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文士看著萱草這個樣子,心裏頭總覺得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那裏懸著。不對勁,他最近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卻怎麽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不對勁。

看著文士在那裏皺眉思考,其他幾個人都散了。

萱草回到房間裏了以後,發現自己房間裏多了一個人。那個人正坐在自己的桌子旁邊,喝著自己傀儡泡的茶。而且,這個人就是白胡子師父。似乎感覺到了萱草進來,白胡子師父抬頭看了一眼萱草,然後說道:“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萱草下意識的說道。

但是她很快感覺不對,皺眉看著麵前的師父:“什麽叫我回來了,為什麽,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聽了萱草的話,她師父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皺眉說道:“不是你在那裏咋呼,說我要來嗎。如果說不是你那樣說,我怎麽會來。”她師父說著,擺了擺手,顯得很不耐煩的樣子。

“你怎麽會知道,我在天舟上麵說的話!”

萱草本來還沒有多想,但是一聽這個話,頓時覺得自己背後冷汗直冒,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師父,似乎想要從自己師父臉上看出來什麽表情。但是她失敗了,她幾乎從來沒有機會從她師父臉上看出來表情過。說起來也是很奇怪,她師父說話口氣是有起伏的,但是卻沒有什麽表情。

想到這裏,萱草微微上前。

見到她動了,她師父點了點頭,說道:“來,坐下。”

萱草下意識的就坐了下來,坐下來了以後,她突然覺得不對,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看著自己麵前的師父:“你怎麽回事兒啊,我問你話呢,你怎麽不回答啊!”

“你難道說不知道什麽叫尊師重道嗎!”白胡子師父說著,自己的胡子都翹起來了。看著白胡子師父那個樣子,萱草心裏頭一怯,但是很快又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陣暖流,讓她有了勇氣。

“我是知道什麽叫尊師重道,但是這個師父也要讓我尊重才可以啊。我說的話,你怎麽會知道,難道說,你時刻都跟蹤我,追蹤我!”

聽了萱草的話,白胡子師父發出一陣諷刺的笑聲,他抬頭看了萱草兩眼,冷冷的說:“你看我難道說覺得我很清閑嗎,沒事兒收了一個徒弟,就跟著後麵不停的去跟蹤?”

這個,倒是不可能。白胡子師父貌似每次還是挺忙的,雖然說清閑的時候也很清閑,但是大部分時間還是不見人影的。想到這裏,萱草語氣就軟了起來:“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等你修煉到我這個時候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根本就不給萱草正麵答案,隻是看著萱草,看了一會兒以後,皺眉問道:“你最近被人綁過?”

萱草聽了這個話,眼睛睜得老大,看著麵前的師父,奇怪的問道:“既然你不是因為這件事情來的,你怎麽會來!”

“我又怎麽會知道你被綁過,我隻是聽你說我要來,所以我就來了。免得到時候你說話不算話,傳出去多不好聽。到時候別人就說我某人的徒兒每次說話不算話,那樣我的臉麵又在哪裏!”白胡子師父說著,顯得他很有道理的樣子。

萱草雖然說覺得那個道理說不通順,但是卻又不知道要怎麽反駁。

看著萱草糾結的樣子,她師父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我們這麽久沒有見過了,難道說不能好好談一談嗎。坐下來,你遇到什麽事情了,隻管和我說。”

或許是因為師父這個樣子說話的語氣很溫柔,所以說萱草就算是對著她師父那張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也有了幾分傾訴的渴望。她看著自己的師父,然後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她師父聽完了以後,點了點頭說道:“你還算是不錯,沒有完全落到陷阱裏。”

萱草聽了這個話,看著麵前的師父,顯得有些驚訝。

“我倒是覺得,有兩邊人都在算計你。隻是螳螂捕蟬而已,你自己想想,看想的明白嗎?”她師父說著,自己惦著一杯茶,在那裏喝。看著師父那個樣子,萱草猶豫了下,突然眼睛睜得老大的看著麵前的師父:“師父,你的意思是黃昆其實也是在算計我!”

“嗯,還好,孺子可教。”她師父說著,放下茶杯,臉上勾起一絲絲諷刺的笑容:“你也不動動腦袋想一想,那黃昆憑什麽說那麽熱心的幫你!”

萱草聽了這個話,閉住嘴巴,沒有說話。

“這件事情裏麵,有兩個是傻子,一個是你,一個就是那石頭了。”她師父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看那個石頭倒還算是一個實在人,不過就是太容易被人利用了。不過,這樣的人活也能活的比較長,畢竟漢森麽都不知道。傻乎乎的,到時就算你失蹤了,他也隻會覺得你是出去玩了。”

不知道為什麽,被師父這樣說,萱草頓時感覺自己身後涼颼颼的。看著萱草這個樣子,她師父笑了笑:“好了好了,你也別想那麽多了,反正如今我都在這裏了,我們就一塊兒看戲就是了。隻是你要記得,可千萬不要自己跑出去說,說你師父我來了,明白嗎?”

萱草聽了這個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看著她這個樣子,白胡子師父歎了口氣,然後問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又或者是,那個黃昆哪裏露出了馬腳?”

萱草聽了這個話,趕緊點頭,表示確實是這個樣子。

“其實,文士有一句話說的不錯。夥伴夥伴,本來就是因為利益關係湊在一起的,當這件利益關係消失了以後,基本上沒有人在會想起來夥伴這個東西了!那麽,那個黃昆為什麽那麽惦記青山派,那裏麵你們幾個夥伴?而且你想過沒有,文士是和他們一塊時間那麽長的,憑什麽在這件事情發生了以後,他就立即過來幫你?在修真界,又有幾個人手是那麽幹淨的,想來他們如果說遇到爭搶獵物的人,也不會手軟。為什麽,如今他就隻是和你出去狩獵過一次就這樣幫你?”

白胡子師父說著,看著麵前的萱草。萱草咬了咬嘴唇,半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她才開口問道:“那石頭呢?”

“那個小子幫你理由很簡單啊!他本來就是傻子,所以說就和你一樣,被那幾個人的話騙的團團轉了唄!”白胡子師父說著,口氣十分的得意。看著白胡子師父那個樣子,萱草猶豫了下,然後說道:“我不願意那樣想他們,畢竟,我們好歹也是朋友。我相信他們,至少,我想相信他們一次!”

白胡子師父聽了這個話,眼睛睜得老大,看著麵前的萱草。過了一會兒,才微微的眯著眼睛,看著她問道:“你真的想相信這麽一次?”

萱草點了點頭,看著麵前的白胡子師父。

“也好,我也覺得你在修真界走的一路太平順了,你能夠多見見,將來就算我不在,你能活下去的機會也會多一些。”白胡子師父說著,點了點頭:“無所謂,就和我開始說一樣,我現在就不出去了,你也不要說我來了。這件事情呢,就按照黃昆所想,繼續發展下去,到時候,一切就會清楚。你要的真相,也會浮現。這樣你滿意嗎?”

萱草聽了白胡子師父的話,點了點頭,低低的說:“滿意。”

看著她的樣子,白胡子師父歎了口氣,就沒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