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上古大破滅
好久，牛魔大能麵容平靜下來，富有深意的眼神掃了一下李玉，擺了擺手說：“好了，可以收起來了，打擾了夢魘穀其他人可不好。?hp://772e6f742e6f%6”
雲竹也鄭重的說：“雲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至尊皇族之稱的大地牛魔，果然名不虛傳。”
李玉一揮手，窗外的大地牛魔虛影頓時消失，窗外瞬間聚集了不少強者，明顯，這短暫的功夫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好在他們見到當中的牛魔大能時，都很平靜的收回了目光。
而他還在疑惑，隻是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而已，疑惑大地牛魔虛影的突然失控，疑惑腦中如黃鍾大呂般的轟然悶響，疑惑大地牛魔為何會引發天地共鳴，也疑惑牛魔大能的反應為何會如此強烈。
牛魔大能點了點頭，平靜的看了李玉一眼，才對雲竹說：“果然是牛魔傳承，倒是我眼拙了，沒看出來。”
雲竹沒聽出這句話的意思，李玉的眉頭卻是隱晦的一跳，他敏銳的注意到，牛魔大能用的是“牛魔傳承”這個詞，而不是說他果然是皇族子弟，這一點就很微妙了。
“果然還是沒瞞過嗎，可他為什麽沒有點破呢，還是說我想多了？”
雲竹又與牛魔大能聊了幾句，牛魔大能一直保持著平靜，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他什麽都不知道，讓李玉一度以為自己想多了。
直到雲竹誠懇的說：“不瞞前輩，雲竹此次前來背負著我天魔族交代的任務，要來尋找前些天此處空間波動的原因。”
牛魔大能點了點頭，平和的說：“難怪，平常天魔族很少現世的。”
雲竹鄭重的一拱手：“還請前輩相助。”
牛魔大能搖頭說：“天魔族對我魔族有大功，你們隱世的原因我也清楚一二，對於你身上的任務，我也勉強能猜到幾分，總歸是對我魔族有利的，你想問什麽盡管開口，無須客氣。”
“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雲竹又拱了拱手，“前些日子我族前輩探測到這片區域空間波動，敢問前輩是否清楚。”
“還算清楚。”
“還請前輩指教一二。”
牛魔大能閉上了眼，沉思片刻才睜開：“空間波動是真的，大概在此處往東五百裏的位置，我族傳說中的空間之門也是真的，隻是當時天空的威勢太大，為了魔族的未來，倒是有不少人敢上前查看具體情況，奈何無人有那個能力。”
雲竹思考片刻，說道：“連前輩也沒有能力上前，豈不是也從側麵證明了傳說的真實性，不然如今誰還有這個實力？”
“我為牛魔族，你為天魔族，我們二族都不凡，一個是先祖的傳人，一個是有著不敗神話之稱的強族，或許你尚且年幼不清世事，等你成長起來才會明白，其實從未有人質疑過傳說的真實性，別的不說，最近每到午夜時分，天際的先祖虛影就是最好的證明！”
聽著牛魔大能平靜的話，雲竹睜大了眼睛，驚訝的說：“當先祖身影出現在午夜天際之時，即為魔族離開虞山之時，也是先祖複活之日，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我魔族豈不是將要回到第一界？”
牛魔大能表現出的性格絲毫也不狂暴，反而很是平靜溫和，也很謙虛有禮，說道：“不知道別人怎麽看，反正我是這麽認為的。”
“太好了，終於可以見識一下傳說中的第一界是什麽模樣了，據說我魔族就誕生於第一界，直到萬年前都在那裏生活。”
牛魔大能目光又從李玉身上掃過，說道：“這些也是有前提的，如果我魔族真回到了第一界，先祖也如傳說中的一樣複活，在如今這個時代，必然可以帶領我魔族重登巔峰。”
雲竹眼睛越來越亮，繼續問：“那魔族聖子的傳說也是真的，他已經降臨我們這個世界了嗎？”
牛魔大能嘴角帶上了一抹笑容，說道：“你我之命源於先祖，這方世界也源於先祖，先祖所言自然不會有假，聖子的傳說自然也是真的，至於聖子是否降臨，先前我還不敢確定，但現在我卻是確定了，魔族聖子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了。”
雲竹麵露不解：“哦？”
李玉聽著“魔族聖子”四字，再看到牛魔大能看自己那微妙的眼神，頓時心覺不妙：“難道這牛魔大能已經看出自己是外來者了，他該不會將自己認為是那勞什子魔族聖子吧？”
“太好了，我天魔族隱居了這麽多年，如果能找到聖子，就可以重現天日了。”雲竹驚喜的自言自語，又轉頭向牛魔大能拱了拱手，低頭無比誠懇的說，“為了我魔族的未來，還請前輩指點。”
“罷了罷了，聖子是我魔族的聖子，帶著先祖的使命而來，本該我皇族來操辦，我在這夢魘穀呆了百年，多半也是為了此事，不過既然你天魔族問起，我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牛魔大能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李玉，輕笑一聲，話卻是對著雲竹說的：“魔族聖子就在你的眼前，你卻沒有發現，真當是可笑。”
為了避免露出馬腳，李玉一直沒有說話，也找不到說話的機會，料想這等大能與升龍境的談話，他是插不上嘴的，即使聽到令自己心驚膽戰的消息，麵上也不動聲色。
但聽到這句話，他終於是忍不住了，麵色劇變。
與他一樣，雲竹也麵色大變，詫異的看向他：“不會吧，難道他是魔族聖子？”
牛魔大能點了點頭，說道：“他是不是正統魔族我不清楚，我也看不出來，但魔氣是有的，隻是絕不是牛魔族就是了，你也被他瞞過去了，剛剛那一瞬間，我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先祖的氣息，綜合所有，才斷定他是魔族聖子。”
“據史書記載，聖子不都應該很強嗎，哪有這麽弱的魔族聖子……”雲竹低聲嘟囔著，不過她終究還是沒表達出來，看向李玉說：“你真的是背負著先祖使命的魔族聖子，來自第一界？”
李玉徹底蒙了，完全不知道什麽狀況，他隻是站在這裏打個醬油，這二人原本相談正歡，雲竹沒有避諱自己的意思，這尊牛魔族的大能也不介意自己的存在，可話題莫名其妙就引到了自己身上，自己更是莫名其妙就成了魔族聖子。
而且，這尊牛魔族的大能還說從自己身上感應到了先祖的氣息，難道是魔神本源的原因？他說的先祖是落霞穀魔神？這方世界竟然是由落霞穀魔神創造的？所謂的先祖氣息就是魔神本源？
牛魔大能自是聽見了雲竹的自言自語，如長輩一般解釋著說：“我魔族已萬年沒有聖子，這次的聖子也完全不同以往，他不一定要是天才強者，他背負的使命是不同的。”
雲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轉頭看向李玉。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而此時的李玉心裏還在思量，目光閃爍不定，似乎也明白了什麽。
“難怪難怪，難怪經過通道時魔神之心會大震，難怪牛魔族會成為這方世界的皇族，難怪午夜時分魔神頂天立地的身影會出現在天際，難怪大地牛魔的虛影會引發天地共鳴，難怪這尊牛魔族的大能會一直對自己投以莫名的目光。”
“如此一想，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李玉眼珠子一轉，雖說他完全不知道什麽使命，也與魔族聖子完全不掛鉤，但這重身份倒也不錯，索性便承認下來，但為了以防真正的魔族聖子降臨，也不將話說得太滿，隻是承認了其中一點，說道：“沒錯，我的確來自第一界。”
雲竹皺了皺眉，說：“你現在倒是誠實，看在你是我族聖子的份上，也不向你追究先前糊弄我的事情了。”
牛魔大能明顯比她看得更明白，眼睛在李玉身上掃過，看似漫不經心的問，實則很篤定的說：“你不相信？”
李玉垂下眉頭：“前輩此言何意？”
牛魔大能說：“或許你不相信自己是魔族聖子，或者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知道自己的使命，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而我會讓這一天盡快到來，讓你盡快明白自己需要做什麽。”
這一句話反倒引起了李玉的深思，他的神情陡然沉靜了下來，靜靜地思考著，最終吐出一句話，也是他一直以來的疑惑：“你們為何會認定我是魔族聖子？”
牛魔大能笑了，說：“說來話長，天色還早，我們慢慢道來。”
李玉掃了一眼外麵已經趨近於黃昏的天空，沒有多說，靜靜地聽著。
“其實這一方世界很小，魔族的數量也不多，至少遠遠比不上上古時期的第一界，其實我們也本該隨其餘魔族一同戰死的。”
話說到這裏，李玉麵色一變，打斷了他：“戰死，魔族自第一界消失的原因，竟然是戰死？”
“沒錯，魔族消失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所有魔族都已經戰死，上古末期，其餘兩族正處於萎靡期，而我魔族則正好相反，已經站上了巔峰，正欲一掃天下，可於另一個世界的世界裂縫卻再次打開，在那一場浩大的戰爭中，我魔族幾乎所有強者都毅然決然的走上了戰場，而曾經的先祖卻突然出現，創造了這一片世界，將剩餘的魔族都收了進來，想來從那以後，第一界也就再沒了魔族的蹤影。”
李玉眼裏滿是震撼，麵上卻肅然起敬：“難怪，難怪第一界的修煉者不管妖族還是人族，都不會再敵視萬年前凶悍殘暴的魔族，原來還有這等秘辛，誰又能想到狂暴得不可一世的魔族，竟然會為了第一界的生死存亡而全體踏入戰場，幾乎以自我犧牲為代價，以舉族之力阻擊另一個世界的強者呢。”
可如此一來，時間線卻又對不上了。
落霞穀魔神明明在百萬年前就已經被陰陽至尊所鎮壓，甚至還有聖人的參與，又怎麽可能在萬年前突然出現創造了這方世界，又將剩餘的魔族全體納入這方世界中呢？
對了，這方世界叫做虞山。
他突然又想起了當初在落霞穀魔神遺跡之時，落霞穀魔神那悲涼孤寂的眼神，獨自被鎮壓百萬年的滄桑淒冷，卻一直保持著平靜，甚至醒來之後，又毫無反抗的被再次鎮壓。
難道一切都是假的，陰陽至尊不曾打敗過落霞穀魔神，一切都是落霞穀魔神心甘情願的，包括曾經、現在發生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隻是一個從聖古時期便一直布置下來的一個局？
如果真是這樣，李玉真是難以想象，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那些曾經站上世界之巔的上古至尊魔神，明明清楚一切，卻又心甘情願的接收，究竟是為世界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例如，被鎮壓百萬年，又為他留下魔神本源，創造虞山世界，留下虞山令牌，保下魔族，在一個陰冷而黑暗的地方，默默安排著、算計著許多事情的落霞穀魔神。
他們就是傳奇！他們理應成為永恒！
這時候，牛魔大能又說：“最後一場戰爭雖然規模浩大，但其實比起前兩場來說遠遠不如，甚至不能說是全麵戰爭，但卻與前兩場不同，這是一場發生在兩個世界本世界的戰爭，幾乎將世界掃蕩一空，法則也為之碎碎殘缺，許多上古強者窮盡生命才將世界保下來，但我第一界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創傷，於是，那一個時代的那一場戰爭，稱為上古大破滅。”
“上古大破滅……”李玉這才明白，原來上古之後，世界的變化、天地的封鎖竟是這個原因。
牛魔大能又說：“但先祖卻留下了一個預言，說是上古大破滅之後萬年，先祖的身影出現在午夜天際之時，連通世界的大門會打開，將會有背負著先祖傳承和先祖使命的魔族聖子降臨，他將使魔族重新回歸第一界，也將使沉睡了百萬年的先祖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