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和雲煙兩人走進人群中之後,善聞穀之中的比武大會繼續開始,聽到那主持比武的般若寺長老報幕,謝言才知道原來剛才雲煙的那一場比武,竟然是從四強直接進入了決賽,隻要再勝一場,就可以奪得這次比武大會的第一名。當然,雲煙參加比武大會的目的,不可能真的是為了成為金神白家的內門弟子,她隻是想要找個機會將釋迦和蘇慧芷兩人救出來而已。現在有謝言在場,她自然是將一切事情都交給了謝言來處理,而自己則主動宣布放棄比賽。
不僅是雲煙主動放棄比賽,先前與雲煙對戰的那年輕男子無名,在比武輸給了雲煙之後,就立即帶著一群白發蒼蒼的老者離開了善聞穀,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樣一來,隻需要一場比賽,剩下的兩名四強選手,就可以直接決出誰才是年輕弟子第一人。
等到比賽的選手上場,謝言這才知道,原來四強之中的另一人,赫然就是先前被他略施小懲的萬法宗真傳弟子淩嘯,而與他對戰的,則正是天魔宮的一名叫做李明淵的真傳弟子。似乎是在謝言破發之眼的攻擊下有所領悟,淩嘯的修為竟然在戰鬥的時候提升到了巔峰武尊之境,最後險之又險的獲得了比武大會的勝利。
隨著淩嘯以第一名的成績勝出,比武大會似乎到這裏就結束了。當那金神白家的長老當眾宣布淩嘯成為金神白家的一名正式弟子,整個善聞穀頓時就沸騰了,歡呼著有之、怒罵著有之,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憤憤不平者有之,不以為然者,同樣有之。
在一片歡呼聲中,淩嘯並沒有立即回到萬法宗的對付之中拜謝師門長輩,而是終身一躍來到了謝言的麵前,自信滿滿的說道:“我知道你的實力很強,我也知道我現在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但是現在,我已經與你站在了同一個起跑線上,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超過你的。到那個時候,我會當著所有人的麵打敗你!”
在常人看來,謝言隻是對淩嘯略施小懲,讓他當眾做了半個小時的木頭人,但隻有淩嘯自己才清楚,謝言瞪他那一眼,將他的靈魂都封禁在了意念空間之中,而意念空間之中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現實世界雖然僅僅過去半個小時,但淩嘯卻感覺自己在那黑暗、死寂而虛無的空間之中,仿佛是待了一百年那麽久。久到,讓他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也正是這種滄海桑田的感悟,讓他的心境修為提升了一個台階,最後在戰鬥中成功晉升巔峰武尊之境。
“好誌氣,可惜有些不自量力”
沒等謝言開口,旁邊的墨子晉首先給了他一個十分中肯的評價。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是作為謝言的摯友,墨子晉對於謝言的真正實力了解的十分清楚,哪怕是他這個墨家未來的家主,也不敢說自己有生之年能夠追上謝言的腳步,何況一個根本連神之血脈的沒有的淩嘯。
“太古七族可並不像你所想象的那麽美好,你如果能夠保住小命並晉升武聖之境,再想著報仇的事情吧!”
作為一名從墨家旁係支脈走出來的弟子,墨升遠對於遠古戰場之中的殘酷環境最具有發言權,淩嘯加入金神白家之後,定然會隨著金神白家的隊伍一起進入遠古戰場曆練。如果能夠在這殘酷的曆練中存活下來,他自然是會有所成就,而如果適應不了遠古戰場那危險的環境,那他最終將會成為遠古戰場的的一具皚皚白骨。
“你能夠知恥而後勇,我還是很看好你的!”
出乎預料的,墨義塵笑著走上前拍了拍淩霄的肩膀,似乎很是看好他。話又說回來,淩嘯能夠從失敗的打擊中重新振奮精神,整個人的精氣神也仿佛是脫胎換骨一般,這已經讓他具有了成為一名強者的潛質,所以墨義塵看好他,並非是沒有原因的。
“等有一日你覺得自己的修為足夠挑戰我了,大可前來水神域找我!”
謝言並沒有多說什麽,既沒有嘲諷他的不自量力,也沒有為他加油鼓勁,隻是目光平靜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聲音淡然的說了一句。
“淩嘯師兄,你是一個好人,終有一日你可以找到一個適合你的愛人!”
不出預料的,雲煙直接發給了淩嘯一張好人卡就將他打發了,如果不是謝言和墨子晉等人之前都開口回應淩嘯的挑戰,她恐怕連這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
“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都刮目相看的!”
淩嘯表情悲憤地說了一句,然後立即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今天的遭遇,必定會成為他今後一生最難忘的經曆。
比武大會結束了,但是真正的重頭戲,才剛剛開始而已。當比武大會的前三名都領取了獎勵之後,那金神白家的長老立即就走上台,一臉嚴峻的說道:“大家都知道,這次的比武大會,是為了解決般若寺和七情道之間的矛盾而舉辦,原因是般若寺和七情道的兩名真傳弟子,釋迦和蘇慧芷兩人私下相戀,並互相傳送各自門派的修煉功法。他們兩人的行為,嚴重違反了兩大門派的門規戒律,按照自古流傳下來的規矩,兩人都應當廢除修為,然後當眾絞死。原本我在得到了般若寺和七情道兩大門派高層的首肯之後,給了他們兩人一個活命的機會,隻要他們兩人之中任何一人可以在比武大會上麵去的第一名的成績,我就可以做主繞過他們兩人一命。但是他們兩人都自知罪孽深重,主動放棄了比武並一心求死,現在我白餘泓,以金神白家長老的身份,再次當眾審判兩人的罪行,由中州所有門派的弟子作證,以示公平公正。”
隨著白餘泓的聲音落下,頓時謝言就感覺到善聞穀周圍的陣法禁製緩緩打開了一道門戶,緊接著五名身穿白色僧袍的和尚,壓著一男一女兩人走進了善聞穀之中。看到釋迦和蘇慧芷兩人都沒有受到任何的嚴刑拷打,隻是麵容有些憔悴,渾身的氣息有些淩亂,謝言緊緊攥在一起的拳頭,這才慢慢的伸展開來。
“煙兒你老實呆在這裏,我去將釋迦和蘇慧芷他們兩人都救出來。”
看到釋迦和蘇慧芷兩人在五名僧侶的押送下走上比武使用的擂台,謝言立即趴在雲煙的耳邊輕聲囑咐了一句,然後立即在所有人訝然而不解的目光中,終身一躍便站在了擂台之上。
雖然是三十多年未見,但釋迦和蘇慧芷兩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謝言的身份,看到謝言竟然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兩人眼中立即就露出希冀的神色。但很快,釋迦就好像是想到了什麽,再次閉上了眼睛,口中默念一聲佛號。而蘇慧芷本來是掙紮著準備上前與謝言相認,但是看到釋迦的舉動,她眼中希冀的目光立即就黯淡了下去,隨即也低下頭沉默不語。
“墨家的小子,你上來幹什麽,這似乎應該不是你們墨家應該管的事情吧!”
看到謝言走上擂台,最懊惱得人,當屬站在台上的金神白家長老白餘泓,先前謝言與雲煙重逢的時候鬧出來的事情,已經讓他顏麵大失。但當時他還以為謝言和墨子晉等人是因為比武大會的事情才找上他,所以自知理虧的他並沒有立即開口製止謝言。現在比武大會已經結束,他見謝言等人並沒有繼續發難,還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但卻沒有想到,謝言竟然會在審判釋迦和蘇慧芷的這件小事上麵主動與他為難,這讓他頓時怒火中燒。
謝言輕輕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今天不是以墨家弟子的身份站在這裏,而是以一個普通武者的身份站在這裏,要為我兩名蒙受冤屈的朋友討回公道。白長老既然是要審判我的兩位朋友,難道就不能讓我為他們申辯兩句嗎?還是說,白長老準備專斷獨行,讓我兩位朋友蒙受不白之冤!”
從釋迦和蘇慧芷被捕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嚴格來說,他現在的行為是有些胡攪蠻纏的嫌疑。但如果不是用這種方法,他也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順利將釋迦和蘇慧芷兩人安全的救出來。當然,使用武力劫法場,也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方法,但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了,釋迦和蘇慧芷兩人以後就真的會在中州遺臭萬年,而他謝言也會成為其他家族攻擊墨家的借口。
“小言,你不必管我了,我現在罪孽深重,隻想一死來消弭所有的罪業!”
就在謝言話音落下的時候,釋迦卻突然睜開眼睛,黯然無神的說了一句,仿佛是看破了紅塵,早已經對生死置之度外。但就在釋迦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謝言卻毫不猶豫的激活體內水神血脈,再次發動了天賦神通破發之眼,兩道金光瞬間鑽進了釋迦的體內。
在釋迦走上擂台的時候,謝言就發現釋迦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對,準確的來說,是他身上的氣息太過死寂了。這種氣息,謝言隻在一些壽元耗盡,即將死亡的武者身上才見到過。如果釋迦真的是對自己的罪行幡然悔悟,那麽他身上的氣息應該是中正平和,而不應該是充滿死氣。
而當謝言走上擂台,釋迦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眼中一閃而逝的那一絲希冀之色,讓謝言相信,這才是釋迦心中真正的想法。但是他的靈魂之中,卻被人暗中施展了一種至少也應該是天階初級大神通術級別的精神幻術類神通,他的意識被人催眠,所以他才一心想要求死。
找到了症結,謝言當然不再猶豫,趁著釋迦再次睜開眼睛的機會,他立即就施展了天賦神通破發之眼將釋迦靈魂之中被施加的精神幻術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