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宮宴中
白三小姐眼神飄過,男子木然一愣,因為他的尷尬的身份,早已學會了看人眼色行事。白三小姐那淡漠的眼神讓他入贅冰窖般寒冷。
“算了,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他生活的也不好嘛!”竹清偎在白三小姐的懷裏,輕輕地用頭蹭著她。
那個男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身體顫抖,失敗,他不知道自己的下場。主要是沒想到竹清這麽‘不要臉’,自己都那麽說他了,竟然還這麽恬不知恥。
竹清把柔軟的身體從白三小姐的懷中抽出來,走到男人身側小聲低喃。
“竹清已經習慣了!”是了,他早已經習慣了,也不在乎了。若是羞愧,幾年前他就應該死;若是不知恥,和那些男人針鋒相對時他就該離開;若是不愛,他不會想著逃婚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兒。
他能一直堅持就是因為他是愛白亦君的,無關其他,隻是單純的愛而已。
男人還在呆愣,竹清依偎著白三小姐早已走遠。等他回過神來眼前早已換了人,慌亂的跪在地上。
“怎麽如此慌張?”女皇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這個卑微的男人,北疆第一美男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的如草芥般不堪。權啊!還真是好東西。
“奴有負陛下聖托,甘願請死!”沒有了剛才的慌亂,最差不過一死,也好容顏有罪,下一世他一定要做一個醜的。
“死?不是太簡單了麽!”女皇緩緩地說,像是長輩對晚輩的低語囑托,在男子聽來卻如同墜入地獄般,萬劫不複。
“這種模樣死了不是可惜?”女皇左手環過男人的腰,右手捏住男人的下巴。如此親密的動作在外人看來如同情人般,隻有男子知道那陰晦的眸子中沒有任何柔情,有的隻有如同豹子鋒利的爪子一樣想要把他撕碎的憤怒。
“陛下要別人不要的東西嗎?”男子迎上了女皇的嗜血的眼睛,有意激怒她。
“朕有說過要你?”女皇先是一愣,她以為他會像以往一樣害怕的,沒想到今天!!倒是讓她大開眼界了!恢複了以往的神色鄙夷的看了男人一眼。
“你好歹是朕的兒子,朕怎麽舍得讓你死!劉宏,送五皇子回宮梳洗打扮!半個時辰後參加宮宴。”一甩袖子大踏步的走了。
五皇子呆呆的看著遠去消失在夜色中的女人,那是他的母親卻從來沒有盡過母親該做的責任的母親,她們之間僅僅是血緣,就連名義上都不是。他還要幻想什麽?苦澀的一笑,五皇子?北疆有五皇子這麽個人?
“五皇子,回宮吧!”劉宏略顯心疼的勸到。
她是女皇最信任的,五皇子身份特殊一直是住在宮外的,因為是個不能透漏的,所以這照顧皇子的事兒也就落在她身上,如此說來她也是看著五皇子長大的。
在皇宮中,哪個皇子像他這樣委曲求全的活著,即便是最不得寵的也是從小錦衣玉食的,侍子小廝伺候著,哪裏像這皇子,因為父親的原因而被女皇厭惡。
其實女皇也是會心疼的吧,畢竟這是她最愛的男人的兒子啊。生氣隻不過是他沒有經過女皇的,就私自出去賣了身!給皇家抹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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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國的宴會不同於別的國家,因為生活在寒冷的北方,平常人家的地龍富貴人家都是大片的使用在地板上,因此屋子裏即使不點暖爐,溫度也是很高的。
平常的宴會放上毯子她們都是席地而坐的,一人前有一個矮幾上麵擺著各樣的吃食,每個桌旁邊都有一個侍子伺候著。
宮廷裏的較為繁瑣,先是奏樂後是舞姬表演要求甚嚴,因此樂師、藝妓都是全國最為完美的。
“白賢侄初到北疆,朕先敬你一杯!”女皇高舉酒杯,敬酒。
“陛下客氣了!”白三小姐舉杯回了一禮,喝了事先讓侍子換成的水。舉止中的灑脫、慵懶讓在場的男子為之側目,臉紅。官員們見女皇如此客氣的對待,言辭中略帶了那麽一點兒諂媚。
“哈哈···白賢侄果然豪爽。”女皇眼神中滿是欣賞。
看著那眼神竹清身體一瑟縮,白三小姐環過竹清的肩膀,細聲詢問,卻得了句讓她哭笑不得的話,“還好沒有聽說北疆國的女皇有斷袖之癖!”
禮部那官員本就對白亦君有意見,她管的又是北疆最重視的禮節,對竹清的行為越看越不順眼,哪裏有正君的模樣?自始至終都不看那邊,就是看也是略帶鄙夷的眼光。
“白賢侄果然是癡情女子,白夫郎好福氣啊!”女皇的位子好就好在,坐著的人無論是什麽動作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當然禮部侍郎的神色她都看在眼裏。
不是很注意的就把心裏的情緒表現了出來。
女皇親切的稱呼白三小姐為賢侄,卻叫竹清為白夫郎,意圖明顯啊!隻是一國皇帝這麽沉不住氣?
“陛下說笑了!是我福氣娶了清兒為夫!”白三小姐一臉溫柔的樣子,看的別人真的以為她是那癡情之人。
“白小姐妻夫伉儷情深,真是讓人羨慕!”座下左邊第四個女人不鹹不淡的說了這麽一句。
竹清不懂,若說是阿諛逢迎也該動人些,她這一句話就是硬邦邦的沒有感情。
“奏樂,起舞!”傳樂官喊了一聲,絲絲滑滑的曲子傳來,接著一種兩種三種······,多種樂器的聲音混在了一起煞是熱鬧。
音聲一響舞姬們也都移著小步子進來,翩然起舞。
“白賢侄我北疆的男子如何?”女帝看上去有些微醉,眯著眼睛問道。
“北疆國人傑地靈自然是出美人兒的好地方!”白三小姐拇指輕輕擦拭著酒杯狀似無意的回答。
“哈哈···好個人傑地靈!”女帝大喜,這個人甚的她心。
“北疆如此人傑地靈,白賢侄可有意願留在北疆?”
“北疆人才濟濟,白某到這兒可有發展之處?”
“我皇室的人,還怕沒有大展拳腳的地方?”
“嗬嗬,陛下說笑了,以白某的能力隻是怕搶了別人的飯碗,遭人嫉恨啊!”
“不錯不錯,果真是真女子也!”女帝這會兒更是堅定了信心,不得此人誓不罷休。
“小皇子到!”外麵一個小侍喚了一聲,不大會兒就見到一個粉衣裹身發髻飄逸的男子進來。
“兒臣見過母皇。”男子進門後衝著上位人盈盈一拜,女皇頓時高興不已。“先見過大金的白小姐!”
女皇這句話倒是讓人不解,一國皇子竟然向一介草民行禮,這個確實有點兒說不過去,難道這個女人真有什麽過人之處,值得女皇拉攏?隻是女皇做的自然,讓人感覺沒有什麽不妥。
“見過白小姐!”北疆的小皇子對著白三小姐這邊一拜,謙遜有禮。
“嗬嗬······皇子客氣了!”白三小姐輕聲笑出,這個皇子和那日的還真是天壤之別。
慵懶的聲音聽著耳熟,那小皇子抬頭一瞧,頓時火冒三丈。原來是這個無恥之徒,他真是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了,才解心中悶氣。
點他穴道;把他扔到妓館,讓他聽那些讓人臉紅的聲音;還說他適合她們家的車婦!真是豈有此理他堂堂北疆國最受寵的皇子在她眼中竟是和車婦相配?怎能不讓他氣憤?
“朕聽說,白賢侄來北疆途中與小兒相遇?可有此事?”見兒子抬頭看清人後便沒有反應,女皇插了一句。
“的確曾在郊外林中遇到過!”白三小姐的說辭強調遇到過,並無其他。
“那就更好了,既然是舊相識以後相處就方便多了。”女皇打馬虎眼。
這句話讓在場的各位心知肚明,這女皇打定主意把最疼愛的小皇子嫁給這無官無職的**女人。
因為白三小姐的隨性,現在她在北疆官員眼中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
“皇兒,怎麽也不敬白小姐杯酒?”女皇表現出略有不悅的表情,其實沒有真心責怪的意思。
“是!”女皇身邊的侍子端過一杯酒給小皇子,那小皇子不甚樂意的拿過,敬了一杯。白三小姐拿過身邊的侍子給滿上的酒杯,回敬一個。
“慢著白小姐,本皇子敬小姐喝的是酒,小姐喝水來回敬是否不妥?”小皇子眉毛輕挑,一臉我就是找你茬的笑容。
白三小姐無奈一笑,哎!這個小皇子被女皇保護的還真是好,看來是真心的疼愛這個兒子!今天就當是為自己積德了,省的以後這個皇子嫁給她們家沐木欺負老實人。
“如此倒是白某的不是了,倒酒!”
小侍倒好了酒遞了過去,白三小姐輕輕轉著酒杯,沒有要喝的跡象。
“白小姐是不敢喝嗎?”
“嗬嗬······”銀鈴般的聲響從朱唇中溢出,充滿了youhuo。仰頭喝下了濃烈的酒,本來是想度給竹清的,她實在是不能喝酒,隻是酒到口中才知道這酒的烈性。
皇子麵上一紅,又想起了那次初次見麵的事。
女皇見倆人互動很是高興“白賢侄,剛才朕的提議如何?”
“本來我還在猶豫,現在可以確定了。”聽到她的話北疆女皇高興地不行,這種人她是不能掌握的,能拉攏過來自然好,若是不拉攏了就討好最好是不要惹怒她。
對於眼前這個行為放肆,慵懶卻又不失優雅的女人。她做了北疆幾十年的女皇,這點兒她還是有自信的。
“小皇子乖巧可人自然是美人兒的的標準!”吩咐小侍倒了一杯水,喝下這才慢慢說“隻是白某啊!此生隻喜歡一個人。”
“難道是我北疆的皇子配不上你不成?”女皇大怒,這叫什麽話。
“小皇子有心愛之人,白某自然不能奪他人所好,不然,白某豈不是不仁不義之人?”
不仁不義!多大氣的形容。竹清瞥了眼白三小姐:她有仁有義?
女皇怒火心中燒,這也太給臉不要臉了!竟然誹謗她的皇兒!
“女皇若是不信可前去客棧詢問。”白三小姐依舊是泰山壓頂而麵不改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