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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的修士打坐修煉,吞雲吐霧的時候,芙宓公主當時可是在練字學畫,務必要走出一條與眾不同的路來。
當初所下的苦功,今日眼看著就有收獲了,鬼畫桃符嘛,這個正是芙宓最拿手的。可惜萬符峰的規矩是,入門不到一年,就別想提筆畫符,先從磨朱砂和造符紙開始。
以至於芙宓不得不將漂亮的柔順的仿佛綢緞一般的秀用布包起來,免得在沾染上顏色。畫符的材料,那顏色可是永久的。
“芙宓師妹,替我將星星草汁磨出來。”
“芙宓師妹,幫我把鐵貞砂磨出來。”
“芙宓師妹,幫我把蘭紅花裏的蘭線液萃取出來。”
……
芙宓都不用係統學習,就已經把畫符的各種材料的性質給摸頭了。而且在這種被當做牛馬使喚的過程裏,更是開出了一心多用的新技能。
隻見芙宓幹活的地方,架起了二十口鍋,十二架研磨機,還有十四架攪拌機,芙宓在裏麵風一般地卷來卷去,忙得不亦樂乎。對於芙宓來說,隻要不是叫她修煉,不是讓她肉痛,累一點兒她其實一點也不介意。
到第十天上麵,萬符峰兩百內門弟子的造紙和畫符材料的調製,基本上都被芙宓全部包攬了,如今她已經不需要卷來卷去了,完全是閑庭信步般地在工坊做事,腳下步步生蓮,讓一眾師兄都覺得,這才是真正的美人,忙成這樣了,也優雅得如此無懈可擊。
因為萬符峰的弟子多為男的,又都是青春年少骨齡十八以下的時候就被選了進來,別說是看到芙宓這樣一個絕世大美人,哪怕是看到一個女的,就會兩眼放光。
何況芙宓又如此的能幹,所以她每天都能收到許許多多的小禮物,靈丹、真元石之類,全數進了菜花的肚子,剩下的畫符心得則被芙宓獨家收藏了。
芙宓一邊閱讀著萬符峰的玉簡,一邊攪拌著金丹蟾的唾液。
白野能走進來的時候,還沒開口,就聽見背對著他的芙宓道:“左邊第三鍋。”
白野能走到第三口鍋的麵前,果然見自己需要的三眼蛇膠已經熬製好了,白野能向芙宓道了謝,然後有些結結巴巴地道:“芙宓師妹,聽說你喜歡看畫符心得,我,我對爆焰符還有些研究,這個,這個玉簡送給師妹。”
芙宓轉過身,衝著白野能微微笑了笑,眼睛溫柔得仿佛春天裏的泉水,白野能羞得麵紅耳赤地連鍋都忘記端走了。
“哦,哦,哦,原來你是個處處留情,招蜂引蝶的女人。”你大爺的聲音在芙宓的識海中想起。
“哦,哦,哦,原來你就是個猥瑣變態,偷窺成癖的男人。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芙宓不甘示弱地道。
你大爺捂住自己根本不存在的雙眼道:“你以為我想看啊?”
芙宓撇了撇嘴道:“你懂什麽?我生得這樣好看,天生就負擔著美化人靈魂之窗——眼睛的責任,這樣我高興,大家也高興,世界多麽美妙。”
你大爺辯駁道:“人家小夥子春心那個蕩漾,你就不怕傷了他的心?”
芙宓理直氣壯地道:“堪不破情關修什麽道?搞得我生得美就像犯罪一樣,這還怪我啊?更何況你一個老頭子跟我講什麽春心蕩漾。”芙宓轉了轉眼珠子,“哦,哦,我知道了,原來是有人自己耐不住寂寞了。”
芙宓很大氣地揮了揮手,“本公主對老頭子不感興趣,你還是趁早死了心吧。”
你大爺在芙宓的識海裏暴跳如雷,“你,你……”見過不要臉的,可從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你大爺我能看得上你?”
芙宓隻覺你大爺是被說中了心思而惱羞成怒,很大量地就原諒了他的“出言不遜”一片心思又沉迷在了畫符之中。
芙宓平日裏也跟著萬符峰的弟子聽大師兄等開壇講解畫符之道,她自己又看了不少畫符心得,忍不住就想試試手。
芙宓最近節約了不少材料,因為調製畫符顏料的時候並非每次都能成功,所以萬符峰的弟子讓芙宓打下手的時候,都備了幾份材料,芙宓現在成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那些多出來的材料自然就進了她的腰包。
晚上,芙宓回了自己的盤絲洞,將今日那些熱情的師兄送的靈丹等等喂給了菜花,便在夜明珠的燈光之下,摩拳擦掌地準備畫符。
畫符之前要靜心凝神,去除一切雜念,和修行的要求並無兩樣。她在朱砂盤裏舔了舔筆,照著腦子裏的圖形,開始畫最初級的木牛符,這種木牛可以代步,也可以負重,是初級弟子人手一個的符。
芙宓的腦子裏已經將木牛符的圖形演練了千遍了,但是臨到下筆時卻怎麽也落不下第一筆,芙宓吸了一口氣,將自身的靈元運轉起來,她是五行境圓滿的修為,而且五行基本平衡,最利於畫符。
當靈元從芙宓的指尖流向筆端時,她腦子裏的符號就像活了一般傾瀉而出,芙宓一氣嗬成地就畫出了第一張木牛符。
不是芙宓自誇,初學者能第一次畫符就成功地可不多。隻不過芙宓的筆運轉得還不是很流暢,畫出的木牛符成色不算太高,隻能載重一百斤,而如果讓萬符峰的長老符亦非來畫,他手下的木牛符可以載重千斤,日行百裏。
像芙宓這種追求完美的人,哪裏容得下自己筆下有瑕疵,一個月來不歇不睡地畫了不下萬張木牛符,總算是被她畫出了一道閃過金光的木牛符,隻有完美級別的符紙才能出金光。
任何事情,第一步總是最難的,芙宓攻克了木牛符之後,其他同等符紙畫起來可就是事半功倍了,到了第三個月的時候,芙宓已經可以開始畫二品符紙了,在萬符峰隻有內門弟子才有能力畫二品符紙。
芙宓選的第一張二品符是星雲符,乃是二品當中最最沒有用的一種符紙,也是萬符峰向所有弟子公開的唯一一種二品符。
星雲符要用墨夜紙為底,用銀星砂和三年以上的梭輪草汁液調成的顏料來畫,成本大約在一顆真元石左右。
芙宓的乾坤囊裏滿打滿算也就三塊真元石,所以畫製星雲符芙宓一點兒差錯也不能出,可真是一文錢逼死英雄漢的節奏。
如果芙宓成功的話,一枚星雲符可以在黃殊崖處換取一枚真元石,就不至於虧本。其他的二品符紙如果拿到集市上去賣,至少都可以換得十枚真元石,隻有星雲符最不值錢。
不過芙宓沒有選擇,因為星雲符的原材料算是最便宜的,屬於她可以負擔的級別。
芙宓在腦子裏將星雲符的圖紋演練了好幾次,這才開始動筆,前麵還算流暢,可才畫了不到三分之一,芙宓就感覺自己氣海內的靈元不受控製地瘋狂地流向了筆端。
這是靈符奪命?!
畫符可不是什麽安全簡單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容易被自己畫出的靈符反噬,比如此刻芙宓的靈元不濟,而已經成了三分之一的靈符就像有自主之力一般為了保證芙宓能夠完成它,就會強製吸收芙宓身上所有的靈元乃至精元以供完成它。這就好比芙宓是喂了一隻寵物,而這隻寵物如果吃不飽的話反過來就會吃了芙宓。
這也是為何隻有萬符峰內門弟子才敢動手畫二品符的原因,同時初次畫符的時候還必須有人在身邊護法,也隻有芙宓是個傻大膽,隨隨便便就敢畫二品符。
可就在此刻,芙宓的腦海裏卻出現了她畫出的那三分之一的星雲,星雲浩瀚,卻自有其運轉規律,她閉上眼睛,心知自己此時若領悟不了星辰之力,大概就隻能任由靈符欺負了。
不知緣何,芙宓一下就想起了容昳來,當初她在他的眼睛裏仿佛也看到了星辰之力的秘密。那種一旦你被吸入他的軌道,就再也掙脫不開的秘密。
芙宓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萬符峰的白野能來找芙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芙宓站在桌前,還保持著拿筆的姿勢,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仿佛扇子一樣蓋在眼瞼下,在睫毛的尖端似乎有星光閃爍,在她的鼻尖、指端仿佛都有星光閃爍,白野能甚至能聽見那種好聽的脆脆的如冰裂的閃爍聲。
白野能一看就知道芙宓進入了頓悟的狀態,也不敢打擾她,卻又徘徊在洞口舍不得走。
等芙宓從頓悟中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自己周身靈元澎湃,居然自然而然就進入了先天境中的星辰境。芙宓並不知道時間流逝了多少,隻以為自己不過走了片刻的神,筆下的星雲符還沒有完成,她習慣性地重新提起筆。
這一次芙宓在差最後一筆就能完成的時候,又感覺到了氣海之類靈元瘋狂地外泄,就像拉肚子拉脫水的人一般。
芙宓沒想到自己運氣差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進階到了星辰境居然還不夠畫一張二品符,芙宓現在也算是明白為什麽除了她,其他人都不碰星雲符了。沒有實用價值又賺不了錢,還極其耗費靈元。
氣海中的靈元眼見就要枯竭,體內的精元即將脫離控製,好在芙宓想起了自己左腿上的地火聖蓮紋,還可以從地下汲取地之靈氣。因為平日用得太少,是以芙宓先才都沒想起來。
地火聖蓮紋就像天生銘刻在芙宓腿骨上的陣法一般,靈氣從芙宓的湧泉穴進入,流入氣海,再轉到筆尖,終於讓芙宓險險地完成了最後一筆。
雖然星雲符畫得如此凶險,卻是芙宓唯一知道圖紋的二品符,所以芙宓接下來的時間幹脆就一心一意地繪製星雲符去黃殊崖那裏換真元石。
“這是你繪製的星雲符?”黃殊崖難得有清醒的時候,此刻卻極為清醒。
芙宓點了點頭,“師叔,你看行不行?”
“雖然隻是下品符紙,不過還算可以,你若是能畫出中品星雲符,我可以給你兩顆真元石一張,上品的話可以給你四顆真元石。”黃殊崖道。
芙宓一聽,眼睛都亮了,“師叔,這星雲符到底有什麽用處啊?”門派不會回收其他二品符,唯獨星雲符例外。
黃殊崖道:“星雲符之中的星辰之力,雖然沒有實用的技能,但是卻可以提供維持神霄大陣的能量。”
芙宓“哦”了一聲,才知道原來神霄大陣接住的星辰之力來運行,日新月異,星轉辰移,難怪神霄大陣一直是出於不停地變換當中的。
“小丫頭,有空多爬爬山,參悟參悟吧。”黃殊崖道。
即使黃殊崖不說,芙宓得了空也是經常爬青石階梯體悟神霄大陣的,因為她現,這種體悟反過來會讓她在畫符的時候靈元運用更流暢。
而繪製星雲符讓芙宓對星辰之力的理解也大大地加深了,短短三個月下來就達到了星辰境巔峰的境界。
芙宓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當初飄渺從星辰境初期到星辰境巔峰可是用了幾十年的功夫。
道之在悟,可見一斑。當然七寶宗充沛的靈氣也是芙宓進階的基礎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