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結婚吧!!!!

小安諾最終還是沒有把心裏的話問出口,因為達爾西看起來很喜歡藍妞的樣子,爸爸好像說過,不要跟別人搶玩具,但是交換著玩一玩還是可以的,於是糾結的結果就是,他抱著溜溜衝到達爾西麵前,眨巴眨巴眼,一張小臉蛋紅潤潤的湊過去,問:“這是我的溜溜,它也很可愛的,我能把它和你的藍妞妞換換……玩玩麽?”

在星塵帝國,一個一歲半的娃娃是不可能說話這麽流利的,語法還不錯,這也是達爾西願意和小安諾一起玩的原因。還有一點,小安諾不會跟在他後麵太子長,太子短的,讓達爾西覺得很舒坦。貌似,這個小娃娃真能和自己做朋友哦?

可他還是猶豫了一下,指著溜溜略帶挑剔地問:“溜溜啊也是個姑娘麽,我們藍妞不跟男孩子玩的。”

小安諾沒想到這點,困惑地把溜溜的後腿給扯開,低著頭使勁往它的毛裏瞅,小嘴嘀咕:“溜溜你是姑娘還是男孩子啊?爸爸好像說過姑娘是沒有小鳥鳥的……”

說著,又把溜溜的後腿給扯開一些。

溜溜趕緊把腦袋埋進自己的大尾巴裏——嚶嚶,好丟臉好丟臉!小主人你太壞了!

達爾西看到他這樣動作粗魯,忍不住上手幫忙,用一隻手摁住溜溜亂動的身子,對他道:“有些小動物小時候的小鳥鳥不明顯啦,都沒長好,你不能光看這個。”

嗯,他是星塵帝國的太子,這點常識還是有的。論學識,一定比小安諾豐富!

“啊?那怎麽辦啊,我不知道溜溜是姑娘還是男孩子呢……”小安諾眉頭打成一個結,“要不,你等著我哦,我回去問問爸爸。”

別看達爾西年紀小,還挺怕麻煩,尤其怕大人來插手他的事情,趕緊攔住他,踟躕了一會說:“沒關係啦,我讓藍妞跟你玩吧,溜溜這麽小,看著也不像能欺負它的樣子。”

“嗯嗯,我們溜溜跟我一樣好乖好乖的。”小安諾把溜溜抱起來,獻寶似的往達爾西懷裏一塞。然後,眼睛亮閃閃地對著打瞌睡的藍妞妞伸出一雙小手。

作為一隻幼龍,藍妞被養的很好,個頭雖然小,但身上的肉蠻多的,看起來輕實際上有些沉。它對於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小娃娃也很好奇,先探出腦袋聞了聞他的手指,微微撲扇起翅膀,抬起肥墩墩的下肢跳了兩下,嘴巴裏發出“嗷兮兮……嗷兮兮”的叫聲。

達爾西聽到這個聲音就笑了,用指頭彈了藍妞露在外麵的小屁股一下,對小安諾說:“真難得,藍妞平時不搭理別人的,但看起來她不討厭你。”

倆小孩子就在這間不太明亮的房間裏,跟二萌二萌的溜溜和帥萌帥萌的藍妞玩開了。

房間外頭,幾個侍從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捂住餓的咕咕叫的肚子,認命地繼續守著。

小孩子的友誼可以從打架開始,也可以從分享玩具或者一塊玩遊戲開始。每天打打鬧鬧,早上打的天昏地暗晚上卻又好的要睡一張床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但小安諾和達爾西卻有點不同,他們這晚上玩的可開心了,但第二天一大早就不知道為什麽鬧翻了,唯一就見自家兒子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從自己的小床上爬起來,把溜溜跟枕頭似的抱在懷裏,往床沿上一坐,好半天不說話也不動。

“怎麽了這是?達爾西欺負你了?!”唯一又覺得不可能,達爾西那孩子看起來很懂事,再說,他兒子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從出生到現在,皇宮裏的侍從官、侍女官都被這小家夥的惡作劇整的現在看見他出現就腿肚子轉筋。

小安諾嘴巴一撇,眼眶裏瞬時湧起一層透亮的水霧,“嗚……爸爸,達爾西說,說……”

“他說什麽了?”哎喲,兒子這回是真的哭了,眼角有淚水啊!唯一心疼地趕緊抱過來放在自己膝蓋上,柔聲細問。

“達爾西說,他說……他說,我不是什麽小王子。”小安諾的表情看起來極其沮喪,掛著淚珠的臉蛋顯得那麽可憐。

“什麽?!”唯一驚訝之餘生氣了,生氣之餘無奈了,孩子就是孩子,達爾西就算是太子也才多大,這話說的多容易引起歧義啊,難怪兒子會哭,“他為什麽會這麽說?”

“他說,他說……爸爸和父親沒有結婚,所以……所以我就不是真正的小王子。”小安諾把達爾西的話重複地清清楚楚,抱緊唯一的胳膊,仰起臉,“爸爸,我真的不是小王子麽?”

“這個,你當然是小王子了!”唯一無力望天,這位小太子真是太能惹事了。

小安諾不滿意地撅嘴,“那,那……你和父親為什麽不結婚呢?”

唯一心說,那是因為你親愛的爸爸我還沒成年!

不過,皇帝陛下不是頒布了帝國令,說隻要戰爭結束夙容凱旋而歸,不論唯一是否到了成年的年紀,就允許他們立時完婚嗎?

想了想,臉色頓時潮紅起來。

他低頭看著一臉難過的兒子,尷尬地咳嗽一聲:“我和你父親馬上就會結婚的。”

“真的嗎?”小安諾聽見這話,立馬變臉啦,什麽沮喪、難過、憂慮的神態全都消失無蹤,一對眼眸藍湛湛亮晶晶的,好像雨後天晴時候那麽清澈的海水。

唯一忽然有種被兒子忽悠了的詭譎錯覺。

但答應都答應了,不好反悔,再說,讓小安諾擔心自己不是小王子的這種話,他不想再聽見第二次了。

於是,讓唯一頭痛的問題一樣接著一樣的來了。

首先他找到克裏斯說明了自己的想法,克裏斯一臉欣喜地恭喜他,抓住他的手往自己書房裏帶,給他從光腦上找出好幾套皇室婚禮方案,擺在他麵前讓他挑選,“本來,我和夙辰打算和你們兩個一起舉辦婚禮的,但現在我的身子又不方便,所以隻好等等。小安諾都這麽大了,你和夙容是該結婚了,嗯,你來看看,喜歡什麽顏色?婚禮想要哪種主題,你有多少賓客要請?”

唯一有些迷惘地看著他,“就一個簡單的儀式不就好了,這些……也太麻煩了吧。”

克裏斯在他肩膀上一拍,笑道:“一輩子就一次,怎麽能不辦的隆重些?再說,夙容的身份擺在那裏,這婚禮可是全帝國的臣民都會看到的。”

也就是說他想象中兩個人麵對麵發出誓言,然後交換戒指的簡單婚禮是不能實現了?唯一扶住自己的額頭,完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也知道你忙,不如這樣,要是信得過我,你就把婚禮交給我全權安排吧,你隻要把你的要求告訴我就好了。”戰爭結束了,克裏斯也就不用再兼職做夙辰的秘書了,目前也閑了下來。

唯一暗暗點頭,克裏斯真是越來越像個合格的大嫂了,不錯不錯。

跟著,兩人就一些細節展開了商討,就聽見唯一反對的聲音連接不斷地響起:“這個不要,好繁瑣!”“這個也不行,太豔俗!”“老天,這種東西是誰想出來的?”“不要不要,我才不要繞城一圈遊行呢,像傻子似的被人參觀……”

等到夙辰和夙容碰巧一起過來開兄弟之間的私密會議時,正好聽到克裏斯逼著唯一選擇禮服的樣式,“寶石怎麽能少?這是結婚哎結婚,那天你頭上不戴寶石你要戴什麽?鮮花麽?!”

夙容站在門口,定住了。

夙辰反應倒是快,很快明白過來這兩個在商量什麽,勾起意味深長的笑,立刻把愣神的夙容拉走。

“不是我說你,婚禮的事你應該多上點心才對,唯一等這天一定等很久了,你卻沒有想到?!”夙辰提醒他,“有帝國令在,你們什麽也不用擔心,這場婚禮必然是合法的。”

夙容有些自責地搖了搖頭,“是我的錯,最近都忙糊塗了。”

這樣一來,心懷愧疚的夙容有心將婚禮辦的更好一些,私下裏找到克裏斯,看了看唯一的那些要求和希望刪除的繁瑣項目,覺著還是自己親自操辦起來為好,因為有些地方很明顯唯一為了省卻克裏斯的麻煩,沒有說出真實想法,讓夙容愈發覺得唯一在極力遷就自己。

“怎麽,你打算親自來?”克裏斯微眯著眼。

“嗯,畢竟我是最了解他的人。”夙容起初也是希望能盡量給唯一一個他期望中的婚禮,索性把公務全都賴給了夙辰,私下裏找皇帝陛下敲定了婚禮的時間,便風風火火地展開了一係列的籌備。

唯一那邊,還是克裏斯對他說的那套,讓他什麽也不用管,隻用提要求,等著那天穿好結婚禮服,乖乖接受他們的擺布就對了!

唯一三分惆悵七分期待地看著自己的禮服圖樣,就禁不住想要歎氣:開什麽玩笑,腰帶上鑲嵌寶石也就罷了,他覺得還算美觀,但領口上的碎鑽和紅寶石是怎麽回事,太累贅了好不好!還有皇室婚禮曆來都有讓一對新人佩戴相應的製式王冠的習俗,那得多沉,他的脖子會不斷掉?!

小安諾趴在他的膝蓋上,瞪大雙眸看著這張樣圖,卻覺得很喜歡,小手拍的啪啪響,“爸爸爸爸,這件衣服好漂漂喲!”

“你喜歡?”唯一就納悶了,小孩子怎麽都喜歡這些顏色絢爛、能閃瞎人眼睛的東西。

“嗯嗯,好看!”比達爾西的那些衣服都要好看的。

既然兒子喜歡,唯一顯然沒有立場反對了,隻好試著調整自己的心態,決定在婚禮之前趕快適應一下這種典型的琰穹帝國皇室風格的禮服。每天都對著圖樣看上好長時間,邊看邊對自己做心裏暗示:美的有些華麗,但不醜,真心不醜!

就這樣,唯一以為自己瞞著夙容,夙容刻意瞞著唯一,婚禮進入了倒計時階段。

這天,唯一醒來的特別早,明明昨晚上沒有學習,小安諾也早早睡覺沒有吵鬧,他應該一覺睡到日曬三竿才對。可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他清晨醒來時就感覺心神不寧,睜開眼一看,身邊空蕩蕩的,夙容不知道去了哪裏,寢宮內外都不見他人。

他把拉達斯叫來詢問,拉達斯也佯裝不知道,隻說夙容抱著小安諾去皇帝陛下那裏了,讓唯一也趕緊換衣服過去,似乎是下午要和星辰帝國的那位小太子一起參加什麽宴會。

“時間還早,我不用這麽早就換衣服吧?”唯一看著拉達斯捧在自己麵前的禮服,有些發懵,不過這套禮物的顏色和款式他實在喜歡,純白的火棉襯裏,帶一點仿絲絨的白色麵料,摸起來柔順細膩,顯得矜貴高雅,不落俗套。剪裁是極其貼身,腰線的細節處理的很有新意,不是對稱的,而是特意在左側留出一個拉長的弧度,做出了一點波浪褶皺的感覺,使得左側衣擺更具有流線型的美感。同時,讓這套禮服給人的整體感覺不拘謹、不呆板,很別致。

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夙容的親手設計。

而且,禮服上沒有過多地鑲嵌寶石,這是讓唯一最滿意的。隻有幾顆碎鑽點綴在袖口和領口,兩側的褲縫上倒是鑲嵌了不少藍水晶和藍寶石。

藍色是夙容瞳孔的顏色,唯一自然非常喜歡,把禮服拿在手上就不舍得放下來。加上拉達斯催促,他略微躊躇了一會就換上了。

隨即,有專門的美發師過來給唯一整理了頭發,做了個清爽利落的造型,很符合他的年紀,還使得他整個人的氣質更加恬淡溫煦,清俊可人。

本來說是下午,可拉達斯一等他裝扮得當,就慌忙把它送上了白色米迦勒,說已經設定好線路程序,讓你安穩坐著,待會就知道會到哪了。

唯一就這麽一頭霧水地出發了,路程著實不長,十來分鍾米迦勒就減速了。還沒等他覺察到周圍的氣氛有什麽不同,頭剛探出去,就因為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隻見兩座白色的大型戰艦伸張開各自宛如巨大羽翼的戰機平台,連成一體,懸浮在空中,空曠而雄偉。平台中央,一條玫瑰紅的地毯筆直地從對麵延伸過來,平鋪在他腳下。四周,卻是空無一人一物的。

唯一雙腳落在地毯上,踩著柔軟的步子,有些不確定地想,這是給他走的?

正在猶疑之際,地毯上迎麵跑過來一個小小的身影,直朝他撲過來。原來是小安諾一身紅色正裝的衝了過來,跟個喜娃娃似的,抱住他的腿,仰麵對著他笑:“爸爸,快點快點!”

“做什麽呢這是?”唯一還在納悶,絲毫沒有覺察出來他和夙容的婚禮已經開始了。

小安諾拽著他的手埋頭就要往前跑,“父親在前麵,爸爸快點!”

唯一隻好立刻跟上,還沒等他看清楚不遠處夙容的身影,就聽見耳畔邊呼啦啦響起一陣鳥雀掠過天際,振翅高飛的美妙聲響。稍一側目,果然,有二三十隻白天鵝不知道從哪裏飛了過來,歡快地撲扇著潔白的翅膀,伸開了頎長脖頸,在他頭頂優雅地鳴叫、盤旋。

再走幾步,溜溜拖著毛茸茸的尾巴飛奔過來,嘴巴裏銜著一根紅繩子,在唯一跟前停下,蹲下,對著他抬起腦袋。

“給我的?”唯一從它嘴巴裏拿起紅繩子,溜溜把大尾巴一甩,嗖嗖兩下爬上了安諾的肩膀。

唯一捏著紅繩子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一步步繼續往前走,發現紅繩子另一端應該連著什麽東西,而且還不輕。走著走著,四周陸陸續續有人圍繞過來,很像是皇宮裏的一些抬眼不見低頭見的仆人,也有些他並不認識的人,都手拿著鮮花花瓣,笑容滿臉地往天空上拋灑。

這下,他總算是明白過來——

好你個夙容,瞞著我把婚禮的程序、日期都改了啊!不過,心裏甜絲絲的直冒泡泡,那什麽……改的好,改的呱呱叫,尤其是把他的結婚禮服給換了,簡直太明智了!

不過,紅繩子那頭該不會是連著戒指吧?他這麽扯下去,會直接把結婚戒指給扯出來?唯一有些遺憾地想,可惜可惜,這個點子地球人早想過了,不稀奇了。

然而,紅繩子那頭並不是連著什麽戒指。唯一一路沐浴著花瓣雨,笑意羞赧地把紅繩子扯到了頭,那小安諾的眼神示意下,使勁那麽一拉——

他沒有把任何東西拉起來,反而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瞬間拖拽了下去,人突然就從戰機平台的邊緣跌了出去。

“啊——”唯一驚慌失措地感受著這意外失重的感覺,下一秒,卻穩穩跌進一個溫軟的懷抱,一抬眼,就見夙容嘴角噙笑地望著他。

同樣,他身著一套與唯一款式對應的結婚禮服,隻是腰線要模糊一點,鑲嵌的主寶石不是藍色的,而是清一色的碎鑽。

再看夙容站著的地方,竟然是一個鏤空圓柱形小高台,就在戰機平台的底下,頗為隱蔽的位置。兩人的腳下完全是空的,這才是真真正正懸浮在半空中,四周都是風,隻有一點非常狹小的空間能容納他們。

與此同時,戰艦上頭的一個角落裏,小安諾和達爾西湊一塊站著,正動作劃一地伸長脖子往下探,可惜啥也沒看見。

不過,小安諾還是很高興的,挨在達爾西的身邊對著他的耳朵嘀咕:“你真厲害,這個辦法真是太好用了!”什麽達爾西說他不是小王子,不好意思,那都是騙爸爸滴。

達爾西揉了揉耳朵,好奇怪,耳朵突然之間好熱哦!

唯一示意夙容把自己放下來,“我們……要在這裏要做什麽?”

“舉辦儀式啊。”夙容高深莫測地勾起嘴角,扶著他的腰,指了指戰艦下方。

唯一這才發覺,這裏是個所有人都能看到卻又是所有人無法看清的地方,觀禮的賓客原來都在地麵上。而戰機平台上的人,也都隻能看到他們若隱若現的影子。

此刻,他們二人的存在顯得如此親密,如此密不可分,仿佛預示著這份幸福將由最廣闊的天地承載,無論他們今後身在何處,都不會分離。

終於,在皇帝陛下熱情洋溢的賀詞下,唯一和夙容幾乎麵帖著麵地交換了戒指。

在喧鬧的歡呼聲中,兩抹俊逸挺拔的身影近距離地深情對視著,彼此的吻,好似輕雲追逐海浪,在海天交接一線的光暈裏,漸漸重疊在了一起。

等我生完孩子做完月子回歸時,就能及時看到我啥時候更新新文啦!

晚上還有一更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