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頂著疲憊的眼睛慢慢打開門走了出來,她今天不用太早上班,昨晚發生的變故弄到她一晚沒睡著覺,剛打開門就見江寧正哼著小曲,心裏不平衡下,一雙眼睛狠狠的剜了江寧幾眼。

江寧呆了下,林夏明顯有些疲倦,雖然沒化妝,但是看上去卻有些動人心魄,修長的身形,精致的五官,修長勻稱的雙腿在緊身牛仔的勾勒下讓人眼直,腰部有些低,能看到和她上衣T恤交界處的微微雪白,胸部隆起的弧度更是讓人想多看幾眼,照江寧經驗來看,這女子就算脫了衣服,那對胸部仍然是能穩當站立。心裏瞬間盤算,臉上笑著打了聲招呼,絲毫沒感到怪異,昨晚發生什麽,他沒半點印象,隨口道:“早!”

林夏看到他就來氣,有苦難言,冷冷道:“現在咱們既然同在一個屋簷下,你穿成這樣不知道會嚇到人嗎?”

江寧看情形不對,有些愕然的看她驕傲的往廁所走去,這女人有些不對付,不過自己穿得也確實有些隨意,看她開始洗漱,趕緊跑回屋裏隨意的換上一身家居服,穿著拖鞋往廚房走去,他自己一個人生活習慣了,沒事研究廚藝,一手做飯本事倒也拿得出來。

林夏來到客廳,有些狐疑的看了眼江寧忙碌背影,廚房門是開著的,抽油煙機效率不低,煙霧味道一絲也沒跑出來。

“早餐吃什麽?”江寧習慣性的問了一句,問完才知道現在屋子裏的人不是唐小蝶,知道林夏看自己有些不順眼,倒是問的突然了!

林夏今天無事,昨晚睡得晚,起來的自然也晚,拿起一本關於政治類的書隨意看著,聽江寧問她,沒什麽感覺的肚子像是受到了召喚,空的有些難受,但還是淡淡說:“等會我出去買早餐,不勞你費心。”

江寧這下真有些無趣了!但念在這女人現在是自己的收入一部分,也就不和她計較,大家不說話不就行了,各走陽關道。

一杯牛奶,兩個雞蛋,一根火腿,還有一個麵包將雞蛋火腿包了起來,恩!自製三明治。狠狠咬了一口,將電視頻道跳到了新聞頻道,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目前3.28銀行劫案罪犯尚未落網,請大家熱心提供線索,但是罪犯有槍,而且係退伍優秀軍人,所以請大家發現嫌犯蹤跡,不要私自行動,抓緊時間報警,以免受到傷害。提供有效線索者,一旦擒獲罪犯,獎勵二十萬元!”主播播完給爆出了一張照片,一個光頭男人,額頭上還有道傷疤,整個人看上去普普通通,毫無特點。

“疑犯一人單槍匹馬的劫走了將近三百萬現金,還殺了兩人,這銀行離警局如此近,簡直就是諷刺。”江寧小聲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麽?”林夏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新仇舊恨發作,手裏的《政治與法》直接朝江寧甩了過來,碰的一聲將桌上牛奶砸落地下。這案子負責人正是林夏所屬刑偵隊,上麵下了死命令,若是再沒頭緒,她隊長可能就要被離職,畢竟這件事情造成的影響太大。

江寧真有些怒了,想到她的身份,吸了口氣,冷靜了下來,將玻璃碎屑清理幹淨,冷冷道:“一個杯子二十,等會交房租的時候算上。”

林夏這會火氣上湧,這人簡直不像個男人,可惜了這幅好皮囊,怒道:“二十?姑奶奶給你二百。”說完從錢包裏拿起兩百塊錢扔在了地上,道:“夠不夠?”

江寧臉上抽了抽,感覺對方有些無理取鬧,認真道:“就你這素質,我懷疑你冒充人民公仆,請出示證件!”介紹人說林夏是警察,江寧才有此一說。

林夏蹬蹬走到房中,將一個綠色本本拿來摔到桌上,怒道:“睜開你眼睛看看,到底是不是冒充?”

江寧隨意一掃就知道這東西是真的,若無其事的將手中剩下東西吃完,含糊道:“是真的,你可以收起來了。”

林夏那裏肯善罷甘休,特別是想到昨晚事情,更是有些情緒不受控製,她向來都是占上風的,何時像昨晚這麽憋屈過,冷冷道:“你身份證拿來我看,還有房產證,畢業證……!老娘還懷疑你就是前些日子猥瑣少女的變態流氓!”

江寧氣極反笑,道:“本人經常猥瑣少女,不過你情我願的,好像不關這位大姐什麽事情。”

“你喊誰大姐?”林夏顯然不是個太過冷靜的人,江寧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小,但是這聲大姐喊得情真意切,令人發指,她要不是顧忌自己身份,就想上去抽這小子一頓。

江寧懶得跟她爭辯,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笑了笑,道:“廢話少說,要麽交房租,要麽走人!押一付三,現在就交!”管她什麽人,到了自己這一畝三分地,難道還能讓她壓著自己,本來沒準備現在要錢,但是忽然想要了!

林夏隻想一腳丫子踹到這張笑得陽光的臉上,她畢竟有些理智,這就近房子還真不好找裝修的這麽好的,而且江寧這人雖然討厭,但看上去不像壞人,想到事情起因,尋常百姓抱怨一下本來就正常,倒是自己反應過激了。

壓住心裏火氣,又回屋一趟,拿出一萬塊錢道:“房租一個月兩千,我先交一個季度,時間到了剩下的再交。”

江寧不客氣的拿過錢,小心的收了起來,將地上兩百塊錢撿了起來,道:“知道你有錢,但是這東西不是這麽浪費的。”說著煞有介事的找回林夏一百八,道:“我這人做事最有原則,該是你的,我一分不要。”

林夏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江寧看樣子還有工作,保守估計每個月將近一萬塊收入,現在看來卻是個守財奴,人真是不可貌相,這人看上去不像個小氣的人,而且長得還算俊俏陽光,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當然這是林夏的第一印象,現在卻是想要找好姐妹好好的說道一下,如此小氣的男人,值得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江寧被她目光看得甚為不自在,他畢竟是個年輕男人,而林夏又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而一個年輕男人被一個年輕女子用這種眼光看著,實在有夠不爽。

林夏見他有些臊意,心裏終於感覺找回了點場子,眼看江寧越來越不自在,她就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越看越是爽快,一直處於下風拉下的俏臉也揚了起來,居高臨下。

江寧是不自在,但絕不是不懂得反擊之人,既然眼神殺傷力達不到,那他就轉移目標,本來就像偷偷瞄上林夏胸部幾眼,此時儼然變得光明正大,這女人胸口正是自己心中最完美的胸-型,將一件白色T恤撐得緊繃繃的,圓潤無雙,大小一手堪堪不握……

林夏高傲的頭顱慢慢放低,江寧色迷迷眼神正不偏不倚的非禮著她胸口,臉上扯出幾分怪異的笑意,慢慢走上前去,笑著問道:“好看嗎?”

江寧猛點頭道:“好看,還很圓潤!”

林夏笑的更開心了,腳步平穩向前,道:“你說身為人民警察,該怎麽處置那些耍流氓的?”

“讓他丫變成死太監!”江寧脫口而出,他心裏卻是正想著,這白色T恤下的完美春光。

“如你所願!”林夏聲音一瞬間冷了下來,腳上再也沒留半分力氣,狠狠朝坐著的江寧胯間踢去,瞧這力道,這一腳踢實了,江寧就算不變成太監,那也要在床上躺上幾天。

“我靠!這娘們這麽陰險,竟然懂得心理暗示?”風聲臨體的當口,江寧感覺危險降臨,習慣自然,身隨意動,在沙發上一個側身閃開。

林夏眼中訝色一閃而過,要知道對付色狼用這種最簡單的心理暗示屢試不爽,誰知道此時被他躲了過去,驚訝於他身手的同時,不願服輸,跨前一步,完美修長的大腿直接朝江寧頸部踢去,動作幹淨利落帶著股風聲,這一腿凜然氣勢生,可見林夏於格鬥方麵還是很厲害的。

江寧沒起身,抬起不算粗壯的手臂,右手閃電般的朝林夏腳腕抓去,這一動作眼力臂力都達到了極致。林夏隻來得及一聲驚呼,整個身子被他抓住腳腕帶的向前撲去,她身手還算了得,感覺江寧已經將手鬆開,情急間一個劈叉,一雙美腿全部分開,在沙發上做了一個最完美的poes。隻是不和諧的是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音。

整間房中瞬間落針可聞,林夏悲劇了,她穿的不是家居褲,也不是練功服,而是一條泛白的牛仔褲,這般劇烈的動作,這緊身衣服如何撐得住?江寧眼神呆滯了,明知不該看還是看了,一隻米老鼠調皮的露出了前端滑稽的牙齒,還有周身細膩雪白的肉色。

“噗!”前後巨大的落差讓江寧肚子有些**,這女人看上去冷豔,內裏小褲褲竟然是這種米老鼠款式。

林夏難堪的看了眼江寧,他是在笑,真真切切的笑,雖然沒有笑出聲來,但確實在笑。她眼睛有些泛酸,心裏委屈的難受,她當年在警校裏這般辛苦都忍住了眼淚,此時卻忍不住掉了下來,轉過頭去,匆忙起身就朝房間跑去。

“砰!”房間門重重關上。

江寧笑容戛然而止,心裏鬱悶的同時多少有了些歉意,林夏雖然和他短短接觸,但是他有感覺,林夏除了脾氣暴躁點,人應該是不壞的,至少沒拿身份壓人,而且將這種女人都惹哭了,可見自己人品。

往前走了幾步,站到門前,剛抬起手掌想要敲門,卻發現門猛然打開了,他就保持著揚著手的姿態凝固在了門前,寧夏短短時間已經換了一條比較寬鬆的休閑褲,手裏拉著個密碼箱,眼睛還有些泛紅,看江寧擋在門前,冷冷道:“閃開!”

江寧直接搖了搖頭道:“我房租可以給你少一百!”

“閃開!”

“兩百!”江寧有些肉疼了。

林夏很利落的拿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銬,道:“你是想要囚禁警察嗎?”

這帽子大了,江寧身體已經有些動搖,而且江寧很清楚的看到她腰間微微凸起的東西,眼睛縮了縮,這外形竟是一把手槍,而這把手槍別再林夏腰間,絕對沒可能是假的。

林夏嘲諷的看了他一眼,隨手將腰間槍支拿了出來,黑幽幽的槍口指著江寧,讓江寧心跳猛然加速,連連擺手道:“林警官,林大警官!您是人民的好公仆,能不能將這玩意放下來,這萬一走火,咱們都不太好辦!”腳步也下意識小步挪著,眼睛死死盯著扳機,雖慌不亂,他有把握在林夏手指動的一瞬間跳開。

“哢!”一聲輕微的響動,林夏毫不客氣的指著他扣動扳機。

江寧整個人靈活的可怕,一個高難度的鐵板橋,仰身零點一秒之內倒了下去,預料中的槍聲沒響,由於動作突然,他身子完全躺在了地上。

林夏隨手將手中槍支扔掉,道:“當真是膿包。”

江寧有些無語,這槍是假的,想想也是,有幾個警察下班之後能將槍支帶出來的。

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第一次認真道:“今天的事情我多有不對,道個歉,也請你住下來。”

林夏神色微動,倒不是江寧的誠意打動了她,而是江寧的身手實在令她有些好奇,這麽一個普通的都市男人,竟然會有這般敏銳的反應,如果能打贏她是好身手的話,那麽能在一瞬間躲過她槍支的就有點不敢想象了,這種反應能力,整個國家特種大隊也沒幾個,而且她分明有一種直覺,自己就算有真槍在手,也未必有把握製住這男人。

想歸想,卻伸出手來,冷淡道:“將錢還我?我不住這了。”

江寧看她態度有些猶豫,張了張嘴,道:“真心請求你住下,你若是有什麽不滿意可以說出來,這錢……這錢我急用,何況房租在這裏也不算貴,別人都是三千靠上的。”說完便一陣沉默,他隻勸兩遍,她執意要走的話,錢他會一分不少的退還給她,誰的臉皮也不是城牆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