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監獄處在江北市西南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周圍是密林荒野,方圓十裏之內無人煙,被禁止入內。

電網密布,巡邏往複,若是有外人見到此等嚴肅情形會心生懼意。

監獄前方有一條大路,每天裏有車子在這裏循環往複,或槍聲偶爾響起,這些士兵們也早已經見怪不怪,監獄裏都是罪大惡極或者隻手遮天的毒梟黑道主之類的人物,甚至傳說這裏現在關押的仍然有別國特工。

當然這一切都是屬於高級機密,整個江北市恐怕也隻有幾個人能有權利知道這些。

大門前此時正有幾個士兵一絲不苟的站著,雙手垂直放下,提胸收腹,自然前傾,看上去英姿煥發。無它,遠處正有一輛軍用押送車子往這方向開來。

“停車!”

眼看車子近前,一個士兵擺手示意車子停下。

押送車慢慢停下,從車上跳下幾個穿著軍裝的男人。

江北監獄跟普通監獄不同,這裏直屬於軍方管轄,是以所有程序都進行的有條不紊。

車上下來的兩個男人中其中一人麵色黝黑,身材健碩,下顎處有一道隱隱可見的傷疤,整個人看上去很有威勢,若是江寧在這裏一定能認出這個中年軍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江寧很熟悉的李元奎。

而右邊一人則是身材中等,麵向普通,看上去隻有二三十歲的年齡,不過臉上古井無波,看不出什麽表情,顯得有些怪異而僵硬。

看有人攔車,李元金跟年輕人對視一眼,年輕人上前一步拿出證件,動作熟練而自然。

李元奎看年輕人如此熟悉軍方流程,而且無論是動作還是心性都顯得鎮定無比,就像是家常便飯一般,眼睛不由有些變化。

這年輕人他並不認識,隻是有一天找到了自己,說他能救出自己的哥哥,李元奎起初自然是不信,江北監獄對他來說都是個很神秘的地方,若有人能輕巧的說從裏麵救人,那真是笑話。不過李元奎很快就笑不出來,因為這年輕人輕而易舉的就製服了他身邊的十幾個兄弟,最後更是拿槍指著李元奎。

“咱們有共同的目標,而對於江北市你絕對比我熟悉,對於江北監獄我這裏有資料,相信你這些年也搜集了不少資料,咱們很有合作的必要!”年輕人的一席話讓李元奎終究是咬牙下定決心合作,他等不及了,他跟李元金雖然名義上是兄弟,但其實說是父子亦不為過,李元金是他李元奎最敬重親近信任的人,他必須救出李元金。

“開過去吧!”李元奎正自緊張思考,站崗的一名士兵已經將欄杆升起。

年輕人跟李元奎上車,將車子緩緩開進了這個從未有外人進入的江北監獄。

“那兩人怎麽有些陌生!”等車子消失後其中一個崗哨兵有些疑惑問。

“管這麽多幹什麽,證件是真的就行!”

另一名士兵聞言也不再說話。

……

“咳咳咳!”一陣不間斷的咳嗽聲接連響起。

江獻武發絲雪白,年輕時曾打遍軍方的那雙手看上去也已經是皺紋累累。

將捂在嘴上的雪白紙巾拿了下來,赫然的鮮紅格外刺眼。

李朝陽心裏一緊,忙上前扶住江獻武。

“師傅!”

“讓開,我還沒到那麽虛弱的時候!”江獻武冷冷撥開李朝陽手臂。

李朝陽手臂僵在半空中,這個軍銜已經是少將的軍官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無奈痛苦的表情,這是從未出現在李朝陽臉上的情緒,這個在世界範圍內都赫赫有名的特工之王也隻有在這老人前才有真正情緒。

“我自己知道自己,你不用再多管,醫院已無用,無需再去!”江獻武努力吸了幾口氣,將臉上痛苦強自壓下。

“朝陽無用,沒能殺了山本正二!”李朝陽低頭道。

江獻武擺手:“我原本也沒抱希望,可惜了這麽多你一手練出來的好軍人。”

房間裏一時間有些安靜,過了良久,李朝陽才道:“有消息稱牧野組織又一次進入江北市!”

江北是江漢昭的天下,李朝陽知道這是江獻武此時最關心的地方。

“沐秋!”江獻武雙眼如刀般回頭看著李朝陽。

“是的,目前他們目的暫時還不明確!不過我已經讓秋水多加注意,另外有給她派去了幾個幫手!”

“除非你親自去江北,否則無用!”江獻武道。

李朝陽默聲道:“江北有猛虎,常人難預料,原本也不需要什麽人!”

“哈哈哈,好個江北有猛虎!”江獻武說完又咳嗽了兩聲,麵色一時間有些潮紅。

“白老頭,你未免太心切!”江獻武緩緩走到門前看著門外緩聲道。

……

“江北監獄遭劫,造成八死三傷的後果,目前本報正進一步探索事實!”

第二天一早,江北市最權威的江北晨報忽然報道出了一則讓所有市民震驚的消息,在市民中充滿神秘的江北監獄被劫。

隻是報道剛出來沒多久,這則消息已經被截止,報紙也禁止出售,但後果跟輿論已經在網上傳開,一時間江北市的各個論壇幾乎爆炸。

劫獄!

多麽刺激的一個舉動,多麽具有話題性,而且好像無形中有一隻幕後黑手在無形中推動著事實,短短時間,江北監獄遭劫的事情已經創造了網絡點擊的奇跡。

江北監獄在國人心裏甚至比上京市的最高規格的監獄都要來的神秘,八卦心理可想而知。

而這一事件不光震動了全江北,更是震驚了上京市的一些高層,江北監獄雖然處於江北市,但裏麵關押的每一個犯人都是舉足輕重的,現在後果尚未可知,一時間江漢昭的電話幾乎被打爆。

此時的江漢昭則是表情淡淡,仿佛看透了一切般從容,電話不斷響起,秘書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不該接電話,電話另一端那些威嚴的聲音讓秘書有些無從答話,而且江漢昭分明沒說話的意思。

“給我撥江北監獄獄長電話!”江漢昭很久後才轉身,即便已經四十多歲,但一言一行還是充滿特殊的男人味道,讓人無從抗拒。

秘書此時像是找到了事情做,匆忙就撥通了電話。

過了很久,秘書才一臉迷惘的看著江漢昭。

“江……江市長,監獄長今早在家死了!”秘書說完仿佛全身力氣都用盡。

江北市監獄長本身就是個傳奇性的人物,身為全z國最大最神秘監獄的獄長,他在江北市的地位特殊無比,誰能想到這人竟然會突然死去,一股濃濃的陰謀味道頓時回蕩在房間中。

江漢昭緩緩擺了擺手,然後走出了辦公室。

“看來此舉是在針對自己!”江漢昭出了市政府,門外正是驕陽初生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