒來得及處理胡家兄弟的事,就被工作拉入了各種忙碌之中,天氣越來越熱,工作好像也越來越忙。

早上溫言剛一進工作室的門,就聽見前台接待聲音甜美的說道:“抱歉先生這裏不能吸煙,這邊有吸煙室,請您移步。”

溫言順著聲音看去,在門口的休息區背對著他坐著一個人。

前台小妹是新應聘來的,看到溫言眼睛一亮,對於她來說在這裏工作最大的福利就是每天都能看到帥哥,不僅老板同事帥,連來的客戶也都挺帥,像今天這位長的就不差。

“溫老師您來了,這位先生找您。”

那人轉身看向溫言,竟然是胡耀光?!溫言一愣,本能的開始心裏不適,這人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溫言!”胡耀光掐了煙,很開心的越過沙發走到溫言跟前。

“你來這裏做什麽?”溫言幹巴巴的問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大的起伏。

“我來看你呀。”胡耀光回到休息區拿過茶幾上的盒子,“我帶了甜點和早餐,我們一起吃早飯!”

“不必了,我吃過了,我要準備工作,如果你沒有別的事請回吧。”跟他吃飯,溫言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直接吐出來。

“你怎麽還是不願意搭理我,都這麽久了,你就沒有一丁點想我嗎?”胡耀光問道。

“想你幹什麽?想被你霸淩嗎?”一道冷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飽含著巨大的怒意。白從羽一眼就認出了胡耀光,這個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白老師!”前台小妹傻眼,工作三個月他沒見白從羽冷過臉,作為一個老板,白從羽十分好相處,今天是怎麽了?

胡耀光認識白從羽,知道他是溫言的哥哥,開家長會的時候見過一次,在一眾中年家長中,白從羽太顯眼了。

“你還追到這裏了!”白從羽一副吃人的樣子,既然今天趕上了他也就不客氣了,壓了那麽長時間的怨氣總得有地方發泄,“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我們……我們,上周在宴會上遇到。”不知道為什麽,胡耀光看著白從羽有點犯怵,這是溫言的家人,對他印象好像特別不好。

“上周遇到了?”白從羽驚訝的質問溫言,“你為什麽不跟我說?”

“哥,也不是大事,不想讓你跟著心煩。”溫言選擇隱瞞是擔心白從羽反應過大,這件事是白從羽心上過不去的坎兒。

“不是大事?怎麽就不是大事?”白從羽不會在外人麵前教育溫言,他轉向胡耀光,“你過來一下。”

說完白從羽拉起溫言就走,胡耀光隻能跟在後麵,他不知道為什麽溫言身邊的人都這麽討厭他,當初他是欺負過人,都這麽久了,他是帶著誠意來道歉的。

他們三個來的是會客室,門剛關上,白從羽一拳就揮了過去,胡耀光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被打了個實在,手上的食物全被掀翻,有湯水撒了一地,緊接著白從羽又給了他肚子一腳,華耀光直接撞到了牆上。沒等反應過來,白從羽上去就是一頓亂拳。

“我艸,你他媽有病啊!”胡耀光懵了一下,頃刻間火氣就起來了,他捂著肚子揮開白從羽,準備還手。

溫言上去擋在兩人之間,他嚇了一跳,白從羽沒跟人動過手。他不能讓胡耀光傷到白從羽,那人從小惹是生非,打架是家常便飯,剛剛是白從羽占了先機,真動起手來,白從羽一個打架小白肯定要吃虧。

“溫言,你哥是不是腦子有病?”胡耀光看溫言擋在那裏,沒有直接動手,他沒吃過這種悶虧,從來隻有他打別人的份。

“我去你媽的,我現在要是有精神病鑒定我就殺了你,當初你差點把小言害死,現在還有臉站在這裏。”白從羽徹底暴躁了,溫言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弟弟,那種差一點失去的情況真的能把一個人逼瘋,原本他們兩個人都在淡忘,沒想到噩夢再次襲來。

“你胡扯什麽?”胡耀光撣了撣衣服上亂七八糟的食物渣子,這人不會真不正常吧。

“我胡說?醫院都給他下病危通知書了,他在醫院裏住了足足兩個多月,人瘦的都脫相了。”白從羽不想回憶那個時候的溫言,太心疼,太可怕了。

“怎麽會?”胡耀光被病危通知書嚇了一跳,這都什麽時候的事?他對溫言做過什麽?

“你是傻逼吧,景城三月份那麽冷你拿涼水澆他一身,還不給他衣服,凍了半宿,就給他條裙子。有你這麽羞辱人的嗎,有錢了不起嗎,比你有錢有權的多了,沒幾個你這麽惡毒的。”

白從羽氣的渾身直抖,不打這傻逼一頓,他出不去這口惡氣,天知道這些年來溫言有多委屈。隨手抄起桌子上的紙巾盒丟過去,媽的,以後會議室都準備金屬的紙巾盒,關鍵時刻能當凶器教訓這種惡犬。

溫言極力的擋在中間,他生怕白從羽再躥過去打人,胡耀光絕對不是隻挨打的主。

“我……”胡耀光想起最後那次他折騰的是很大,他就想讓溫言跟他出去吃頓飯,當時他爸媽準備把他接到國外去,這一去不定什麽時候回來,想著很久不能見麵,所以……他差點把人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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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語那頓先記著,連語真打比白從羽肯定下手要狠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