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嬸的手裏頭接過了大碗,抿了一口,然後看著麵前的大嬸,有些奇怪。

那個大嬸自她喝水的時候,一直都瞅著她,弄的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似乎是發覺了萱草的不自在,那個大嬸笑了笑,然後說道:“我看你這個姑娘倒是和我們這些村子裏頭的人有些不大一樣,看著倒是和我們那個侯先生有幾分相似呢。”

“侯先生?”萱草語調略有所上揚,她自從遇到了他們了以後,已經多次從他們的口中聽到那個所謂侯先生的事情了。她現在對那個侯先生已經有了幾分好奇,很是奇怪那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怎麽會讓這麽多人把他放在心上。

“就是侯先生呢,對了,我看你臉上神色不好的很,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叫侯先生過來。”那個大嬸說著,微微皺眉。看著這個大嬸的樣子,萱草笑了笑,然後說道:“我並沒有什麽,很好的。”

“怎麽可以這樣說,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很好的。剛才你進來的時候,手裏頭可還拄著東西呢。”

那個大嬸說著,就往外麵走了兩步,撩開布簾出去了。

這一下子,這裏麵就她還有那個小姑娘了。萱草把茶碗放到了一邊,偏頭看著旁邊的小姑娘,笑著問道:“潤妞,你今年幾歲了?”

“我今年已經五歲了。”潤妞說著,好奇的看著萱草,然後眨了眨眼睛問:“是不是外麵的大姐姐都和姐姐你一樣,這樣好看啊!”

萱草聽了這個話,頓時一囧,笑著搖了搖頭:“不,外麵的姑娘有的比我還好看呢。”

“那怎麽辦呢,侯先生是從外麵來的,他看習慣了比姐姐還好看的姑娘,自然就不會看上潤妞了。”潤妞說著,小小的臉蛋上麵有了一絲絲的苦惱。看著小家夥這個樣子,萱草有些奇怪的問道:“你難道說想要嫁給侯先生嗎?”

“那是自然了,侯先生是我見過的男人裏麵最好看的了,所以說我一定要嫁給他。”潤妞說著,手緊緊握成拳頭,看著很是有決心的樣子。看著小家夥這個樣子,萱草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著她笑了,潤妞顯得有些不樂意,哼了一聲,不再和她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外麵那個婦人菜領著一個長的十分俊秀的青年男子從外麵走了進來,一邊進來一邊不好意思的說道:“真的是,還要麻煩你!”

“怎麽會呢,一點都不會麻煩。”那個人的聲音很是很好聽。聽著那個聲音,潤妞就一扭一扭的要從炕上下來。見著她這個樣子,那個侯先生就笑著走過去,抱著潤妞下了地,捏了捏潤妞的小鼻子問道:“你這幾日在家裏頭有沒有很乖?”

“潤妞很乖很乖的。”潤妞使勁的點頭,表示自己確實是一直都很乖。看著潤妞這個樣子,侯先生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看著萱草,問道:“你記得你是如何來到這裏的嗎?”

“我不記得了,我隻感覺我好像是睡了一覺,然後就無緣無故的來到了這裏。而且,身上很是酸痛,走路幾乎都走不動。如果說不是遇到了他們家裏的人,我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萱草說著,歎了口氣。她是真的不知道,如果說自己沒有遇到陸老三和他兒子,自己會怎麽樣。自己身上現在一絲一毫的靈氣都感覺不到。而且,明晰現在也沒和自己說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麽問題。

想著,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待著的明晰。明晰現在看著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手鐲一樣,隻是造型比較奇特而已。

“看姑娘的樣子,也不像是鄉野之人,想來是因為一些事情才會弄成這個樣子。不知道姑娘能不能把手伸出來,讓我看看你的脈象。”那個侯先生說著,臉上的笑容很是平和,看著就讓人心裏頭暖暖的。

萱草猶豫了下,然後就伸出了自己沒有戴著明晰的那隻收。見著她這個樣子,那個人也沒有說什麽男左女右的話,而是直接就把脈了。

過了好一會兒,侯先生皺著眉頭,看著麵前的萱草:“你的情況似乎有些奇怪。”

“怎麽了?”萱草著急的看著麵前的侯先生。

“你的樣子看著很是不好,臉色蒼白,應該是有病患之相。但是你的脈象卻十分的平和,並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奇怪,真是奇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奇怪的脈象。”

那個侯先生說著,來回在不大的房間裏走動著。看著那個侯先生這個樣子,萱草咬了咬嘴唇,不說話。看著她這個樣子,侯先生歎了口氣,然後對著她說道:“我會給你開一些安神養氣的藥,還有一些活血化瘀的,應當還算對症。”

“謝謝侯先生了。”萱草說著,對著侯先生點了點頭。那個大嬸聽了這個話,立即皺著眉頭說道:“那可如何是好,這個姑娘豈不是找不到家了不成?”

“也不一定,說不定過一段時間就自己想起來了。”侯先生說著,“很多病人都是這個樣子,當時是想不起來的,但是後來一點點接觸這裏,然後就會想起來一些事情。到時候,就好了。”

“希望如此,這個姑娘看著也不像是什麽福薄之人,肯定會吉人天相,不會有事兒的。”

大嬸說著,雙手合十,像是在禱告一樣。看著那個大嬸這個樣子,萱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那個人喊著帶著大嬸出去開方子。那個潤妞也鬧著跟了出去,房間裏就隻有了萱草一個人。

確定隻有自己一個人了以後,萱草就看著明晰,小聲喊道:“明晰,明晰?”

明晰半天沒有回答,看著自己手腕上麵的明晰都沒有說話,她頓時如同墜入深淵,難道說自己會被困在這裏嗎?自己連這裏是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回不去了嗎?自己不能幫忙把小白師兄他們給救出來了嗎?

萱草隻感覺自己腦海裏一片混沌,似乎很多思緒在其中,但是怎麽卻又理不清楚頭緒。她整個人都不知道要怎麽是好了,就好像是一個零件猛地失效,整個人都崩潰了一樣。

大嬸從外麵牽著潤妞的收進來,見著萱草這個樣子,趕忙在她後腦勺上麵給拍了下子。

“姑娘,姑娘……”

萱草吃痛,有些茫然的抬頭看著麵前的大嬸。那個大嬸笑了笑,放緩聲音對著萱草說道:“姑娘沒事兒吧,我剛才看你的樣子,怪是嚇人的。”

“沒有什麽……”萱草呢喃的說道。

“其實啊,就和剛才那侯先生說的一樣,說不定什麽時候你就自個兒想起來了,所以說你也不用著急。我看你身上的穿著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到時候說不定你還沒想起來,就會有人過來找你了。”

怎麽會有人來找我呢,他們連自己在哪裏都不知道。她想著,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師父。自己的師父似乎就是萬能的,不管自己到了哪裏,師父都能夠找到自己。但是,這一次呢,這一次師父還能夠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從天而降嗎?

她想著,心裏頭充滿了不確定,同時,也充滿了一陣陣的酸楚。

“哎呀,姑娘啊,你就不要想的太多了。隻管在我們家裏頭住下來,我們這裏也不缺你這一口吃的。”大嬸說著,在旁邊安慰著萱草。萱草聽了這個話,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大嬸,猶豫了下,然後說道:“這樣多不好意思……”

“哎呦,先住下再說吧。到時候你身子好利落了,你在想想要住哪裏,如果說嫌棄我們家不好,另尋一個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