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黑暗一隅之囚獄
嘩啦!!——一盆冷水衝了來,澆滅了身上的汗水。
我睜開眼,昏黃的光隻照亮了小塊的區域,光線外的黑色中隱隱看出人的影子。
我感覺不到我的雙手,看過去,竟是被分別吊銬在牆上,不知這個姿勢保持了多久,反正我現在已經沒了知覺。
[醒了?]??已經有點蒼老的聲音響起,讓我憶起了從前,那段沒有父親陪伴的時光裏,那個人的身影形影不離。
[嗬嗬,怎麽您也出麵了? ]??那聲音除了蕭峰然還會有誰呢? 一時間,我覺得我先前的所有認知都充滿了迷霧,看不清了,摸不透了,繁亂難理。
[紫椰,你是我看著長大的, 我知道你倔, 你們兩個都倔。]
[嗬嗬,你指的是我和紅氤呢?還是我和父親?]
[…… 當然是你父親!]??他似乎猶豫了一下,蒼老的麵容有些許不自然。。
[哦!這樣啊,既然你知道我倔了,又有什麽好說的?]??不知為什麽,我有點想笑,可不是麽? 我過去都是生活在這群人之中,他們曾經對我如何?現在又對我如何? 也許一切的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假的,當然,我也沒資格這麽說,因為,我也不是付出了全部的真心。
[去吧!]??那聲音帶著歲月的滄桑,經曆了太多,使他的簡單一句話也充滿了毋庸置疑的威懾力。
幾個人上來了。 嗬嗬,這些人我都認識。
我衝他們笑笑 : [我不會原諒你們的 。]??他們扭曲著臉,抽出刀子,一副不忍的樣子,將閃亮的刀子伸向我。
還真是裝得像啊,還覺得我會認為你們是受人逼迫?何必這麽假惺惺的模樣,何必這樣憐憫的看我。
[我們這是為你好,BOSS。]??峰然大言不慚的說著,他身處黑暗中,我沒看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那表情一定令我厭惡,惡心!即便不用看,也嗅得到那種腐朽的惡臭。
[我呸! 誰是你BOSS! 你會對你的老大做這種事麽? ……啊!]??話未說完,那刀子在我左肩深深地割了一刀,絲毫沒有猶豫,就像是在分割即將下鍋的生肉,動手晚了,慢了,就趕不上火候了。
鮮血迸濺出來,迅速染紅了我左半邊的視線,我眼睜睜看著那鮮紅的刀子將我的肌膚分割開來,一刀而下切出的整齊的肌理順著分開的兩邊往下,鮮血像打開的閘門潺潺不絕的流,我看到紅絲密密的包裹下,那嫩紅色的肩骨。
嘔~~!
我躬身沒命的嘔吐,我不得不承認這是我平生見過的最血腥的場麵,那還是自己的血,自己的肉,自己的……骨頭……
已經痛到了麻痹的肩,剛才的劇痛仿佛隻有一瞬,我一動都不敢動,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我突然想到了耶穌在最後的晚餐上說的一句話,我還曾經對那種漫無邊際的話嗤笑不已。
場景換到現在,我不是什麽耶穌,我也不會有那種大度的心懷,我所知道的,就是這裏的所有人都是那個猶大,帶著扭曲的麵具,掩也掩不住的的醜陋嘴臉。
[繼續!!]??峰然的聲音透著涼氣,再也不溫和。
[……]??他們解開鐵鏈,將我翻了個身,壓著我的臉與冰冷的牆麵毫無間隙的貼近,又繼續鎖好。
這是幹什麽? 就好像是為了專門刻上似的。
我掙紮了一下,當然掙脫不了的。 背上觸上了冰冷的刀間,慢慢地,紮進肉裏。
利刃再次進入身體,我竟連痛楚都感覺不到了,我聽著那聲音,那身體被割破的聲音。
[我已經聽雲飛說過了。 你,和餘陵奕愛得很膩嘛!]
[……你……嫉妒???……]
[你知道為什麽,大家都以為你父親死了嗎?]
[……] 死了?南淩也這麽說。突的,我想起了奕那天詭異的行動。
似乎,有些事情,可以連上來了。卻又向著我所不知道的方向行走。
[你們下去。]??峰然走了過來,接過刀子。我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又關上了。
[不能當著別人的麵說麽?]??我嘲諷的笑笑。
[是的。不能告訴他們,因為我給他們一張錄像帶,上麵是庭被鎖在牆上,被長劍慢慢的,一刀,一刀的刺死的錄像。 當然,我沒告訴他們那是假的。]
[你是嫉妒餘影!] 不然我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
[…… 哈哈,好好,不愧是庭的兒子,這樣就猜到了。]??刀尖慢慢的在肌膚上油走,似乎找到了位子,又緩緩的刺了進去。耳朵裏是肌膚分裂的聲音,刺耳又劇痛。
[我要殺了他! 殺了他!可他們就這樣消失了,我找不到啊。現在好不容易他的兒子出現了,你說我會放過這個機會嗎? ]??峰然的聲音近乎瘋狂,下手的力度加重了些。
[ …… 所以你希望我殺了他,或者通過他找到父親。]??我抬頭,發現那暗灰色的牆上,已經被我摳出一道道痕跡。 是啊,確實很疼,刀子割開的地方能不疼麽? 背後粘稠的**,腥臭的味道,我想喊,可是喉嚨像堵著什麽似的,我發不出聲來。大口的喘息,以此來宣泄那疼痛。
[哈哈哈,居然還能這樣平靜分析,嗯嗯,看來你也沒荒廢了鍛煉。還是說…… 你在強忍著?]??那時常以慈愛的眼神看著我的人,開始在我的腦海裏遠離,隻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那麽,現在在我身後的人,是誰?
哦!我知道了,這才是他的真麵目,這十多年來終於展現出來的真麵目。
[說不出話了麽?]??他硬是把我的下巴扭向後麵:[黎紫椰! 為什麽你和你父親一樣!!]
[滾!]??我把頭轉回去,[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目的,要是你敢傷害紅氤,我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 你放心,不會傷害她的,現在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刀上帶上了泄憤的意味,紮入肉中的力量更狠了。
到底是要怎樣???就算是泄憤,就算是懲罰,也該夠了吧!!
[你從以前開始,就不愛問為什麽。 唉!算了,說正題吧。]??他似乎累了,就停了手,遠離了我,又去翻找了些什麽。 乘著著間隙,我得以鬆了口氣, 但吸氣的時候,又動到了傷口,狠狠地打了個顫。
[現在還不晚,我隻要你不再見餘陵奕。]
[你算個屁 !你讓我怎樣我就怎樣啊!……嘶——]??他的手帶著老繭摸上我的傷口,傷口就像被人再次撕開似的。 但很快,就有涼涼的東西敷上了。 是藥?
[是,你天不怕地不怕,我對你來說確實什麽都不是,對他也一樣,我什麽都不是。 但是,我不會讓你回去的,這樣我的計劃就都要泡湯了。]
[……]??那可不一定……我會逃走的,一定!
他不再說話,上完藥,他就離開了。
逃!
離開這裏!
這個信念非常的烈。 至於逃去哪? 冥冥中,以有了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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