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而公寓裏漆黑一片，地上是她心情煩躁時踢落的高跟鞋，她赤腳站在地板上，瑩潤粉嫩的腳趾在白色的地板上，格外好看。
程也眉眼不露聲色的微蹙。
屋子裏空氣寂靜，兩人僵持著，最終餘書歆妥協，下一秒，屋子的燈光乍亮，餘書歆閉上眼。
餘書歆緩了一會，適應了燈光，這才低垂著頭，躲避程也那讓人無法忽視的視線。
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如今狼狽極了。
她從鞋架子裏拿出一雙拖鞋，拖鞋寬大，一看就不是她的碼數，是一雙男士拖鞋。
程也淡漠的看著那雙鞋子，眼底閃過嫌棄，“宋星然的鞋子？”
餘書歆一下子就知道程也想啥了，翻了翻白眼，她現在才不會慣他那臭毛病，“愛穿不穿。”
其實這鞋子確實是給宋星然準備的，因為每次宋星然來都沒有一雙合適的鞋子，上次逛超市時順便就給他買了。
但隻可惜發生了後來那些事，這雙鞋，宋星然也沒穿過，也算便宜程也了。
程也攥住口罩，從餘書歆的表情來說，能看出來確實是宋星然的鞋子，他盯著那雙新鞋較勁，什麽情況下會專門給他準備一雙鞋子？
他的眉眼生寒聲音沙啞低沉，“他在這住過？”
餘書歆的眉眼很淡，眼眸冷冽，就連聲音也有些漠然，“如果你是想問這些，現在就能走了，別煩我。”
他的呼吸加重了幾分，望著她冷漠的側臉，眸色漸暗，稍稍冷靜了下來，輕笑了一聲，“好，我不問。”
他開完發布會就離開了，就連品牌方的宴會也沒有參加，晚飯沒吃，直接就趕來這裏。
她對他如陌生人一樣生疏，心緊縮得生疼，冰冷徹底，就連胃也開始一陣絞痛，抽疼。
餘書歆自顧自的坐在沙發的另外一角。
程也斂了斂眉眼，隨著她坐在沙發上，掏出平時照的照片和視頻，嗓音有些沙啞，“給你。”
他把手就這樣遞給她，要知道他手機估計有不少娛樂圈的著名導演和演員之類的。
餘書歆掃了他一眼，輕嗯了一聲，視線在他臉上頓住了，輕蹙眉眼，“不舒服？”
隻見程也那張俊朗精致的臉上蒼白如紙，眉眼緊促，另外一隻手捂著胃。
程也愣了幾秒，想不到她還會關心他，身體有些僵硬，輕聲嗯了聲，掀起眼皮望著她。
餘書歆仔細打量了他好幾秒，確定他沒有撒謊，這才起身拿出藥箱，在藥箱裏翻翻找找，倒出兩顆白色的藥丸。
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吃了。”
程也頓住，唇角淡淡勾起，接過她遞過來的溫水，輕抿了一嘴，不冷不熱，喝下去，胃舒服一點。
“謝謝。”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力，手指輕柔的從她的掌心拿起藥片，指尖劃過她的掌心，帶著輕微的癢。
餘書歆看著他乖巧的吃藥，指尖緩緩蜷縮起手，心跳突兀地快速跳了兩下。
她猛地錯開視線，望著放在桌麵上已然熄滅的手機，緩緩拿起，重新遞給程也。
程也閉眼假寐，眼皮掀起，看著她，“你知道密碼。”
餘書歆的心微動，在一起時，設置的秘密是她的生日。
他竟然還沒改。
她的臉上保持冷靜，心想，估計是程也隨意慣了，也懶得想一個新密碼了。
纖細的指尖在手機點觸，手機屏幕劃開了，見著了相冊的圖標，但有些猶豫，誰知道程也會不會有其他見不得人的照片呢。
猶豫了幾秒，她還是把手機遞給了程也，“你找找。”
程也掀開眼眸看了她幾秒，沒有接過手機，身體緩緩湊過去，直接就著她的手，在屏幕上觸碰。
他的相冊很幹淨，大多數都是咪咪的照片合適。
程也點開了一張照片，“想看哪張就看哪張。”
餘書歆低垂著眼望著照片上那熟悉又陌生的貓咪，從照片裏也能看出，程也很用心的在照顧它，毛發幹淨，白得得發亮。
兩人之間的距離因為看一個手機而拉近，餘書歆卻恍然未覺，認真的看著照片，五年的時間，貓咪長得很好。
程也垂著眼，能看到她臉上細小的絨毛，眉眼舒張溫和，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勾起，絲毫沒有察覺到兩人的距離很近。
他僵直著身體，緊繃著下顎線，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打擾她，打破這一刻的安詳。
眼眸漆黑晦澀，眼底深處的情緒熾熱濃烈。
餘書歆一張張滑動，看了許久，終於看完了，脖子有些酸痛，輕微的扭動脖子。
她的呼吸驀然屏住，意識到兩人的距離很近，心跳劇烈的跳動。
程也深邃漆黑的眼眸裏清晰的倒影著她的模樣，狹長的桃花眼漸漸染上桃色，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充滿了色氣。
心髒快要承受不住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