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欺騙之後(我會忘了你的,一旦生命結束,你就會從我的記憶裏消失了。)
那夜,
賓館的窗打開著,風吹動了窗簾,她在一絲涼意中突然驚醒,然後又低下頭,繼續適才端坐著的姿勢。
她靜靜地凝著自己的膝蓋,眼神顯得有點迷茫。但很快,她蹦彈起來,再次去細細的讀著那封電子郵件。
熟悉的語調,可怕的內容,她甚至沒有來得及欣喜那段恍如隔世的語氣,就被郵件的內容狠狠的驚駭到了。
她從來沒有質疑過那個人,可是就在他給她發出這樣的信號時,她的心在質疑,所以她努力地去搜尋自己的記憶,可惜,記憶的盡頭,她和那個人便是相遇在一個令人不可理喻的地點。
是偶然,還是必然?
是一切都盡在那個人的掌握之中?還是天意讓她們在歡樂中相遇,在愉悅中進展?
有了一記點醒,她暮然發現這一切似乎不是巧合。
到底是什麽?讓她就這樣在安逸中忘卻了身處的危險,反而讓自己越陷越深?
她看著自己的手心,裏麵已經握出了汗水。
[餘隕程。]她溫柔地喚著男人的名字,扯開唇露出一個幹澀的微笑,[你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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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長,一旦開啟的爭奪難以結束。
隻是遠處,就可以聽到那可怕的震響聲,她看著腳底被那些湧動推來的浪潮,舉步向海灘的另一邊走去,長風刮過她的長發,濺起的潮水如雨滴般濺在她雪白色的衣服上。
盡管走得很慢,她還是來到了紫椰讓她選擇來或是不來的地點。略微偏僻的公路,平時這裏就經常發生爭鬥事件,qiang林彈雨時常發生,而現在這個時期更是危險,但她還是來了,紫椰懂她,所以才給她這條路,因為接下來的路是自己要走的,誰都沒辦法讓她停下腳步。
果然,很快就有一輛即將過去的車子突然一個急刹車停在了她的麵前。
車窗搖了下來,餘隕程黑著一張臉,再無平時的溫柔諂媚。
[氤,你在這裏做什麽?太危險了!快回去!]
[等你。]紅氤微笑,[因為你幾天都沒來我了,你不想我麽?]
餘隕程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吐出來,下車給她開了副座的門,[當然是的,我的女王。]
紅氤從容的坐了進去,[我都知道了。]
餘隕程即將搭在方向盤上的手一頓。
紅氤歪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但是,我不信,你快點否認他。]
餘隕程定定的看著前方,[誰?]
[紫椰。]
[……]餘隕程突然放聲大笑,紅氤苦笑著閉上眼,她寧願自己什麽也不知道,而自己現在隻是如以前那般的靠在一個愛著自己的人身上,這樣很溫暖,很安心。隻是,事實的真相讓她害怕,她知道,如果這個人隻是為了利益而接近她那有何來的愛?一想到自己再這樣的一個人身邊沉睡,她就覺得後怕和惡心。
好惡心!
她坐直起來,打開車門就要逃開,可是事與願違,餘隕程強硬的將她拉入懷中,卻隻是柔聲道,[要去哪裏?你不是來安慰我的麽?]
紅氤看著男人俊挺的下巴,小手忍不住抬起來輕柔的撫摸著,[程,你知道麽?試著去恨你比試著去愛你更艱難,我不喜歡折磨自己,所以我決定忘記你。]
[哦?你要怎麽忘記?]程笑了,他一直覺得這個人很夢幻,看上去成熟穩重,事實上的她卻經常去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可以的。]紅氤從他懷裏坐起來,認真地看著他,[你們都以為我和紫椰性格不一樣……其實,是一樣的,幾乎,是雷同,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當他經曆這種事的時候會做些什麽?]紅氤甜甜的笑了,但下一秒,她張開雙臂擋在他麵前,沒有關上的車窗在這時飛來一顆子彈,奪人生命的速度快得驚人。
那一刻,血花四濺,發白的麵容驚訝的看著眼前倒下的陰影,手中的熱度不斷,那是鮮血在流淌,雪白色的裙子被鮮血暈紅,瑰麗美豔。
[為什麽?]坐在那的人不解,很不解。
[誰……誰準你忘記?]那人輕笑著,[可以愛我,可以恨我,就是不可以忘了我……因為……我好不容易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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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戰場的一間暗室的門被粗暴的打開,一群壯實的粗漢湧了進來,很快就讓出了一條道,那群人的頭頭悠悠走來,坐在椅子上的爺爺氣定神閑的看著他,[原來是你?]
[對,是我,老頭子,我們又見麵了。]蕭峰然笑著,向背後的人揮揮手,那些人進來要將奶奶捆了起來,爺爺擋在奶奶麵前,[你們那檔子的事,我已經不再管製的,你又來做什麽?]
[哼哼,老爺子,新仇舊恨一起算,又怎能算得清?要怪就怪黎紫椰還活著,還進了你們家的門,哈哈哈哈,造孽啊,造孽啊,老爺子,你真該好好恨恨那個騙了你寶貝孫子的人!]
爺爺眯起眼,那股自然而然的威勢襲來,瞬間點燃了屋內的躁動氣氛。[哦?這樣。他也是挺能耐的,可以讓你這種畜生暴躁成這樣,我看,不僅僅是因為他是黎庭的兒子這樣簡單的事吧。]
蕭峰然握緊拳頭,憤憤的轉身,跟在他身後的全數上來,將爺爺奶奶團團圍住。
蕭峰然一出暗室,就開始聯絡海那邊的人視差戰況,城市已經喧鬧,戰事很快就會結束,當然,這一場,決不能打得不明不白,他惡狠狠的笑著,打開地下室最後的一扇門,外麵的世界湧入了泥土的氣味和淡淡的血腥,他微微一愣,抬起頭,隻見那身影持一把長劍靜靜地佇立在皎潔的月下,他的腳下堆積著幾具尚在流血的屍體,淡淡的溫熱與濕氣,讓蕭峰然明白有些事情果然需要更快的解決。
[宮宇蘭已經帶人去求停了,你也別做垂死掙紮。]他的聲音在月下血中顯得格外清冷,[其實,溫利本一直都很難做到上下同心,隻是,這場戰爭會使某些東西變得不一樣。]
蕭峰然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他沒有說出來,隻是握緊了手中的搶。
[腥血的慘痛會讓人學會坐下來思考一些事情,也許你是個例外,但最起碼許多人都是這樣的,所以,你來猜猜看,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出麵,將戰事停止,並能做好一切後備工作,給溫利本擦幹淨屁股,還讓溫利本重回到原先甚至更甚於原先的地位時,那個人會怎樣?]
[哼!怎麽可能會有那樣的人?]
[有的。]他走向他,舉起長劍,[在美國的黑道裏,大家都叫他——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