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會結束,曲終人散,公主退幕,追隨者一點點跟上去。

顧修文就這樣一步步跟著她,不緊不慢,在後麵幫她撚起拖地的裙擺。

等到無人的角落,他猛地抱住她纖細的腰肢,兩人的氣息糾纏在一起,誰也沒有開口。

就像是一場博弈,誰開口了就輸了一子。

昏暗的燈光下,女孩的眉眼精致,他終於附身彎下高昂的頭顱,小心翼翼的碰住她的臉。

吻上去的一瞬間,顧修文想,比他想象中的要甜多了。

酒店的走廊上掛著油畫,花浸入光油裏,暗淡的色彩頓然變得鮮明飽滿。

永生永世,不懼畏塵埃。

正如顧修文那黯淡的一生黑,因為她的鮮活而變得有了顏色。

他今天穿了白色的衣服,眉眼柔和乖巧,是林有最喜歡的模樣。

林有的指尖在他的臉上輪廓上遊走。

“我的生日禮物呢?”

“在這裏。”他的聲音喑啞低沉。

對上了林有迷惑的眼神,顧修文抓住她的手腕,一點點的上移,捧著他的臉,低聲呢喃,“在這。”

林有驚訝地望著他,對上他專注虔誠的眼神。

像她小時候撿的的小狗,將她看作唯一的存在。

搖著尾巴求誇獎的樣子。

她緩緩笑了,唇角有剛剛吻完的光澤。

輕嘬他的臉頰一口,輕聲念叨,“真棒呀。”

後來,豪華奢侈的酒店裏,灑落一地的衣服。

林有檢閱著他那張讓她滿意的臉蛋,他虔誠的姿態,眉眼幹淨,像是天神被沾染上來世俗的欲望。

她的心跳也在不知不覺的跳動。

第一次見到顧修文時,她就一眼看中了他,大概是他就是特殊的那個。

以往的男生,她隻需要稍微的勾引,就能輕易的上鉤。

而顧修文開始是對她愛理不理的,她承認,開始是那惡劣的自尊心在做慫。

隻是如今,她是真的生出了瀆神的心思,想要看著他這張不染情欲的臉上出現不同的顏色。

她的眼神挑逗,唇角一點點勾起,吻住他。

林有的肌膚白皙,指甲上塗了車厘子色的指甲油,紅燦燦的,格外的漂亮鮮豔。

驀然,她的脖頸處出現了冰冷的觸感,低垂著眼望著脖子上那閃閃發光的項鏈。

襯得她的鎖骨精致纖細。

她驚訝了一下,唇角輕佻,輕聲說,“謝謝你的生日禮物。”

其實這樣一條項鏈,在她眾多的禮物一點都不顯眼,但此時帶給她的喜悅卻是其他的禮物比不了的。

下一秒,顧修文勾住她的腰肢,將她壓住,眼尾泛紅,瀲灩的上揚。

“我的禮物不止這個,還有我。”

漂亮紅色的指甲解開他襯衫上的紐扣,她的指尖在他的胸口處摩挲,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這個禮物我更喜歡。”

像拆禮物一樣慢條斯理,隻是,顧修文的身體繃住。

這無異於是折磨。

兩人一拍即合。

顧修文在結束後,細細的吻住她瀲灩的眉眼抓住她的手,十指緊扣,這是他喜歡的動作。

十指連心,他認為兩個掌心相貼,就像是她們的心緊鎖在一起。

*

在兩人最開始的愛情裏,顧修文從來都是卑微者,等待著她的寵幸。

他自己太清楚了,他所呈現的乖巧純良,全都是在她麵前的偽裝。

因為她喜歡,他可以做她一輩子的狗。

但他也是會產生嫉妒了。

他會嫉妒林有在林序南麵前的肆無忌憚,那種張揚純粹的笑容。

因為這樣的笑容隻會在出現在他將她服侍舒坦後,就像是一種不獎勵。

而林序南卻輕而易舉的得到。

他更嫉妒林序南和林有之間獨有的默契,與互相了解的熟悉。

這是在他未曾參與林有的人生時,就已經布滿了林序南的一切。

兩人第一次鬧別扭是在兩人在一起後的兩個月的某一天。

也應該說,是林有不縱容他的放肆了。

林有每天都會有不同的聚會,顧修文平常隻要不兼職都會隨著他一塊去。

但他從來隻是安靜的在她的旁邊,在她說話的時候,眼神望著她。

那天,他按照林有給他發的定位來到了一個私人會所。

那個會所他沒有去過,卻也聽話過裏麵是會員製度的,不是誰都能夠進去的。

果不其然,顧修文就被人攔在了門口。

門口的侍者看著他的表情冷漠,似乎連一句多餘的話也不願意講,隻是在那裏重複的說,“抱歉,我們這裏不是會員是不能進去的。”

他就這樣被人狼狽的攔在門口,沒有辦法,他隻能給林有打電話來接他。

但是他打了五六個,林有都沒有接聽。

直到耳邊響起了一道發動起的轟鳴聲。

炫酷的紅色跑車在會所的門口停下,原本對他冷眼冷語的侍者臉上布滿了笑容,朝著跑車上的人而去。

甚至卑躬屈膝的接過那人的鑰匙,嘴裏是各種恭維的話語。

顧修文那一刻的難堪到達了頂點。

林序南走到門口時看見了他,挑眉,嘴裏有些嘲弄,“你怎麽不進去?”

顧修文咬緊牙關,憋紅了臉,自尊心讓他開不了口。

那兩個侍者見兩人似乎認識,立刻一改剛才的冷漠,“原來認識啊,快請!”

從那一刻起,他深切的體會到權勢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