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不為人知的後路;

更是不可奢望的妄想。

夏淺抿緊著唇線。

這些,她隻能放在最心底回複。

輕歎了聲,她攥緊手機的指骨泛白。

在糾結,也在惶恐。

夏淺不知該給出什麽樣的答案,才會不觸碰到陸津城底線。

被自己未婚妻說成“隻是個親戚”,確實是一件很難被解釋的事。

一個人不公開,肯定就是還沒有那麽確定與你之間的關係。

又或許,隻有陸津城想過自己不公開。

沒想,反倒是她搶先了一步。

“你也沒公開我呀!”

夏淺被迫無奈,隻能在陸津城麵前破罐子破摔了。

陸津城聽了,止不住輕笑一聲。

夏淺詫然,抬眸。

“夏淺,其實你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麽乖。”

“....”

夏淺低頭,自知。

自己本就不是乖乖女的類型。

她隻是在陸津城麵前,要學乖。

因為她要救夏延的命。

就必須去扮討好,去附和著陸津城。

這也是來北城,林姨給她的叮囑。

隻是夏淺不知,三年前,陸津城不止去過她的學校。

連她平日生活的一切,都穿插過眼線去了解。

她在夏延身邊,就是個乖戾,懂討巧的性子。

心思強,強性十足。

而且,她曾在十七歲那會,遇霸淩。

奪過對方的刀,給了對方一開花的臉。

連那個霸淩的女孩子,都不敢跟學校告狀。

她可是那殺人犯——嚴政的女兒。

瞄過陸津城臉色幽幽,夏淺立即懊悔。

“津城哥,我隻是覺得太過鋪張你我的關係,好像對你不太好?”

她小聲解釋,陸津城洗耳恭聽,“哪裏不好?”

“你同周小姐,是別人眼中羨慕的情侶。”

“然後呢?”

陸津城深究。

夏淺心跳澎湃,大腦翻湧,“然後會給你們,帶來不好的影響。”

陸津城嗤笑,“你還真會為人著想。”

陸津城不知是在誇她,還是在諷刺她。

但像他這樣的豪門子弟,是喜歡識趣的女人的。

不然,縱使她在他身邊,周盈都會佯裝成一副無波無瀾的樣子。

男人身邊鶯鶯燕舞的,正常。

所以,夏淺不能說自己介意。

“陸總,您怎麽來這了?”

倏地,一路過後花園的男人瞧見陸津城的身影後,主動過來打招呼。

陸津城拉回思緒,轉頭應聲,“薑先生。”

兩人握手,男人眼尖,側目,尋到一旁夏淺身上。

漂亮的年輕女孩,身上披著陸津城的衣服,單獨的見麵場合,總顯得有些曖昧。

男人關心地問:“今天周小姐沒陪您來?”

陸津城這麽多年,大小公開場合,都是周盈陪著的。

兩人可以說,已成了眾人眼中的連體嬰。

陸津城收回手,閑散抄兜裏,“她在宴廳。”

他太過從容,淡定。

隻是人帶了,現在這個,是私會?

男人神情微變,趕緊繞圓場,“原來周小姐也在,那我就不打擾您了,待會宴廳見。”

“不打擾,一起走。”

陸津城很明顯了,他的行為,就是答案。

他一樣在規避剛剛那個問題。

夏淺在他這,也是不能公開的身份。

“也好,那我先到電梯那邊等您。”

男人識趣,先行了一步。

給他們留下充分的解決空間。

男人走後,夏淺脫了外套,“津城哥,這衣服還你。”

領口剛落下,露出半截香肩。

陸津城掃過,按住,“穿著,身體才剛好。”

陸津城溫聲,是在關心。

可夏淺不想繼續穿。

方才那男人的眼神,明晃晃的,在聞見周盈也在的時候,變了味。

“我穿著你的衣服,周小姐會介意,別人會誤會。”

夏淺語氣有點不自然,帶酸味。

陸津城替她把領口拉回,意味深長,“周盈不會介意,孫世清會。”

夏淺不懂,他怎麽又繞到了孫世清身上來。

“世清哥知道你,他不會介意。”

“可我也是個男人。”

陸津城一語道明,轉了個方向,“夏淺,難道你真看不出,孫世清對你不止是哥哥同妹妹嗎?”

夏淺耳根轟鳴過一秒。

“他不是,我跟世清哥從小就認識,他是哥哥,一直是。”

“有哥哥,公司那麽多女同事可以當女伴,偏偏找你?”

他否定她的說法。

夏淺不敢深想,蜷緊藏在袖口下的手指。

陸津城的說法,太過荒唐了。

“世清哥說他來廣城匆忙,來不及安排女伴。”

她還在信任著孫世清。

無妨。

這麽多年的感情基礎,要被動搖,確實沒那麽容易。

陸津城凝視著她。

女孩耳際邊上的發絲,裸在夜風中,輕輕浮動。

露出一彎小小的月牙耳廓,潔白,小巧。

被吹得微微泛紅。

陸津城指腹籠罩她耳尖,觸電般掠過。

接著,徐徐往下。

直至她軟糯的耳垂,又輕輕揉過一霎。

夏淺錯愕!

她沒有耳洞,皮膚細膩。

打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很痛。

打兩個,三個呢?

陸津城瞳仁幽暗,繼續揭露,“有時候哥哥同妹妹隻是個體麵的稱呼,拋開表象,他是男人,你是女人,同你我一樣,真的隻是親戚嗎?”

夏淺的呼吸,沉而虛浮。

如溺水深海,想抓住可以信任的點往前。

孫世清,真如陸津城所說的那樣?

她蜷著水盈盈的眸。

夜空下,陸津城靜靜看著,享受著她的不安。

等她看清楚孫世清的心。

對“哥哥同妹妹”這一關係,開始生出芥蒂,到時候,夏延在她心目,同樣會劃出距離。

不過。

夏延對這養妹妹動心,那養妹妹呢?

思緒閃過那一瞬,陸津城的眉眼比方才深沉了許多。

他不要她愛上任何人,尤其是對夏延。

他要占據她的心,她的一切。

直到讓她慢慢承受與同自己一樣的痛苦,甚至更多。

“小淺?”

孫世清出現花園入口處。

陸津城順向聲源那邊,漫不經心看了眼。

落在夏淺身上的手,愈發的慢條斯理。

拇指直徑往下,劃過夏淺的脖頸。

夏淺一顆心跳出來,“津城哥....”

“衣服穿著,把圍巾還給他。”

夏淺喘息,“嗯!”

有過她的應許,陸津城這才背回手去。

“怎麽就下來了,是不是等我等得太無聊?”

孫世清快步走來,同陸津城擦身而過時,兩人互不對視。

夏淺壓了壓心口,“上麵悶,我出來透透氣。”

“很冷嗎?,把圍巾圍上。”

夏淺攔住孫世清的動作,“世清哥,我不冷,有津城哥的衣服。”

轉角拐彎處。

“陸先生,方才哪位是?”

陸津城輕笑,“一個親戚。”

男人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