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荒野凶漢
衛明的人頭被單雄掛在了渡口的旗杆上麵，當衛家的人得到消息感到的時候，屍體早已冷卻，李軒一行人馬早已經過了黃河。
詢問過周圍過往的一些客商，但李軒在一開始並未打出旗號，至於後來，衛家騎兵氣勢洶洶的跑來，周圍的客商見勢不妙，早就一溜煙跑了，哪有人顧得上看這邊的旗號？
想想蔡邕的聲望，保不齊是哪家人馬跑來橫插一手，衛家雖是河東大族，但也算不上隻手遮天，對方在明知道是衛家人馬還有膽子滅殺這支追兵，顯然並不懼他衛家聲勢，眼下天下亂象已經越發明顯，衛家也不敢太過張揚，至於衛明以及那損失的千名衛家精銳，也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了。
衛家偃旗息鼓，李軒並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意，衛家在其他人眼中，也許是名門望族，輕易招惹不得，但在李軒這裏，許多事情得重新排過，既然要整合這原始位麵，世家大族瓜分天下，甚至左右天下局勢的怪圈自然得打破，不過這種事，現在說來還太早，李軒能夠橫掃草原，卻不能用同樣的方式橫掃中原。
聞名天下的蔡文姬……這個時候是叫蔡昭姬吧，昨天吃飯的時候也是見過了。
李軒咂了咂嘴，美人確實是沒人，跟李軒所經曆的女人不同，無論黃蓉、小龍女、趙敏或是周芷若、小昭乃至王語嫣，雖然都有著各自的氣質。但都是江湖兒女，哪怕是王語嫣，雖然看起來文質彬彬。但骨子裏也有種江湖兒女的俠氣。
而這位曆史著名的才女，少了幾分江湖兒女的颯爽，卻有種別樣的書香氣息，待人溫和，但卻又有種發自骨子裏的距離感，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大概說的就是這種女人吧。
美女。而且是一個得體大方又懂事的美女，沒有男人會討厭，愛美之心嗎。不過李軒也僅僅是抱著欣賞的態度來欣賞，莫說如今黃蓉、趙敏俱在身邊，單是蔡昭姬敏感的身份，兩人目前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隊伍中多了一輛馬車。但對行軍速度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影響。自南下開始，李軒一行人就是抱著遊玩的目的來的。
洛陽，是一個機遇，但也不必急於一時，左豐已經將這裏發生的事情在經過一處城池的時候，通過驛站快馬傳回了洛陽，雖然還沒有結果，但以蔡邕在士林的聲望。哪怕如今已經被貶為庶人，對他的安全。朝廷也還是要表現出應有的重視。
問題不大，最重要的是，有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又恢複了那種每到一處，遊覽一遍的時光，日子過得很充實，就是一直有些陰鬱的蔡琰，在這種氛圍下，心情也漸漸舒展起來。
話依舊不多，但臉上偶爾會出現笑容。
隊伍中三位女眷自然被安排在一輛車架上，相比於野性十足的趙敏，蔡琰顯然跟黃蓉要更親近一些，雖是江湖兒女，但黃蓉家學淵源，天文地理、奇門遁甲無所不精，再加上黃藥師的關係，兩人顯然更能找到共同語言。
路途算不上平靜，中原繁華，但同樣也是太平道肆虐最為嚴重的地方，雖然太平道已經覆滅，但卻是盜賊遍地，總會有些不開眼的小賊跑出來攔路，這些剪徑小賊自然不需李軒出手，自有單雄信出手掃滅。
蔡琰也總算知道為何衛家那群精騎會折在這樣一支人馬手中，當時被父親安排在車內，對於那一戰的具體情況並未親見，哪怕事後聽人說起，也少了幾分身臨其境之感，而如今，雖然蠢賊的規模遠遠比不上衛家私軍，但看著這邊將士橫掃的場麵，那種直觀的衝擊感卻更加震撼。
以往，蔡琰是很少會對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上心，但經曆了衛家之事，卻漸漸地對於這些事情多了幾分好奇，說不上喜歡，但卻著實好奇。
對於蔡琰的詢問，黃蓉和趙敏自然不能和盤托出，倚天中的翻手為雲，神雕中的力挽狂瀾，雖然壯闊，但卻並沒有在這個世界發生過，能說的，也隻有草原上那些戰事，但僅僅如此，也足以讓蔡琰驚奇不已。
她雖不懂軍事，但史書卻讀過不少，自大漢開國以來，此人所立下的功績，在大漢朝對異族的戰爭中，堪稱之最了，甚至已經超過了衛青、霍去病這等名留千古的名將。
同時，李軒的出身也讓蔡琰大生好感，這種從無到有，白手起家，親手打出一片天地的勵誌故事，也隻有一些野史傳記和明見傳說中才會出現，蔡琰從未想過有一天能真正遇上這等草莽英雄。
本身身為世家的她，非常清楚在這片天空下，想要白手起家做出一番業績是如何不易，也正因為這點，讓蔡琰對李軒多了幾分親近感。
自古英雄愛美人，但同樣英雄對於美人也有足夠的吸引力，何況李軒在經曆空間一次次優化之後，雖然算不上絕世美男，但也絕對不差，尤其是那陽剛的線條，自信從容中透著幾分霸道的言行，更是有別於蔡琰以往所見的翩翩公子那種柔和之美。
說喜歡，談不上，蔡琰畢竟已經不是那種容易動情的懷春少女，隻是第一印象，並不差，也僅此而已。
雙方接觸不多，僅有的交流，也隻是例行公事般的問候，這種環境下，想要發生什麽化學反應可不容易。
一路走走停停，當一行人抵達蔡邕老家陳留境內的時候，已經到了初冬季節，混亂三國位麵的冬季異常寒冷，遠不似現實中的暖冬，蔡氏父女基本上都是色所在溫暖的車廂裏，一天中，也隻有正午陽光最烈的時候，才會冒頭，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不止是他們，自從位麵進化度提升到50%以後，哪怕是最底層的平民也有了自己的感官和獨立思維，這個時節中，九成以上的人估計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前方就是己吾縣城，過了己吾，再有百餘裏便是圉城了，預計明日傍晚前，便可到家了，藥師兄，這一路來，邕還要多謝藥師兄相送了。”蔡邕難得的走出了車廂，看著遠處巍峨高聳的城牆，有些感歎著說道。
“你我之間，又何必言謝？”黃藥師不滿的瞥了蔡邕一眼，冷哼道。
蔡邕聞言不禁苦笑，黃藥師才學驚人，就算是他，也是極為佩服的，但這蔑視世俗禮法的性子，當真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不過此時眼看便要抵達闊別多年的故鄉，難免有些近鄉情怯，對此也不著惱，點頭道：“倒是邕落了俗套。”
車廂內，蔡琰和黃蓉也有些不舍的做著惜別，李軒眉頭挑了挑，這種氣氛真的讓他不太喜歡，拍了拍**的烈焰追雲駒，策馬奔至隊伍前方，正在此時，前方卻響起一震喧囂之聲。
“莫要走了賊人！？”憤怒的嘶吼聲中，一道魁梧的身影在隊伍麵前一閃而逝，饒是以李軒的眼力，也隻能勉強捕捉到一縷殘影，以及那在眼前一閃而逝的凶眸。
仿佛蠻荒野獸般的眸子，帶著一股難言的悲憤和凶戾之氣，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一般，即便是李軒，在那一刻，也有種呼吸為之一滯的感覺。
來人並未衝擊李軒的軍陣，而是在陣型麵前一晃，山神莫如了旁邊的樹林之中，轉眼間已經消失不見。
“主公！”單雄信有些驚疑不定的來到李軒身邊，看著那漢子離開的方向，詢問的目光看向李軒。
“列陣！”李軒回頭看了一眼黑影離去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氣，大手一揮，三百名戰士迅速拉開軍陣，迎向前方呼嘯而來的官兵。
雖然不明白李軒的意思，但單雄信還是策馬而出，狼牙槊一橫，看著直衝而來的冠軍猛地吸了口氣，厲聲喝道：“來人止步！”
數百名縣兵打扮的士兵呼啦啦的圍上來，七零八落的勉強組織起軍陣，看在後方車架上的蔡邕眼中，不由微微搖頭，跟李軒麾下三百訓練有素的悍卒比起來，眼前這支來自己吾城的縣兵明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一名校尉打扮的戰將策馬而出，看著那殺氣騰騰的三百悍卒，眼中閃過驚疑不定的神色，猶豫了一下，策馬上前道：“我乃己吾縣尉劉勇，正在追擊殺人凶犯，不知閣下何人？為何阻我去路？”
眼前這票人馬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而且對方身穿漢軍軍服，劉勇也不敢胡亂招惹，在這中原地帶，本事不重要，但眼力一定要好，否則一不小心招惹了什麽不該惹的人物，哭都沒地方哭去。
單雄信眉頭一挑，目光不屑的在那稀稀拉拉的縣兵身上掃過，厲聲道：“我乃鎮北將軍府帳下牙將，不管你們在幹什麽，立刻讓開道路！否則休怪某無情！”
劉勇眼中閃過一抹怒色，不過看著殺氣騰騰的三百悍卒，還真不敢怎麽樣，鎮北將軍，在世家豪門眼中不過如此，但對於他們這些吃軍糧的人來說，這個名頭已經足夠虎人，當下一臉鬱悶的指揮士卒讓開一條通道，等李軒人馬過去之後，哪還有什麽凶犯的影子，也隻能怏怏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