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表白要正直!

事實證明,段閔瑄童鞋是個絕對靠譜的盟友。

這個段子毋庸置疑是段閔瑄教給秦唯一的,特征過於明顯,地球產物,不屬於琰穹帝國任何一個星球的文化。正因為確定這點,秦唯一才敢大著膽子拿來用,當然也不是一開始就計劃好的,誰讓他臨陣……咳咳有點怯場呢。論氣場他不如夙容,論身高他不如夙容,論地位他不如夙容,論樣貌他還是不如夙容,論……

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隨便拿出哪個指標比較比較,他都沒太大底氣對著夙容直接吼:“你是不是喜歡我?!”有勇氣開口已經很不容易,可他本質上就是個沒尿性的貨,上一世還有點□絲,是個感情上的弱者,因此這就算是……

給膽怯的自己一個台階,給勇敢的自己一個暗示心意的機會。

另外,如果夙容聽出了自己的用意,又和自己心意一樣,想必會順著自己的意思就坡下驢;如果夙容聽懂了自己的暗示,卻沒有自己這份心意,那他可以選擇故意說錯,他再跟著打個哈哈,敷衍兩句,笑著說著是個玩笑啊很好笑對不對,兩人都不至於太難堪,還能繼續做朋友。

但真正聽見夙容說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秦唯一的反應竟然比開口之前更加緊張了,心如擂鼓,好似他費盡心力準備好要打一場勝算不明的征戰,開戰時卻突然有人告訴他,敵人投降了,還送來了降表,願意表示臣服。

勝利的戰旗已經插上了對方的山頭,他在這時就應當雄赳赳氣昂昂地邁入這片領土,手臂高揚,高聲大笑著宣告自己的主權。然而——

此時此刻的秦唯一除了一瞬不瞬地看著夙容的一張臉一寸寸地靠近,由著他不容推拒的陰影將自己完全籠罩住,心跳停頓了半刻再次恢複跳動之外,什麽也做不了。

時間一秒一秒地走過,他覺著大腦開始缺氧。

眼見著夙容放低的五官在距離自己鼻尖一毫米的地方停下來,唯一身體裏血液有一半在神經質地躍動,一般卻好像刹那間凝固,兩方在一個臨界點對峙上了,哪一邊都不肯禮讓,就這麽堵出了一個大大的疙瘩,導致他微循環紊亂,連指尖和嘴唇都漸漸麻木起來。

最糟糕的是,耳畔還循環播放著夙容低眉順目貼著他的耳朵吹的那四個字:“我喜歡你。”都沒有人體貼地幫他按個暫停鍵!

緊張窒息之餘,唯一又無厘頭地走神了那麽一下,心說段閔瑄原先的段子裏的兩個人是叫“我愛你”和“你愛我”,自己不曉得是那種心理作祟,改成了“我喜歡你”和“你喜歡我”……要是他的自信再多那麽一點,沒有改,那夙容還會不會順著自己的台階走呢?

該死的,他這要命的矛盾心理是要鬧哪樣,欠打欠打!

唯一不由得暗自狠狠的唾棄自己,這時,夙容不甚喜悅地捏了捏他的臉蛋,歎了口氣:“我真是拿你沒辦法,在想什麽呢……這種時候你還能走神?”他剛才就該幹脆地吻下去。

“我……那個……你……”好吧,是他理虧。

夙容抵住他額頭的力道加重了幾分,手繼續捧著他的臉,“為什麽給我講這個故事,嗯?”

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吧,承認都承認了。

把唯一拱的老高的肩膀往下給壓了壓,嘴唇若有若無地挨近他的嘴角,蜻蜓點水般蹭了蹭,“我沒想到你會先開口。”這個驚喜他可非常喜歡。

哼哼,我先開口你很得意是吧?但是,先表白的那個不是我!有本事你不說啊?!

夙容意猶未盡地俯□子,又把溫熱的唇瓣貼了上去,這次沒有來回蹭動,隻是一動不動地壓在他微涼的上嘴唇上,十幾秒過去了,終於難耐地用力蹭了兩下,又抬起頭:“雖然比我計劃的提早了幾天,但是既然你都這麽主動地提醒我了……我怎麽能還好意思讓你開口,這句話本來就該我先說的……”

喂,什麽叫我這麽主動地提醒你!我這是……唔……

這一回,夙容可沒有打招呼,也沒有磨磨蹭蹭的前奏,一伸手就將唯一的腦後稍微用力抬起,壓向自己的方向,直接朝著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唯一再也聽不見亂糟糟的自己在心底說的任何話了。

但夙容還秉持著最大程度的紳士風度,考慮到唯一未成年的年紀和接受能力,以及心底潛藏的那麽一絲對於他們之間粗魯的“第一次”的愧疚,沒有過於深入。完全是雷聲大雨點小,滾燙的舌尖隻輕柔地在唯一的唇齒之間來回逡巡了幾輪,唇瓣分別裹挾著他的上下嘴唇用力吮吸了一番,淺嚐輒止,並沒有擅自撬開唯一看似牢固卻相當鬆動的牙關。

唯一緊緊抓著夙容的領口,眉頭忽而鎖緊又忽而鬆開,眼睫簇簇抖顫了片刻,隨著自己胸腔起伏的弧度,逐漸平靜了下來……

夙容進退有度地舔/吻,將兩人近在咫尺的距離驟然拉近,兩個人的腦海都出現了那麽一刹那的空白,幾乎以為彼此將要嵌入對方的身體裏,嚴絲合縫,密不可分。

可是,可是……終究還是差了那麽一點點微妙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麽,唯一在紅著臉窩在夙容懷裏喘氣的檔口,陡然莫名地焦躁起來。

“我喜歡你,我希望你能願意和我一起生活,一起有一個家。”夙容戀戀不舍地又在他紅彤彤的臉頰上了啃了兩口,才把要說的話說完。

說完,眸色端正且麵帶期待地凝視著他。

夙容的表白沒有任何花哨的地方,直截了當,目的明確。聽起來不夠浪漫,也不夠煽情,甚至算不上深情脈脈,實在不符合他隱藏的皇子身份,但唯一一直上下忐忑、鼓噪煩亂的心卻在這一刻奇異般地安靜了下來。

他驀然感覺到了安全,以及安心。

一個家,他不就是需要一個家麽?上一世的怨念追根究底是他缺失了一個本該溫馨美滿的家庭,兜兜轉轉,他想要的也不過是一個家。普通的但溫暖的,平淡的但熨帖的……不需要多麽華麗的但隨時隨地能感受到安逸的……這麽一個家。

不管夙容是不是真的認真,是不是和自己對家庭有如此強烈的渴望,秦唯一都不想追究了,他就像在沙漠邊緣幹渴了許久的一個流浪者,無法拒絕一座突然出現的綠洲,忍不住想要停靠下來,讓自己表明堅強卻早已疲憊的心靈有一個可以安然休憩的港灣。

所以,他沒有不確定地反問一句:“你是認真的?”也不想知道夙容是否能在未來將他放在一個同等的地位上,尊重、愛護、理解、疼惜他,相互扶持,同享富貴榮華,共同克服苦難貧困,隻有他一個伴侶,隻對他一個人說喜歡,隻對他一個人好……

至少在現在,他相信夙容對自己說的這句話是真的……

“好。”那麽,他願意試一試。

夙容難掩明銳眼底噴薄而出的喜悅,摟住唯一的臂彎又緊了緊,低頭親吻他的鼻尖。事情比他設想的順利太多,這如何讓他不欣慰?唯一沒有敏感地詢問他的家世,沒有質問他會不會喜歡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拷問他的情史……當然,這些問題都可以事後再說,秋後算賬,但眼下,他非常感激唯一的信賴和決定。

他隻能在心裏發願,不會做出任何讓唯一後悔今天決定的事。他身上的麻煩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前方的障礙也不少,一定有人不會讓他們過得那麽順遂,還有兩件至關重要的事情必須對唯一說清道明,可顯然,當下的這個機會並不合適……

剛剛表明各自的心意,夙容有些躍躍欲試和迫不及待,他身體裏成熟男人的血液在翻滾叫囂,瘋狂肆虐,想要品嚐懷裏少年的純美嘴唇,他白皙柔嫩的肌膚,以及屬於他獨有的誘人味道……

但旋即理智從角樓裏站出來告誡他,別太過分,別太激動,唯一還沒有成年!而且身懷有孕!你現在必須壓抑,你不能夠嚇到他!

夙容眸子裏的洶湧的潮水隻得狠狠逼退……

唯一仰起臉,自然看見了他一雙幽藍深沉的眼眸裏咱藏的玄機,□來時就像漲潮,正在夙容和他之間掀起重重波瀾,潮頭的水浪似乎已經拍打在礁石上,濺起了一圈圈潔白而熱烈的泡沫。

其實,誰說唯一不是也想要靠近的呢……身體雖未成年,但內裏的魂魄早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候,隻不過過去都是理論上的實踐,臨到如今該身體力行,讓靈魂和肉體統一行進的時候,難免有些磕絆和退縮。

更何況,他們確定關係才不到十分鍾……

嗯,不過,不過也是可以稍微嚐試一下的吧?唯一不負責任地揣測,實際上是內心深處一直壓抑著不敢觸碰的禁忌一夕之間□在眼前,就好像老實人一旦決心要幹壞事那般,反而就敢豁出去了——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婆婆媽媽、瞻前顧後、猶猶豫豫、畏首畏尾的!”唯一果斷支起身子,在夙容和自己之間支起一塊小小的空間,氣呼呼地瞪起眼睛。

夙容這邊還在琢磨呢……

那邊,唯一掙紮出去的一雙手便揪住了自己早已被他蹂躪過的衣領,一臉不滿地把人拉拽了過去,高高揚起了脖子,親手實踐,身體力行,初生牛犢不怕虎,好好地向自己炫耀了一下他的膽量和……

“唔……”好,很好!

片刻,唯一的主動地位又被動搖了,試探著探過去的舌頭一眨眼的功夫就在被一陣暴風給卷走了,還,還……不行了,他氣短!

不對啊,夙容這丫剛才一定是故意裝樣的……嗯嗯……那裏……該死的,不要舔那裏啊混蛋!

唯一神智沉淪之際,已經感覺不到唇齒中的熱浪在往哪個地方湧動了。

夙容專心致誌耕耘新鮮的領地,勤奮不輟,循循漸進,小心突進,聲東擊西,佯裝突襲,實則迂回,然後努力合圍,開墾的不亦樂乎。

如果拉達斯這個時候敢偷看的話,一定不會錯過他嘴角掛著的那道深刻而狡黠的弧度。

正所謂戀愛攻心計——

表白要正直,行動須狡猾!

作者有話要說:我一直堅信,每個小攻肚子裏都住著一個腹黑!

下章預告:滾床單……………尊是想的美啊,那也太快了……還有問題沒解決呢。

存稿箱君:別追了,無良作者正揣著熱乎乎的小包子不知道吃啥好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