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玨是陸津城的助理,肖蔓知道。
可這麽晚了,陳玨來找夏淺是怎麽一回事?
肖蔓,“是陳玨?”
“我去看看。”
夏淺攏緊外套,在貓眼旁確定後,開門出去。
“陳助理,怎麽是你?”
陳玨看了她一眼,側過身,故意朝門縫裏大聲說話,“夏小姐,周小姐在宴會上喝醉了,陸總讓我喊你過去幫忙照顧下。”
周盈喝醉,要她照顧?
夏淺理解不來,眨了眨眼。
陳玨麵不改色,語氣篤定,“夏小姐,陸總的意思,麻煩你了。”
“周小姐喝醉,陸總不親自照顧?”肖蔓走來,也表示不能理解。
女朋友醉酒,哪裏有男友不照顧,喊一後勤去。
但也有一種可能。
是陸津城也喝醉了。
肖蔓消化一會,“夏淺,既然陸先生開了口,你就勉為其難幫忙照顧下。”
夏淺狐疑,但沒有要拒絕的意思。
走到床邊拿手機,“我過去看一下,肖蔓姐你先睡。”
肖蔓走回床,“好。”
......
“陸總也喝醉了嗎?”夏淺同陳玨上樓。
陳玨沒回答,直到周盈房間才開口,“夏小姐,請。”
周盈住的房間格局,同陸津城一樣。
入門是一個內廳,燈暗著。
夏淺摸索走了幾步,裏麵主臥有亮光。
女人說話的聲音,嬌嬌媚媚傳來。
“津城,我要洗澡,津城。”
“.....”
“津城,這鏈子好難拆,你給我拆掉好不好,你給我拆。”
“周盈。”
男人聲音冷靜,不像是喝醉。
夏淺愣住。
回頭,陳玨已把房間門帶上。
許是聞見外麵的關門聲,陸津城朝過道喊,“等在外麵幹什麽,進來。”
這...是真的要她照顧周盈?
裏麵周盈那連續幾句喚人入骨的腔調,連她這個作為女人的都受不了。
夏淺沒應聲,硬著頭皮,尋著光源走了進去。
主臥。
周盈禮服長裙的肩帶,搖搖欲墜。
半露酥胸,身子貼陸津城胳膊外側。
紅唇模糊,蹭了點在陸津城的襯衫上。
兩人畫麵,極度曖昧。
夏淺眼眸蜷著,不知該開口說些什麽。
陸津城紳士手扶著一臉醉相的周盈,側目望見穿著睡裙,外加一黑色小羽絨的夏淺。
她發頂一點點亂,看來,是剛從被窩裏起來的。
小臉卸了妝,素淨的,像個鄰家小妹妹。
“杵那幹嘛,不過來幫忙?”
他口吻清清冷冷的,命令式。
夏淺挪步,“好。”
“津城,你把裙子給我脫了,難受。”
周盈嘴裏嚷嚷著,“還有鞋子,這綁帶的鞋子疼。”
夏淺一靠上來,陸津城的表現宛如見到救星般,把周盈直接給推了過去。
夏淺楞楞接住。
陸津城當起甩手掌櫃,“夏淺幫你脫。”
“夏淺?什麽夏淺?津城,我要你脫。”周盈不讓,吵著,鬧著,陸津城沒理。
夏淺餘光打量他,又收回。
把人移交後,陸津城直接出了主臥。
看來,是真要她照顧了。
讓現任未婚妻照顧醉酒前任,這是什麽操作?
“周小姐,你醉了,我幫你脫衣服,你先到**坐。”
周盈抬頭,看了她一眼。
眼神是犀利,有焦點的。
夏淺心頭一蹙,她裝醉。
“我不要你脫,我要陸津城。”周盈直接拒絕她。
“津城哥讓我照顧你。”
夏淺也不跟她拐著彎,抬手,解她喊的鏈子。
剛觸到脖頸,周盈就把她手握住。
推起她左邊的袖口,是陸煙送的玉鐲子。
“你就隻是個擋箭牌。”周盈說得咬牙切齒,雙眸通紅。
原來她裝醉,纏陸津城,想同他再續前緣。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陸津城不按牌出招,找了夏淺過來。
夏淺聽得出,周盈在怨恨她。
夏淺不做任何回應,抽回手,繼續給她解鏈子。
周盈甩開她,“別碰我,一個喪家犬,吸錢的菟絲花,你沒資格碰我。”
看來,周盈是把她的底子都摸清了。
這般羞辱,夏淺也犯不著照顧。
她冷下眸色,從床邊退開,“周小姐,既然你沒醉,我也沒這個必要繼續留下來照顧你,頭暈,可以讓前台服務員給你送解酒湯。”
“夏淺,在陸津城的感情世界裏,他隻容得下我一個,他現在接受你,隻是他忍受不了我同其他男人有接觸,他根本就一眼都沒瞧清過你。”
周盈憤憤出聲,戳夏淺的心。
隻是這些,對夏淺來說都無所謂。
她在陸津城身邊,隻需要乖。
至於他愛不愛她,他愛誰,都不如能救夏延的命來得重要。
夏淺不予理會,扭頭,拉開房門。
周盈歇斯底裏,“陸津城他不愛你,你別昨晚妄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名分。”
夏淺握緊房沿,頓了下身子。
離開。
......
內廳,陸津城沒在。
夏淺繼續出房門,陳玨在過道等她。
“夏小姐。”
“周小姐沒事,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夏淺真當自己隻是來照顧周盈的,人清醒,她就該原路返回。
“夏小姐等等。”
陳玨叫住她,“陸總讓你去他房間。”
所以....
喊她來照顧周盈隻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陸津城自己?
夏淺如夢初醒!
陳玨出麵在她房門口,讓肖蔓信以為真,降低對陳玨出現的懷疑。
自然的,就沒人會想到背後的陸津城。
他這人,果真無底洞。
....
陸津城房間門口。
密碼輸入正確。
夏淺捏著袖口進屋,內廳燈亮著。
橘黃色的牆壁小射燈,光線不強,霧蒙蒙的,有氛圍。
陸津城支著頭,高大的身軀半陷在米色的沙發裏,領口前兩顆扣子敞著。
慵懶,且性感。
“津城哥。”
夏淺小聲喚他,音色輕輕柔柔。
陸津城掀眸,瞳仁晦暗,不見底。
“睡了?”
他在問周盈。
夏淺搖頭,“沒有。”
話落,又補上,“周小姐沒醉。”
陸津城笑了。
是對答案,不出意外的笑。
“周盈性子張揚,帶刺,不醉,也能鬧騰得像醉了一樣。”
陸津城不生氣,細聽,還帶著絲寵溺。
是縱容的行為。
難怪當時陸浩遠會說,【試試他喜歡帶刺的野玫瑰,還是小白兔。】
野玫瑰周盈,小白兔是她。
夏淺沒再開口,眼眸耷拉著。
看起來像很累,又像,不開心。
“怎麽了?”
“你明知道周小姐沒醉,為什麽還要我去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