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李軒的實力
“混賬，你這話什麽意思！？”看著李軒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衛壁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怒視向李軒道。
李軒淡然一笑，沒有說話，對於這些劇情龍套，本身並沒有太多好惡，嚴格來說，他來這個位麵的目的，也是為了掠奪這個位麵的主角氣運，從一開始就是站在劇情主角對立麵的存在，與這些給主角當陪襯或者助其成長的大小龍套並無太大不同。
不過李軒雖然不說，但其間意思，在場隻要有點眼力的人也都看得出來，人家根本沒把衛壁當回事，這麽一說，已經算是給你個台階了。
不過作為當事人，衛壁顯然不這麽認為，那一雙雙略帶憐憫的目光，讓他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尤其是當周芷若同樣以這種眼光看他的時候，那種被羞辱的感覺，瞬間被攀升到頂點。
他雖然自小寄居在朱武連環莊，寄人籬下，但因為朱武兩家這一代都沒有男丁，是以衛壁在莊中地位不低，絲毫沒有常人寄人籬下的窘迫感，一身所學，更是身兼兩家之長，加上朱武連環莊在這一代的威名，狐假虎威之下，倒也在這一代闖下些聲望，同時也養成了衛壁自視甚高的自傲性格，對於尋常武林人士，總有那麽幾分高高在上的感覺。
對於周芷若這位峨眉女俠，衛壁並非沒有想法，畢竟雪嶺雙姝雖然貌美，對他更是情有獨鍾，但就像常言說的，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會太過珍惜，更何況，雪嶺雙姝雖美，但若論氣質，與周芷若相比，正如雲泥之別。
隻是衛壁雖然自傲，但也清楚朱武連環莊對尋常武林人士而言，確實是武林望族，但與如日中天的峨眉派相比，差距可不小，自己這點名望，恐怕還入不得峨眉俠女法眼，是以當李軒出現並隱隱成為眾人焦點，尤其是周芷若看向對方的眼神隱隱帶著幾分與別人不同的味道，這就讓一直以來自認為是天之驕子，女人目光焦點的衛壁有些妒火中燒了。
“放肆，我平日裏是怎麽教你的！？”武烈也有些怒了，作為朱武連環莊的莊主，又是這一代的地頭蛇，他的武功或許稱不上一流，但老於世故，一雙招子卻是亮的很，從峨眉派一眾俠女對李軒的態度隱隱中甚至透著幾分畏懼，足以說明眼前跟衛壁差不多的青年並非像衛壁說的那般浪得虛名之輩，否則如何讓心高氣傲的峨眉派俠女以對等的語氣說話？
這衛壁平日裏看著挺機靈，怎麽到了這種關頭，卻偏偏犯渾呢？
有些怒其不爭，但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後輩，武烈也不想讓衛壁當著這麽多名門正派的麵出醜，連忙嗬斥道。
不過，這個時候，哪怕是武烈的嗬斥顯然也無法讓被妒火衝昏頭腦的衛壁清醒過來，麵無表情的拔出寶劍，身子一躍，瞬間越過丈許距離，一招孤雲出岫，劍尖輕顫，瞬間分成三朵劍花，分別刺向李軒的咽喉、胸腹等要害，一出手便是生平最精妙的招式。
李軒的麵色漸漸冷下來，淡淡的殺機開始在大廳彌漫，整個大廳的溫度仿佛都瞬間下降了好幾度，圍觀眾人麵色陡然大變，就連一直表情淡然，微笑著看著這場後輩之間爭風吃醋的何太衝夫婦也無法再保持淡定，豁然起身，看向李軒的目光裏帶著驚駭。
“公子說了，你的對手，是我！”眼見劍尖即將刺到李軒，衛壁眼中已經開始幻想對方在自己劍下跪地求饒的表情，耳旁突然響起一聲清冷的厲喝，接著眼前一花，一道嬌小玲瓏的身影不知何時擋在了李軒身前，一雙小手輕輕一探，兩柄精致的柳葉刀在空中劃過三道絢麗的弧線。
“叮叮叮~”
連續三聲脆響，衛壁誌在必得的一劍，那令人眼花繚亂的劍光，猶如脆弱的玻璃一般，被對方幹淨利落的三刀斬的支離破碎，頃刻間便土崩瓦解。
如果是經驗豐富的高手，攻勢被阻，第一時間便會收劍回防，防止對方趁勢追擊，但衛壁顯然跟高手兩字不大沾邊，他的對敵經驗，多半是跟同輩武者之間的切磋，而且有朱武連環莊的威名罩著，一般江湖人士也未必敢動真格的，而更可悲的是，他的對手，習武時間雖然不長，甚至不足一月，但一身本事卻是實打實的從死人堆裏殺出來的，而她的對手，更是以凶狠殘暴著稱的蒙古鐵騎！
雙方的戰鬥經驗，顯然並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眼見自己最得意的一招被輕易破解，衛壁在這一瞬間，竟然呆住了，直到對方那小巧的柳葉刀落在他的脖子上，刀鋒上透出的冰冷氣息侵入他的脖頸，才讓他回過神來。
“你輸了。”穆清雅冷冷的看著衛壁，眼中閃過一抹不屑，這大概就是主公所說的那種溫室中的花朵，經不起半點風霜的類型吧。
“你……”衛壁原本有些發白的臉色瞬間漲的通紅，眼中閃過一抹戾氣，趁著穆清雅心神鬆懈的那一刹那，身體陡然後仰，同時手中長劍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自下而上刺出，直刺穆清雅心髒部位。
變故陡生，便是穆清雅也有些措手不及，極力想要後退，但若論真實修為，衛壁還在她之上，加上雙方距離極近，衛壁又是突然發難，雖然極力躲避，但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鋒利的長劍刺向自己較小的胸膛。
周圍響起一聲聲怒叱，莫說一眾峨眉俠女，便是何太衝夫婦對於衛壁這種行為都有些不齒，隻是眾人距離太遠，即便有心相救，也是有心無力。
眼見一個嬌俏少女下一刻就要香消玉殞，一隻有些粗糙的手掌突然從旁探出，在衛壁驚愕的目光中，拇指與食指輕輕一捏，精準的將鋒利的劍鋒捏在指尖，任衛壁如何催動體內真氣，寶劍仿佛鐵鑄一般黏在對方指尖，不得半點寸進。
“衛公子。”
李軒冰冷的目光落在一臉驚駭的衛壁臉上，森冷的目光，如同一盆涼水潑下，讓衛壁原本被妒火衝昏的頭腦瞬間冰涼一片。
“我讓你，並非敬你，隻是因為朱武連環莊也算名門之後，在江湖上也有幾分俠名，武莊主待我有敬若上賓，但這一切，與你衛壁沒有半點關係，今日，看在武莊主的顏麵上，我可饒你一命，若有下次，這把劍就是你的宿命。”
說著李軒放開衛壁的寶劍，拍了拍如同做錯事般小孩一般的穆清雅，轉身離去。
衛壁愣愣的看了看李軒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完好如初的寶劍，心中一鬆，看來這所謂的狂刀公子也不過如此，哼，放狠話，誰不會！？
隻是這個念頭剛剛一起，衛壁突然感覺手中一顫，下意識的低頭看去，卻見原本精致的劍身上，不知何時出現一點裂痕，初時還不明顯，但是隨後，卻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如同蛛網般蔓延向寶劍的每一個角落。
“啪~”
隨著一聲輕微的爆裂聲，在一眾武林人士驚駭的目光中，這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在一聲爆響之後，瞬間化作一片片細小的碎片，散落一地，隻留下一截光禿禿的劍柄握在衛壁手中。
“這是……火盡薪傳！乃內功練到極致才能做到的事情，沒想到這位狂刀公子年紀輕輕，就有這般修為！單就這一手，這位狂刀公子的修為，恐怕已不在武當張真人之外，任何一派掌門之下了！”何太衝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了看滿地的碎屑，又看了看李軒離去的方向，良久才苦笑著歎了口氣道。
“嘶~”此話一出，即便是對李軒已經有了一定了解的周芷若和丁敏君，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當日李軒離去時，曾放言要一會倚天劍之鋒利，當時隻覺得是一句狂話，並未當真，如今看來，當日所言，恐怕未必就是什麽場麵話。
沒有人會懷疑何太衝的話，作為武林名宿，他的武功或許在六大派掌門中不算高，但論道眼力，卻也是一派宗師級的，而且以他在江湖上的聲望，也犯不著自貶身價去抬高一個武林後輩。
而作為當事人的衛壁，此時眼中已經隻剩下恐懼，直到此時，他才知道自己剛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幹澀的看了看武烈，想要說什麽，但頃刻間，一股腥臊之氣傳來，眾人目光不由看去，卻見衛壁襠部不知何時，已經濕了一大片，頓時，看向衛壁的目光更多了幾分鄙夷。
“不爭氣的東西，還不給我滾出去！”武烈麵色鐵青的對著衛壁咆哮道，經此一事，衛壁在江湖上的名聲恐怕要徹底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