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墨修霖來到謝家之後不久,遠在數萬裏之外的大衍國皇宮的傳送陣也急速運轉起來,很快就隻見一道空間通道從傳送陣之中出現,兩個龍姿虎骨的身影從傳送陣之中走了出來。而與此同時,站在距離傳送陣不遠處的一位中年男子也立即小跑著迎了上去,臉上滿是恭順和敬畏。
“天微堂弟子祝玉堂,恭迎顏副教主,恭迎汪長老駕臨!”
還沒有等傳送陣中的兩人走出來,那中年男子就立即在在傳送陣外三米的地方跪倒在地,恭敬地行了一禮。
這個身材魁梧,一臉濃密胡須的中年男子,竟然就是二十多年前從謝正英手中逃脫的祝家大公子祝玉堂,原本一個翩翩佳公子,現在卻變成了這衣服莽漢摸樣,不知道是因為歲月弄人,還是他自己故意為之。恐怕他就是站早謝言的麵前,謝言也認不出他來。
二十多年前祝玉堂逃走之後,借助傳送陣來到了中州,陰差陽錯之下拜入了陰魂宗,成為了陰魂宗天微堂的一員。陰魂宗按照三十六天罡的名號布設了三十六座分堂,每一堂的堂主都是武聖之境高手,很不幸的是天微堂的堂主在雷州執行任務,在一個月前那場清剿行動中死於玉虛宮長老的手中。
而這個時候,一直頗受天微堂堂主信任的祝玉堂從天微堂堂主的遺物之中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恰巧正與他有些關聯,於是他就私下返回了寧州進行查探,直到消息確認之後才向陰魂宗的副宗主顏韋元匯報了自己的發現,借此來拜入顏韋元的門下。
“祝玉堂!?你說你發現了聖器血神子的下落,此話當真?”
就在祝玉堂話音落下的時候,一名其貌不揚的老者從傳送陣之中走了出來,這正是陰魂宗副宗主顏韋元。他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位普通的老者一樣,好似一陣風就能夠吹走,但是說道‘血神子’三個字的時候,他的眼中卻驟然爆發出來一陣淩烈的寒光,哪怕是未曾抬頭,祝玉堂也立即感覺到兩道入刀割般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回稟副宗主,弟子句句屬實,如有絲毫欺瞞,甘願承受燃血煉魂之刑!”
麵對顏韋元的質問,祝玉堂強忍住心中的恐懼,幾乎把臉都貼在了地麵上,聲音顫顫巍巍的回答道。
祝玉堂畢竟隻是一名低階武尊之境武者,麵對實力達到巔峰武聖之境的陰魂宗副宗主顏韋元,他還能夠說得出話來,已經是很讓人感到驚訝了。因為顏韋元在整個陰魂宗內都是以手段狠辣而著稱,如果有人稍有讓他感到不如意的地方,下場定然是極為淒慘。
“起來說話吧,隻要你所說的事情屬實,我定然不會虧待你,就算給你一次進入邪神殿的機會也沒有什麽!”
看到祝玉堂表現出來的‘膽識’,顏韋元滿意的笑了起來。作為陰魂宗的副教主,他的地位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他不需要手下弟子的尊敬和恭維,他希望看到的是敬畏和恐懼,因為人隻有感到害怕了,才會懂得順從,才更容易駕馭。
“多謝副教主恩典!”
聽到顏韋元後麵的那一句話,祝玉堂臉上的驚懼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驚喜,連說話也變得順溜許多。
“說說你是如何發現那血神子的經過!”
顏韋元伸手在傳送陣周圍布下了一道結界,神色凝重的沉聲說道。
“是這樣的!”
祝玉堂連忙收起臉上的喜色,一字一句的說道:“弟子原本就是這寧州九原郡城一個小家族的弟子,二十多年前的時候我們祝家被謝家弟子所滅,全家上下數萬人最後隻有我一人逃了出來,隨後拜入天微堂之中成為一名陰魂宗弟子,這才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等等!”
就在祝玉堂說道這裏的時候,顏韋元卻突然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冷聲喝問到:“你剛才所說的九原郡城謝家,是否就是謝言那個小畜生所在的謝家?”
雖然謝言的消息已經被中州各大門派所封鎖,但是陰魂宗一些隱藏極深的探子還是從蛛絲馬跡之中還原出了事情的真相。陰魂宗製定的顛覆中州正道門派的計劃醞釀了十多年,眼看著計劃就要成功的時候,卻突然慘遭失敗。
因為消息的泄露,陰魂宗三十六堂幾乎全軍覆沒,隻有一些精英弟子逃了出來,可謂是損失慘重。所以顏韋元對於謝言這個罪魁禍首,是恨得牙根直癢,但是因為謝言的背後有墨家在支撐,所以他們一直都沒有行動。如今顏韋元又從祝玉堂的口中聽到了‘九原郡城,謝家’這些字眼,當然是怒不可赦。
“沒錯,弟子所說的就是那九原郡城謝家!”
謝家與祝玉堂有滅族殺親之仇,說道這裏的時候祝玉堂也是咬牙切齒。
“原來你還有這段往事,這次拿到血神子之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能夠有什麽成就就看你以後的造化了!”
顏韋元點了點頭,陰沉著臉說道。
“多謝副教主成全,弟子定當全心全意為教主效命!”
雖說伴君如伴虎,但是隻要行事小心謹慎一些,所得到的好處也是難以想象的,祝玉堂得到顏韋元的承諾,無疑是一步登天了。
又伏下身拜了一拜,祝玉堂才接著說道:“弟子在整理天微堂堂主遺物的時候,無意之間從一卷秘典之中看到了有關聖器血神子的記載,當時弟子看到那聖器血神子的摸樣有些眼熟,回去以後仔細一想才回憶起來,弟子曾經見到過那血神子的蹤跡。”
說道這裏的時候,祝玉堂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了顏韋元一眼,但是在接觸到顏韋元那淩烈的目光之後,他立即就渾身一震哆嗦,立即低下頭再次接著說道:“二十多年前的時候,因為謝家在九原郡倒行逆施,早已經是天怒人怨,我們祝家聯合馬家、李家等家族在秋狩儀式上聯合攻打謝家,但卻沒想到我們的計劃早就被謝家得知,而且謝家還有一位高階武尊之境高手坐鎮,最後包括我們祝家在內的五大家族弟子都死在了謝家弟子的手中......”
當年的事情從祝玉堂的口中娓娓道來,除了祝家反叛的原因之外,其他的事情祝玉堂都絲毫沒有隱瞞,上品靈器血神子的來曆,以及隨後的血神子與謝家家主謝正英的大戰,到最後謝家施展破煞雷珠轟殺血神子的所有經過,他都事無巨細的全部說了出來。
“你是說,那一件上品靈器在蘇醒的時候已經受到了極大地損傷,實力連武尊之境武者都不如,而且它自稱是血神子,還施展出了幽冥大|法哈萬邪大|法這兩種魔道神通,本體是一件用萬邪之血凝聚而成的巨大血色骷髏頭,你確定真的是這樣?”
聽到祝玉堂的描述,顏韋元沉默了許久,這才沉聲問了一句。
雖然臉色還依舊陰沉,但是他的語氣之中卻抑製不住的露出了激動之色,顯然是祝玉堂的話已經讓他心動了。
“弟子發誓,弟子所說的話句句屬實,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祝玉堂連忙信誓旦旦的說道。
再次得到了祝玉堂的肯定,顏韋元臉上陰鬱的神色頓時晴轉多雲,他走上前拍來拍祝玉堂的肩膀,笑著說道:“如果你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麽現在我就可以肯定,那所見到的那一件殘破的上品靈器血神子,就是我們陰魂宗在五百年前的時候所丟失的那一件聖器血神子。這次如果能夠順利的找回聖器,你祝玉堂居功至偉,我回去以後一定會稟明宗主好好獎賞你的。”
“弟子甘願在您身後效犬馬之勞,希望副教主成全!”
祝玉堂也會順杆往上爬,立即就一臉諂媚的跪在顏韋元的身前,恭敬地說道。
“血神子是我們陰魂宗第一任宗主所親手打造的聖器,哪怕是受損嚴重,也絕不是小小的破煞雷珠就能夠毀滅的,現在血神子肯定落在了謝家弟子的手中。真是冤家路窄啊,原本看在水神墨家的麵子上,我並不打算現在就報複謝家,但是血神子的事情卻不容有失,也隻好趁著水神墨家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滅掉他們,誰讓他們膽敢招惹我們陰魂宗!”
別人不知道那血神子的身份,但是作為陰魂宗的副宗主,顏韋元卻清楚地知道,那血神子的核心正是一滴強大的邪神之血。已經修煉到巔峰武聖之境,擁有七十五條天龍之力的顏韋元早就達到了自己的極限,實力已經多年沒有進步,如果得到這一滴邪神之血,他的實力未必不能再進一步,甚至達到那傳說中的半神之境也未必不可能。所以他對血神子勢在必得,而這個秘密根本不能讓陰魂宗宗主得知,所以謝家弟子也必須斬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