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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宓不想承認自己是心裏不平衡,她沒事兒看什麽清一島啊,人家壓根兒就沒理過她。

山不來就她,她是絕對不會去就山的,索性閉關修煉。

清一宗這處福地比七寶宗可好了太多,芙宓這等過客分到的宅子,裏麵靈脈都有水桶粗細,足夠她每日打坐。小土蝶帶著土大、土二不知道到哪裏鬼混去了,芙宓如今也不擔心它們,因為現在隻有它們欺負別人的份兒。

除了靈脈,芙宓借到的煉器房和試煉房,無論是房間大小還是煉器所用的工具都比七寶宗強了太多,也難怪清一宗的能人輩出了。

芙宓在煉器房裏第一個處理的就是混沌果,這東西可是大比時的大殺器。扔出去一顆就能凝凍時間,那對方的絕招對她就沒用了,而她想弄死對方可就太容易了。唯一艱難的就是混沌果不僅會凝凍對方的時間也會凝凍自己的時間。

這個難題一直困擾著芙宓,芙宓想了很多辦法都不能讓自己置身時空凝凍之外,哪怕用遮天兜把自己遮起來,時間一樣被凝凍。混沌果的威力大得難以想象,不過它的覆蓋範圍隻有三丈。

對方若是離得芙宓遠,她當然可以無所顧忌地使用混沌果,但是萬一對方和她的距離小於三丈呢?這時候對方的殺招如果她擋不住,又不能使用混沌果,那可就慘了。

芙宓想來想去都隻有一個法子,那就是“劃破虛空”,在混沌果扔出去的刹那進入虛空,可是那樣的話混沌果就沒意思了,她若是能劃破虛空,就能躲開對方的殺招了,哪裏還用得著混沌果。

芙宓都快把腦袋抓破了,也沒想出法子來,容昳又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鬼影子都見不到一個。

所以當容昳在“傳音紙”上給她傳話時,芙宓既恨得咬牙,又有些迫不及待。隻是容昳叫她去清一島的事情,令芙宓頗為不爽,可是有沒有討價還價的本事。芙宓隻能偷偷摸摸地半夜穿了一身黑色衣裙去清一島。

清一島的四周有結界,沒有容昳的允許,別說人了,一隻鳥也靠進不了清一島。清一島上也禁止飛行,要上到頂峰,隻能一步一步地爬。

芙宓沒有被結界難倒,隻是一路沿著狹窄的山道往上爬的時候,差點兒沒把容昳的祖宗十八代問候死。芙宓一邊爬一邊心酸地想著,男人可真不是東西。在床上哄你的時候,這可謂是舌燦蓮花,溫柔得仿佛春風一般,給你舔腳趾都行,但離開了床就開始頤指氣使了。

芙宓好不容易爬到頂峰的時候,月亮已經升上了中天,她看著眼前這座宮殿,走進去才發現這就是她當初救了容昳之後,在夢裏稀裏糊塗和容昳成就好事的地方。她當時明明看到了萬千星子和幽靜的宇宙,但現在卻隻能望著一片幽深的大海。

大殿裏空蕩蕩的,連個坐榻都沒有,唯有幾個巨大的雕花冰盤,上麵堆疊著各色靈果,芙宓掃了一眼,隻覺得容昳奢侈異常,五、六品的靈果居然隻做聞香之用。

穿過大殿,芙宓便看到了巨大的水宮寢殿,池子像梯田一般從上而下排列開去,清澈泠泠的水流從高處的天池緩緩流淌到底部的池底,再順著山崖飛瀉而下,形成巨大的碎珠濺玉的瀑布。

芙宓天生親水,她自己心裏喜歡的宮殿大約就是眼前這個樣子,以至於按捺不住地快步往高處走去。

上到頂端的時候,芙宓才驚歎地發現,頂端天池的四周全是雲朵,池子裏的水氤氳出水霧來,水霧聚而成朵延開成了這無邊的雲海。

在雲海裏洗澡,這可是芙宓盼了好多年的事情了。

以至於芙宓興奮地都沒留意容昳此刻正泡在池子裏,等她的鼻尖聞到一股了不得的味道時,芙宓才瞪大了眼睛看向容昳。

芙宓快速地遊到容昳身邊,鼻子在浮在他麵前的酒杯杯沿上嗅來嗅去,“什麽酒啊?好香啊!”

容昳沉默不語。

芙宓抬頭向容昳靠過去,忍不住生出舌頭舔了舔容昳的嘴角,不過是一點點餘味,就已經叫芙宓神魂顛倒了。

反正兩個人也不是陌生人,也不用矯情,芙宓索性跨坐到容昳的腰上,伸出舌頭想抵開容昳的嘴唇。隻可惜容昳想這麽對芙宓的時候,她毫無招架之力,但換成她主動時,容昳可是紋絲不動。

芙宓良久都撬不開容昳的嘴巴,這才發現這人是打定心思跟自己對著幹了,芙宓也不說話,隻把身體微微往後挪了點兒,委屈地看著容昳。

容昳的雙手扶著芙宓的腰,輕輕往上一提,就將她放到了一邊,自己卻起身走出了天池。

芙宓惱火地跟在容昳身後站了起來,“喂,容昳!”把人叫來又不說話,還擺出一副臭臉色,什麽意思啊?

容昳側頭看了看芙宓,大約是被那一身黑閃了閃眼睛,皺起眉頭,指頭輕輕一劃,芙宓那黑寡婦一樣的裙子的上半截和下半截全部都脫了開去,隻餘下中間一段不規則的剪裁。

芙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撇了撇嘴巴,有毛病啊?誰惹他了?

盡管心裏惱火,但芙宓依舊保持了自己的“風度”,跟著容昳踏入了天池旁邊的寢殿,迎麵就有一麵大大的鏡子,芙宓走到鏡子前就邁不動腳了,索性就在鏡子麵前左右轉了起來。

此刻芙宓身上的裙子已經變成了裸肩一字抹胸和超短斜擺裙了,裙擺從左腿的大腿根部傾斜而下到右腿時恰好遮到了大腿中部,造型十分暴露。

不過芙宓也不是沒有這樣的衣裳,她最初的本命戰衣就是這樣的,方便遊泳,隻是她從來沒穿過黑色的這樣的短裙,她這身裙子的麵料又格外有心機,那是蕾絲的,此刻貼在雪白的肌膚上,黑與白的對比簡直觸目驚心。

芙宓忍不住翹起了嘴角,臭美地想道:“還挺好看的嘛,天生麗質真是穿什麽都好看。”

隻是芙宓想起這一身衣裳是容昳給他撕破的之後,又忍不住瞪了容昳一眼。這不看他還好,當芙宓讀懂容昳的眼神之後,就像小豹子一樣朝容昳撲了過去。

芙宓騎在容昳的腰上,呲牙怒道:“你是故意氣我的是不是?你知道我最近有事求你,所以故意不出現,現在還敢撕我衣服,你就是篤定我不敢怎麽你對吧?”

容昳道:“你這是欲加之罪。”

“呸。”芙宓抱起容昳的手就開始咬,“你的眼神可騙不了我,叫你得意,叫你欺負我,叫你這麽久不出現……”

“我沒出現,你想我了,嗯?”芙宓那點兒牙齒給容昳撓癢癢都不夠,他完全沒有理會,隻是抬手替芙宓理了理鬢發,然後手下滑的時候,小手指不小心撓了一下芙宓那胸前的溝壑。

“鬼才會想你呢。”芙宓傲嬌地皺了皺鼻子。

容昳笑了笑,沒有反駁,隻是鬆開了扶著芙宓腰的雙手。

芙宓立即意識到了容昳的疏離,不過她才不在乎,她圈著容昳的脖子搖了搖,“呃,那個,遇到個事兒。”

“嗯。”容昳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

“混沌果扔出去的時候,我自己的時間也會被凍住,大比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用,怎麽辦?”芙宓求助地望著容昳,還不忘眨巴眨巴眼睛裝可愛。

“不用就行了。”容昳涼悠悠地道。

“你答應過要幫我贏得大比的,不然我才不會同意嫁給你的。”芙宓怒道,容昳不守信用已經不是一兩次了,這顯然又有要毀諾的苗頭了。

容昳閉了閉眼睛,最近他有些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人一旦得到,就奢求更多。都說紅顏不過枯骨,他曾經看著她化為白骨,卻還是沒能勘破,為什麽就非她不可呢?

芙宓看得出容昳的神情有些懨懨,在她自己還沒意識到的時候,她下意識裏已經收斂了自己的嬌狂,芙宓從容昳的腿上挪開坐到一邊。

容昳抬起手,一片玉簡就出現在了他食指和中指的指縫裏,“拿去吧。”

芙宓從容昳的手裏接過玉簡,探入神識一看,上麵寫著“時訣。”芙宓快速地讀了一下段,就已經徹底明白了“時訣”的涵義。她不得不承認,天下之大,鬼才輩出,居然有人能寫出剝離時間的法訣,這是人能做到的嗎?

不管能不能做到,但容昳這片玉簡的確解了芙宓的燃眉之急。

“你該走了。”容昳的聲音有些疲憊。

芙宓隻從裏麵聽出了攆人的意思,她站起身,心想本公主才不愛留在這裏呢。當芙宓走出清一殿的時候,還在想容昳這種川劇變臉的性子可真不適合當個男人,他幹脆變女人算了。

就在芙宓疾步走出清一殿的時候,卻見天邊飄來一朵白雲。一個美得連芙宓都看呆了的女子從雲上走了下來,看到芙宓的時候,她明顯也呆了呆,問道:“你是?”

“靈芝,進來。”

芙宓還沒來得及回答這位“靈芝”美人的話,那位靈芝美人在聽到容昳的聲音後就匆匆進了大殿。

靈芝這名字聽起來實在有些耳熟,芙宓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靈芝不就是大千世界十大美人中排名第一的那位最最神秘的美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