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靠山
第二天，清晨。
楊夜早早起床，和唐粉粉兩人打了招呼後，便出了門。
明天就要離開襄州城，他自然要去和蔡小嫣她們說一聲，免得到時候她們找不到人，心中擔憂。
街道上，小販吆喝，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各個巷口，擺滿了地攤，圍滿了起早來挑選新鮮蔬菜水果的人們。
楊夜穿過人流，很快來到了那片熟悉的小巷。
剛要進去，忽然聽到旁邊的街道上，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叫罵聲。
他隨意看了一眼，那裏很快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各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你這不要臉的窮鬼，打碎了我店裏的花瓶，不賠償就想走，門都沒有！”
一聲充滿鄙夷的叫罵聲，囂張響起。
楊夜搖了搖頭，剛要走進小巷，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才是不要臉的窮鬼！你這花瓶本來就是壞的，我就是碰了一下，它就碎了，你竟然還敢找我要一枚銀幣，你怎麽不會去搶啊？”
“就是，就算你這花瓶是好的，也就值幾枚銅板，你以為我們就這麽好欺騙？”
另一個婦人聲援道。
“咦，好像是小嫣的娘。”
楊夜皺了皺眉，轉過身，快步走了過去。
透過人群看去，在一家瓷器店的門口，站立著一名濃妝豔抹的婦人。
此時她叉著腰，一臉趾高氣揚的樣子，輕蔑地看著門前的三名衣著樸素的婦人，汙言穢語地叫罵。
那三名婦人不甘示弱，各人一句，也紛紛對罵起來。
在他們的旁邊，則是一地青花碎片，看起來，應該是一隻擺在門前裝飾，體型較大的花瓶。
楊夜穿過人群，走到近處，立刻認出那三名婦人中間的一位，就是蔡小嫣的娘，曾經經常喊他去家裏吃飯，對他頗為照顧。
他聽了幾句，立刻知道了這件事的起因。
原來一大早，蔡母便和兩位鄰居來逛街買菜，走到這裏時，看那花瓶圖案精致好看，就上前摸了一下。
誰知道那花瓶似乎沒有放穩，被她輕輕一摸，晃了兩下，就直接從凳子上摔了下來，“啪！”地一下，摔成了碎片。
三人臉色一變，相視一眼，準備偷偷溜走。
卻被從店裏聞聲趕出來的婦人一把拽住，開始邊罵邊要求賠償起來。
蔡母不甘心，越想越覺得那花瓶本身就有問題，不然不可能隨便碰一下，就摔碎了。
並且那婦人一聲一個窮鬼的叫罵，竟然要讓她們賠償一個銀幣，她們自然不幹。
於是雙方就各持理由，破口對罵起來。
“三個窮鬼，看你們那穿著，土裏巴拉的，竟還敢有臉來碰我家花瓶。現在出事了，就想一走了之嗎？窮人就是沒點教養！”
那婦人滿臉譏諷，尖刻地挖苦道。
“哼，你以為你自己多有錢，你看看你那一身的騷.樣，一看就是被人家老板包.養的貨色！”
“就是，你們看看她穿的什麽，袒.胸露.乳的，就是為了專門勾.引野男人。”
“那花瓶本身就有問題，說不定就是她故意沒有放好，想敲詐我們。”
蔡母和那兩名鄰居，也爭鋒相對起來。
那婦人雖然潑辣，但是一嘴難敵三口，怒聲對罵了一會兒，便敗下陣來。
她怒氣衝衝，咬牙切齒了一番，轉身對著店裏大喊道：“東子，縮在屋裏吃屎？還不快趕緊去把老爺給我喊回來！”
店裏奔出一名青年，惶恐地答應一聲，穿過人群，匆匆離去。
“你們少得意，告訴你們，這下你們徹底完蛋了，等我家老爺回來，要你們好看！”
婦人冷笑一聲，滿臉得意道。
“咱們趕緊走吧……聽說這家店的老板，和衙門有關。”
蔡母聞言，頓時有些害怕起來，對兩名鄰居低聲道。
兩人也覺理虧，悄悄點頭，準備離去。
“哼，現在害怕了？想走，沒門！”
婦人輕蔑地看了三人一眼，直接跑了過來，攔住了三人的去路。
“別理她，咱們分開走，看她能夠攔得住誰。”
蔡母哼了一聲，就要從另外的方向離開。
那婦人一把抓住了她，滿臉冷笑道：“剛剛那花瓶是你打碎的，剛剛也是你罵的最起勁，我抓住你了，那兩個也跑不了！”
蔡母一邊罵一邊掙紮，卻是掙脫不了。
那另外兩人聞言，也不敢再跑，趕緊轉回來幫忙。
楊夜前世就害怕女子爭吵，現在看到這幾人對罵後，又開始混戰，頓時有些頭疼。
說實話，他是真不願意在這種場合出頭。
這件事說起來，的確是蔡母一方有些不對，不過那婦人，也著實可恨。
此時見事情沒有轉機，反而越來越混亂，他隻得苦笑一聲，上前拉住蔡母道：“蔡姨，算了，這錢，我來幫你們出。”
“小夜。”
蔡母停止廝打，看了他一眼，頓時一喜。
那另外兩個鄰居，由於住在另一個巷子，隻是小時候見過幾次楊夜，現在自然不認識。
此時見有人主動要出錢幫忙，她們也連忙停了手。
然而那婦人，卻是滿臉指甲印，發絲淩亂，尖聲咒罵，死死拽住蔡母，不肯罷休。
“好你個不要的潑婦，打碎了我家的花瓶，竟然還敢動手打我，今日你就算是賠償我金幣，你也休想離開半步！告訴你，老娘和你不死不休！”
婦人一手拽住蔡母，一手顫抖地摸著臉上的血痕，惡狠狠地道。
“金幣？你這騷.貨還真敢開口啊！”
蔡母瞪著雙眼，滿臉冷笑。
婦人卻是一臉怨毒道：“你就先笑吧，一會兒有你們哭的。不怕告訴你們，我家老爺是衙門中的人，教訓你們這幾個窮逼，簡直猶如踩死幾隻螞蟻！”
蔡母那兩名鄰居一聽，頓時臉色微變，心中害怕起來。
圍觀的人群，竊竊私語，許多人臉上露出了看熱鬧時的興奮神情。
“哼，衙門的人又怎樣？很厲害？”
蔡母頓了頓，鼓起勇氣，冷哼一聲，指了指身邊的楊夜，對那婦人冷笑道：“知道這位公子是誰嗎？哼，量你這小小的人物也沒有資格認識。告訴你，他叫楊夜，是上次展文大賽的第一名，是先皇親自稱讚的天才，是我們全襄州城的驕傲，連城主大人都對其客氣無比。”
“切，別說你家老爺，就是衙門的包大人親自來，他也不敢把我怎樣。”
說到此，她斜睨著婦人，滿臉得意道：“你可知道這位公子是我什麽人，不怕嚇死你，他就是我家女兒青梅竹馬的夫婿，是我名副其實的女婿！嘿嘿，怎樣，害怕了吧，後悔了吧，開始顫抖了吧？”
蔡母滿臉傲然，愈說愈得意，胸脯挺的高高的，一副睥睨天下惟我獨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